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美人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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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美人心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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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尔微微一惊,杂役房?一听就知道是个受苦受累的地方,安雅若看出了湘尔的顾虑,轻声道,“你便先去,有机会本宫自会调你出来。”

    “娘娘!”湘尔突然道,“婢女赔钱好不好?那种地方婢女真的不想去。”

    连珠一听湘尔要赔钱,心里一阵紧张,她和舍玉联手诬陷湘尔,为的就是把湘尔从这里赶出去,然后自己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坐上长御的位子,现在湘尔要赔钱,她怎么肯?

    “娘娘,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万万不可留啊。”连珠道。

    舍玉也见机行事说道,“是啊娘娘,您要三思啊,这种人留下了,日后我们在她手底下干活,还不都跟她学坏了。”

    安雅若走过来,轻轻按了湘尔的手腕,“你便先去,不要再多言了,你要相信本宫,本宫不会让你一直呆在杂役房的。”

    湘尔不再说话,许是默认了,安雅若微微叹了口气,一转身,连珠眼疾手快跑过去扶住她,缓缓步出了湘尔的房间,门被重重的关上,湘尔的心也跟着碎了,她瘫软的坐在床上,事情发生的太快,结束的也太快,她甚至没有时间去理清究竟。

宫婢兰褚() 
天刚蒙蒙亮,湘尔轻轻关上了房门,到了安雅若的门口,想进去告个别,可伸出去的手还是缩了回来。杂役房离这里有些远,湘尔不觉加快了脚步。

    杂役房的门虚掩着,老远就听见里面敲敲打打,洗洗涮涮的声音,不时夹杂着年长女人高亢尖锐的叫骂声,湘尔看看天,今天比平日晨起早了一个时辰,怎的杂役房晨起做工会这样早?

    湘尔推了门进去,见人便打听轩逸大娘,轩逸大娘是这里的掌事,理应人人知道,可人们只知埋头干活,并无人回应,正不知所措之际,不知从哪泼过来一盆水,直把湘尔浇了个激灵,没等反应过来,只见两个穿粗布的女子厮打起来,人们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并没人过来阻拦,也无人旁观,这会儿只听一个年长的女人提高了嗓门大喊,“住手!又是你们两个!来人,拖去后面打三十杖棍!”

    “哎――等等!”湘尔脱口而出,“你不问清来龙去脉就要打人?况且她们两个都已经挂了彩,你还要打她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女人挥挥手,两个女子还是被拖了下去,女人怪异的看着湘尔,阴阳怪气道,“哪跑来的野丫头?在杂役房这种地方,还没人敢教训我。”

    湘尔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凶巴巴的老女人或许就是轩逸大娘,胆怯的问,“你不会就是轩逸大娘吧?”

    轩逸大娘叉了腰,上下打量着湘尔。“噢,我知道你是谁了,不是说在安芳殿里手脚不干净被赶出来了吗?到了这还装什么女侠?还想打抱不平啊?”轩逸大娘的声音高亢,似乎要让这里所有人都听到一样,湘尔的脸微微泛红,轩逸大娘又道,“去那边洗衣服,以后在我眼皮子底下要是再敢偷东西,我斩断你的手指!”

    湘尔没和她多周旋,来到院子一角,这里堆了小山似得衣服,湘尔虽然自小并不娇惯,可也是没做过这些粗活的,正不知如何下手,腰上就被狠狠的踢了一脚,“还不赶紧干活,想着偷懒让我们全干了是不是?”

    原来是一个宫婢,湘尔正要反驳,手腕被人重重的按了一下,转头一看,是一个年长的女人,女人小声说,“别跟她们顶,不然会吃亏的。”

    湘尔犹豫着,还是点点头,坐下来学着别人的样子洗起了衣服,身后不时传来窃窃私语声,“咱们可得看好自己的东西,别让这新来的看见了又偷了去。”“可不,你看她那狐媚样,我估计她不只会偷东西,还会勾引人。”“咱们杂役房可都是舍人,她也要勾引吗?哈哈哈”

