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两息。
十息之后,全场爆发出剧烈的嘈杂声。
不可思议,这是绝对的逆袭。
台下的灵芝更是震撼得身躯都在颤抖,脸上的血色瞬息涌来,她兴奋不已,大吼了一声。
旁边人都在剧烈的大吼咆哮,不甘,显然还是不相信那白发小子有这般能耐,肯定是用了什么法宝,对,绝对是用了禁忌法宝,要不然绝对不可能。
立春的风吹上祭台,让台上的五大家族感觉到了凉意。
这个凉意有两重,一是来自徐野鹤长老的愤怒,他身躯的戾气那是杀伐中锻炼而出的,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也是嗜血。
除开白家,其他四家有着丹成境界老族长压阵,倒也不算如何惊惧。
只是,他们极为震惊,震惊这位气动境的白发男子,少年妖孽!
“这是窥探入道?术近乎道?”
有老者喃喃自语,满是褶皱的脸上尽是笑意。
“不是,应该只是雏形,术法的等级想必也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家族区域的老者接过话茬,叹息了一声,显然波澜不起的内心起到了绝对的海啸。
他们五大家族巴结归巴结,还没有到卑躬屈膝的地步,再者说了这个态度说做个圣皇宗看的,不是给某一人,因此,他们对于徐野鹤领队长老,只是敬意大于尊重。
毕竟,这里以实力为尊。
徐野鹤长老怒视禁星,看着后者一副淡定的面庞,他气不打一处来,没有多余的思考,他不信这个邪,再度递出一剑,这是他领悟的最高一剑。
此剑,沟动天地灵气。
灵气虽不能调动,却是可以加持其上。
深蓝色更显幽深,颜色在这一刻变得斑斓,最后变成了纯粹的白。
简单到极致,纯白之中尽是剑意。
这是怒剑,是徐野鹤平定各区战乱时悟出的妙法,这些年经过他反复打磨,气候已成,此术一处,哪怕七八名炼神境站在面前,也是一剑横扫的事情。
激怒之下的他再也不做保留,半步丹成的境界轰然喷发。
誓要取禁星头颅,以卸心中不快。
禁星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生死危机强烈,亡魂皆冒。
在老者术法成型的刹那,禁星也是一刀砍出。
此刀,名为断生。
断人性命,取人神魂,以养己意。
断己念想,一往无前,破釜沉舟。
第253章 朝阳的白发()
断人性命,取人神魂,以养己意。
禁星在莲花地禁氏追悼亲人,华发之前,他想得最多的便是生死之道,因此,对于生存和灭亡,他有着自己独特的视野。
断生之意便是在那个时候领悟而出,走的道路其实跟禁星在禁地,那修习得来的不灭刀法一个路数。
都讲究一个凝练神魂,以一往无前的精气神施展修者最强的一击,从而重创敌人,这是禁星领悟的术法,虽然是脱胎于不灭刀意,但是又有不同,因为禁星在里面添加了死亡。
生死有道,取之有道,禁星加之轮回,自然威力倍增,格局宽广。
断生刀法一出,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灵气似乎停止了运转。
这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白昼仅仅是一个难寻的幻想,这里,黑暗才是最为本质的东西,有生无望,此境是死亡。
死亡既是寂灭,这就是断生一刀。
刀法对上剑法,徐野鹤在这一了终于淡定不得,如果说禁星先前施展的那一刀洪荒之意的横斩是他最大的造化,可以跨越炼神境直抵半步丹成,以力相抗,这是何等地惊才绝艳。
他徐野鹤也是在那一刻坚定了自己的杀心,所以才悍然出手,毫无保留,灵气加附之下的剑法,纯白到极致的怒剑法落下,没有丝毫因为禁星的惊艳而逗留。
遇强则强,岂能有丝毫分心,在这里,他们两人是拿身家性命做赌注,因此,一丝一毫的大意或者分心将会带来致命的伤害。
没有丝毫的悬念,一刀一剑在空中接触。
“轰隆隆——”
剧烈轰鸣,狂风炸起。
祭台上寸寸龟裂,石块飞溅,烟尘大起,石栎横飞,四溅之中有着别样的罡气撕扯。
两人术法的对决在这里形成了巨大的风暴,五大家族族长最先反应过来。
为了防止这破坏程度的加剧,他们各自拿出了一枚铜镜碎片,一共五块,合在一起之后,白帝一指点下,血色一闪而逝。
紧接着,一个近乎于两百丈方圆的金色半球罩住了这个打斗战场,避免让横生的石块打上了参加大典的平民。
他们虽然嗜血好杀,上位者对于平民有一种深入骨血之中的高傲,对于这点,五大家族心知肚明,但是绝不能容忍别人去践踏,因此民心这个东西还是极为重要的。
这就好比一朵红花,若是没有绿叶的承托,美依旧美,只是美得有些单调,孤寂的美。
花朵不让赏识,那花朵本身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这是一个有着禅机问题,暂时不表,但毫无疑问,禁星带给人们的震惊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甚至可以说是恒星闪耀,光芒四射。
不多时,灰尘渐敛,轰鸣渐止。
带烟雾散去,五大家族的领头人瞬息看到了一幕让他们热血沸腾的场面,只见一袭黑衣白发飘飘的少年,拿着刀横亘在徐野鹤的脖颈间。
因此刀锋过于锋利,老者脖颈有着红色血丝留下。
最重要的是禁星此刻的模样,他右脚膝盖顶在徐野鹤老者的脊柱上,左手抓着他长白的发髻,就这般**着这位先前耀武扬武的徐野鹤。
神坛跌入泥潭,往往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很小的点。
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株稻草,只要合理运用,万事皆有可能。
这一幕看在五大家族领头人的眼中,震惊他们的神魂,尤其是现场状况是直播的形式,禁星如此霸道非常的模样落在了高空中的光幕上,更是落在了十来万人的眼中。
甚至,锲刻进了那些没有成年的少男少女心田,所有人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小子疯了。
居然横刀与圣皇宗长老的脖颈间,这可是不是简简单单的挑战了。
因为身份无论如何都抹不掉,禁星在做出这个大胆的举动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后果,既然做了,还去瞻前顾后,这不是禁星的理念。
再者说了,他在理,行得光明正大,岂会去怕这些劳什子的勾心斗角?
