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秘笈中所说,青罡剑盾练至大成境界,便可抛却兵刃化剑入体,于体内生成一面护心剑盾。对敌施展之际更可驱使由心,若是真气足够浑厚,便能凝聚出九层剑盾,而且每一层剑盾的坚韧程度,都远远超过小成境界三层剑盾的总和。
只是,就连秘笈中也说的明白,这种大成境界几乎很难练成,一旦练成之后,剑盾防守配合剑气攻击,哪怕是面对数名高手的围攻也可全身而退。
半月之后,罗云体内那股暖流终于不再增长,但是运转速度却是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在这种状态下停留几日之后,罗云惊讶的发现,体内的真气一改往常的缓慢增势,变得愈发深厚起来。不经意间,青罡剑盾已然练至小成境界,随手便能施展出三层剑盾,驱使起来也颇为随心。
当罗云兴冲冲的找到申白方,问起青罡剑盾大成境界的修行体会之时,申白方彻底震惊了!
“什么?你竟然将青罡剑盾练至小成境界了!”申白方一脸震惊之色的看着罗云,一时之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在经过一番实战检验之后,他终于相信眼前这不怎么起眼的小子的的确确是将青罡剑盾练到了小成境界。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因为他早年练功之时,只是将青罡剑术作为辅助功法,而且因为这种功法重守不重攻,修行进展又略显缓慢,所以他并没有在这套功夫上下过太多的苦功,在将青罡剑盾练至小成之后,便发现大成境界遥不可及,几乎没有什么希望能够练成,于是就转而修行其他功法去了。
申白方倒也不藏拙,略一琢磨,便痛痛快快的说起了自己当年修炼的情形。罗云听得眉头大皱,暗忖:“这青罡剑术连申师兄都没能练至大成,自己再练下去一定能成功吗?”
申白方也颇觉为难,因为内门试练的日子即将到来,原本他对罗云并没抱太大希望,只当是师傅丢给自己的一个破烂包袱,将就指点一下就行了。可如今一看,罗云的修行进展实在是超出自己的想像,看来这小子在修行上还是有些天赋的。
他甚至有些后悔,若早知道罗云这么机灵,他肯定会向周长泰建议,换一种厉害些的功法让他修习,但如今试练在即,临时换功法显然是不行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练下去,至于成是不成,那那当然是不成了!
申白方不禁暗叹一口气,心想这青罡剑术上说的明明白白,剑盾极难练至大成境界,加之自己早年修习之时吃过不少苦头,对其中难处是知根知底的。再想想其他师兄负责传带的弟子,忽然眉头一松,顿时不再那么懊恼了。毕竟,几位师兄身边的那些弟子资质要好的多,这罗云再怎么厉害,就算侥幸获得历练资格,也很难在历练中博得什么彩头,自己似乎想得太多了些。
想到此处,申白方顿时愁云尽消,心头一片豁然,轻笑一声,拍拍罗云肩膀道:“罗师弟,这剑盾可不是那么容易练到大成境界的,当年我也是因为迟迟不能突破,便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其他功法上。历练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你若是能获得历练资格,我倒是可以在师尊那里说些好话,替你求取好一些的功法,如此一来你便不用受困于这青罡剑盾了。”
罗云原本心情郁闷,听到申白方这么一说,倒是眼前一亮:“既然如此,那我拼尽全力也要获得试练资格!”
申白方却面色一肃:“罗师弟,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你可知道自己的竞争对手都是些什么角色吗?”
罗云皱眉道:“不是跟我一同晋升内门的弟子吗?”
申白方听闻此言,连连摇头,笑道:“罗师弟,你想得还真是简单呀!若是这么容易,那还不如不用比试,直接让你们进入云岩山试练得了。”
“噢?难道还有什么奇怪的规矩不成?”
“规矩倒是没有太多,只不过,你的竞争对手,还要加上入门五年以内的师兄。”
罗云面色一怔:“入门五年以内的师兄!那我们这些新晋升的弟子岂不是太吃亏了?”