    “姑娘,有些话你喜欢便去听,不喜欢的,就当听不见。”一个声音传来,湘尔一转头,是刚才那个年长的女人。

    湘尔轻轻拭了眼角的泪痕,一笑道,“无妨,我想时间久了会好些吧。”

    年长的女人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说道,“我叫兰褚,来这里已经十多年了,这里都是些什么人我清楚的很,恨不得用几句话把人杀死,你要想活下去,就只能装作听不见。”

    湘尔在衣服上蹭蹭双手,站起来恭敬施了礼,“兰褚姐姐有礼,我叫湘尔。”

    兰褚急忙拉了她坐下,“快别这样,我也是看你像是个斯文人,才与你多说上两句,看你这样子,实在不像人们口中传的,是个偷东西的,怎的你家娘娘也不护着你?”

    “我家娘娘?她平时最护着我,还说会保我出去的,但不是现在”湘尔想到了安雅若,声音有些低沉。

    兰褚打量着湘尔,道,“我说一句话,你或许不爱听,你长得这般俊俏,我若是你家娘娘,也是不会留你在身边的,杂役房,或许是你最好的去处。”

    “姐姐什么意思?”湘尔一怔。

    兰褚在宫中服侍了数年,自然见多识广,她意味深长道,“姑娘,护着你并不代表对你好,也或者是一种激起旁人嫉妒的手段?”

    湘尔听明白了兰褚话里的意思,安雅若和自己是同乡,出身微薄,胆小又单纯,她怎么会有这般缜密的心思,来对付一个对她毫无威胁的人?

    湘尔又想到了安雅若曾经花重金买通翰林大人,为自己挣得一个良人之位,现在想想,一个初入梁宫的女子,在分不清谁更可靠的时候就敢行贿,心思确实不容小觑难道,真像兰褚说的那样吗?

难逃() 
湘尔脑海里不停闪过安雅若曾经说过的话,最让她想不通的是,安雅若为何要故作友善,难道真的像兰褚所说的那样,是因为自己的美貌,让安雅若不安,一定要把自己弄到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即便这样很说得通,湘尔也还是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她从怀里掏出那个玉制的胭脂盒,安雅若视如瑰宝的东西送给了自己,还能说她对自己一点友情都没有吗?

    “呦,这样名贵的胭脂盒我还是第一次见,是你的?还是你偷来的?”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人反感。

    “你觉得名贵的东西,我未必放在眼里,更不屑去偷。”湘尔说着欲把胭脂盒放回怀里,却被人一把抓住,“还想藏着掖着不成?我这就去告诉轩逸大娘,这定是你从宫里偷得!”

    湘尔的手攥的更紧,两个人就在那拉扯起来,那人见湘尔不肯撒手,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把胭脂盒打落在洗衣盆里,盒里的胭脂撒了出来,盆里的水和衣物瞬间被染成红色,那人为避免惹祸上身,一转身就跑开了。

    湘尔看着一盆被染红的衣服不知所措,找来兰褚求救,兰褚一看也傻眼了,“这些可都是娘娘们的衣服,你刚才怎么不拉住她啊?”

    湘尔急的说不出话,一阵脚步声渐渐的近了,兰褚一抬头,“糟了,轩逸大娘带着人来了,那些人告状也真够快的。”

    “罢了,怎么也逃不过一顿打了,兰褚姐,你还是别管我了。”湘尔说。

    兰褚也焦急着想着对策,却一眼看见盆里掉落的玉胭脂盒,再抬头看看轩逸大娘说话就要走近了,她急中生智,从水里捞出胭脂盒放进自己怀里,“兰褚姐,您这是?”

    兰褚“嘘”了一声,轩逸大娘已经和一干人马走到面前,一看被染红的衣服顿时大惊失色,“天哪!这是湘尔!你可知道这是谁的衣服,你刚来第一天就这么不小心,你自己作死就罢了,是不是想连累我一起受罚?”

    “这不是我弄脏的,是”湘尔看向刚才那个滋事的宫婢,宫婢正理直气壮站在轩逸大娘身后,显然是她去告的状,她一看湘尔要揭发自己,忙道,“轩逸大娘!湘尔盗窃宫中物品,被我抓了正着,不信您看!”

