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
只怕赔到倾家荡产对于这种人来说还不如死了算了。
……
因为孟夏一直没有表示的关系,此事越演越烈,越闹越大,而陆寻那边因为得了孟夏的招呼也生生忍下去没有进行暴力镇压。
此时陆寻正压抑地坐在御房中,面色阴沉,一把将桌上的折子扫到了地上冷声道:“小风,去把这些胡说八道的折子全部烧了。”
“哦。”小风应了一声,随即一个黑影闪过,地上那堆奏折顿时消失地干干净净。
“主子。”一边的景炎见状开口道:“前殿又跪了一群臣子,他们上要求处死妖女孟夏。”
陆寻的眉头又是一皱:“这是第几波人了?”
“回主子的话,从早上那波算起,已经是第四波人了,算起来大概有三十来人了。”
“去,在前殿铺上刀尖。让还想继续进谏的跪着刀尖上来,朕还能念在他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精神上听上一听。”陆寻冷笑一声道。
“是。”景炎得令便吩咐了下去。
过了一会,景炎便再次返回到了房,不过这次面上却是带着笑意:“主子,那群大臣全都退走了。亏得刚开始还跪在前殿哭天喊地地说什么为了国家社稷,为了陛下粉身碎骨都不怕呢,结果一上真家伙各个顿时就怂了。”
陆寻淡淡地扫了一眼景炎,并未为这点情况而感到高兴:“小夏那边怎么样了?”
“孟小姐让您不用担心,说是时机到了她自然会行动。”
“怎么能不担心啊。”陆寻叹了一口气,心爱的女人在努力奋战之时,他却只能默默看着,这种滋味太不好受了:“你再多派些暗卫去孟府,务必保证小夏的安全,若是个别不服管教的,你们懂该怎么处理。”
“……是。”景炎虽然很想说上一句孟夏身边的暗卫都要比主子您多了,想了想却还是忍住了没开口说话。
……
入夜,聚在孟府前的百姓也没精力再闹了,该散的都散的差不多了,孟府终于恢复了宁静。
而此时的孟夏正坐在自己的桌子前,一手拿着本闲,一手却是在拨着灯芯。
忽然间,黑影一闪,带起的风将那烛火差点吹灭,孟夏伸手护了护这才转身看向那个窜进房间里的人道:“我就猜到你会来。”
“哦?你怎么猜到的?”
“直觉之类的。”孟夏将手中的放下,直视着那人道:“那么太子殿下是有什么事吗?”
苏幕遮望了她一眼,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可是她却完全一副没有受影响的模样,幽微的灯光衬得她眉目如画,更显秀丽。
“国师让我带话给你。”
“嗯?”
“他让你什么都不要做。”
孟夏闻言却是轻笑一声:“那就任由着别人如此污蔑我?”
“听话。”苏幕遮不太喜欢孟夏此时这样的笑意,不知为何总觉得那样的笑意让他觉得有点刺眼。
“我为什么要听?我是怎样的性子你们清楚,我可没有宽容到这份上。”
“你明明知道。”苏幕遮皱眉道。
“你们想借此事让陆寻的声望一跌再跌,让他失去民心。但这只是你们的想法罢了,这个亏,抱歉,我不想吃,也绝不会去吃。”孟夏的腰杆挺的笔直,眼神坚决。
“小夏,不要惹国师生气。他生气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苏幕遮劝道。
孟夏正要说些什么,苏幕遮却是神色一变,赶忙说了一句“总之,不要违背国师的命令,这是为你好”后,然后从另一边的窗子跳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几乎是在苏幕遮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孟夏听到桌前的窗子被敲响了。
“阿寻?”
“呵,是我。”窗外陆寻清越的声音蓦地响起,孟夏推开门一看果然看见一袭白衣的陆寻正风姿优雅地站在回廊上,见她打开了窗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轻唤了一声:“小夏。”
“你怎么来了?”
“我想看看你。”
“那你怎么不走门?”
“你见过哪出戏文里讲过幽会佳人是走门的?”
孟夏眨了眨眼睛:“但我记得走窗的都是采花贼和登徒子来着。”
陆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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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采花贼()
看着陆寻被自己噎住的表情,孟夏没忍住趴在桌上大笑了起来,直到陆寻无奈地弹了弹她的额头,她这才忍了笑往旁边让了让道:“好了,进来吧。”
陆寻却是摇了摇头道:“一起走走?”
“嗯?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
陆寻双手环胸一本正经道:“小夏,你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忍住这样和你只是对话的么?”
