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密,但是慕秋白没有犹豫,与以前的利益相比,如今他更看重情意,更何况这还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慕秋白走了,没有再回头,却留下了舞依。舞依紧搂着怀中的孩子,也在担心这个男人是否也会一去不回。武林看似弱小,但其中的凶险却不亚于皇权的争夺,朝夕之间风云变幻,残酷不堪。
姬灵霜从怀里取出了一颗纯血菩提果,三颗果子给柳燕吃了一颗,给臣钟吃了一颗,如今只剩一颗了,姬灵霜交给了逍遥。逍遥城一众皆躬身行礼,却甚麽都没有说。张少英知道,姬灵霜完全是为了他。如此珍贵的东西,恐怕连皇帝都来抢,这样的至宝远比甚麽至高武学更重要。姬灵霜本该是隐匿的,如今只是为了他的一份爱竟然抛头露面,这其中的凶险张少英每每思之都担忧不已。
逍遥城已从没有今日的凝重,多年的安逸令他们甚至都忘记了逍遥城竟不容于世,亦不容与朝廷的。逍遥夜不能眠,脱离朝廷虽看似逍遥,却令逍遥城变得危机四伏。御案的纸上罗列着逍遥城正在追踪天复的文案,一旁则是莫峰的名字,逍遥只是写了一个莫字,如果将全名写出来,逍遥于心不忍,他在忍受伤痛的同时还得肩负起这近十万人的生死。双尊灵女都在陪着他,刚刚接手逍遥城便迎来如此考验,的确让逍遥有些措手不及。在莫字下面,逍遥用朱笔写了谁杀,何杀,兆杀,谁杀的莫峰,为甚麽杀莫峰,又是如此毫无征兆的杀莫峰,逍遥都需要去考虑。想了想,逍遥写了声东击西,欲盖弥彰八字。接着又写了仇杀,杀手,写到杀手二字时,逍遥眼前一亮,叫道:“来人。”两内侍进来,躬身回应。 逍遥突然招手道:“还是我亲自去吧。”
逍遥要找的便是张少英,这时已是子时,张少英也才刚刚睡着。角羽在门外叫了门,姬灵霜先醒来,示意稍等。片刻三人披了衣裳在外室见了逍遥,张少英知道逍遥前来定是为了莫峰之事,当下请了座,并让角羽去沏茶,逍遥示意无妨。开门见山说道:“我要抓住凶手,需要纵横派协助。”姬灵霜本想答话,却看向了张少英。张少英知逍遥要横网与消网联手,尽管张少英并不知道横网究竟有多大,姬灵霜也没说,张少英也不问,该知道的时候姬灵霜一定会告诉他。然而这一动耗费的人力和金钱将不知道得有多少,这都是小事,令张少英为难的则是这一切得姬灵霜点头,尽管夫凭妻贵张少英早已接受,但如此大的干戈他也不愿一口答应。想了想道:“我答应,一切用度我来出。”逍遥摇头道:“不必,花的还是你自家的钱,一切用度逍遥城尽出。”
姬灵霜与柳燕俱是暗叹,知道张少英如此而为,便知他心意。明白他读了些儒家学说,大丈夫之念甚深,夹杂其中定是纠结不堪。想了想姬灵霜说道:“咱们都不是缺钱之人,竟然对方敢挑战,咱们就动静大些,冥宗,隐宗,药宗都在此,我去说。”逍遥心头一喜,知以纵横派的号召力说服三宗不是难事,当下一揖谢过,便退了回去。姬灵霜坐到张少英怀中,问道:“心里不畅快吧?”张少英叹道:“或许吧。”姬灵霜叹道:“也是,将你们拉入纵横派却没让你们了解纵横派,确是多虑了。”张少英缓缓摇头,说道:“无功而受,坐享其成,总有些不舒坦。”姬灵霜笑道:“你自己瞎想,怪得了谁?有人想跟我们睡觉还没这个福气呢。”张少英苦笑道:“这个福气也太大了。”姬灵霜说道:“从今日起横网也为你所用了,你就当是入赘到纵横派做个上门女婿吧。”张少英呵呵笑道:“这个理由的确是妙。”
姬灵霜叫了角羽,让他去将秘匣取了来。秘匣以金刚铸造,上面的拼图姬灵霜弄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里面都是以牛皮纸做的册子,上面写满了汉字,苍劲老练显是出自男子之手。姬灵霜甚麽都没有说,让二人去瞧,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这一瞧之下二人都震惊不已,纵横派竟然出自先秦诸子百家纵横家。(未完待续。)
