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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五行之力催化之后，难道不会加剧它们之间相斥相吸的效果吗？”
陆云沧对于这一点，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之前就是担心五行之力放得太多，会让这五股剑气难以操控融合，他还特意控制了剑气中容纳的五行之力强度，而今看来，宁赎衣在凝结五行之力的时候，不但没有控制压抑它们的强度，甚至还有意地用灵力来激发它们
“难道问题出在这里？还是说，它们会相斥相吸是因为强度不够？”
虽然仍旧没有弄明白这其中的蹊跷，可陆云沧还是再度凝化出五股流云剑气来，再一次开始试验，这一次他没有控制五行灵力的强度，但也没有再用灵力催化它们，他想循序渐进地尝试，这样才能真正体会到其中的奥妙。
一炷香后，石室之内又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饶是有禁制相护，这石室仍旧是在这次巨大的爆炸中震颤了一下。
默默抬起手来抹掉因为震动而落了一脸的碎石沫，陆云沧眨了眨眼，再次盘膝坐下，开始研究起来。
石室外面离得越有一里地的山路旁，有一处望山亭。
此刻望山亭当中有两个人，这两人俱都穿着一身红衣，只不过一人身上衣衫光鲜亮丽，正红的底子上还绣着一只振翅而飞的金凤，而另一人的红衣却有些破烂，山风一吹，就好似一块红色的破布披裹在那人身上似的。
这两人正是山鬼怀恩与向天借命。
从石室中传来第一次动静的时候，两人就开始对着那石室留了心，结果没隔多久石室中又传来了巨响，甚至这一次那石室还十分明显地震颤了一下，看起来摇摇欲坠危险得很。
“啧啧，真是动静不小。”
向天借命咂了咂嘴摇了摇头，看着那边石室的目光里透出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来。
“怀恩，你说这小子莫不是要将舅舅的石室给拆了。”
对于向天借命这种时不时插科打诨的勾搭，怀恩根本连理都不带搭理的，她牢牢记着自己要做的究竟是什么事情，所以对她来说，只要向天借命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她就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反之，如果向天借命对宁赎衣或者陆云沧有什么不轨之举，那她即便是豁上命去，也要与他一战。
“怀恩，你怎么总是不理我呢？”
向天借命见怀恩不搭理自己的话，脸上不由得露出一分无趣的表情来，同时探手去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一眨眼就见他的手中多出来了一个兽皮酒囊。
“你总是这么不爱理人，日子难道过得不无聊？”
向天借命这句话一说出来，听得怀恩微微一怔。
记忆中，那踏月而来的紫衫少年，手中也是拿着这样一个兽皮酒囊，眼中的笑意似乎风清月明，却又隐含着太多计算。
怀恩其实是知道的，在那紫衫少年对自己开口之前，她就明白对方的来意并不单纯，可自己当时又是为了什么不去避开他的呢？
或许就是因为少年曾经说过的那一句：“这么多年来，你难道都是一个人过的吗？”
“怀恩，你不会觉得孤单吗？”
鬼面之下，怀恩轻轻闭上了双眼。
在追随宁赎衣之前，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孤单，偶尔在看到那些妖族还有其他的洪荒异种结伴嬉戏的时候，她的心中的确曾经有过隐隐的触动，只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那种叫她不怎么舒服的情绪便是羡慕，或是孤单。
每当她朝着那些叫她心生莫名心绪的妖族或者洪荒异种靠近的时候，得到的结局无非是一种，那就是对方的仓惶而逃，时间久了，她开始明白过来，他们都不欢迎自己，没有人愿意听山鬼说话，也没有人在乎山鬼长什么样子，在他们口口相传当中，山鬼是一个拥有着无数外貌的，怪物，煞星。
直到那一天，怀恩依旧记得清楚，那一晚的月色有多么温柔，而年少的宁赎衣便带着一脸无所谓的笑容，忽然闯进了她的生命当中。
打那一天之后，她终于不再是终日一个人游荡在昆山的各个角落中。
可也是打那一天起，她明白了什么叫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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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屡败屡战（）
在做通了苗一一的工作之后，冷无烟很快就带着人来到了点云宗。
