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科尔森是埃伯特喜欢的演员之一,当年《飞越疯人院》上映的时候,埃伯特还给他写了一整个版面的影评;即便今年年初埃伯特查出了前列腺癌,但他依旧提笔,给尼科尔森五月份上映的《关于施密特》来了个深入剖析,就算他给影片打出了三星的评价,可在影评之中,他还是对老尼的演技给予了极高的肯定。
所以,当两人得知,是老尼开口邀请埃伯特后,整个事情,便没了争执的必要。
目送工作人员离开后,索德伯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对面那群人有备而来。”
如果把‘双方首映式安排在同一天’的举动定义为微妙的巧合,那现在,他们已经可以否定这个猜想了;回想起数月之前的争执,索德伯格就想发笑。
“真以为凭借《记忆碎片》那种凌乱的剪辑、倒叙的方式就能打动埃伯特吗?”
“太天真了。”
“埃伯特的好评的确能给影片带来极大的吸引力,但如果是差评呢?”
索德伯格压根就不觉得,《蝴蝶效应》这种混沌理论能够勾起埃伯特的兴趣。
埃伯特不来?
没关系!
他非常乐意瞧见,诺兰和江火被自己请来的影评人,一脚踢入深渊。
“我们进去吧。”
乔治…克鲁尼一脸平静,没人知晓在那谦和的外表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入场以后,看着那零星的空位,他抬手拍了下索德伯格的肩膀,低声道:“导演致辞环节多说一点,能来这儿的,都是朋友……”
光头闻此言语,立刻点头回应,没有吭声,直至主持人叫到自己后,这才微笑上台。
就在索德伯格和克鲁尼两人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柯达剧院这边,也完成了简单的拍照和导演致辞环节;没有多余的废话,大伙有序的进入放映厅,在简短的片头过后,忧伤的音乐缓慢响起,随着a那充满泪光的面庞不断拉远,看着那无力蜷缩在墙角,凝视手中照片的身影,《蝴蝶效应》正式开始了和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接触。
除了剧组主创和先行看过影片的工作人员外,没人弄得懂这个镜头的含义,就在他们疑惑思索的同时,画面陡然一转,‘十三年前’这样的字幕,打在了屏幕中央。
阳光明媚,春意盎然。
年仅十岁的a手持相机,在自家院落里拍的正欢,而模特,便是隔壁邻居hle。
两人围着花花草草拍了一圈,直至a的母亲高声呼喊,示意两人要去上学后,她们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相机收好,跟着对方钻进了车。
前往学校的路上,a小声的向母亲提了一下本周的摄影活动,并且表示hle的父母会届时到场,可在说到父亲这个身份时,a的母亲却表示,对方不可能在活动上出现。
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顿时让影院内的众人浮想联翩。
因为整部电影不是改编之作,再来之前,没人能够拿到剧本,他们也就不知道,a的父亲到底怎么了,只能根据演员的表现,进行猜测。
不过,如此猜测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另一件费解的事情更是让他们抓耳挠腮。
当a的母亲将女儿送到学校,准备驱车上班时,学校的老师却忽然出现,将其拦了下来,并且向她出示了一张非常奇怪的图画。
根据老师的描述,这张图画本该是昨天的课堂作业,老师要求孩子们画出日后想要干的职业,但没成想a在提交作业时,却给出了一张非常肮脏且龌龊的特写。
背景是学校里的男厕所,一名男孩跪在墙角,双手抱头。
看着那杂乱的线头,在场嘉宾顿时皱起了眉头。
校园欺凌事件?
a为什么要画出这么一张和老师要求不符的图画?
她是想要暗示什么吗?
重点是,根据学校老师的描述,a在提交作业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画这个东西!
而a的母亲在瞧见这张图画后,情绪竟然有些失控?
难不成……她知道些什么?
这是所有人脑袋里冒出来的念头。
影片开场就丢出两个问题?
看来整部电影的信息量非常的大。
随着画面的闪切,在瞧见a的母亲因为图画的原因,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医院,准备进行核磁共振检查大脑后,嘉宾们都坐正了身子,静待结果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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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您告诉我,她有没有遗传她爸爸的病?”
