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样的手段越来越少,可她却开始为了他而受伤。
这次也是这样。
陆寻想着,目光越加温柔而坚定,他说:“小夏,以后别再受伤了。”
“嗯?”孟夏不理解为何陆寻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禁偏头望向他。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你可以再任性一些,再多依赖我一下。”
见陆寻说的认真,孟夏仔细想了想后蹙了蹙眉:“你是觉得我今天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你是不信任你吗?”
“并非如此,我只是想要保护好我脚下的土地,和怀里的女人”
孟夏闻言有些触动,轻轻地点了点头,却还是下意识地解释了一句:“我虽然还未完全记起过去的事情,但是我觉得你可是试着信任我。”
陆寻听完笑的温和而宠溺:“嗯,我知道。”
箫忘见状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说啊,我还在这里呢。”
心里微微的酸楚和异样,早被他掩藏的很好,箫忘表情依旧淡淡的,好像今天的事情从未对他造成过影响一般。
孟夏不知他所想,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在啊,每次需要你的时候忘一直都在。”
箫忘手上动作微微一愣,却是没有搭话继续将孟夏的伤口包扎好,打了一个结。
“忘,我先送她回去了。”
“嗯。”箫忘点了点头,看着陆寻将孟夏打横抱了起来,孟夏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还向他挥了挥手,说了一句“再见”。
看着二人慢慢走远,箫忘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的惆怅地感慨了一句:“孟夏,你不该回来。”
这厢陆寻刚抱着孟夏出了太医院,不一会儿却见燕起匆匆赶了过来。
“陛下,小……孟小姐她没事吧?”燕起的神色有些焦急。
“放心吧,只是腿上有点小伤。宫里其他人朕信不过,这几日劳烦你守在她身边了。”
察觉到陆寻对着燕起有种别样的客气后,孟夏有些不解,记忆中因为不太记得这个燕起,所以也没忌讳开口就问了:“阿寻和燕起的关系很好么?感觉你很尊重他的样子。”
良人闻言皆是一怔,还是陆寻反应快,应道:“嗯,你以前也常说燕起像你哥哥一样,也很尊敬他,是你忘记了。”
“哦。”孟夏点了点头,转头对着燕起粲然一笑道:“那燕起大哥好,以后请多关照。”
一句话落,燕起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似是心酸,似是感动。而陆寻却目光复杂地望着二人,心里竟生出一丝不忍来,恨不得此刻便将真相告知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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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立为皇后()
陆寻的速度很快,孟夏前脚刚离开宫,他便拟好了昭告成婚日期的圣旨。 德喜在一边研磨,偏头却是吓了一大跳,没忍住“啊”了一声。
“何事惊慌?”陆寻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
德喜赶忙跪下:“陛下,奴才并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不小心瞥到了圣旨,还请陛下莫怪。”
“这旨意本就要传达出去,朕是问你为何惊慌?”
德喜闻言有些犹豫地咬了咬嘴唇,却见陆寻此时一个凌厉的眼刀甩了过来,吓得一抖慌忙开口道:“陛下,您这写的不是封妃诏,而是——而是立后诏啊”
一句话落,德喜便伏下了身去,生怕触怒了陆寻。
却不想陆寻神色如常:“对,真要立后有何不可?”
“立后事关重大,是不是应该和朝臣们商量商量?”
“哼,朕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他们来管。你尽管传旨下去就是。”陆寻冷冷道。
“……是。”德喜不敢多言,接了圣旨便匆匆而去。
而陆寻要立后的皇榜也立马张贴到了各个大街小巷,都城一时间热闹非凡。
德喜传了旨后,见四周无人注意自己,慌忙悄悄地往桃花林那边走去,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在那等候的于陌。
于陌闻言颇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虽然和计划不相符,但如此也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德喜只觉得这个声音温和悦耳的厉害,一听他发出命令当即喜滋滋的离开了。
于陌却是微笑着折了一枝桃花在手里把玩:“我本来计划让小师妹失了清白,想着以陆寻对她的愧意和深情,肯定会不顾朝臣反对坚持纳妃来着,好让我们有机可趁,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世聪明的陆寻也会被爱情冲昏头脑,自己露出了破绽来。”
随着于陌的话音落下,枝上的桃花已经被他扯去了花瓣,变得光秃秃的。“咔擦”,于陌将桃枝折成两半,嘴角的笑意更深:“嗯,师父会喜欢这个消息的。”
……
齐国皇宫。
韩非正在自己院中潜心炼药,不想苏幕遮忽然闯了进来。门被推开,带进的凉风使得炉中的火焰晃了晃,韩非微微蹙眉却是端起一边的茶杯将茶水尽数浇进了炉子里。
“噗嗤。”火焰被浇灭,发出一声轻响,紧接着便升腾起一股白烟。
苏幕遮见状也没多大反应,桃花眼微微一眯道:“就算影响了火候,药效不会达到最佳,可却也差不了多少,为何灭了?”