至于当事人,那长老徐野鹤则是一年淡定,在他脸上看出丝毫的荣辱。
似乎压根就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个时候蠕动脖颈喉结,也不怕被刀锋所伤,他笑道:“一时的荣辱得失比起这立春大典,祭祀天穹实在是微不足道。”
“但你以为你可以凭靠这些赢老道我,却是还有些痴心妄想。”
“剑来!”
一声之下,一语成谶,祭台上方所有人,腰畔间的剑各自嗡嗡剧烈颤鸣,一息之后悍然出鞘,激射而出,瞬间就来到了禁星的头顶,一把两把,竟是百数。
声势浩荡,寒光四射,剑意森森。
禁星的刀在徐野鹤的脖颈,白剑在禁星的头顶。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就是目前的状况,焦灼无比,只要禁星敢动作,这些与他心意相通的剑法就会毫无保留留下。
一损俱损,这是目前的状态。
禁星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之后,他笑道:“凭靠头顶的几把小剑,你以为可以将我掣肘?”
“你可以试一试!”
老者淡定的话语落在禁星的耳中,禁星顿了顿,没有马上说话,其实,按照现在这个焦灼的战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放了徐野鹤寻得机会逃走,第二个方法就是服软认输,但这是越阶挑战的生死战,因此没有丝毫的妥协性。
骑虎难下,禁星感觉自己的刀没有架在徐野鹤的身上,倒是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短暂的思索之后,禁星心中一动,跌宕的气机顿时平稳了下来。
他是这般,其实他刀下的老者自然也是这般,两人都是半斤八两,谁也不能说稳操胜券。
“你以为我不敢?”禁星嗤笑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小算盘,既然我敢挑战你,我就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善了,因此,你这个激将法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
禁星的话语虽然不大,却是透过祭台的特殊性,传遍了朝阳城区每一个偏僻的干道。
人们没有再度喧哗,这个景象百年难得一见,因为这是气动境发体双休对上半步丹成,这不是简单的越阶,这是在挑战修真规则。
两人的互相掣肘自然落在了所有人的眼中,人人都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僵局,但能帮上忙,可以帮上的几乎没有。
徐野鹤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禁星大声喝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牌?你就是凭靠空中的信仰之力,想靠这个翻身?你别痴心妄想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这瓶子在空中,你想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白发男子的嗤笑以及喝问清晰无比落在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这些人尽皆抬头看天。
果不其然,这上方真的有两个玉瓶,在空中浮浮沉沉。
五大家族的智囊团瞬间皱起了眉头,在脑海中极具思索之中,联想禁星前后因果,这些人瞬间脸色寡白。
三息之后,五大家族的首领聚集在一起,简单地做着信息交流补充,片刻后,他们达成共识,这徐长老有问题,问题很大。
一道道的密令被颁布下去,五大家族请来特殊的测试仪器,去校验禁星的话语,看是不是信仰之力。
虽然全程没有一丝声音泄露,但是那种紧张的样子和动作被十万人看得真真切切。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行事若是堂堂正正,五大家族岂会会晤,岂会做这些小动作?
人类都有一个阴暗的心,正所谓君子小人只在一念之间,动机论和阴谋论虽然没有经过系统化的学习,但是大多数的人心中除开热血还是很冰冷的。
当下喧嚣再起,议论纷纷。
这个时候,派别就不一样了,那些聪慧的人开始力挺禁星,因为是禁星带给了他们疑惑,带来了光明。
两个对立派别的出现,对于圣皇宗的威信来讲大打折扣。
禁星想要的局面终于出现,耳中听到那些部分力挺自己的人群,禁星会心一笑,只觉先前的疲劳一扫而空。
他被理解,人们被需要,这是人类最为本质的信任。
他做到了,他能行,瞬息之后,禁星的心灵纯净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信心大增的禁星右手手腕抖了抖,紧紧贴着徐野鹤的脖颈,他笑道:“到了此刻,你还不承认自己汲取万人三宝,掠夺精气神,铸炼信仰之力?”
