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凰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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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凰来仪-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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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却告诉了她,他是爱她的,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这次若能侥幸回去,定要成为他的妻子,无论要她使出什么手段都行。

    云袭这一等就等了三天,但她终究是等回了敢勒,他没死,只是受伤了。

    敢勒受了点轻伤,并不影响他听从大元帅的安排再上战场,但大元帅却没有立刻安排他带兵,而是选了另一个人完成下面的计划。有人说这是大元帅要提拔自己人,也有人说大元帅是心疼敢勒,不想让敢勒再去送死。但无论旁人怎么说,敢勒都没有受半点影响,大元帅让他养伤,他就养伤,没有急着去争取什么。

    “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先到外面等一下。”敢勒握住了云袭的手,不想让她帮他洗澡,云袭却是轻笑一声,用另一只手摸敢勒的脸,戏谑道:“你还害羞了,小时候我和阿梨都偷看过你洗澡了,你身上有什么我都一清二楚,还怕我看啊?”

    “云袭!”敢勒恼羞成怒了,在即将发火前,被云袭一帕子扔到脸上,摘掉帕子的时候,云袭已经没了踪影。敢勒确认云袭已经出去后,小心翼翼的解掉衣裳,泡进了木桶里,受伤的胳膊搭在桶边,避免被水弄湿了。想起云袭说的事,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却又很快黯淡下来,“就是因为你一清二楚,我才不敢让你看,若你知道在你面前的是阿梨,不是阿勒,你怕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敢勒小心翼翼的隐瞒自己身份的时候,熙鸣两国的战争也越来越激烈,两国都打出了火气,凤国自顾不暇,也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便没有插手。青国更是安分守己,没有多一句话,因为青国清楚,一旦他们动了,凤国就有了开战的理由。现在只是熙鸣两国的战争,再闹一闹的话,怕是要四国混战,天下大乱了。

    胳膊上的伤好了后,敢勒也接到了大元帅新的指示,却是要他带领一路奇兵夜袭鸣国粮草库。这次任务是九死一生,敢勒不能告诉云袭,只说自己要再上前线,让她等他回来。但敢勒显然小看了云袭,在他领着兵出发的时候,队伍后方缀了一个人。士兵们以为这是敢勒默许的,因为云袭成为他的近身亲卫后,就一直很得宠,能参与到任务中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就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等到敢勒发现云袭干的好事后,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吩咐她紧跟着他,不可乱跑。云袭自是点头应允,她来,就是为了和他同生共死,自然不会乱走。

第二百七十九章 在劫难逃() 
火光冲天,鸣兵的怒骂声不绝入耳,顺利烧了鸣国粮草库的敢勒正带兵逃离,云袭敛声屏气的跟在敢勒身后,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心内仍是一阵激动,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恐慌,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而正如云袭所料,他们的行踪被鸣兵发现了,却是敢勒的一个兵出卖他,原因不过是敢勒碍了另一个将军的眼。

    “叛徒!”敢勒的一个心腹怒不可遏的一刀砍向了这个叛徒,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原来他一直都在隐藏实力。而趁着这个空隙,叛徒转身就施展轻功,欲在鸣兵将这里包围前逃离出去,但没等他跃起,就被后背的剧痛弄得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却是持着一把小弩的云袭,她抢在所有人之前,一箭射穿了这个叛徒的后心。背叛敢勒的人必须死,就是最后都逃不出去,也不能便宜叛徒。

    敢勒不再看叛徒一眼,一把扛起云袭就往另一个逃生路线跑去,他的兵紧随在后,甚至已经做好了断后的准备。云袭乖顺的趴在敢勒的背上,没有回头看一眼,她怕自己会因为害怕恐惧而拖了敢勒的后腿,便只能强迫自己忽略掉一切。

    忽的一声惨叫响起,惊得云袭猛吸了口气,却在即将喊出来的时候捂住了自己的嘴,狠狠地闭上了眼睛。敢勒却回头看了一眼,鸣兵追上来了,对待他们这些烧了粮草库的敌人,鸣兵是没有什么仁慈的说法的。深吸了一口气,为死去的弟兄默哀了一句,敢勒抱紧云袭,脚下越发使力的往前方跑去,还能跟着他的兵,都紧随在后。不能的,在鸣兵动手前就了断了自己的性命,绝不沦为敌方俘虏。

