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很自信有着这么一天,因为她从胖女人变成漂亮女人,是因为夺体丹,她很明白夺体丹的力量,更明白夺体丹能够使她在以后有着惊人的修为。
莫小九到如今还有些不能将这个女人和那个胖女人联系在一起,他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道:“我也有仇人,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觉得你不会有那个机会,因为我既然能在众多强者中游走,那么便绝对不会死在一个至现在还没有修为的人手中,且还是一个女人。”
漂亮女人脸寒如霜,冷启的唇间刚欲传出声音却猛感觉两侧有着劲风陡起,同时身体极快的向着后方倒飞,却是聂伏尹脸色一变,脚尖一点之下抓住她急速后掠,与此同时顾公子与关雪亦是纷纷尽全力掠动身形,朝着两侧躲避开去。而莫小九则是在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被白仙一掌推至了崖壁上,撞碎了几处凸起的岩石。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他心中大惊,险些就将凝聚着无极的右手向着旁侧的白仙击了过去,但却在此时听得一声惨叫传来,于是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才知于上一刻,漫天尘埃的源头之中又有着一道看不见的剑形奔了过来,从分来的人影中掠过后带起了一片血水泼洒,受伤之人正是躲避不及的聂伏尹。
聂伏尹胸膛腹部的衣衫在顷刻间便被血水染成了刺目的殷红,虽然看不出是何处受了伤,但必然是极重,因为他此刻带着漂亮女人倒在了地上,脸上一片苍白之色。莫小九定眼看去,发现,两人倒下的地方正好压在了一条裂缝之上,而那条裂缝似乎正是纵剑掉落之处。
他散去右手中的红色光晕,悄然并拢食指与中指尝试了一下,然后眼中便有着一缕亮光闪过,那条裂缝很深,但并未因此隔断他与纵剑的感应,所以,他开始仔细观察聂伏尹的伤况,在思索是否有机会能够将之击杀。
聂伏尹满身染血的倒下,但漂亮女人却似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只是因震荡而使得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然后便翻身爬了起来。
而顾公子和关雪的身形在远处落定后便同时的将目光落在聂伏尹的身上,他们与莫小九一样,在看仇敌是否受到了重创。
第一百九十二章九荒镜(五)()
那一道看不见的剑形来自八道灵轮强者本就很恐怖,再经九荒镜之后就变得更加骇人,所以遭此一击的聂伏尹自然是受到了重创,但聂伏尹却不能让人看出,所以强忍着脸色不变的将右手拍打在地面,借助反震之力将身体弹了起来,他阻止了欲上前搀扶的漂亮女人,然后用左手扯开了胸膛处破碎的衣衫,露出了其下一条血肉模糊的伤口。
伤口很恐怖,直从右胸延伸至了左胸,其中鲜血混合着碎肉溢出,浓稠得如是雨天流淌的泥水,随着他的动作顿时沿着腹部间本就被染红的衣衫而下,经过双腿蔓延在了地面。但聂伏尹却没有丝毫皱眉,体内星辉一聚便止住了伤口中鲜血的流出,他抬起头看顾公子和关雪,欲以此举告诉两人,此伤只是外伤,并不会影响到战斗力。
但,顾公子与关雪是何等精明之人,如何可能看不出他故作的神情,于是皆在同时动了杀心,可就在此时,地面陡然剧震中,一片如沙暴的尘埃伴随着一声巨响从远处席卷而来,犹如怒海中滚滚潮水,所过之处,明显可见地面被生生掀起了一层,形成一片极厚极重的云朝着几人的方向狂猛砸下。
见此一幕,顾公子和关雪自然不可能在去顾及聂伏尹,于第一时间便撤身后退,以最快的速度向着一池湖水的方向急掠,白仙则是身形一纵,右手抓住倪儿,左手抓住莫小九朝着上方跃起,脚尖在崖壁上不停点动间攀升至了高空,竭力躲过了无尽弥漫的尘埃中夹杂的狂暴能量。