老者哑然失笑,鲜血自禁星的日月刀顺流而下。
他轻轻一笑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能怎么样?这些蝼蚁,平白无故给他们灵母晶体吸收,还无偿分享,我不知道宗内那些老头是怎么想的,但在我这里,行不通!”
“天予不取反受其就,本道岂能逆天而行?!”
这种歪理,此番言论,已然彻底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语落下,惊雷处处。
大地震动,犹如地震一般的轰动骤然侵袭而来,这是人们的怒意,是人们的怒火。
那些先前还被气得七窍生烟的年轻圣皇宗弟子也是被徐野鹤给震惊到,举着刀剑,此刻都茫然了,他们在想,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
其时,那老者桀然笑出来:“小子,你那么聪明,怎么不想想老道为何如此爽快答应?”
“难道你以为就凭这些,你就可以质控我?毁我信誉?不不不……你想多了。”
第254章 骤变()
徒然,徐野鹤脸色一冷,厉声笑道:“既然都知道了,那么还藏着干嘛?反正都是一群将死的蝼蚁,有何惧哉?”
“你!”禁星大怒,右手寸劲怒发而下,呲吟一声,日月刀掠过徐野鹤的脖颈。
这时,意外发生了。
禁星发现自己的这一刀竟是落在了空,至于他先前扣拿住的徐野鹤已然消失。
徒留一个残影在禁星的眼中缓缓消散,这徐野鹤竟是在万分凶险之中躲避了过去!
紧接着一声超级巨响炸响场间,本就是残缺不全的祭台立马咔咔龟裂,一息不到的时间,整个祭台平面无一处完好。
而先前还是禁星刀下人的徐野鹤则是衣袂飘飞般站在废墟之上。
老者白须飘荡,二指顺滑而过,桀然笑道:“你以为你能如何?”
话落,老者那拿出一块黑色的骨头,骨头长两寸,上面符文密布,坑洼四处,上面还有浓烈的血腥味。
来自九幽地狱之中的寒气霎时间喷涌而出,整个祭台温度瞬间下降了到了冰点。
天空中的春阳似乎停止了温度的释放,空气凝结,一股股黑色的丝线散射进入空中,仿佛一只张牙舞爪的触须,嗜血波动传来,声势浩大。
此刻台上台下都寂静了下来,不管是狂热的信徒还是平民,在这一瞬间发现了什么,因为圣皇宗本来就是顶着浩然正气的标牌,哪里有徐野鹤这般阴森的鬼气?
人们心中有这个疑问,但不管如何还是处在犹疑之中,大多还是选择相信。
这个相信和之前的信任是两回事,有着本质的不同,没有人说出来是因为害怕承认自己错误的眼光,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禁星盯着老者,怒声斥责道:“徐野鹤,你在干什么?你难道想与我们整个朝阳城为敌?切莫行岔走错,这是什么地方?希望你摆正自己的态度!”
徐野鹤仍然是那张不温不火的脸蛋,没有搭话,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地看着禁星,那眼神模样仿佛在打量一个傻子。
无言以对,这恐怕是对敌人最大的嘲讽了!
禁星的话语仿佛一记重锤敲击在五大家族领头人的心坎之中,那些家族智囊纷纷咬耳低语,很显然他们知道了什么,如果说先前禁星的质疑是一颗小小的种子,那么此刻个景象仿佛是一汪清水,浇灌着这颗种子。
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不多时,极为领头人似乎有了决断,但为了明面和里子上都说得过去,钱家的族长试探说道:“徐长老,您看这是?”
话不用说满,场间几位明眼的人都明白,五大家族就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同样,整个朝阳城需要徐野鹤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不管生存或者灭亡,总需要一个理由,人无信不立,同样,这恶意应该是有所求。
因为到了徐长老这一阶层,财富地位以及修炼资源,他都可以唾手可夺,但他为何这样去做?
不去为自己辩解,不去为自己正名,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
徐野鹤何尝不明白五大家族的试探,其实到这一刻,他若是想辩解,或者说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想必应该可以稳住台下四大主干街道的十万人。
民心只要一稳,他大可迂回化解,毕竟家族势力皆为利往。
但此刻,他不这样想,徐野鹤白发飘飞,他大笑:“多少年了,我徐野鹤在半步丹成境卡了足足十年,十年光景不过弹指间,但是对于我来说实在太过漫长,因为我没有时间等,也等不了。”
徐野鹤双臂向上抬起,似乎在拥抱天穹,他状态疯魔,癫狂大笑,一边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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