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被孟夏这手铐脚链发出的“哐哐哐”的声音吵到的狱卒举着火把走了过来。许是因为睡梦中被吵醒,他正一脸不爽地等着孟夏骂道:“吵什么吵早吵老子扒了你的皮。”
“你是梁国的?”看着狱卒身上的衣服,孟夏更加疑惑了,她不是被齐国扣下了而是被自己国家给关押了?究竟怎么回事?
“废话老子管你什么身份,进了这血牢就别想活着出去。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能少遭点醉。”狱卒骂骂咧咧道。
“血牢”孟夏一听顿时震惊了。
血牢,是梁国关押死刑犯的牢狱。因为刑法过于血腥,不管是男女老少进了这个地方的都免不了要遭受酷刑,有些人死于酷刑下,有些人受不了这些酷刑而自尽,这里天天都有死人,有一些还没等到推出去斩首便已经死在了这里。
血牢,从来没有出去过一个活人
孟夏面色顿时一片煞白,她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看向狱卒道:“我犯了什么事需要进这血牢来?”
狱卒闻言冷哼一声:“你就装吧,杀人犯。”
杀人犯?
“你……”
“闭嘴”狱卒扯出自己腰间的鞭子便耍了出去,一脸不耐道:“再闹老子打死你”
孟夏想要闪开,可惜手脚被束缚,根本避闪不开,只能挨了结结实实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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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孟夏濒死()
天刚蒙蒙亮,一晚未睡的孟夏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在血牢的通道中响起。
有人来了
孟夏眼睛蓦地睁开转头向着牢房外看去,不一会儿便有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队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好久不见了,小夏。”门外那人熟稔地打着招呼,可是面上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血牢本来就所属太子殿下管辖。”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接口道,说这话的时候看向孟夏的目光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况且今日提审你杀害苏婉婉一案,殿下可是主审。”
“什么?”孟夏闻言一惊。
杀害苏婉婉?
孟夏一听顿时就怔住了,她有设想过许多情况却没有想到答案居然是这个。而且自己还落在了太子手里。
偏偏陆寻此时被软禁在皇宫之中,她现在可谓是孤立无援,仿若那刀俎之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把她带出来。”
“是。”
也不管孟夏究竟怎么想,陆绝大手一挥便有狱卒打开牢房门走了进来,打开孟夏脚上的脚链后便毫不客气地押着孟夏走出了牢房。
“审讯室。”
“是。”
两名狱卒得令而走,一边推攘着孟夏一边向着审讯室而去。
审讯室里,高台上放置了一张桌案,三把椅子,而另一边的墙壁上则挂着各式的刑具,而靠左的一边也放置着许多大型的刑具。光是看着这场景便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孟夏被狱卒扔到地上的时候,太子陆绝也背着手洋洋得意地跨进了审讯室里,二话不说便坐在了高台上正中主审的位置。而刚刚那个中年男子则坐在了太子的左侧,陆绝右侧的人倒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文雅的年轻人。
“钱大人,孙大人,此次孟夏杀害苏婉婉一案还请两位好好地陪着本殿下好好审审,当个见证,也好对父王回话。”
钱大人当即谄媚的一笑道:“这是自然的,钱某自当好好辅助太子殿下。”
而孙大人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孟夏,你可知罪?”陆绝居高临下道。
“孟夏不知。”
“大胆”陆绝一拍桌子高声道:“你杀害苏婉婉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抵赖?”
“那敢问太子殿下,这人证物证究竟是什么?”
“你手持凶器出现在苏婉婉房间这点还不够当证据吗?”钱大人倒是先开了口。
孟夏闻言皱了皱眉,不过却开口问了一句:“我是在苏婉婉房间里被找到的?”
“是我们审你,不是你来质问我们闭嘴”
“我不服。”孟夏道。
“哦?有什么不服?”太子陆绝显然心情很好,也不去和孟夏计较,反而反问道。
“若真是我杀害了苏婉婉我为什么不逃跑,反而要留在她房间被抓?”