而莫小九却是在身体被白仙提离地面的一刹那眼中一冷,垂在身侧的右手赫然并指上引,操控着地面裂缝中的纵剑逆空而上,如电一般击向了快被灰尘淹没的聂伏尹。他很清楚,即便是聂伏尹真的受了重伤,自己这两道灵轮天玄境的一剑也不可能将之击伤,更不可能将其击杀,他这一剑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有着泥土和岩石破碎而成的灰尘漫天弥漫而来,淹没了正被白仙提着向上急跃的莫小九的视线,淹没了正欲掠离原地的聂伏尹和漂亮女人的身影,以及其脚下裂缝中那一线乍现的寒光。纵剑从地面之下逆空而上,但即便速度如闪电一般快也不可能击伤聂伏尹,更别说击杀,因为它受到了操控之人低微修为的限制。
莫小九被白仙带至了崖壁高处停在了一块凸出的拳头般大小的岩石上,他在催动玄海内的乳白色水滴之后便开始后悔,倒不是后悔击出这一剑,而是担心纵剑会被聂伏尹收走。他目光紧紧的盯着深渊中弥漫的尘埃,同时右手并拢的食指和中指继续向上引动,欲操控着纵剑掠至近前,可当得目光刚落下之际,在还没有看见那一线光可鉴人的白色之时却率先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之后便是愤怒,愤怒出自两个声音,不难听出一个是来自漂亮女人,一个是来自聂伏尹。闻声,莫小九先是一惊,紧接着便是疑惑,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纵剑击在了人身之上,但更能感觉到纵剑并未受到什么阻碍,就仿佛是在人的皮肤上蹭了一下便继续原本的速度朝着上方急掠,可听传入耳中的女人声音,怎么会带着如此浓烈的凄惨之意?
他没有细想,因为浓浓的尘埃之中有着一线白色飞了出来,正被玄海中的乳白色水滴牵引着掠向了此方,如一支飞夺的箭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射来。而后待得临近,他并拢的双指向着脚下一引,纵剑便哧的一声插入了崖壁之中。他低头看去,见断剑之上一如既往的光可鉴人,根本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见他眼中疑惑,听那凄厉惨叫,同为女人的白仙于皱眉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这声音似乎并不是因为受到了重创而发出。”
莫小九转过头,示意她放手的同时将双脚踩于了插在崖壁中的纵剑上,他自然知道刚才的一剑并未能重伤到漂亮女人,所以对那与伤势不相衬的刺耳惨叫才异常不解,便道:“那是因何发出?难道白姑娘知道?”
白仙身为女人,且是美丽的女人,自然能猜测到那特殊惨叫响起的原因,她道:“那个女人很漂亮,而漂亮的女人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容貌,所以,你那一剑很有可能是伤及到了她的面部,毁了他的容貌。”
莫小九略一思索便觉其言有理,但在他心目中深渊下的那个女人永远都和漂亮沾不上边,所以皱紧了衣衫布条下已经快要长好的眉头道:“他若能算上漂亮,那么这世上可就真的没有丑之人了。”
白仙不知道那个漂亮女人曾经的丑陋之相,所以便不知他为何会说那个漂亮女人与漂亮二字不沾边,不过也并没有多问,于停顿了片刻之后将目光落在了他脚下的纵剑之上,眼中泛起不解道:“你不过才两道灵轮天玄境,为何能够做到御剑?”她回想刚才,又道:“你御剑之法似乎与我们并不相同。”
莫小九见过倪天的御剑之法,更见到了其与剑之间那一束如手般的星辉,所以自然知道自己与他人的御剑方式大不相同,但他不想与外人说及纵剑以及玄海内乳白色水滴之事,便道:“我宗门的御剑之法是别于你们,而我的宗门不常露于人前,所以你们肯定不曾见过。”
听他此说,白仙便不再多问,而一旁的倪儿则开了口,说道:“我以为你死了。”她是四道灵轮之境且又两人相处甚久,所以在先前便如白仙一样从气息中识出了眼前这个满身紧缠着衣衫布条的人是谁,而之所以一直强忍着心中的欢喜与激动,是因为害怕聂伏尹等人会因为自己的举动将莫小九认出。
莫小九靠着崖壁侧过身,看着左方白仙臂间一头黑发如瀑、拥有者陶瓷般肌肤的小女孩,伸手抹了抹她脸上不知何时挂满的泪痕,然后将之抱入了怀中,说道:“少爷我是何许人?这么高的一点地方怎么可能把我摔死?就即便是真的摔死了冥界也不敢收我的魂。”他挑了下眉,想不让泪水在小丫头的眼眶中翻涌,说道:“话说,你这小丫头片子是怎么认出我的?”