韩非拿过一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淡淡道:“没价值的东西便不值得留下。”
“那在国师眼里,什么才算有价值的东西?江山?皇位?还是你那位已经去世的故人?”苏幕遮这话说的嘲讽无比,俊美的面上却还带着笑意。
韩非瞄了他一眼:“不分齐梁,天下一家,再无战事。”
苏幕遮闻言嗤笑一声:“明明自己有意挑起战争,却能把这些说的冠冕堂皇,国师的脸皮也真是不容小看。”
“与之后的大同相比,前期有些战争和牺牲都不值一提。”韩非的表情冷淡非常,仿佛这一切都不能引起他心绪波动一般。
苏幕遮没有再说话,只是从袖子中取出了一封信递到了韩非手里道:“于陌那边传来的情报。”
韩非表情淡然地整理着自己的药庐,并未伸手去接,只是瞥了一眼:“你拆开吧,看看写了什么。”
苏幕遮点了点头,将信封拆开展信一看,却是下意识地眉头紧皱:“于陌说孟夏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他想对她再次进行约束和控制却未能完全成功。孟夏虽然暂时不能想起以前的事,但对陆寻的情感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纠正,现在她很是信任和喜欢陆寻。于陌问您要如何做?”
韩非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平静地开口道:“告诉他,什么都不用做。”
苏幕遮听罢惊诧不已:“你就不怕她因为感情坏事吗?若她喜欢上陆寻很有可能会为了他不再听命于你。”
韩非动作轻柔地擦拭着自己的药庐,声音里却是带了一分冷意:“不会有那一天。”
“什么?”苏幕遮不解,仔细一想后却面色微变:“你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太子殿下,说话请注意分寸。我要对她做什么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苏幕遮沉默不语。
而韩非却勾了勾唇:“放心,若她听话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是给她下了一道暗示罢了,时机到了就会发动。就算她再喜欢那个陆寻,也不会违背我给她的这个暗示命令。”
“什么命令?”
“你以为呢?”
苏幕遮心里顿时便明白了过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莫要激动,许久才开口道:“我知道了。还有于陌说陆寻要立孟夏为后。”
苏幕遮大致将安秋燕的事情说了说,韩非听完只说了一句:“让他自己安排。”
“嗯。”
韩非擦拭完了自己的药庐,见苏幕遮将信纸放在了桌上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的手指微微蜷缩,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子,似乎在犹豫什么。
“还有什么?”
苏幕遮抬头望向韩非,表情郑重无比,开口道:“当年安贵妃之死真的和孟夏有关?”
韩非在听到“孟家”二字的时候有些许的愣神,半晌才回过神来:“你以为我会知道?”
“是。”
韩非沉默了,苏幕遮默默等待却迟迟没有听到他的答案,无奈,他只好起身告辞,却不想当他走到房门前时韩非却是忽然说了一句:“有关。”
苏幕遮震惊地回头却发现韩非已经去忙其他事情去了,就像根本没有说过那句话一般。
当年之事究竟如何,苏幕遮知晓自己已经追问不了,但是只是这两个简单的“有关”二字,他都能猜到那时该是何等的血雨腥风。
想到喜欢着陆寻的孟夏,苏幕遮心里微微有些痛,低头轻叹一声:“前人的恩怨不知道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愿你平安。”
……
而此时的都城,有关老贵妃安秋燕被陆寻软禁的事情却是传开了,事情的缘由倒是版本颇多,却都离不开一个人的名字——孟夏。
但不管什么版本,围绕的中心意思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安秋燕怀疑孟夏清白,陆寻被孟夏迷了心,居然将为自己好的姨母软禁,还立孟夏为后讨她欢心。
各种谣言四处疯传,等到陆寻想要压制谣言的时候已经晚了,都城之内早已无人不晓。
孟府外,人越聚越多,叫骂声不绝于耳,偶尔还有鸡蛋青菜被扔进院中,弄得孟府只能大门紧闭,府里无人敢外出。
“孟夏滚出来”
“我们不要这种女人做一国之母,孟夏滚出梁国”
“有本事让爷验验到底是不是处啊。”
“孟夏必须验身”
而孟夏院落这边,孟夏正和燕起在切磋棋艺。
虽然孟夏表情冷淡,可那叫骂声却听得清晰无比,小雅见状眉头紧蹙开口问了一句:“小姐,要出动侍卫将这些闹事的人赶走吗?”
“然后再坐实一个仗势欺人的罪名么?”孟夏淡淡接了一句,根本不受影响,执起黑子在棋盘上落了下来。
“那就任由他们这样辱骂您么?”小雅不服气。
“狗在乱吠,你管狗说什么。”孟夏仔细地盯着棋盘上的局势,不由得叹了一声:“燕大哥,你有些心不在焉。”
燕起闻言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道:“抱歉。”
“你也在意门外这些人的话?”