    宫婢指着水盆,轩逸大娘知道盗痊中财物不是小事,也忙到水盆跟前查看,可左看右看,里面除了被染红的衣服之外再无其他,“你说的东西在哪?”

    宫婢跑过来,指着水盆,“就在里面,婢女亲眼看见的,是一个玉制的胭脂盒,像她这样一个小鞋婢,是不可能有那么名贵的东西!一定是偷的!”

    轩逸大娘见宫婢说的煞有介事,干脆蹲下来用手在水盆里翻找起来,末了,站起身,死死盯着宫婢道,“来人!掌嘴!”

    宫婢一听慌了,自己伸手去水盆里捞了半天,见确实没有了胭脂盒的踪影,也顿时傻在那,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叫道,“大娘,一定是湘尔见东窗事发,把胭脂盒藏起来了!现在一定还在她身上!”

    “来人,给我搜!”

    一声喝令,围过来四五个宫婢,毫不客气的在湘尔身上搜索起来,湘尔虽忍受不了她们的粗鲁和无礼,却也只能先忍了,好在胭脂盒此刻并不在自己身上。

    “回禀大娘,没有找到!”

    指证湘尔的宫婢傻了,轩逸大娘一挥手,上来两个人“咣咣”就是一串巴掌下去,直到嘴角渗出血迹才罢了手,轩逸大娘“哼”了一声,转过身来对着湘尔道,“就算你没有盗窃宫中财物,弄脏了娘娘的衣服也是要罚的,还要罚的重,否则将来娘娘问责起来,我也是不好交差的,来呀,给我带到柴房,杖责五十!”

贵人相助() 
湘尔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宫婢押着,兰褚灵机一动急忙拦阻,“轩逸大娘,请听婢女一言,湘尔做错事理当重罚,可是娘娘们的衣物都要在申时之前送回去,与其责打湘尔,不如让她尽快想办法将这些染色的衣服清洗干净,若是洗不干净再罚不迟!”

    兰褚是杂役房的老人儿了,看来轩逸也是给她几分薄面的,再细一想,兰褚说的也是有道理的,语气便有了缓和,“也罢,午时之前必须弄出来,否则谁也救不了她!”

    看着一群人走远,湘尔才发现自己腿有些颤抖,兰褚过来扶她坐下,“快点坐下,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日子久了,再来了新人,也就没人在针对你了。”

    湘尔突然想起了什么,“兰褚姐姐,刚才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把胭脂盒藏在自己身上,我”

    兰褚急忙悟了湘尔的嘴,悄悄把胭脂盒塞到她手里,“你疯了?现在还敢提这个?你快把它处理掉,否则迟早有一天你会被它害了的。”

    湘尔乖乖的点点头,“嗯,可是即使兰褚姐姐方才诸多相助,这些衣服怕是也不会恢复原样了”

    兰褚沉思了片刻,手指伸进水盆蘸了蘸,指尖相互摩擦着,闻了又闻,“这胭脂是宫中良人的规制。”

    “姐姐如何知道的?”湘尔有些吃惊,兰褚怎会猜的这样准。

    兰褚表情十分专注,声音里带着淡笑,“我之前是伺候先王栗良人的宫婢,栗良人所用也是此物,这种胭脂里除了常用的花之外,还添加了油脂,只要用温水调了皂角,也是不难洗净的。”

    湘尔喜出望外,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兰褚放下了手里的活,找来皂角帮着一起清理染红的衣物,终于在午时之前完成了,湘尔看着满院子光鲜亮丽的衣服不禁笑出声来,这一切都被轩逸大娘看在眼里,找人把兰褚叫到房里。

    轩逸大娘斟了一杯茶,推到对面,对面跪着的兰褚恭敬的接过来,品了一口道,“大娘这里并不缺好茶,却还总喜欢喝宫婢规制的茶,可见大娘还是很怀念初入宫时的岁月吧?”