倪儿未答,眼中一颗晶莹流经了脸颊,从下颌处滴落在了坐于莫小九臂间的腿上,她久久的看着眼前人身上染满了血色的衣衫布条,却没有开口询问,也没有说一个字,只是脸上的湿润有许久都未被高出掠过的风吹干。
见此,莫小九抬起右手,以袖将其脸上和眼中的泪花擦干,说道:“坠入深渊后少爷我是受了些不小的惊吓,但最终不还是好端端的站在了这里,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担心什么?”
话落,他突然冷哼了一声,说道:“倒是你,当时竟然那般不听话,你可知道少爷我为了让你能够借助纵剑之力返回悬崖之上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下次若再敢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他忽觉口中言语有些不对,心想若还有下次,那么岂不是还得经历一番这样的苦难?想于此,正要收回说出的话,却听怀中的小丫头冷哼出了声,同时扬起了下颌说道:“你修为没有我高,且永远都不可能追上我,你打算怎么收拾我?”话间,她攥起小拳头扬了扬,于瞬间转变成了了一副凶悍的模样。
见眼前虽小,但却极具力量的拳头,莫小九知趣的闭了嘴,沉默的将视线转向了下方的深渊,于是便听得一声巨响逆空传了上来,同时见得深渊中弥漫的尘埃朝着两侧剧烈荡散而开,撞在崖壁上似潮水乱卷不已。巨响不同于战斗中发出,想必是之前被掀飞的那一层如厚黑的云般的地面砸落在了地上。
因为倪天与阙谚的交手在越演越烈,所以尘埃在狂乱的能量中极快的消散,露出了那已经掠至对面岩壁上的聂伏尹以及漂亮女人的身影。莫小九想着刚才白仙说出的话,极目将视线落在了漂亮女人的脸上,因为距离太远,他并不能将之看个仔细,但却隐约见得其脸上染有一片隐隐可见的血红。
他不由皱了皱衣衫布条下的脸侧肌肉,心想那女人现在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先是被自己丢入深井受尽了苦楚,但好在因祸得福获得了傲人的身体和美貌,可谁知好景不长,如今又被自己无意中毁了容,想来此时的她对于自己恐怕是更加恨入骨髓了。
他用右手挠了挠了不知是因为肌肉生长还是何故而有些发痒的脸颊,心想纵剑一技,自己从未在人前显露过,那女人应该不会知道容貌是毁于何人之手吧?
漫天的尘埃消散得极快,但笼罩得也是极快,因为倪天与阙谚的交手还在继续,因为从九荒镜中夺射出的看不见的剑形正凶猛的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两侧的崖壁,使得壁上岩石接连破碎,化作粉状弥漫,所以片刻之后莫小九落在对面漂亮女人和聂伏尹身上的视线便被阻隔了开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九荒镜(六)()
如潮的无形剑轰击在两侧崖壁上,崖壁便剧烈的颤抖正,在尘埃乱卷中不断被扩宽。见此如洪水泻泥山之势,众人都不由有些担心在这般持续下去崖壁会坍塌,将这一段深渊掩埋殆尽。
在浓浓尘埃的源头处,地面上早已出现的巨大深坑内,两人的战斗在持续了片刻后有了短暂的停歇。此时的两人全身衣衫已破碎得不能蔽体,皮肤上尽是淋漓的鲜血,倪天左腰和右腰上各有着一道恐怖的伤口洞穿了身体,双手的手臂上亦有血肉消失,一片流淌的殷红中隐有白骨浮现。
阙谚与之相仿,破碎的衣衫下皮肤也如旱天下的地面早已破裂成块掉落,无尽的鲜红在一条条恐怖的肌肉中横流,于此短暂的停歇间沿着双腿而下,在地面积起了一滩裹着尘埃的血色泥泞,他脸上那一道本是痊愈了的伤口不知何时重新被崩裂了开来,翻卷的皮肉下明显可见白骨浮现。
他身前依然层叠着九面九荒镜,与之前不同的是每一面九荒镜上交织如网的黑色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镜面上如晕一般的流光溢彩。他双手一直指着近前的那面九荒镜,目光如电的看着远处的倪天,说道:“三瞳虽然诡异恐怖,但如今只有八道灵轮的你根本不能发挥其十之一二的力量,又如何击杀我?”