燕起诚实地点了点头:“是。你不过一介女子,又未做错什么,那些人根本就不了解真相,仅凭一些流言蜚语便对你如此侮辱,我实在是不能不在意。”
孟夏听他这么说却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那你觉得我要怎么办才好?”
燕起沉吟半晌,最后斩钉截铁地说出了两个字:“报官”
“你就不怕到时候他们说官府蓄意包庇我?”
“你不会,你早就想到了要怎么做。”燕起抬头直视着孟夏的眼睛道。
孟夏怔了怔,却是笑的更加开心:“燕大哥果然知我心意。”
小雅看着二人的互动,不解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看着就知道了。”孟夏却是没有解释的打算。
招来一边的侍卫嘱咐了两句后,孟夏这才站起了身来,从容不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这才开口道:“小雅,将纸笔取来。”
“是。”
孟夏提笔略一思索,不多时便将一封状告写好,燕起在旁边看了两眼后点了点头:“可行。”
“来人。”
“在,小姐有何吩咐。”
“将府中护卫全部出动,本小姐要去衙门。”
小厮虽然不明白孟夏要去衙门做什么,不过却还是乖乖地去将府里的所有护卫集中了起来。
孟夏一甩衣袖,与燕起并肩走到了门前。此处叫骂声更大,府中的护卫听着都觉得难受至极,可孟夏却一脸平静:“开门。”
“是。”
孟府的门被缓缓推开,因为这样的举动聚在门前的人都不禁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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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蓄意谋杀()
府中的侍卫鱼贯而出,顿时便将孟府门前护了个严严实实。 孟夏面色淡然的在燕起的陪同下缓缓走出大门。
众人愣了愣,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各种叫骂声再次铺天盖地地席卷了过来。
孟夏亭亭站在门前台阶等着马车前来,对于众人的谩骂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等到马车出现后这才开了口:“阿福,阿贵,刚才谁的骂得最厉害可看清了?”
“小姐,看清了。”
“很好,将他们全部扭送至府衙。”
“是。”
孟夏说完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却使在场众人没来由得生出一丝自卑之感,好像被高高在上的鄙视了一般。
“孟夏,你凭什么抓我们?”
孟夏偏头冷笑:“就凭你们蠢”
一句话激的众人更是气愤,叫骂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伸手出来想要打孟夏,可是那双手才刚摸到孟夏的一缕发丝,却蓦地落到了地上。
而一旁的燕起则冷冷收剑回鞘:“谁准你的脏手碰她的?”
燕起出剑又快又狠,等他收剑以后伤口才慢慢有鲜血渗出,那人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居然被斩断了,顿时吓得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断手不住哭嚎:“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众人被这忽来的变故吓得立马噤了声,仿佛在害怕那剑下一刻便会切断自己的脖子一般。
“我倒以为你们对着大梁、对陛下有多忠心,也不过是这种程度罢了。”孟夏说完看都不看众人一眼径直登上了自己的马车。
“你们你们以为这样做就能堵住悠悠众口了吗?”有人不忿地开口道。
“悠悠众口?呵,你们不如去问问将这种不是的谣言传出来的人收了别人多少银子。被人当枪使还觉得自豪无比,孟夏没说错,真是够愚蠢的。”燕起说完也跟着登上了马车。
马车悠悠而走,留下表情各异的众人。
孟夏此时却是忽然抬头望向燕起,似有些不忍。
“你察觉到了?”燕起问道。
孟夏点了点头:“你出剑虽然又快又狠,可却无半分内力,只能说明你……曾有绝世武功,如今却废了。”
“嗯。你不用觉得同情我,我这样也很好。”
至少还活着,还有守护的人,即使她一辈子不可能知道我是谁。
燕起心里默默念道,面上却是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孟夏无疑戳他伤疤,此时见他表情淡然,不禁点了点头:“你这样骄傲的人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是我冒犯了,抱歉。”
“无妨。”
……
都城府衙外。
孟夏的马车停稳后,便有护卫代替孟夏将一纸诉状递了上去。而孟夏则稳坐在马车里等着后面的护卫将带头的闹事者押送过来。
孟夏此时却是有些担心:“燕大哥,你在朝为官,可是这府尹为人如何?会不会生出攀龙附凤之心反而让事情复杂化?”
“不会,杨大人刚正不阿的清名在外,莫说你现在还不是皇后,就算你是他也敢照审不误。选他最为合适。”
“嗯,如此甚好。”
孟夏等了大概一刻钟,府衙的正门终于被全部打开,两名衙役便提着锣走了出来,鸣锣道:“都城府衙接孟氏诉状,于一个时辰后正式开审”
如此说了三遍,那衙役才走了过来:“请问是孟小姐吗?”
“正是。”
“府衙前只怕一会便会聚集起许多百姓,还请您的马车让出道来。请您谅解。”
“无妨。”
衙役说完便重新回了府衙之中,而街上听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