凤子凡跟玉敛香等人都已经等在这边，当冷无烟看到面色依旧带着几分惨白的凤子凡时，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一抹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笑容来。
“啧啧，凤道友，好似每一次见到你，你都是如斯狼狈啊。”
在场的都没有外人，冷无烟也不必掩饰自己性格中恶劣的那一部分。
“惭愧惭愧。”
对于冷无烟的揶揄，凤子凡不以为意，只是抬起手来引冷无烟到房间内坐下，顺手给他倒了一盏茶放到面前去。
“原本以为这些事情是不必劳烦道友的，只是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也是我太过托大了。”
凤子凡一边说着，一边又给自己跟玉敛香各倒了一盏茶，然后才坐了下去。
“废话不多说了，我们直奔主题。”
冷无烟伸过手去，捏着眼前的茶杯转了一圈，却没有将茶杯拿起来：“你想要找的到底是通往何处的空间罅隙？”
“灵竹海。”
凤子凡也直截了当地做出了回答：“我的弟子就被困在灵竹海中，而云沧虽然暂且人不在灵竹海，可要找到他，我们也必须前往灵竹海才行。”
“也就是说，这次我们需要找到两个人。”
冷无烟微微沉吟了一番，而后忽然开口问：“这灵竹海，莫不就是当年妖族献出去的那一个？”
“没错，看来道友竟是也清楚这灵竹海当年典故的。”
凤子凡稍稍有些惊讶，冷无烟的身份他清楚得很，之前他可是一直在南昆仑的，直到苗一一出了事，他才为了救治苗一一背井离乡四处游荡，来到了西昆仑。
没想到就在西昆仑待了这么一段时间，竟然连灵竹海的背景都清楚了。
凤子凡虽是早就知道西陵雁这个人心思缜密，如今仍旧为他所掌握的消息之多而暗自感慨。
“呵呵。”
对于凤子凡的惊讶，冷无烟笑而不语，他早先的出身可是伯异族，或者说是血异族，虽然那些血脉已经被他给遗弃掉了，可当初凭借着血脉传承来的记忆却没有随着血脉一起离开，当初妖族还没有将灵竹海交给人类修士的时候，他们伯异族也曾经在灵竹海中居住过一段时日，自然是对它有着记忆的。
“倘若是要找灵竹海的话，可能费的功夫比之前预料的要小上一些。”
在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冷无烟开口给玉敛香他们带来了一句算得上是好消息的话。
“那里面妖族遗留下的痕迹很多，所以要找起来，反倒容易。”
“不知道友何时能找到通往灵竹海的空间罅隙？”
凤子凡听冷无烟说得如此轻松，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本事。”
冷无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凤子凡：“你要我来回答你具体时间，我怎么回答的上来。”
“咳，也是，是我疏忽了。”
凤子凡难得的脸上微微一红，方才他的确是听冷无烟说得太过轻松，一时间忘记了冷无烟自己是没办法寻找空间罅隙的，要出力的是苗一一豢养的那条虚空巨蟒才是。
“好了，我知道你们着急找到人，我也不喜欢一件事情拖沓很久，等下你们给我安排一处安静点的居所，我住进去后就立刻开始着手找寻能够进入灵竹海的罅隙，只是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十天，也可能用不了半日，你们还是尽快安排好到时候进入灵竹海救人的人手比较好。”
“明白了。”
凤子凡点了点头。
昆山，石室之中。
接二连三的轰鸣声不断响起，这也代表着陆云沧的试验一次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到了后来，陆云沧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压缩五行规则之力的试验，先下手去将这处在多次试验失败之后，已经摇摇欲坠看起来岌岌可危的石室给修补一番。
比起那些实验来，修补石室显然是一件十分轻松的活计，在将石室巩固完毕，又把地面上厚厚一层的石粉碎沙给清理干净之后，陆云沧轻叹了一口气，再度坐了回去。
沙漏又一次快要漏到底部了，陆云沧静静盯着沙漏上方仅剩的那一点点蓝色砂砾，脑海中仍旧不断浮现出来之前失败的那几次经过，在这几天当中，他几乎尝试了所有可能的组合方式，而每一次失败之后，他会再次拆取宁赎衣构建的阵纹来研究，然而除了那次发现过的，对于五行之力有着催发效用的灵力之外，陆云沧再没有更多的发现了。
陆云沧不是没试验着加入灵力进去，只是他发现自己仍旧难以掌握这个尺度，在加入了催发五行之力的灵力之后，他所构建出来的五道流云剑气只是比之前爆炸得更为快一些，爆炸的威力也要更猛烈一些，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就在陆云沧不断回想自己失败的经验时，沙漏终于漏到了最底部，陆云沧一瞅到沙漏到了底，二话不说爬起来就朝着宁赎衣所在的洞穴跑了过去。
他不能否认自己心中的急切，对于自己屡败屡战的失败经历，他虽然不会感觉到气馁，可也不希望自己一直停留在这个圈圈里挣脱不出去。