望着检测间内的女儿,中年母亲忐忑不安。
她身前的桌上,摆放着一台台仪器,显示器的屏幕上,则是一个个人类颅骨的t图。
“我觉得检测结果会告诉我们——应该是没问题的。”面对询问,黑人医生语速平缓。
扭头看着那略显焦虑的母亲,医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当然,你们也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说,监控她的记忆,你不是说她喜欢摄影吗?让她带着相机拍摄,每天都写日记,这样一来,有图像和文字两种载体,若是出现记忆断片的情况,我们也有切入点可以介入,尝试着在她第二天清醒的时候,帮她思索起那些事情来。”
医生的建议自然得到了中年母亲的采纳。
随着画面的跳转,稚嫩的右手握住铅笔,在笔记本上写下歪歪扭扭的单词。
虽然影片才播出了不到六分钟,但身为耄耋之年的老者,作为撰写过十五本书的专业影评人,罗杰…埃伯特自然瞧出了端倪;他深思的摸了摸下巴,刚想向身旁的助理念叨评价,却发现银幕上的画面再次翻转。
只见拿着外套准备上班的中年母亲路过自家的厨房时,竟然发现小萝莉a正手持水果刀,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
随着这一幕的出现,影院里顿时响起了一阵惊呼。
再来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部正统的科幻片,但现在,他们怎么感觉,这更像是一部犯罪片?
没有搞懂影片之前表露的两个信息究竟是何含义也就算了,现在的画面,又是什么情况?
a刚刚不是按照医生的要求在写日记吗?
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厨房里,还拿起了水果刀?
她想对付谁?
就在观众疑惑思索的同时,影片中,随着母亲的发声,本还神色木讷的a宛若灵魂归体一般颤抖了半瞬,当她一脸惊异的丢弃手中的水果刀后,母女之间的对话,更是看的众人一头雾水。
a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画出那副画一样,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厨房,为什么会拿起刀!
那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让在场的影评人眉头紧蹙。
这种快速剪切的手法勾起了不少人的兴趣,当然,有人喜欢,自然有人讨厌,对于那些热爱平铺直叙的家伙来说,这些手段,简直就是在故弄玄虚。
在他们看来,有些明明可以直接讲述的事情,非得人为的制造混乱——那就是该死!
而接下来的几个场景,也是同样的叙述手法。
先用平缓的画面进行描述,而后直接切掉中间的过程,直接给人看到结尾。
如此一来,整个故事线便出现了截断。
现场众人只知开头和结尾,中间发生的过程,只能自行脑补。
一开始还觉得新鲜,等用多了之后,就连那些感兴趣的人,也觉得有些烦躁。
这就好像是点娘上面的那群作者,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开头,上架之后发觉成绩不好,于是便草草收尾,明明是烂尾,还美名其曰给读者一个交代。
但实际上,这种人要是被抓到了,那是要挨榔头的!
“谁能告诉我,a在精神病院见到父亲之后,为什么就镜头一闪,显示她被父亲攻击?她父亲为什么要把她给掐死?”
“是啊,a和hle在自家院落门口玩飞盘的那个画面我也看不懂,为什么黑贝扑过来后,接下来的事件就被剪辑掉了?紧接其后的内容,便是医院的画面?到底谁受伤了?”
“a的父亲和祖父全都是精神病患者?”
“为什么a被医生催眠之后,在根据对方的话语思索当日发生的事情时,会精神失常,大喊大叫?”
“她也是个疯子吗?”
接连不断的疑惑从大伙的口中发出,如此声响,也令那些认真思考的影评人有些烦躁。
除了明星和影评人以外,现场还有一百名幸运观众,他们可不会和前面两种人一样,坐在那儿认真观看,一旦发现自己看不懂后,便开始小声交流。
如此一来,即便声音很小,但也打扰了旁人。
当然,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随着影片的不断深入,闪切的片段越来越少。
直至a出现在hle的家中,与对方告别,表明自己要和母亲离开这座小镇时,汽车的轰鸣声,也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hle的父亲开着一辆suv回到了家中,他下车的同时,嘴巴也没停歇,“a,你不是要和你的母亲搬走吗?怎么,东西都理好了?”
“是的,东西已经理好了,我们今天就会离开。”
a朝着对方笑了笑,脸上写满了不舍,拉着hle的右手,久久不愿分开。
与此同时,处在伤感之中的hle也对父亲的行为表示了疑惑,“爸爸,你不是上班吗?怎么又回来了?”
面对女儿的询问,中年男子随手将车钥匙丢在了门口的摆件桌上,道:“哦,我有个东西忘记拿了,取了就走。”
简短的对话让众人嗅到了异常的气息,他们觉得,零碎的剪辑手法将会从这时开始,彻底消失。
而自打影片播放以后,一直都没有找到说话机会的罗杰…埃伯特也终于开口了。
不过,他并没有对影片进行评价,而是向身旁的助理询问道:“你记住了多少。”
记住了多少?