话间,他右手忽然向着右方一指,近前的那一面九荒镜便横飞而出,似一截宽大的锋利刀身切进了右侧深坑的坑壁,哧然一声留下了一道缝隙后消失不见,“你几乎尽了全力,而我还有一尺湖水的力量,你觉得你该如何胜我?”
他收回手,继续指向身前的八面九荒镜,呵笑出声道:“看来贵夫人的下落,你是没有机会知道了,更没有机会再与之相见。”
倪天站在对面的坑壁前,在来到深渊之底时,在看见那一池湖水之际,他便猜测到了诡异的湖水应该便是阙谚曾经的力量,利用九荒镜的神奇保存下来的力量。他缓缓的抬起染血的双手,一点点在胸前形成环抱之势,说道:“九荒镜或许可以将你以前修为境界的力量保存下来,但眼下的你还能使用其多少?恐不到牛之一毛。”
飞出的那一面九荒镜在地下急掠,没有受到丝毫阻碍,速度丝毫不减的从远处的湖岸透出,扎进了那一池湖水之中,然后,便有湖水涌入缝隙向着阙谚流来。他感应着那急速泻来的能量湖水,眼中喜色渐现,说道:“以你我曾经的修为境界,哪怕是牛之一毛的力量也是难以想象的磅礴,杀如今的你绰绰有余。”
淡蓝的湖水从深坑壁上的缝隙冲出,开始在坑中集聚,速度之快,似要在片刻之间便将此处形成一个小湖泊。倪天看着那在阙谚脚下流淌的水流,看着水流开始从阙谚的双脚而上,眼中黑色的漩涡如卷起了惊涛骇浪,说道:“即便这里被湖水填满又如何?你依然逃不过死的下场。”说着,他的双手一点点收紧,然后手臂开始一点点的颤抖了起来,似乎在竭力的环抱着一个看不见之物。
浓郁到了极致的星辉经九荒镜的神奇之后演变成的湖水在坑地极快的流淌,不多时便积起了一滩淡蓝,淹没地面的尘埃碎屑,淹没了倪天的双脚,但阙谚并不担心,因为这是属于他的力量,外人根本不可能汲取,但当得他在看见倪天虚抱于胸前的双手时,眼中神色不禁发生了变化,口中带着不可置信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如何能做到环抱‘幽阳’?”
倪天的右手叠在左手手背上,继续向着胸膛收拢,或是因力量过猛,臂上没有的皮肤的地方开始有着鲜血迸溅,他一头如火的长发在乱卷的气势中飞扬,染血的嘴角发出冷笑,说道:“因为我去了冥界,所以以我现在的修为一样能环抱‘幽阳’!”
阙谚不信,说道:“从你站在此处便可知,你在机关城中并未死亡,既然没有死亡又如何去得了冥界?”他将第九面九荒镜收回了头顶之中,开始吸收由双脚而上淡蓝湖水,让湖水经过九荒镜再度转化成星辉汇入玄海,继续道:“就即便去了冥界,只有八道灵轮的你,灵魂没有超脱冥界的你又如何可以回来?再则,冥界不过是没有修炼出分魂之人的灵魂归所,又凭什么能让你在如今的境界能够环抱‘幽阳’?”
倪天未答,不过环抱的双手与胸膛间开始出现的一团幽光已经告诉了阙谚答案。幽光出现之时只有拇指般大小,且并不明显,但瞬息之后却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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