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美人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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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美人心机-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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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夫人笑着,“本宫当然知道她在禁足,可梁王只说不许她出来,并没说不许人进去,你去安排就是了。”

    清雅殿一改往日的奢华,奴仆成群,进来时殿外无人看守,殿外的摆饰都一并收了起来,柳夫人自语道,“还真是懂得收敛。”

    见无人看守,容儿便直接推了门,襄美人正欲出来,迎面遇见柳夫人恍然一惊,“怎么是你?”

    柳夫人气定神闲,擦了襄美人的肩膀进了殿,殿中摆设也都尽数收走,一片落败之象,“妹妹也太收敛了,把奢华的物品尽数收入库中,但你可知梁王未必踏足,妹妹这个样子做给谁看?”

    襄美人昂笑道,“姐姐说错了,收起奢华之物并非为的是做给谁看,而是妹妹知道,这殿里不久便会重新置办更奢华的摆饰。”

    “哦?是么?妹妹在禁足期间还能这般乐观,做姐姐的真是自愧不如,这样的心性,本宫是几世都修不来的。”

    襄美人笑靥不输柳夫人,一步步坚稳的走过来,审视着她额顶一根白发,“怎么姐姐生了白发?不是妹妹自夸,论姿色,妹妹似乎略胜姐姐一筹,更胜过数千女子,自古君王爱美人,梁王迟早会惦记妹妹,论家世,家父为梁国出征,梁王没有下旨禁足,只是口上一说,便可知是顾忌家父,二者皆说明妹妹有望东山再起,为何不能撤去旧物,静待新物?”

    柳夫人双唇微颤,已是说不出话来,可她来时的初衷并没有忘,她咬紧了牙,说服自己平静下来,说道,“妹妹说的自然是,可本宫记得朝廷的将军不止襄将军一人,宫中美貌的女子,也不止妹妹一个,比如说湘尔。”

    襄美人脸上笑容瞬间僵住,斜视着道,“你真的笼络了她?”

    柳夫人拂袖在襄美人的座位上坐稳,道,“先前百般的求妹妹将湘尔让给本宫,可妹妹好像并不舍得割爱,连本宫的传家宝都不屑一顾,现在湘尔犯了错被妹妹孤立,觉得本宫那里是个依靠,自然就主动投诚了。”

    襄美人牙关紧咬,眉间微微搐动,柳夫人借机又道,“妹妹说的对,本宫终日打点后宫,累的白发横生,妹妹又禁足于此,宫里实在没有可以取代妹妹之人,湘尔也只能勉强算的上一个了,本宫有意扶持她,不日进献给梁王,也免得妹妹终日担忧梁王孤枕难眠了。”

借刀杀人 2() 
襄美人嘴角微微上扬,“你必得与我作对么?”

    柳夫人暗暗自得,“妹妹花色犹存,姐姐我愈见年老色衰,相比之下还是妹妹更得宠些,本宫怎会不讨梁王的好,专与妹妹作对?”

    襄美人目光如炬,冷峻道,“所以你就要找一个年轻貌美之人来帮你挽住君心?你可知梁王一旦爱上湘尔,必定不会再看你一眼,除了念你之情,还会有恩宠吗?”

    柳夫人肃然起身,“妹妹还是多惦记自己吧,看你日渐憔悴,真是为你担忧不少,哦对了,梁王撤去了你宫中多数侍卫,我来时见门外也无人把守,夜里可好小心了,万一有贼人进来,偷走了东西,又因无人把守,是断断没有证据指控的。”

    柳夫人拂袖而去,笑声渐远,襄美人瘫软在地上,嫣儿过来相扶,“美人快快起来,地上凉呢。”

    襄美人抬头见是嫣儿,更是想念沁儿,“走开,都给我出去!”殿里众人霎时散去,只剩了襄美人,地上的毯子被指甲抓开一条线,她心中郁闷无从释怀,忽然眼前一亮,柳夫人的话中有一句倒是提醒了她,殿外没有把守,就算夜间独自出去,无人看见,也是不会传进梁王的耳朵里。

    “湘尔你逃过一死,竟不知暗自庆幸,多做收敛,反而想借着那个老女人步步高升,我是断不会成全了你,让你日后位高于我,好来作践我!”襄美人喃喃着,心中已有了决算。

    她扬声换来嫣儿,嫣儿委委鞠了身,“美人有何吩咐?”

    见她卑微之态襄美人更是气上心头,“收了你的卑贱像,能不能像沁儿一般,虽为宫婢,心中高贵,说话不要那么低三下四的!”