没错,老爷子就是在向自己的助理询问,想要知道对方,究竟记住了多少内容。
影片已经播出了半个小时,而在这三十分钟内,江火和斯嘉丽根本就没有露面。
到目前为止,整部影片说的都是她们小时候的事情,除了将一堆杂乱无章的信息告诉现场观众外,众人根本就无法从这些画面中,构想出一段合理的故事线。
若是换做其他影片,在场众人兴许会摔桌而走。
但考虑到科幻片的本身和影片名字,他们决定,在给它一些信心,希望在之后的故事中,能够得到满意的解释。
当然,这些大众想法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老爷子的脑袋里。
阅片无数的他早在自己话语被影片内容打断时,就已经对整部电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而他之后做的,便是认真的记录下影片之中那混乱的内容。
只可惜,他的助理虽然也瞧出了端倪,但在面对这个问题时,依旧没能肯定回答。
头疼晃脑的举动令老爷子微微点头,心中也对克里斯托弗这个名字高看了几分。
影片的前期布局已经让普通人头昏脑涨了,若是之后的解释能给人一种醍醐灌顶般的感受,那整部影片就算是非常成功了。
而且,在他看来,半个小时的布局已经是普通大众所能忍耐的极限,若是继续加码,那只会让人产生真正的厌恶之感。
没人愿意接受,旁人比自己聪明太多的情况。
这种情况,只会让人产生嫉妒、愤怒与贬低。
如果影迷觉得导演是在故弄玄虚,那就算影评人吹得再好,这部影片也会扑街。
掌握好崩而不溃这个度,不但不会让人产生厌恶,反而会让人们拍手叫好。
太高深的东西,大众看不懂,那拍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找骂呢!
果不其然,正如老爷子所猜测的一样。
随着a和hle的告别,两名女主的童年时光,便彻底逝去。
a坐在车上,双眼含泪的写下当天的日记,镜头,也在不断聚焦本子上的单词。
而当镜头再次抬起后,时间线骤然推进,原本坐在车里的小萝莉终于不见,宽敞明亮的教室更是向外界传递了不一样的讯息。
熟悉的黑发姑娘单手托腮,右手把玩着圆珠笔,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黑板。
这种颓废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当戴着无边帽,留有蓝色短发,身着朋克风服饰的女子出现在班级门口时,本还迷茫的双眸骤然放亮,正在转动的圆珠笔,也跌落在地。
只听啪的脆响,被声音吸引的蓝发女子扭头探查。
当她瞧见坐在教室里的黑发女子后,前进的步伐,瞬间停滞。
瞬时间,四目相对,两女同时僵住了身子。
当她们瞧清各自的面庞后,带有轻快的乡春纯音乐也从音箱内传了出来。
看着那两幅激动自抑的面庞,现场的观众,终于松了一口气。
即便没有任何提示,他们也能明白,散播凌乱信息的前奏终于结束。
好戏,马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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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以后,儿时的玩伴再次相见。
流逝的时光无法带走彼此的思念,两人相认之后,倾诉衷肠的场面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火热奔放的hle和温柔内敛的a完美互补,没有了先前的疯狂剪辑,现场的观众终于有机会,尝试着了解二人的过往。
a‘有病’,自打她记事开始,时常会出现记忆断片的情况。
正因如此,所以在影片前端讲述a成长经历的三十分钟内,才会出现闪切剪辑,抠掉故事的发展经历,只保留开端和结尾,看的大伙是云里雾里。
因为,这就是a眼中的世界,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在那消失的进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随着故土的远离,不断的成长,每天都用相机和日记记录世界的a发现,自己已经连续七年没有出现记忆断片的症状了;多次前往医院接受检查,确保以前的病症不会再次复发后,a决定回到故乡,在这儿继续自己未完的学业。
和hle相遇,完全就是一个意外。
看着儿时玩伴以另一种前所未见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后,a的心里,升腾出了探究追寻的意思。
随着镜头的翻转,那日诺兰在沙滩上大发雷霆的拍摄场景出现在众人面前。
听着二人的对话,观众终于明白,在a离开之后,hle为什么会换了一种穿搭风格。
当罗杰…埃伯特听闻,‘a离开家乡的当天,hle的父亲出了车祸’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了然的微笑;尤其是在看到,‘hle的父亲意外离世,她和她的哥哥多了一个继父’后,老爷子更是抬手摸了摸面颊,发出了会心的笑声。
“刚刚的那个车钥匙是个关键。”埃伯特小声嘀咕了句,也不管助理是否能够听懂,自顾自的继续分析道:“日记、照片,这两样是必要物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影片中的第一次改变,就是在这个时候!”
果不其然,当hle的哥哥出现在沙滩上,满是愤怒的把自己的妹妹带走后,目送二人离去的a回到了寝室,拿出了珍藏已久的照片和日记,回忆往昔。
在这过程中,她的室友对a手中的日记感到了好奇。
当对方将日记朗诵出来后,手持照片凝视其中内容的a,顿时发现周围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a回到了过去,来到了照片当中的时间点。
看着先前出现过的画面,在场众人顿时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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