谁主沉浮(5)()
张少英看过名录,却没有去瞧鬼谷子一书,只是问了柳燕鬼谷子何许人,竟然取这样的称号。震惊的倒是柳燕,她深晓古今汉书,对鬼谷子之学亦有染目,却不曾深入,但传承如此之久的门派当真是第一次见。然而这文录一路看将下去,纵横家也只是出现在秦汉,其后隐匿之间断断续续一直到两百多年前姬沄接手,重新整治了纵横派。至于姬沄是如何是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文中并没有记载,连姬灵霜都不知道。下面的册子记载的是横网的地图与名册。两人将地图展开瞧了,一时惊叹不已,只感呼吸急促,难以自制。但见丈宽的地图上密密麻麻的以五色字迹编写了横网的连贯。所谓横网竟然是一条条东西纵横的横线,从辽国到甘州回鹘,到党项,到吐蕃到大理都有纵横的窝点。而且每个窝点几乎不知道纵横派存在,只知道探听了讯息报上去,证实之后便会有奖赏。这样庞大的横网竟然有三十三万八千人在为纵横派效力,单是财力便以亿计。这一刻二人终于见识到了纵横派的强大和号召力,对姬沄更是佩服,也终于体会到大隐于市的可怕。
两人只是瞧了结尾的总计,赫然发觉纵横派的产业亦很不少,每月的盈利亦在百万贯,这样的财力更令二人震惊不已。这一刻张少英竟有震惊已有叹服,他一向是个居安思危之人。见识到了纵横派的实力,也瞧到了武道七宗对纵横派的畏惧。姬灵霜为了他不惜抛头露面,一路上已帮了张少英数不清的忙,每每思之,这样的运气千百年来又有几人。张少英感动之际,姬灵霜写了密函,递给了张少英,原来是让他可以运用横网的密函,还有半块玉佩。这玉佩姬灵霜与他亲近时都不曾取下来,此刻却一掰两半,姬灵霜如此为他,张少英激动之际将姬灵霜搂在怀内。姬灵霜笑道:“又想做坏事了?”张少英叹道:“你们如此为我,我又能说甚麽呢。”姬灵霜笑道:“夫凭妻贵又怎样?你还不能承受麽?”张少英说道:“我在学。”姬灵霜突然掐了一把张少英,张少英只得松开了她,姬灵霜喊来角羽,让他将密函印发,分散下去。角羽将密函交给了贴身弟子,将秘匣整理好带了出去。
姬灵霜说道:“你能运用横网只是我认为时机到了,该怎麽做你直接去施令便是。”张少英担忧道:“出错怎麽办?”姬灵霜与柳燕俱是一叹,张少英确实有些依赖她们了,却也怪不得他。柳燕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该担事了,拿出以前在狐山的气量来。”张少英岂不知爱妻心意,笑道:“也罢,等我熟悉了,甚麽武林江湖也就不足为道了。” 姬灵霜赞许道:“郎君可要歇息了?”姬灵霜如此调戏张少英岂有不知,然而莫峰身死心中阴霾难去,应道:“还请二位娘子一同歇息吧。”次日,张少英一家去上官蝶舞住处,上官蝶舞早知其意以备好了幽澜剑的图谱。诸人一见之下,虽知此剑厚钝庞大,然而其韵丽完全是一把高雅的圣士之剑,只不过幽澜剑的剑体扩大了数倍。于是张少英写了进入横网后的第一道谕令,查探幽澜剑。接着去见了司马慧玉,陈诗语,二女都应了。这样的面子自是与张少英有关,张少英自知不能再如此下去,然而事当关头,却也顾不得了。回山庄的路上张少英将此事说了,柳燕说道:“她们倾心而来,你若一直推辞只能令她们伤心却又不能离开,你该明白这其中的干系。”张少英说道:“用感情去利用人家总觉得不好。”姬灵霜说道:“并不是你不去利用别人,别人便不会去利用你。”张少英叹道:“如此下去也不是法子,越搅越乱,该早些决断才是。”姬灵霜说道:“如今逍遥城有难这不是仙宗一家的事。冥宗与仙宗在北边与契丹人耗着。这样的危机时刻,我们更应该凝聚,而如今的机缘不正是天意麽?”张少英笑问道:“你也信天?”姬灵霜笑道:“凡是有道理的事情不信的人才是傻瓜。”张少英无奈而笑。