“哼。”钱大人不屑地冷哼一声:“像你这种想要给自己开罪的人,我真是见得多了。要不是苏婉婉公主拼得最后一口气将你打晕,只怕你还真的是跑了吧。”
孟夏也不理会那个钱大人,只是将听到的信息在脑海里慢慢消化着。这些人并没有提起过萧悦,也不知萧悦是不是已经惨遭毒手?还是说能够想办法逃出去,作为她的人证。
孟夏没有再说话,这里是陆绝的地盘,再看那两个陪审的德行她便猜得到无论自己如何辩解,根本不会有任何用处,还不如留着精力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可是太子陆绝偏偏不给孟夏这么个机会。
陆绝给孙大人了一个眼神,那人立马心领神会地开口道:“我看不用刑她是不会开口的,来人,去把那些刑具全部拿下来”
“是。”狱卒得令。
看着孟夏下意识地变了神色,陆绝装作不忍地开口道:“小夏,不要怕,只要你告诉我这件事是谁指使你做的,太子哥哥绝对会保护你的。”
孟夏心里冷笑一声,不过太子装她又怎么能不陪着装:“指使我?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做这事啊。”
陆寻眼睛微微一眯,钱大人见状:“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重责十杖,看她招不招”
在他们看来孟夏就是个软弱的女子,只怕受不了这刑罚,估摸着一会就会哭着求饶了。当即大手一挥,便有狱卒走了上去将孟夏按翻在地。
“屈打成招,算什么”孟夏倒是硬气。
“这事事关梁齐梁国,用一些非常手段自然也是可以的。”陆绝理所当然道。
话音刚落,狱卒手中的木杖已经狠狠落下,拍在孟夏身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光是听着都让人觉得疼。
“唔。”孟夏疼的差点叫出声来,最终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出声。
“啪”木杖落在身上的声音不断地响起,孟夏只觉得自己骨头似乎都要断了,口中依稀传来一阵血腥味,想来是将自己的手都咬破了。
“小夏,你何苦呢。”太子陆绝做出一副心疼状地开口道:“只要你一句话,你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挨完板子的孟夏惨白着一张脸的看向陆绝,良久才缓过气来一字一顿道:“我没杀人。”
“你”陆绝一听顿时怒了。
他讨厌这种东西不被掌握的感觉,当即开口就道:“嘴硬是吧来人,把那个箱子拿过来。”
“是。”
“把她扔进去。”
狱卒慌忙将孟夏丢进了镶满了锈钉的木箱里。
几乎是一瞬间,孟夏的白衣上开始晕开一团团血花,钉子虽然已经生锈可是却能刺入皮肤,带着那刮人的铁锈反而更加疼痛。
“嘶。”孟夏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可却因为这么一个吸气的动作却牵扯了身子,一瞬间钉子刺入的更深了。
“说还是不说”陆绝干脆走到了木箱旁看着面色惨白的孟夏狠狠道。
“……说。”孟夏缓缓道。
陆绝一听顿时一喜,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让人拿来纸笔让她画押,孟夏却继续说了下去:“我说……我没……杀人。”
“你听不懂人话的东西”陆绝大怒一脚踹到木箱上,箱内的孟夏猛地一撞,顿时身上又多了几个血窟窿。
孟夏疼的几乎都要昏过去,可是仅留的一丝清醒却提醒着她——太子既然敢动刑却没有直接强迫她画押,这证明了这个画押并不是按一个手印那么简单。
只要她咬牙不松口,便性命无忧。
暴怒的陆绝不断地揣着那箱子,孟夏身上伤口越来越多,终于有些熬不住晕了过去。
“启禀殿下,犯人晕过去了。”
“浇醒。”
“是。”狱卒慌忙去提了水过来。
“等等,这是什么水?”
“啊?就是水啊。”狱卒愣愣道。
太子皱了皱眉,语气不快道:“换盐水过来。”
“是,小的马上去。”狱卒匆匆出去一趟,提了盐水就赶了过来,在陆绝的示意下将孟夏粗暴的从木箱拖了出来后,一桶水就浇到了孟夏身上。
“啊”孟夏被生生的疼醒,对上的便是陆绝那双有些阴鸷的眼睛。
“再问你最后一遍,谁指使你的?”
“……”孟夏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倔强却是说明了一切。
“你”陆绝抬脚就踩在了孟夏还在留着血的伤口上碾了碾。
看着孟夏面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孙大人终于皱了皱眉道:“殿下,今天便这样吧。”
“怎么?你想替她求情?”太子陆绝正在盛怒上,已停工孙大人这么说顿时也迁怒地大声反问道。
“不,殿下,人如果现在就弄死了,那可就……”
陆绝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深深呼出一口气也算冷静了下来:“哼。”
孙大人见状这才对着狱卒道:“押下去,看好了,别让人给死了。”
“是。”狱卒粗暴的一把提起狼狈虚弱的孟夏就走了下去。
“滚进去”等到了牢房门口狱卒便将孟夏丢了进去,也不管孟夏身上的伤,粗暴的就将躺在地上的孟夏又上了脚镣锁了起来。
狱卒骂骂咧咧的落锁走了以后,牢房里便安静了下来。
而孟夏此时却是连睁开的眼睛都没有了,只能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缓缓呼吸。可是就算刻意放缓了呼吸,却还是会因为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而疼的她气都喘不上来。
“冷……疼……”孟夏小声道。
头脑越来越重,孟夏只觉得自己身上一会热一会冷。她睁不开眼皮却能清晰地听清四周的动静。
似乎有人不耐烦地说着:“喂,吃饭”
“你耳朵聋了吗?”