    轩逸大娘自己也斟了一杯,还未喝,先端在鼻子前深吸了一口气,“不错,那时候我们一起入宫,年仅十五,那是最好的年华,我总是很怀念的。”

    兰褚适时转移了话锋,“大娘只记得当初最好的年华,可还记得我们初入宫时也是尝尽了苦楚,先夫人百般的刁难,大娘还为此断掉了一根手指。”

    轩逸大娘心里一紧,摸摸左手,会意的看着兰褚笑道,“兰褚话里的意思我懂,其实我也并不是要故意对付那些新来的姑娘,我只是想时刻提醒她们,宫里总有宫里的生存法则。”

    “如此甚好,看来是兰褚多心了。”兰褚温婉笑着,至少,轩逸还是以前的轩逸,并没有过多的改变。

    轩逸顿了顿,道意味深长道,“兰褚,我还是要提醒你,对于那个新来的宫婢,还是不要太过保护她,你不是外人,有些话不妨告诉你,安良人之前是关照过的,对待湘尔不必太客气,宫里的恩恩怨怨你不是不明白,做事要有分寸。”

    兰褚明白轩逸说这些话的意思,她是顾虑到兰褚的安危,但兰褚依然毫不犹豫道,“大娘的话我明白,但我一见到湘尔那丫头就想到了刚进宫时的自己,那个时候我也很单纯,常被人欺负,但心里总有怀着一份坚韧不屈,我想下一次她遇到了危险,我还是会帮她。”

    轩逸清幽叹了一口气,“罢了,随你去吧,我并不担心你的帮助会让她失去在宫里生存的能力而最终害了她,我只怕有一天连你也陷进后宫的争斗,再也无法全身而退了,我的好姐妹”

月色朦胧() 
入夜,沉沉的呼吸声四起,大家干了一天的活,此时都已酣然入睡,杂役房不比安芳殿,湘尔还可以有个自己独住的房间,这会儿只能跟七八个宫婢挤一间房,湘尔揉着酸痛的手指,从来没有这样整整洗过一天的衣服。

    初冬十分,月光并不明亮,透过窗纸射进来,更是显得幽暗,忽然隐约一阵翅膀扑闪的声音,湘尔一惊,看四下都已熟睡,便悄悄披了衣服出了门。

    又是皇太后的信鸽,布条上催问梁国是否一切平静,湘尔没有笔墨,想起早上见有人在院子里焚烧干枯的树枝,便找来了一根烧了一半的树枝,末端黝黑,又从衣服的最里层扯下一角,在上面画了几条弯曲的线,看上去像平静的湖面,如此,即使信鸽被梁宫的人猎到,也查不出什么了。

    湘尔把信塞到信鸽脚腕的信筒里,又怕再这里放飞引人注意,便把信鸽揣进衣服里,出了杂役房,不知走了多远,直到了湖边,来梁宫数日,湘尔还是第一次走到这,看看四下无人,便决定在这里放飞信鸽。

    信鸽扑腾几下,飞远了,湘尔的心却沉了下去,手里紧握着皇太后的信,心事重重坐在湖边,皇太后步步紧逼,可是自己并未接触到梁王,不知梁王动态,总不能一直这样放假消息,可转念一想,若是真做了梁王的女人,父亲的性命是保住了,自己的一生也就了然无味了。

    正想着,不知哪里冒出来一个人,在后面一声尖叫,“什么人?”

    湘尔吓了一跳,手里的信不小心掉落,随风一飘便落入了湖里,湘尔大惊失色转过头来,却见是一个男子,夜色幽暗,只知道那男子身材高大,略显纤瘦,男子却看清了正巧站在月光下的湘尔,身姿曼妙,五官精致,大惊失色的样子更是楚楚动人。

    男子傻傻盯了好久,没有回过神来,湘尔不知来人是谁,又一直这样盯着自己,有些尴尬,便问,“我是杂役房的婢女,你是何人?”

    男子这才稍稍缓过神,轻咳一声道,“这样美貌的女子,在杂役房真是可惜了,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

    “你说什么?”湘尔离得太远,并未听清,男子轻笑一声,“没,我没说什么,就是问你,为什么这么晚了独自来湖边?”

    湘尔见男子一步步走向自己,多了一些警惕,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是何人?”

    男子停下脚步,也站在了月光下,湘尔终于看清了男子的样貌,浓密的眉毛下是深邃的眼,面部棱角清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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