于是纵横派,冥宗,仙宗,药宗,消网开始搜寻幽澜剑的下落。这样的庞大的搜寻是诸宗开宗以来的第一次,亦是各宗一直期望的。三天后仙宗仙网传回了第一道回令,也是一柄巨剑,也是个巨人,尽管在场没有人见过这个人,但其剑与幽澜剑还是有出入,在逍遥堂展示一番之后,便做了罢。尽管大家心中都有疑问,但是上官蝶舞的话却不能令人怀疑。次日横网传回了回令。一共有五幅图,是个身形彪炳的男子,背的正是幽澜剑,半月前还在仙侠山被人看见过。幽澜剑重入江湖,慕秋白与上官蝶舞都重视起来。诸人暗叹横网的厉害同时,都在讨论如何去找到他。尽管五幅图衣衫很不一样,大剑甚至以木匣裹藏,但其庞大的身形却令人难忘。于是图样一发下去,诸宗都感到了仇人将近了。然而诸众寻找了十日都不见其踪迹,直到第十一日,陈诗语送来了隐网的回令,欢喜的将其交给了张少英。隐宗诸人都是分散的,隐网的规模并不大,但这回令一递到逍遥堂,幽澜剑的诸人便有了眉目。雨夜杀神,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名字,尽管这样的回令不论是否正确,至少给了凶手一个名字。偏偏雨夜杀神的谕令一发照下去,各宗回禀的谕令尽管没有提到雨夜杀神,但其踪迹却出现在南北各处。只是这些俱是出事之前的,出事之后的便没人见过了。
于是各宗又开始了搜寻,逍遥一直盯着御案上的条理,这些日子他虽然吃睡不好,却勉力自己按时歇息,很多事并不是急得来的,他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保持冷静的头脑,看的事物便会更清楚,突然逍遥灵机一动,提笔将条理都圈了起来,哼哼冷笑起来。一旁侍候的侍女皆诧异,却不敢去瞧御案,这些事她们是一丝一毫都不能向外说的,哪怕是自己的亲人。这时阿红送来了今日的回令,逍遥接过瞧了瞧,传令敲钟议事。逍遥城的逍遥钟便在逍遥城最高的逍遥山上,号角一传上去,逍遥钟便响了起来。
有些坛主都出去搜寻去了,只有七杀四使在,诸人赶来时,各宗的人也来了。见面没有客气,逍遥问道:“作为一个杀手,杀了这麽一个人还能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他这一问诸人并不是没想到,只是诸宗联合,每个人都相信便是躲在地狱亦能找出来,是以都没放在心上。这时搜寻了这麽久,逍遥这一提出来倒因时适宜。花千树上前问道:“不知城主有何高见?”逍遥叹道:“一失先机,必受其乱啊,我一直在想,如此毫无征兆,为何?当前我们一直在关注云梦楼,或许这便是起点。”逍遥所说的诸众何尝不懂,但逍遥这时说出来又正是时候。算起来快一个月了,这时的段坊主琴妘虽都在跟踪之中,杜虚中也留在逍遥城一直未走,但那所谓的天复或者背后的势力却隐匿的更深了。这时即便将琴妘,段坊主,杜虚中都抓住也不会有甚麽线索。慕秋白问道:“你想怎样?”慕秋白自身为一宗之主,自出事起便没想过依靠谁,他唯一拉拢的便是张少英。也只有他才明白,即便是黑暗。尽管朝廷投入相当大的财力,却远不及横网来的雄厚。
逍遥答道:“很多事总是理所当然,便不会去谨慎。所以我要做的,便是将那三人都抓来。”诸人一听便知逍遥想做甚麽,却都没说话,或许逍遥他是对的,为了生存宁愿错杀,也不愿放过一个。逍遥正欲下令,门外内卫禀报道:“启禀城主,南门唐门主来见。”说时,躬身举起了拜帖,侍女托盘接过递给了逍遥。逍遥瞧了一眼,南门唐玉竟然带来了幽澜剑,琴妘,段坊主,来的正是时候。逍遥不禁大笑,说道:“说曹操曹操便到,快请。”尽管逍遥城与南门亦敌亦友,逍遥也偏向于敌人,可对待每一个人逍遥都保持同样的礼节。从东天门到逍遥堂还是很远的,逍遥很客气的请各宗各坛主坐下,并赐上酒水果点。逍遥城竟然是逍遥人,逍遥一向认为君臣为纲不一定需要上下对答,恭敬纳贤的庄严,吃些东西,喝些酒水,闲情惬意之间一样能把事办好。很快唐玉领着东宗白龙,南宗林彬和随属进了逍遥堂。
