《仙侣情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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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情侠传-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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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警告吗?”监察司权驻掌令躬身还礼,应道:“不错,请诸位勿要在叛门的路上越走越远。说到底,诸位皆是同门,再有不得已,皆需商量。”百里鸿微微一笑,应道:“这不正是在商量嘛!出门终究是一时气愤,这麽多分坛主能一呼而就?监察也太瞧得起百某了。”监察司权驻掌令没有回话,只是躬身行了一礼。在纵横派监察司虽是下属,但有绝对的监察权,百里鸿领事以来,对六司那是绝对的尊重和客气。但六司权利虽重,却无法干涉权驻正坛主之行政,故而百里鸿多方相处仍能保持这份平衡。否则六司任何一司上谏,百里鸿这个刚提上来的正坛主便做到头了。

    十八分坛主担忧道:“咱们已僭越太多,门规之下,叛门之名早已坐实。诸位竟想回归本职,又想大幕司能妥协,不做丝毫处罚,这可能吗!百坛主,我等这四十二分坛的性命,纵横派的根基都在你手中,还请三思而后行。”百里鸿不由哈哈大笑道:“诸位误会了,百某这个提议并非出格之事。我所意便是,除了月收,其他一切均由尾坛自治,时间为十年,诸位以为如何?”百里鸿此言一出,诸众皆一阵沉默,这个提议确实不错,之前众人相信百里鸿才有了这叛门之实,但众人并不怪罪于他,毕竟更革对纵横派中下层的影响太大了,而且还没有任何的补偿。尽管大幕司并没有谕令下发,但根深蒂固的门规之下,这叛门之实已是坐实了,百里鸿虽没说,却在给大家寻找出路。因为无论你是否愿意,另外三派都不会因为是同门而不会指责你叛门的事实。何况如今的三大总坛属于无人管的时候,若非靠着纵横派完整成熟的建制,以及四大派系的融洽默契,此时的三大总坛早已大乱。这时的众人皆在紧绷着神经,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大幕司,或者男主人一道谕令下来,大家跟着一起遭殃。众人如今能做的便是抱团,不至内讧,便能安然度过,但这谁也不能保证,只要有一个分坛主唱反调,整个派系便会不由自主的垮掉,进而在这场派系争斗中湮灭。

    百里鸿作为派系之首,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四大派系中唯有与其同时升任的心坛权驻正坛主扶摇能与之比肩,其意图并不明朗,且有敌意,毕竟心坛尚有十八分坛在谏言中支持他的。剩下的箕坛权驻正坛主谣光除了谏言,亦固步自封,以纵横派利益为上。最弱的便是箕坛大管家,昔日纵横门大管家角羽,箕坛中只有八坛愿意跟随,更有心坛四坛在其中。纵横派各坛若是在保证建制的条件下,仍旧维持各大总坛的运转,大幕司并不会严厉处理。但三大总坛之间越轨同事,便是叛门事实。故而心坛权驻正坛主扶摇一直在争取心坛剩余二十二坛的支持,并已大有成效。只是心坛中十九,四十六,九,六四分坛并不买扶摇的帐,甚至严厉质问其居心,大吵一顿,不欢而散。此等事例百里鸿不必去查探,也知扶摇必会如此动作。只是纵横派各大总坛,分坛从不会有交集,且一切基于横网方能运作,即便是总坛正坛主也无法随意探听。这类讯息通常都是斥候司搜寻,再报给幕僚司,由幕僚司与正副坛主共同作出有利决定。

    于是四大派系中各派系都在竭力维护自己的人员,并蓄势待发,寻找对方的破绽。最先出手的便是扶摇,其主张心坛归一,不可越坛共事,不住与跟随角羽的四分坛,跟随百里鸿的十八分坛主商谈。对于其如此作为,百里鸿也无法阻止,更无法与这些分坛主取得传讯。这些分坛主只是在谏言上支持而已,实际辖领权仍在各总坛正副坛主手中。让百里鸿不满的是,扶摇暗中与那些回心的坛主谈话,搜寻百里鸿叛门的事实。百里鸿无法,只得率先将月收缴了,并奉上尾坛四十二分坛主的联名,图尾坛自治。并言,若大幕司考虑停下更革,或者补偿一些,尾坛无论何时皆是纵横派的躯干,两派相互施展手段,态势已现。