“爱吃不吃,放这儿了。”
然后又好像有人说了什么,吵吵嚷嚷了一阵后,便有人开了牢门走了过来。
“糟了快没呼吸了快快快太子嘱咐过不能让这人给死了”
“啊找太医,快点”
“找什么太医啊你找死是不是想让太子殿下私下动刑的事情曝光出去吗”
“那怎么办?”
“去找个普通大夫回来动作快人要真死了,你我二人根本担待不起”
“是是是,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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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孟夏危在旦夕()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复制址访问 :”狱卒急急慌慌地拽着一个大夫就奔到了孟夏所在的牢里。
而围着孟夏的两个狱卒这才慌忙让开,让大夫为孟夏诊断。
“怎么样?”狱卒问道。
大夫将手指往孟夏手腕上一搭,顿时面色一变道:“情况很不好。”
“我去,不会真的要死了吧?他娘的,真晦气。”一个狱卒闻言啐了一声。
“要死也不能这个时候死啊,这不是给太子殿下找麻烦吗。”有人不满道。
牢头此时也赶了过来,听到这话顿时眉头一皱吼了一声:“都闭嘴。大夫,你想想办法,这人是绝对不能死了的。”
大夫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只是拿出自己的药箱给孟夏服了一剂药,然后便为孟夏处理起伤口来。几个狱卒也没有走开,当即围到了牢头身边道:“找到太子殿下了吗?殿下怎么说?”
“孟夏并未认罪,如果被人知道她是因为太子用刑而死的话,事情太过棘手。殿下此时有事走不开,吩咐了这条命必须得吊着。”牢头道。
而此时大夫则皱了皱眉道:“请把手铐脚镣打开一下,要不然无法清理伤口。”
牢头犹豫了一下后,拍了拍一个狱卒的肩膀道:“去,打开。”
“是。”
狱卒将手铐脚链打开后,却是将牢门关了起来道:“等你治好就放你出来,治不好你就呆着吧。”
牢头也没对与狱卒的所作所为说什么,只是看着大夫将软绵绵的孟夏扶起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捞起了一截袖子帮她处理手臂的伤口。
褐色的铁锈嵌在血肉里,大夫只能用一根棉棒将铁锈一点一点地沾出来,明明已经昏过去的孟夏此时却也疼的眉头紧皱,沁出一层细汗来。
“啧啧啧。”有个狱卒忽然发出了极为猥琐的声音。
“干嘛呢?老李?”
“以前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这孟夏这身段,啧啧。靖王殿下只怕很享受吧,嘿嘿。”老李指了指孟夏,但见她刚刚被淋湿的衣裳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姣好的身段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嘿嘿,这小脸长得也俊俏。”
“进了这血牢反正也没机会出去了,等没了利用价值,不如让太子殿下将她赏给兄弟们爽爽?”
“滚,看你那模样,要轮也轮不到你啊。”
狱卒们站在牢门外起哄道,大夫听着皱了皱眉,良久才开口道:“请打一盆清水过来。还有,我希望我治疗时身边没有人打扰。”
“呸摆什么架子啊”狱卒不满道。
“想救活她就听我的。”大夫显然不想废话。
狱卒们又要说什么却被牢头阻止:“听他的,别忘了太子殿下怎么嘱咐的。”
一提到太子殿下,狱卒们顿时消停了许多。
顿时都嘴上骂了两句,却还是给大夫打了一盆清水来,然后离开了。
四周之人都散了以后,那大夫才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谁知道太子那么小气呢。”回答他的是一声很轻的女声,但见本该陷入昏迷的孟夏此时却是睁开了眼睛。
“你故意惹他的?”大夫反问道。
孟夏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着面前这张有些陌生的脸发呆,半响才轻轻一笑道:”嘶,这张脸不如你原本的样子好看,忘。”因为这一笑又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萧忘瞪了孟夏一眼道。
“我是看你太生气,哎。”孟夏叹了一口气。
“他们居然这样对你,还有那些下流的话。”
“忘。”
“什么?”
“他们说的话有意义吗?”
“没有。”
“没有那你为什么要听?”
“……”萧忘闻言也是无语了一会,半响才闷闷道:“就你歪理多。那你就这样算了?”
“等我出去就是找他们,还有太子算账的时候。”孟夏冷冷应道,随即又开口问道:“说说你怎么进来的吧。”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要不然干嘛用内力营造出濒死的假象。”萧忘应道,“听到你出了事我们就一直盯着这边,一听这边再找大夫就猜到了可能能见到你,赵毅半路上就将那个大夫截了,我便易了容顶了他过来。”
“哦。”
“为什么不问现在的局势情况?”
孟夏没有立刻回答,许久才呼出一口气道:“不想在头脑不清醒时了解,要不然会影响判断。”
“现在说了会话要好些了吗?”
萧忘将她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然后放下手中的棉棒,帮她揉了揉太阳穴。
“嗯。说说吧,外面怎么样了?”
“与你同去的萧悦下落不明,不知道是落到了齐国人手里还是已经脱逃,现在还在派人寻找。至于苏婉婉,按理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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