“嗯?”孟夏一时间没能明白。
倒是陆寻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天知道他若不是这样双手环胸,是有多么想将眼前这个人揽进怀里任意妄为。
看着陆寻脸色,孟夏总算反应了过来,清秀的面上顿时一红,半晌才轻咳一声:“你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夫妻间的不正经叫做情趣。”
孟夏面色更红,却是没有反驳,当即一撩裙子就踏上了案,陆寻忙伸手牵着她跳出了窗子。
“采花贼。”想起刚才孟夏的言论,陆寻不禁调侃了一句。
“嗯,就采你这朵花来着。”孟夏说完竟是一把抓住了陆寻的衣襟将他往自己面前一扯,然后极为霸道地在他眉心印下了一吻,随即也不管陆寻愣住的反应,捂着嘴笑了笑率先往一边走去了:“走吧,带你去看看其他花。”
陆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微笑来,然后迈开自己的大长腿追了上去。
“怎么样?”月光下,带路的孟夏忽然停住了脚步,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满池荷花道,风起,一阵荷香扑鼻而来,画面美得动人心魄。
“很美。”
孟夏笑了笑:“这池荷花我可费了些功夫才养好的。”
陆寻却是摇了摇头:“这花虽好,却不及你。”
陆寻后说的认真,倒是让孟夏忍不住心下一动,随即轻轻一笑拉着陆寻一起在荷塘边坐了下来:“看来你心情还不错是吧?”
“看来你是准备说什么坏心情的话了。”
“嘿嘿。”孟夏干笑一声算是默认:“其实刚才苏幕遮来了。”
此话一出,陆寻面色果然是一变:“深更半夜他来做什么?不对,就算不是深更半夜他也不许来”
孟夏就知道陆寻会是这个反应,不由得伸手弹了弹他眉心道:“说正事呢,吃什么醋。”
陆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来想来是齐国国师有什么话带给你吧?”
“嗯。”
“让你别插手?”
“嗯。”孟夏并不打算对陆寻隐瞒,当即便点了点头。
“那就别插手吧,交给我来。”
孟夏怎么也没有料到陆寻会这样说,不由得愣了一下,连忙开口道:“我不想看着你因为我被天下人诟病,我又怎么可能放手全部交给你,然后自己一个人躲在你身后享受你的保护?”
“听话。”
“阿寻,其他的我都可以听你的,但是这件事情上不行。”孟夏却是固执地摇了摇头:“就像你想保护我一样,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出一份力去保护你。阿寻,我想成为与你并肩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躲在你背后的女人。”
月光下,孟夏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执着,陆寻望着她不禁有些恍惚,仿佛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道清丽的身影,正是孟冬原本的模样,骄傲,自信,张扬却又明媚非常。
“再者说了,就算我不动手他又何尝想过放过我?”孟夏苦笑一声:“他了解我的性子,知晓我断不会袖手旁观,即使我忍耐着不出手只怕他也会借机寻其他事由来对付我。”
“何以见得?”
“苏幕遮的态度,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让我察觉,但是我知道他想传递的是师父……国师他要对我动手了的消息。”
陆寻一听这话慌忙抓住了孟夏的手,眼里满是担心:“对于国师你可有什么头绪?”
孟夏却是摇了摇头:“他可是被称为鬼师的男人,计谋难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如何发招。所以,这一局为了你,为了自己,我都要去争上一争。我知道我的脑子比之他根本算不得聪明,我也懒得再瞻前顾后停滞不前了,做好当下我能做到的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
孟夏说完下意识地拽了拽拳头。
“嗯”陆寻也将双手握成了拳和孟夏碰了碰:“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其他的都交给我。”
孟夏用力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一只红色的隼忽然落到了孟夏肩上,孟夏当即眼睛一亮,将它腿上绑着的信展开一看,正是花间的字迹,上“事已办妥,坐等回报”。
“看你这表情是有什么好消息了么?”
孟夏笑了笑,很是自信地点了点头:“是的,明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
翌日,辰时。
度城里的百姓早已经起身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而被煽动的不少人又再次聚集在孟府之外开始大吵大闹表示抗议。
本以为孟府又会如昨日那般对他们视而不见,却不想就在众人闹的最热烈的时候孟府的大门忽然打开了,清一色地出现了手持兵器的侍卫排成了两排守在了大门前。
随即门内出现了一名黑衣俊朗的男子,怀抱长剑,面色冷峻地扫视了一眼众人:“闹事者,杀之”
一句话落,便有不服者闯了上来,赵毅看也没看,直接一剑挑翻在地割断了他的喉咙。
这一下府外瞬间变得安静无比,却在短暂的安静后再次爆发起来。
“杀人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
喧闹声中孟夏莲步轻移,在云秀的随侍下走到了门前:“王法?在这里我就是王法”
云秀不禁也跟着冷笑了一声:“我家主子是将军嫡女,是先皇所封的忠臣之后,是陛下未来的皇后,在这孟府所有对其不敬的人,按照规矩就地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昨日不过是念在你们无知的份上放你们一马,哪里想到不知道感恩戴德回家烧高香去,还在这里胡闹,难道不该死吗?”
众人闻言又是一愣,倒是孟夏忽然轻笑一声道:“我说你们被人煽动围了孟府这么多次了,哪一次成功过了?你们的记性是被狗给吃了吗?”