    另两派亦是如此,如今谣光是箕坛权驻正坛主,但男主人为方便行事让角羽担了大管家职,虽只是一个传讯的作用,但事无巨细,箕坛的一切其皆一清二楚。谣光要求角羽回归箕坛,其身份不变,可共同处理箕坛事物,等待男主人回归处理。同时让其劝心坛四个分坛主归制,不可越坛联名。作为箕坛权驻正坛主,谣光此为并不过分,但角羽明言其心术不正,不愿归制。对于联名的心坛四分坛主角羽言明他从来无法接触到这四人,此乃心坛内务,他不会干涉。这下谣光可有些恼了,难堪之下,只得将月收缴了,并上书大幕司,要求撤换角羽箕坛大管家职位。不想大幕司快速传讯,言明此乃箕坛内务,大幕司不便干涉,属其自行处理。

    于是乎,四派三塔皆前后上缴了月收,并开始连番试探大幕司。但大幕司只以规制论事,只是对心坛,尾坛越坛联名给予了责备。

    纵横派发生的一切外人自然不会知晓,作为新的大幕司副使张少英此时已昏迷多日,躺了一个多月才醒来,被御留香一折腾,过了半月方痊愈。这些日子张少英梳理了思绪,身子刚好,冥宗北宗之主慕秋白,仙宗护门长老便赶来竹林拜会。张少英诧异的看了看御留香,御留香一摊手,说道:“你要想躲过横网的追查,只能借助他们了,不然你早被一大堆的属下烦死了。”这竹林中的小屋内只有御留香与张少英二人,吃喝都是御留香打得野味。张少英无从招待,只得与二人在小溪旁闲叙。许久不见,三人脸上的风霜之色愈加浓重。三人中仙宗护门长老农紫涵年庚六十有余,最为年长,但保养得体,容颜依旧娇美,玲珑的身段,秀气的瓜子脸,与仙宗门护门长老这个身份有些格格不入,唯一存在的便是那股大家神韵,不怒自威,让人不敢小觑。三人都受到过百炼峰的报复,都受过伤,而这一切均拜昔日纵横门双使所赐。

    反倒是如今,张少英这一个不足二十有五的弱冠,竟能引领武林局势,究竟是运气还是能力,谁能说得清?

源远流长(2)() 
    见二人都在打量自己,张少英拂袖侧过身去,问道:“这麽盯着我,我脸上有蜜糖麽?”农紫函叹道:“世人不相信你清白兰君的名号是对的。”慕秋白应道:“不错,再如何打扮,那份贵气你还无法掌握。”张少英苦笑道:“非要说得如此诚实麽?”慕秋白不应,问道:“你那里如何?”张少英道:“七宗定侠太过庞大,加上朝武联合,那些人不敢妄动。舆论终究是舆论,这才过了两月,天下学子万笔齐挥,那些人又能有多少余地!”慕秋白沉声道:“能说些我们不知道的吗?”张少英尴尬道:“有些事不足判断,眼见为实方成。”慕秋白问道:“在哪里?”张少英应道:“金陵。”农紫函道:“此事我们暂时不掺和。”张少英道:“农长老自有要事,便有你想要的。”农紫函问道:“何以见得?”张少英道:“三十多年前的事早已无从查探,这是纵横派大幕司剖析之后的结果。”农紫函道:“是否有些荒缪呢?”张少英应道:“如果纵横派错了,纵横派以一年的岁入相赠。”农紫涵微微一笑,说道:“那倒不必,或可一试。倒是你,巴不得天下人都来杀你。”张少英哈哈一笑,应道:“所以面对你们我也得提防啊。”慕秋白与农紫涵相视一眼,眼神中均有一丝异样之感,这个弱冠聪明起来教人难防,傻起来亦是特别,更让人无奈。

    杭州城。

    作为大宋东京开封府之外第二大繁荣城邑,杭州城内外十八万余户,三十万之众的生息皆依靠于此。繁荣之下能点缀这个城邑的便是来往不绝成群结队的商贾,甚至许多在东京都无法买到的东西你都能在这里买到。城内隆兴坊最出名的便是酒中香,这是八月楼中秋前出的新酒。虽说中秋已过,朝廷组织的品酒大会已结束。但街上的鼓乐从未停过,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官妓,私妓,穿梭其中,宣扬雇主或者自家美酒,一时酒香飘逸全城。