眼见慕秋白这些大人物虽坐在西首,却始终在堂下,逍遥一人上居宝座,仙宗灵女,双尊亦在位下左右,确是一城之尊。唐玉一揖道:“这位子跟东京的那把椅子一样都不好坐吧?”逍遥笑道:“尽管不好坐,也还是要有人坐。”唐玉说道:“因果聚齐,或许今日便是拨云见日了。”逍遥笑而摇头,说道:“赐坐。”说罢,侍女端来了桌椅,上了果点。唐玉一揖谢过,苦笑道:“按理说你见了本门也得磕头叫爷爷,偏偏你却高高在上,总令人有些不舒坦。”(未完待续。)
谁主沉浮(6)()
逍遥哼笑道:“习惯了高高在上,偶尔低头也不是坏事。”唐玉叹道:“也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偶尔,渐渐就变成习惯。”逍遥说道:“能办成事这才是最重要的。”唐玉说道:“你想做的事,我已经为你做了。”逍遥为之莞尔,说道:“像你这样的对手,的确是可恨了些。”唐玉应道:“所以我一直觉得我比你强。”逍遥说道:“你现在做的事最好能令我满意,我一旦决定便不会更改。”唐玉说道:“我唯一的收获便是幽澜剑,此剑一出,必将惊天动地。”说时,唐玉拍了拍手,十二个南门高手抬了个大箱子进来。尽管堂内已有很多人,但逍遥堂的规模较之与大殿亦有过,丝毫不拥挤。箱子四周都有气孔,拆开木箱,精钢笼里的心桩上用铁链绑着一个膀大腰粗的大汉,黝黑精壮,即便是被绑在心桩上,依旧气势凌人。他衣衫散乱,胸前染红了血丝,显是受了内伤。这样一个人与隐宗送来的情报是一样的,不过南门能够找到这个人,足见唐玉用了心。以逍遥城在两浙的号召力,一旦真的反叛,即便是朝廷能够镇压。但逍遥城牵连太多,两浙大乱无疑是伤了大宋朝的国本,这是得不偿失的。而这样的局面无论是南门还是朝廷,这都是最不想见到的。
雨夜杀神这个名字已经冠绝武林了,因为他诸宗联合搜寻。杀神凝视着诸众,皆一一扫过,却没有一丝的恐惧,相反还有一丝的得意,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像这样的得意是并不陌生的,这是一个杀手能请动这麽多人寻找他而得意,。逍遥凝视着他,瞧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木笼哗众,可有甚麽感想?”杀神看向了高高在上的逍遥,不屑说道:“你在得意,一个胜利者的得意。”逍遥问道:“人的喜怒哀乐一定要隐忍才是好事?”杀神应道:“你我信念不同,说再多也不能改变甚麽。无论是谁,你们都应该知道,作为一个杀手,生命对于我来说,它早已死去。”诸众都在叹息,自知道杀神的杀手身份,他们便知道从这个人嘴里是问不出甚麽的。像这样的杀手,经常是受雇于人,或者臣服与一个组织。越是杀人的人,越是接近死亡的人,便越能知道死亡最可怕的地方,一旦看到了,死亡也就不可怕了。上官蝶舞起身向逍遥一揖,走到一个端着木匣的南门随属面前,瞧得出来,这麽重的剑在他怀里还是有些分量的。如果杀神成为过去,那麽此刻幽澜剑又该重见于世了。
当上官蝶舞弱小的身躯端起了幽澜剑,诸人终于见到了幽澜剑的真实面目,七尺剑体,一尺剑柄,势大磅礴。古朴的花纹,深蓝色的晶莹剑体,金黄色的花柄,即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