“呵呵,这也没办法,你若是想要在内门之中出头,这可是为数不多的机会。只有在历练之中表现出色的弟子,才会受到长老的重视,才有机会获得更好的功法,也才能够得到长老的重点栽培。”
申白方略一沉吟,又道:“告诉你也无妨,进入云岩山试练的弟子,每人至少要向内门贡献三种指定的药草或是兽皮兽骨。而往年那些表现出色的弟子,大都可以多贡献数件,远远超出了最低要求。所以说,你若是想出头,还是敢紧琢磨琢磨怎么满足这些试练要求吧。当然了,也有一些弟子进入云岩山不是为了这些,而是为了向武德堂换取自己需要的物品,只要满足内门规定的最低要求,多余的斩获,便可拿去向武德堂兑换所需,但这往往都是实力高强的师兄们才能做到的,像你们这样的新弟子,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罗云听得咋舌不已,看来若想换取那炼魂草,还要颇费些功夫才行。
“眼下更换功法已然来不及了,你还是回去安心修习青罡剑术吧,毕竟把剑盾练到小成境界也算是很不容易了,多巩固一下境界也是好的。”
“多谢师兄指点!”罗云谢过申白方,转身告辞离去。
罗云离开申白方住处,琢磨着青罡剑盾以及云岩山试练的事情,内心踌躇烦闷,加之近日潜心修炼难得放松心神,此时稍得闲暇,忽地起了游玩的心思,便信步走出白家,来到云城街面上闲逛散心。
来到云城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走出白家大院,看着城中的繁华景象和街面上的各色行人,不禁有种眼花缭乱的新鲜感觉。尤其是看到那些春花争艳般的妩媚少女之时,更是觉得眼睛都有些不够使了。
听着街上的吆喝声,罗云便想起幼时跟着母亲赶集的情形,这云城的街面可比乡下的集市还要热闹的多,各色行人熙熙攘攘,简直就像过年一样。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祖传手艺,个头大份量足,云城里独此一份儿,快来买呀!”
一记略显沙哑的吆喝声自不远处传来,前方一个干廋的老翁正扛着一个稻草扎成的团子走了过来,稻草团子上扎满了火红的糖葫芦,看得罗云直冒口水。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竟然摸到两个铜板,罗云掏出铜板,恋恋不舍的望着自己仅有的“财产”,苦笑一声,迎着老翁走了上去。
听着老翁的吆喝声,罗云一时兴起问道:“老伯,你这糖葫芦有什么名堂,为什么说云城中独此一份儿呢?”
老翁直了直佝偻的身子,见是一个弱冠少年,干咳一声笑着说道:“小娃儿,你有所不知呀。俺家祖上就是卖糖葫芦的,传到我这一代已是第三代了。我这糖葫芦外甜内酸,好吃不粘牙,即能化解那积食之苦,又能治肚子里的馋虫,小娃儿你来一串尝尝吧?”
第20章 巧遇()
罗云哈哈笑道:“老伯真是风趣!那你这糖葫芦怎么卖呀?”
老头伸出一根黑黝黝的手指,向着罗云晃了晃道:“一文钱一串。。 平板电子书”
罗云握着手里的两个铜板大呼庆幸,心想这倒不贵,这糖葫芦自己还从来没吃过,今日正好买一串尝尝,正要付钱之时,却听身后传来一记撒娇的声音。
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还不及自己胸口的小女孩,正摇拽着一位中年妇女的衣角,用娇细的声音喃喃道:“娘,我想吃糖葫芦。”
那中年妇女抬头望了望卖糖葫芦的老翁,眉头皱的紧紧的,叹气道:“小莲儿乖,快跟娘回家去。”
小女孩紧咬着左手食指,右手仍是拽着中年妇女的衣角不放,嘴角一弯,就要哭了出来。
那中年妇女心有不忍,蹲下身抹了抹小女孩的眼角,低声道:“小莲儿听话,这糖葫芦小孩子不能吃,跟娘回家去,娘给你捏菜窝头吃好不好?”