    熙攘的人群中,一身形阿娜,头戴帷帽的青衣女子缓步走到正店酒肆不远,便见上百之众百姓正在排队欲买各自心仪的酒品。酒中香今年一举打败了婺州的东阳酒,成为今年新酒魁。青衣女子闲暇时亦饮了好几杯,果粮共涌之下的酒汁润白细腻,又清于牲畜奶水,无论是色泽还是口味,当是一等一的好酒。青衣女子无暇去理会这些,她的眼光便只盯着酒肆旁的大门,她在等一个人。

    巳时刚过,一个身着杏黄色棉衫的精壮大汉在十余个仆从的拥簇下走出门来,精壮大汉走到酒肆前与买酒者客套,买酒者皆称呼其罗员外。青衣女子等的便是此人,其姓罗名襄,是这杭州城的酒业名人,更是杭州城有名的大善人。眼见罗襄上了马车,青衣女子缓缓跟了上去。罗襄的家世并不深,酿酒之法兴于罗襄之手。他的酒坊有七座,为其酿酒的皆是其救济的穷困者,故而皆入为仆人,以便依靠。这些酒坊皆建在甘泉处,以便就近取水和储藏,瞧罗襄去的方向便是东南七八里的玉泉山酒坊,哪里尚有七十余人,日夜轮流酿酒。

    当罗襄车队走过易长河,路径便荒僻起来,酒坊作为私自酿酒之处是极为保密的。除了每月官府人员的查验和运酒的仆人,很少有人到玉泉山来。青衣女子展开轻功绕到了罗襄车队前二里处,方在路中间等待。罗襄车队见到有人挡路,随行的仆人便上前询问,青衣女子不答话,只言要见罗襄。仆人本想拒绝,慑于主人脾气,只得报给了罗襄。罗襄下车见到女子,虽只是一眼,亦知晓此女是练家子。犹豫间,青衣女子温言问道:“你真的是罗员外吗?”其出声细腻,浑身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温润。罗襄笑道:“自是如假包换,却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千金?”青衣女子续道:“竟来寻你便有十足的把握,文攻武斗,罗员外任选其一。”罗襄微微皱眉,应道:“在下不知小姐此言何意?”青衣女子似是没听到,仍问道:“你要选哪一种呢?”罗襄无奈摇了摇头,让仆人递些银两过去,欲打发走。见到仆人递过来的银锭,青衣女子手臂一动,那仆人只觉眼前青影一晃,手中银锭顿时变成一个圆溜溜的银球。仆人吓了一跳,慌忙向后退却。罗襄本欲上车,瞧在眼里只得上前抱拳问道:“姑娘是执意要见我了?”青衣女子淡淡说道:“如果你忽视我说的话,很多人会死。”罗襄嘴角动了一下,沉声问道:“文攻武斗又是如何选法?”青衣女子道:“谈得好最好,谈得不好,便只有江湖道来解决。”罗襄突然哈哈笑道:“我一介布衣从不染江湖事,女侠这是何故?”青衣女子不温不怒,如秋水无波,应道:“我说过,来找你便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你是,不配合的代价很昂贵。”罗襄漫不经心的应道:“即便找到又如何?”

    青衣女子缓缓摇头,叹道:“你在拖延时间,我明白。”罗襄哈哈一笑,应道:“那又如何?”青衣女子道:“你我本无冤仇,你受的住我三掌,我便离开。”说罢,但见青衣女子身形一闪,已是疾招迅出。罗襄疾呼一声小心,刹那间,声停,人静,青衣女子竟然同时使出三招气劲。一阴一阳并阴阳,三分阴阳,唯我独尊,这是仙宗门的武学。刹那间的三招,虽皆由罗襄的三个仆人挡下。但仆人缓缓倒下身躯却是气力尽失,功体尽废。青衣女子柔声说道:“穿着如此粗素的仆人,竟然也有这样的不世根基。”