    越是往前,敢勒就越是感到不安,手心也冒出了汗,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房,迫使他停下了动作。他一停,他的兵也停了下来,还不待反应,就见前方出现了一队人马,像是早就恭候在这里的一般,却是熙国兵,自己人。

    可无论是敢勒,还是他的兵,脸上都没有一丝见着援兵的喜色,反而有种“天要绝我”的无奈。这队熙国兵正是来接应那个叛徒的,明显跟敢勒这队人不是一路人,不趁着敢勒前后被困的时候杀了敢勒,都对不起老天创造的这个条件。

    就在两方对峙僵持的时候,鸣国的追兵也到了,而在后来的这路熙兵打算顶救援之名行刺杀之实的时候,一直趴在敢勒背上的云袭忽的抬头,满是惊喜的道:“老大,我们成功了,我们烧了鸣国杂种的粮草库,总算没给您老人家丢脸啦!”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鸣兵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为首的将领果断分出最精英的一支小队去对付后来的熙兵,剩下的人跟他围剿这些放火的熙国狗贼。

    后来的这路熙兵想要浑水摸鱼的算盘的是打不响了,只得先专心应敌,杀出去再说。而因为少了一部分敌人的关系,敢勒他们的压力就减少了不少,但一时半会还是没法冲出去。且时间一拖延,后续的鸣兵也就有了充分的时间追上来,所以,他们的速度必须快,快不了的话,也要在大批鸣兵到来前寻一处隐蔽起来。

    云袭从敢勒身上跳了下来,握着小弩,在敢勒的护持下,不时地放几支冷箭,干扰鸣兵的攻击,甚至是夺走鸣兵的性命。鸣兵对这个老是放冷箭的熙兵是恨的咬牙切齿,但因为敢勒的维护,竟没人能碰到云袭一根汗毛,便只能暂时放弃。

    敢勒的一个心腹一刀砍死面前的鸣兵后,以身体为盾牌,对敢勒大喊“将军快走”。敢勒咬咬牙,一把捞起云袭,就从这个心腹破出来的口子冲了出去,他得活下去,活下去才对得起这些兵的付出。见敢勒逃了,敢勒的兵都是一声大笑,握紧刀柄不要命的阻挡鸣兵的脚步,就是要他们全部死在这里,也要在死之前给敢勒争取更多的逃生时间,敢勒活了,他们的牺牲也就没有白付,死也能瞑目了。

    见敢勒逃了,后来的熙兵神色都不好了,但他们一动,就被鸣兵堵得死死的,又不可能对这些鸣兵说他们是来杀敢勒的,就是说了,鸣兵也不可能放他们一马。

    故这些人只能憋憋屈屈的看着敢勒逃走,再被鸣兵的攻势引走全部的注意力。有这些人“帮忙”,敢勒的兵就轻松多了,还真为敢勒争取了更多的时间。但好景不长,鸣国援兵到了,无论是敢勒的兵,还是另一个熙国将军的爪牙,都被鸣兵包围了。敢勒的兵没有丢他们将军的脸,奋战到了最后一刻,死而无憾。

    许是因为他们展现出了一个士兵该有的气节,鸣兵收敛他们尸体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尊重。但对那些没什么气节的俘虏就没好脸色了,呼呼喝喝的将人绑起来,用一根绳子像是牵牛一般的牵着走。沦为俘虏的这些熙兵会有什么下场,他们心里都清楚,但便是清楚,在能活的时候,他们都不想放弃,多活一点是一点。

    本以为早就逃出了鸣兵阵营回到熙兵阵营的敢勒此刻却昏迷不醒,原来他在逃出包围圈的时候被鸣兵抹了毒的暗器伤着了,强撑着跑了一段路,到底是没能撑住。云袭心内焦急,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她知道现在慌乱的话,她爱的人很可能就没办法活着了,所以她咬破了舌尖,用剧痛来保持头脑的清醒。