“妖女,妖言惑众”
“我要是妖女,我干嘛不施个妖法什么的把你们给弄没了?原来不止没有记性啊,还没脑子。也对,有脑子的人谁干的出这种事呢。”
“你”那人气急,指着孟夏就准备开骂。
哪想手才刚举起,下一个瞬间便感觉手腕一凉,顿时鲜血四溅,手掌整个掉在了地上。
“无礼之人,见到我家主子没及时请安也就罢了,还敢在她面前失礼,不想活了?”赵毅冷冷道。
赵毅两次的武力威慑,再加上孟夏她们的言语威慑,总算将场子镇了下来,而那些企图对孟夏不利的早就被暗卫收拾掉拖走了。
“主子,马车备好了。”
“嗯。”孟夏应了一声,随即在上马车前忽然回头说了一句:“被人当枪使了这么久,也真是可悲。”
说完孟夏便上了马车,然后匆匆地驶离了众人的视线。
直到走出了有些距离,云秀这才凑过去问了一句:“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同情他们了?”
孟夏一边检查着自己手中的状纸,一边淡淡地应道:“等我们从宫里回来这些人就会知道自己再次被利用了,我的那句话算是先埋了根导火线,等真相大白后他们势必会恨利用自己之人,不用我们说什么可能自己便会去查去追究,既然有可利用的价值我便推他们一把罢了。”
云秀在听到利用两个字的时候不禁一愣,半晌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哪想正在此时孟夏却是将手中的状纸卷成了个圆筒打了她头一下:“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们可不是那种用完就能随意丢弃的工具,你们是我左右手,是要珍惜的存在。”
云秀闻言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但行为上却比之平时更大胆了些,直接一把抱住了孟夏吧唧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孟夏:“……”
赵毅默默转过头当做没看见。
哪想云秀根本不打算放过他:“赵毅,要不要姐姐也亲你一口啊?”
赵毅面无表情地望向孟夏道:“主子,里面有些热,我去驾车。”
说完也不理会云秀的喊声,径直掀开车帘就坐到了车夫旁边去。
“你啊,明知道赵毅会害羞,怎么老是逗他?”
“我就是喜欢他明明害羞的要命,却拿我没有办法,还得和我一起好好照顾你的样子。”
“……你赢了。”
孟夏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将那张状纸小心叠好重新放进了袖子中。云秀见状忙也肃了面容道:“你都准备好了?”
“嗯走吧,去结束唐丞相独占朝堂的局面。”
云秀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赵毅的声音终于传了进来:“主子,到宫门前了。”
孟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沉声道:“赵毅,去击鼓鸣冤。”
“是”
赵毅得令,当即跳下了马车向着宫门前的大鼓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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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当堂对质()
鼓声骤响,宫门前迅速围上来了一队侍卫。
“来者何人?”
赵毅不卑不亢地回道:“孟氏嫡女孟夏,状告当朝丞相唐文德蓄意陷害,煽动百姓,请陛下为孟家做主。”
侍卫们一听孟夏二字顿时便反应过来了来者是谁,一时间竟是有些面面相觑,他们实在不敢相信孟夏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前来御前告状,在他们的印象里以着孟夏尊贵的身份只要和皇上哭诉两句,莫说一个唐丞相了,满朝文武皇上都敢动来着。
“请前去通报一声。”见侍卫站在原地发呆,赵毅不禁面色微微一沉开口道。
侍卫长这才反应了过来,慌忙安排了一个人进宫去御前通报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侍卫匆匆忙忙地返了回来,恭恭敬敬地对着赵毅行了一礼道:“陛下请孟小姐前去大殿。”
赵毅点了点头,然后重新走回车边将车帘为孟夏打起,随即孟夏就在云秀的搀扶下款款走了下来。
不似她平日里的打扮,只着了件素净简单的白裙,头发用一根白玉簪绾起,不着脂粉,也未佩戴任何首饰,整个人看起来有一股弱柳扶风之感,让人生出一丝爱怜来。
“请带路吧。”孟夏清冷的开口道。
那侍卫忙应了声,便在前方开起路来。云秀一边扶着孟夏,一边不禁小声地和孟夏咬着耳朵道:“看来第一招还是有效的,人啊,果然会下意识地同情看起来弱势的一方。”
孟夏点了点头轻声回道:“此时早朝未下,唐丞相肯定当场听到了我要来的消息,以他事事想要及时掌握在手里的性格,此时肯定表现的极为强势让人相信于他。”
“他越强势,对我们越有利,不是么?”
“嗯。”
眼看着大殿的门越来越近,孟夏和云秀便都闭了嘴,默默地向着那边走去。
通报的宫人见到孟夏一行人的到来,忙高声通报道:“孟氏嫡女孟夏带到。”
“宣。”
“宣孟氏嫡女孟夏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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