洞穴之中，宁赎衣一如既往微笑着在等候陆云沧的到来，只是在看到一身灰尘，连脸上都黑一块白一块的陆云沧时，宁赎衣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倒像是老夫叫你去下了灵石矿一般了。”
“前辈见笑了。”
陆云沧这才留意到，自己方才光是清理了石室，却忘记了清理自己身上的灰烬，在连忙对着自己施展了一个除尘咒之后，他开口直接问起了自己现在最为关心的问题来。
“前辈，我之前在拆取你构建的阵纹时，发觉你在每条阵纹当中都蕴含了五行之力进去，而且这些由五行之力构建的阵纹竟然在被拆开之后，还可以自行恢复，晚辈惊讶之余，就开始研究这些阵纹，并且试着仿制这些阵纹，只是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每一次在晚辈试验到最后的时候，那些五行规则之力就会脱出晚辈的掌控，最终纠结到一处去引发爆炸”
宁赎衣起初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听陆云沧一点一点讲述，在听到对方也开始着手试验构建阵纹之时，他脸上神色微微一顿，忽然开了口：“云沧，你将你是如何构建阵纹的讲与我听听。”
听到宁赎衣的问话，陆云沧连忙应了一声，刚准备开始讲述，就听到宁赎衣又改了口。
“算了，不要讲了，你干脆直接给我构建一个出来，我来看看你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宁赎衣对着陆云沧摆了摆手。
陆云沧闻言犹豫了一瞬，倒不是怕自己出丑，实在是那些被他拿来构建阵法的剑气，最后无一例外都会引发一次巨大的爆炸，之前在石室中那禁制不可谓不强悍，仍旧是被接二连三的爆炸震的一团糟，现在这可是在洞穴之中，万一那些剑气在这里爆炸，后果说不定会更为严重。
想到自己根本无法掌控那些剑气最终在哪里爆炸，又在何时爆炸，陆云沧搔了搔头，有些为难地看向宁赎衣说道：“前辈，不是我不想弄，只是我怕在这里弄出来万一误伤前辈就不好了。”
宁赎衣虽然没有对他明言过，可是他们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宁赎衣此刻的身体早就到达极限了，别说再大阵，恐怕就连动用一丝灵力，对现如今的宁赎衣来说都是奢望。
“不必担心。”
宁赎衣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处洞穴，你看着是十分不起眼，可就连九雷天罚都奈何不了它，你尽管放心施展就是了，老夫虽然是不怎么中用了，也不至于栽在你的手中。”
“哦，那晚辈就动手了。”
陆云沧见宁赎衣这么说了，心中的担心犹豫便消减了许多，只是出手时仍旧难免多加了几分谨慎小心，并且为了叫宁赎衣看得清楚些过程，他没有往五道流云剑气中添加催发五行之力的灵力。
“嗯，剑气凝化阵纹，虽然对灵力操控有着极高的要求，但却能保持阵法之中灵力的贯通与顺畅，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便是剑气凝化阵纹必须要动用自身的灵力，阵法的强弱也与施展阵法之人的实力息息相关，不错，不错。”
只是看了一眼，宁赎衣就精准地分析出来了陆云沧用剑气布阵的优点与劣势，他接着看下去，就看到那五股流云剑气在陆云沧的掌控之下，携带着五行之力开始慢慢靠拢，当它们之间的距离紧凑到一定程度时，就开始出现之前那种相斥相吸的混乱状况。
陆云沧为了能叫宁赎衣看得时间更久一些，竭尽全力地用神识来强行控制着那些乱窜的剑气，要它们不会在短时间内爆裂，然而却事与愿违，他发现越是用神识强行干涉，反而越容易激发起阵纹内部五种规则之力的反弹，明明是用了最低限度的五行之力，而今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出现了脱出掌控的迹象。
陆云沧的额角登时流下了冷汗来，就在他打算再加一倍神识去操控流云剑气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宁赎衣的声音：“放开神识！快！”
虽然不明白宁赎衣为何突然叫他放开神识，但他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了对方的话，一下子放开了神识之中对五道流云剑气的牵制，而那五道剑气在失去了掌控之后，再度纠结到一处去，飞也似地对着洞穴外面就冲了过去，只是还没等飞到洞口，那团剑气就轰隆一声炸裂了开来。
剑气炸裂的同时，陆云沧后撤一步，剑诀一掐，剑之道的六道护体剑气瞬间弹了出来，将他跟身后的宁赎衣紧紧保护在剑气当中，不过真到剑气炸裂之后，他就发现宁赎衣之前说的话并非虚谈了，那些连下有禁制的石室都能炸坏的剑气，在石洞之中竟然没有翻起一丝波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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