    拖着敢勒躲到了一个略微隐蔽的山洞后,云袭解下敢勒腰上系着的锦囊,拿出里面的保命丸,给敢勒强喂了下去。这保命丸是敢家世代专有的救命灵药,但因所需药材繁杂,制作工序杂多,每代就只有一颗,幸好还有这一颗,不然云袭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见敢勒吃了药后体温正常了不少,云袭微松了口气,借着月色摸了出去,寻找可能会有的药材及一些用来做伪装的枝叶,挡住山洞的入口。

    做完了这些,云袭已是筋疲力尽,靠在敢勒身边,半眯着眼,不敢睡,怕一个不慎就落入了鸣兵的手中。不知过了多久,云袭忽然听到一声异动,小心翼翼的爬起身,仔细一听,是人的脚步声,不知是敌是友。情况未明的时候,云袭不能轻举妄动,但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就快到达山洞处了。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敢勒,云袭咬咬牙,握着小弩就走了出去,她不知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不害怕。

    如果是来救敢勒的熙兵,自然一切都好,如果是想要敢勒命的熙兵或鸣兵,她就要为敢勒引开这些人,万死也不悔。云袭爬出了山洞,在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往另一个方向射了一箭,然后借着树木的遮蔽,尽可能的远离了山洞。

    “别再往前了!”不多时,云袭又射了一箭,警告那些听见动静追过来的鸣兵。可惜没人把云袭当回事,她实在是太弱小了,便是手上拿着武器,也无法得这些鸣兵半点慎重。云袭算计了下剩下的箭矢,正打算拼了这一把,就装作体力不支,被这些鸣兵俘虏,以引走这些鸣兵的注意力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惨叫,抬头去看,却是敢勒一刀杀死了一个鸣兵,正朝她赶来,看样子似乎已无大碍。

    但云袭知道敢勒这是在强撑,暗恨他不懂取舍,却又想着这样也好,同生共死吧。敢勒杀了这些鸣兵一个措手不及,顺利的挡在了云袭面前,握紧刀柄,回头看了一眼,道:“云袭,今夜过后,若生我娶你,若死我陪你,你可愿意?”

    “我愿意!”云袭点头,不过一死,她怕什么,她怕的只是无法走进敢勒心里,现在终于得到了敢勒的承诺,她还有什么可遗憾的?敢勒回过头,扫了一眼这些鸣兵,深吸一口气,握紧刀柄,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无论如何,敢家的荣光都不能败落在他手上。便是死,他也要以敢家历代英豪的方式死去。

    又一场厮杀开始了,敢勒如神魔附体一般,万夫难挡,压制得鸣兵毫无招架之力,但再神勇,敢勒也只有一个人,还要顾着云袭,便不可避免的渐落下风。

    云袭背靠着大树,谨慎又小心的射出箭矢,真该庆幸她小时候也跟着敢梨习武了,不然现在真的只能看着敢勒独自煎熬,而一点忙都帮不上。可惜,箭矢是有限的,云袭很快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支箭,就在她犹豫着是留给自己还是给敌人的时候,忽然听得一声惊呼,抬眼去看,却是敢勒被一鸣兵的刀锋划破了前襟,被迫露出了胸膛。云袭睁大了眼睛,她看到了什么,敢勒,敢勒竟然是女儿身?

    不,不是敢勒,这……云袭颤着声道:“你是敢梨,你是敢梨,对不对?”

    “我……”敢勒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握着刀柄,却是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了。

    “这就是你不肯娶我的原因吗?”云袭也捂住了胸口,心一瞬间疼得裂开了。

    敢勒扫了一眼面露诧异的鸣兵,轻呼一口气,道:“没错,就是这个原因!”