“不嘛,我就要吃糖葫芦。”小女孩小嘴儿一撅,大眼一眨,两颗泪珠骨碌碌的掉了下来。
中年妇女急怒道:“你这丫头今天怎地恁不听话?快跟我走,不然我要打你屁股了!”说着便要拉起小女孩离开。
两人衣衫破旧,补了好多补丁,罗云看在眼里,心知是穷苦人家,又见那小女孩天真可爱,不禁心头一酸,将两个铜板塞在老翁手里,拔了两串糖葫芦快步上前道:“大婶且慢行!”
中年妇女闻声抬头,将小女孩护在怀里,疑惑的看着罗云。
却见罗云拿着两串糖葫芦快步来到身前,躬身道:“小妹妹,这两串糖葫芦送给你。”
“哇,糖葫芦!好呀,好呀!”小女孩见有糖葫芦吃,顿时破涕为笑,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花,便要伸手去接。
中年妇女却一把拉住她,向着罗云连连摇头:“这位小兄弟,咱们素不相识,俺不能要你的东西。”
“大婶,这没啥,快拿着吧。”罗云说罢,便将糖葫芦塞在小女孩手里,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快步走开了。
“大哥哥,大哥哥”小女孩向着罗云招手,却见罗云三转两转便隐没在人群里。
“小莲儿,咱们走吧。”中年妇女轻叹一口气,拉着小女孩向前走去。
罗云前行几步,忽听前方远远传来一记响亮的马鞭声,大街上顿时一阵哄响,行人慌不择路,你推我抢争相闪往道路两旁。
罗云举目望去,只见前方扬起一溜烟尘,烟尘起处,却是一辆双马并驾的高大马车飞奔而来,红马驾红车,端的是耀眼异常。
一个身穿黑衣的壮年车夫手握马鞭左挥右打,双马吃痛之下发力疾奔,两三个闪避不及者,被马车刮倒在地,滚向路边,叫苦不迭。车夫却是看也不看,肆无忌惮的大笑一声打马狂奔。
马车来势极快,罗云稍一错愕的功夫,便已驶至身前。
罗云背身疾退数步,轻松避过飞驰的车轮,皱眉望去,又有一人被蹭倒在地,马车却已奔出数丈之远。罗云举目前观忽地面色一变,只见马车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女孩被慌不择路的行人挤到街心,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惊慌失措的左右张望,大声哭叫着自己的娘亲。
那中年妇人被人群隔在街边,难以靠近,眼看马车飞驰而来,小女孩却懵然不知,顿时惊骇欲绝!
危急关头,罗云暴喝一声,身形如脱弦利箭,化作一道青灰色影子,瞬间掠过十余丈的距离,堪堪赶在马车之前,挟起那个小女孩向路边掠去。
“找死!”
车夫豹眼圆瞪,怒色一闪,将手中马鞭一抡,向着罗云猛然抽去。
鞭梢如蛇信般破风而动,发出尖利的啸声。罗云明知背后鞭势及体,怎奈身形尚未落地,兼且怀中挟着小女孩,无法回身抵挡,只能运足内力,将真气贯注于脊背护住后心,准备硬挨一记。
罗云自然不知道,这驾车之人并非寻常角色,而是凭借一手“狂蟒鞭法”横行江湖凶名昭著的恶汉。只是不知为何数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仿佛凭空消失一般,云城一带再也没了此人踪迹,今日却突然现身,看其架势,仍是那般嚣张嗜杀,比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车夫见罗云脊背紧弓,显然是要硬挡这一记攻击,不禁心中暗叹:“这小子当真是不知死活!这一记重鞭下去,云城街头又要多一具横尸了。”
只见他狞色一闪,便欲重手下击,却又忽地眼珠一转,面上现出一丝戏谑之色,手腕轻轻一抖,鞭梢顿时如灵蛇般一个扭曲,倏地绕过罗云肩头,向他怀中的小女孩疾冲而去。
罗云正凝神于背后,忽见长鞭绕至身前,不禁大惊失色!