    罗襄有些恼了,冷声说道:“驱使如此大的家业,岂能无武力护持,阁下如此咄咄逼人究竟是为何?何必委婉?”青衣女子忍禁不住咯咯而笑,说道:“你心中是否疑惑,这麽快便泄露身份了?”罗襄喝道:“你想说甚麽?”青衣女子侧过身去,缓缓念道:“湘妃楼上如月姬,何时惹人怜。窗井勾栏,幽香过处,一抹嫣红染倾城。”罗襄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捎带杀意。青衣女子陡然翻动衣袖,罗襄但觉周遭青影裹尽,尽是仆人惨呼之声。恍惚间,青衣女子犹立原处,似是并未动过一般。但罗襄周遭倒下的仆人让他明白,这些仆人并非输在武功上。仙宗门的武学极其复杂,涉及的远非他们单一的武学层面。这些仆人输便输在青衣女子缜密连贯的武学和心态,再高深的武学,有了束缚终究掩了锋芒。看似安全,遇到如此一丝一毫都能成为破绽的劲敌,便是最沉重的代价。

    整个车队,二十七人,顷刻间尽数功体尽废,这辈子能做个正常人便是最好的归宿了。罗襄平复了心绪,沉声说道:“你在挑衅我的底线吗?”青衣女子冷声应道:“是吗?那我可要试试。”罗襄冷哼一声,甩袖便去。青衣女子哗然催动真气,双手气刃同出,直指罗襄后背。恍惚间但觉耀眼光芒闪动,内力激撞蓬蓬之声不绝,青衣女子被迫旋身后撤。定眼间,场间哪里再见人影?青衣女子正欲再动,罗襄转身问道:“天地玄黄,你属何辈?”青衣女子应道:“地字辈。”罗襄点点头,续问道:“当属何派?”青衣女子应道:“仙宗护门长老农紫涵门下,水部阴姬。”罗襄哼声冷笑道:“仙宗阴派传奇的弟子,不差。”青衣女子问道:“文攻武斗,你有选择了?”罗襄拂袖道:“带路吧。”青衣女子随即裣衽行礼,出声言请。

    罗襄随着青衣女子快步返回杭州城南,烟华客栈。这是杭州最大的客栈,四层楼高的屋宇中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即便是富甲百万的富商一般也消耗不起。两人径至楼顶的望楼,但见一红衣女子坐在八仙桌畔,远瞭清水幽巷,独自饮酒。虽未见过她,但罗襄见过其画像,仙宗护门长老,阴派传奇农紫函。当下罗襄也不客气,自农紫函对面坐了下来。入眼的那一刹那,罗襄亦是心头一酥,怎麽看这都不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人,那股成熟而沧桑的风韵,说不出的别致。润红的脸蛋,让人有一股一亲芳泽的冲动。农紫函当先开口,言道:“一路辛苦,员外饮些酒水,提提神。”罗襄哈哈一笑,应道:“细腻至如斯,被宗派盯上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说罢,起杯便饮。神态之间,农紫函瞧得出他没有做作,举手头足间,酒肉之气颇重。农紫函微微一笑,应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但你身后的组织一定不简单。”罗襄笑道:“不错。如果我刚刚对我的那些仆人是一股冷漠心态,那说明我是一个无情的人,我身后的组织也好不到那里去,必定成为仙宗铲除的组织。但我刚刚没有,说明我的组织尚存人伦,那麽尚有可利用的价值。”农紫函说道:“那就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罗襄反问道:“仙宗一直在追查当年奸细的真相,但我想问,当年仙宗驰援的高手真的死伤殆尽吗?”农紫函侧目瞧了罗襄一眼,问道:“如何?”罗襄道:“曾经有人挖通过山洞,里面并没有尸体,也并没有挖掘的痕迹。”农紫函淡淡道:“这些不重要。”

源远流长(3)() 
    罗襄哼哼一笑,说道:“所以,我并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农紫函应道:“我只想知道你背后的组织,如此而已。”罗襄问道:“在下有得罪过贵方之事吗?”农紫函应道:“这,不重要。”罗襄沉默了,面对宗门组织,即便是朝廷都忌惮三分。罗襄道:“宗门的手段,是人都忌惮三分。但我只想知道,当年仙宗被围歼之事属实吗?”农紫涵微微一笑,应道:“你心中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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