第二百八十章 忠义女将() 
“那一年,那一年回来的人就已经是你了对不对?”云袭深吸了一口气,似无法承受这般打击,往后退了一步,含着泪光的眼睛,是敢梨心底的一道伤。看着云袭,敢梨点点头,豁出去了的道:“是,那一年死的是哥哥,哥哥为了护住我中了敌人的奸计,战至最后一刻才死。而我活了下来,我划花了哥哥的脸,以他的身份活了下来,因为我要担起敢家的责任,我要完成哥哥未能完成的遗愿!”

    “那我呢,这些年来你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看我的,你对我的心,又有几分真假?”云袭眼角滑下一滴泪,想起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敢勒的挣扎,终是彻底明白了。为何进退两难,为何始终都不肯给她一个名分,敢梨是女儿身,如何能迎娶她,便是娶了,也是无法传宗接代的。何况冒名顶替这样大的事,依着敢梨的性子是宁可死也不会说出来的,又怎会告诉她真相,让她一起分担这事?

    想起“敢梨”被运送回来的时候,无人可靠近棺木,皆因尸体腐烂,又因她以女子之身上战场,犯了国法,虽有熙帝宽容,但终究是不光彩的事。敢家只得低调处理丧事,草草的将“敢梨”葬了,而敢勒也在这期间闭门不出,似乎是伤心胞妹的死,但那个时候敢勒就已经是敢梨了。敢梨和敢勒是龙凤胎,容貌相似,性情却大不同,便是可以伪装,也总是伪装不了太久的,需要一个变化的理由。

    而被胞妹之死刺激,便是一个最好的理由,敢勒也顺理成章的性情大变了,包括云袭在内的人,竟然无一人怀疑这种变化。因为在将门世家,性情大变的人不止敢勒一个,敢勒的父亲不也是在敢老将军身死的时候,才完成了蜕变,从一个略显妇人之仁的怯懦书生变为了战场上的杀神,多一个敢勒,其实并不稀奇。

    而敢梨顶着敢勒的身份,担着敢勒的责任,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的守着秘密,个中煎熬,光是想想,就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无奈。云袭能理解敢梨的选择,能明白她做出这个选择的原因,但云袭不能理解敢梨的心,这些年那若有似无的情。

    所以,云袭要问个明白,她要弄清楚敢梨的心有几分真假,这些年的情是错了,还是对了。面对云袭的质问,敢梨却是一笑,道:“我待你的心是真还是假,你又怎会不知?若我对你无情,早就给你选个人家打发了你,又为何将你困在身边?一开始,我只是太寂寞,需要一个亲人的陪伴,但到了最后,我的心便只有你的影子了。可你是哥哥爱的人,我害死了哥哥,难道还要抢走他心爱的人吗?”

    云袭嘴巴动了动,想起敢勒,心里也是一疼,因为她终究不及敢勒情深。

    鸣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没有从敢家敢将军是个女人的震惊中缓过劲来,又听到了这番对话,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打吗,打的话,好像有点欺负女人,不打吗,不打的话,粮草库被烧的仇又如何能解?就在鸣兵犹豫的时候,敢梨动了,几个灵活的翻越就到了云袭面前,看了她一眼,将她护在身后,道:“敢家后人从不畏战,便是要死,也要战至最后一刻,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能耐!”

    无需多言了,双方再次厮杀,云袭被敢梨死死的护着,竟没人能伤她半根汗毛。但敢梨却不可避免的受伤了,而强撑一股劲出来的她,现在也到了强弩之末。

    “刺啦——”敢梨的胸口中了一箭,无可奈何的后退了两步后,以刀作为支撑,半跪在地。云袭上前扶住敢梨,看了一眼那些杀意渐消的鸣兵,微微一笑,凑到敢梨耳边道:“你对我的心,我懂,但你可知我对你的心又是如何?我和阿勒是青梅竹马没错,阿勒待我也是情真意切,但我却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爱他。”

    见敢梨侧过头,眼里满是不敢相信的望着她,云袭又是一笑,道:“嫁他不过是为遵从自小的心愿罢了,并非出于情,可我想嫁你,却是因为我爱你啊!那一年你带着阿勒的尸体回来,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那样的你,才是我最爱的英雄。我的爱,从头到尾都只给了你一个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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