虽说他功夫也不差,可哪里见过这种怪异的路数,要知道这“狂蟒鞭法”可是从无数血腥厮杀之中锤炼而来,其诡异狠辣之处远远超出了罗云的想象。
眼看鞭梢就要戳中小女孩的脑袋,罗云怒喝不止却是无力再作抵挡。
忽听“啪”的一声翠响,原本如灵蛇般的鞭身蓦然从中间处断为两截,鞭梢在小女孩面前数寸之处戛然一顿,方向随之改变,卷着小女孩手中一串糖葫芦软软掉落在地。
车夫勒马环视左右,狂怒暴喝道:“谁人胆敢毁我长鞭?”
罗云突逢异变,此时方才回过神儿来。放开怀中的小女孩转身向后望去,只见车夫手持半截马鞭,在人群中来回巡逡着,一双豹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过了片刻,却不见有人应声,车夫更是狂怒交加:“是谁毁我长鞭?快快出来受死!”见仍是无人应声,车夫羞怒之下怒目一瞪,扬起半截马鞭再次向着罗云抽去。
罗云后撤一步,就要拔剑出手,右手探出之际,忽地想起出门之时并未带剑,不禁心呼不妙。
“哼!”一记悦耳的冷哼声忽地响起,紧接着,一道绿芒自街边闪电般飞射而来,“啪”的一声翠响过后,车夫手中的马鞭再次被断为两截。
那道绿芒去势稍缓,又飞出数丈之高才悠然飘落,众人定睛看时尽皆惊呼不已,那道绿芒竟是一片细长的柳叶。
车夫两度失手,心头惊骇交加,豹眼一眯向街边望去。
罗云尚是首次目睹这种手段,惊骇之余转头望去,只见一道柳绿色身影自街边徐徐走出。
罗云定睛一看,顿时眼前一亮,那绿衣罩体之人竟然是一位翩翩少女,其样貌清丽脱俗,眉宇中略带一丝淡淡的冷意。
绿衣少女俏立街心,冷冷看了车夫一眼,淡然开口:“真没想到,云城竟是鼠辈横行之地。”
车夫见这少女淡然自若,谈吐不凡,一时猜不透深浅,僵在马车上不敢妄动,只是怒目圆睁,脸色阵红阵白。
罗云上前拱手道:“多谢姑娘相救之恩!”
那绿衣少女却似充耳不闻般,淡淡瞥了罗云一眼便转回头去,也不答话。罗云面色微红,一时尴尬不已,站在街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师妹何必如此动怒,气坏了身子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呀!”一个白衣青年冷冷瞥了罗云一眼,自人群中走出,来到绿衣女子身前昂然站定,将罗云挡在身后。
绿衣女子面色稍缓,随即又略带愠色,嗔道:“姜师兄,都怪你!都是你说要到云城来,可没曾想一到这里便看到这种场面,真是大煞风景。”
白衣青年一副溺爱之色道:“师妹说的是,这些鼠辈太不长眼,竟然敢在师妹面前出手伤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转头看了车夫一眼,目中闪过一丝厉芒。
车夫与白衣青年略一对视,顿时面色一凛,心头寒意大起,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暗忖道:“今天忒也古怪,老子横行江湖十几年,还从来没怕过谁,怎地被这白衣后生看上一眼,便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犹豫片刻,压下心中惊怒,道:“在下‘吞云蟒’乔七,敢问这位小哥和姑娘高姓大名?”
白衣青年冷哼一声,淡淡道:“凭你?还不配!”
“你”乔七横行江湖多年,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当下便恼羞成怒,再也按奈不住心头火气,将马鞭随手一扔,反身取出一柄九环长刀,自马车上一跃而下,怒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二位的高招吧!”
白衣青年不怒反笑,面带嘲讽之色道:“既然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说罢便上前一步,双手倒背,冷冷盯着乔七。
乔七被那绿衣女子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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