    嫣儿惊恐不语,只好待侍一旁,沁儿是襄美人的家生侍女,从喧着,来到清雅殿更是高出其他宫婢一等,与襄美人说话也时常没上没下,可旁人怎敢逾越,宫中自有规矩,只怕像沁儿一般了,更会遭到惩处。

    见嫣儿无语,襄美人也懒得再与她置气,便道,“你快去把卫太医令给我找来!”

    卫太医令的官职本是靠了襄将军提携,这会儿闻听襄美人传唤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襄美人撤去众人,盈盈笑道, “若不是本宫有事相求,也不会叫大人漏夜前来,一路奔波。”

    卫大人恭敬的屈了身道,“娘娘有事拒吩咐,臣自当效力。”

    襄美人道,“也算不得什么吩咐,只是想问一问大人,日前本宫宫中的宫婢湘尔,她的伤势你可看过?”

    卫大人微微一惊,众所周知,湘尔是因在清雅殿偷窃被治了罪,梁王将其救起,却禁了襄美人的足,他怯怯道,“诺她虽是娘娘宫中的罪婢,但梁王下令医治,臣也不敢拒绝。”

    襄美人不耐烦道,“本宫唤你来又不是为了责怪你,你只如实说来便是!”

    “诺,那个姑娘腰部受了刀伤,险些伤及内脏,又呛了水,在湖水里浸泡过久,寒气侵体,经微臣医治,现已无大碍。”

    襄美人似无意,又似着意轻声道,“伤势那么严重,怎是调养了两日就能无大碍的?”

    卫大人一时没明白襄美人话中的意思,只静静待立正前,襄美人又道,“是本宫身边的下人做事出了岔子,连累湘尔受了罪,本宫心中自责不已,本想好生为她调养一番,可奈何她去了柳夫人处,不然这样可好,烦请卫大人再开些滋补的汤药,叫湘尔那丫头别落下什么铲才好。”

    卫大人思忖片刻道,“为宫婢开方下药,必得经过其主的授意,若柳夫人没有说话,只美人娘娘说了话,下官怕是不好做啊。”

    襄美人愁上眉头,道,“哎呀,本宫倒把这事给疏忽了,可为湘尔调养一事纯粹是本宫自己的意愿,并不愿牵动旁人,柳夫人知道了也难免猜测,不如这样,你只当是为本宫开药,煎好之后送来,本宫再着人送去给湘尔就是了。”

    襄美人如此一说,卫大人不好再言语,只答应了回去就开始熬制汤药,便徐徐离开。

    日次清晨,还未晨起便有嫣儿推门进来,说卫大人熬制了给美人调理气血的汤药。

    襄美人顿时睡意全无,轻声道,“放在桌上,你便退下吧。”

    襄美人来不及穿鞋,从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个行子,里面是一个坠子,沿着中间的细缝扣开,坠子中放置着一颗珍珠般大小的黑亮珠子,一股苦涩气味传来,不由掩了鼻,将珠子攥在手心。

    药罐中同时也散发着略微的苦味,一颗珠子落进去,并未发出一丝声响,她沉沉的笑着,似乎已经看到了令她满意的结果,她把嫣儿唤进来道,“这汤药本宫实在喝不下,你去把它送到涟漪宫湘尔处。”

    嫣儿看着桌上的汤药,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不妥,“这汤药”

    襄美人见她似乎察觉,便懒懒道,“嫣儿,本宫记得你的母亲在家中暴病多年,你自小没了父亲,家中全靠乡邻的救济和你寄回去的例银,这些你先收着。”说着丢过去一包银钱,只听声音便知数目不少,又道,“这事做好了,本宫会准许你提前出宫,你带了钱,回家好生伺候的母亲,不比在这终日惦记的好?”

    经襄美人这么一说,嫣儿更加确信这药罐中是什么,她手指触碰到罐沿,微微缩了回去,复又张开,端起来道,“美人放心,婢女会想尽办法让湘尔喝了这药。”

    趁着日出前,宫里尽是些洒扫的宫婢舍人,嫣儿揣着药罐急步去了涟漪宫,抬眼望去,涟漪宫正殿门口并无宫婢站立于此准备伺候晨起,而殿门大开,似有一清瘦背影跪于正中,来的路上还在思量该如何进入戒备森严的涟漪宫,这倒好,柳夫人怕是昨晚侍寝了,这会儿还未回宫,宫中只留了三五个宫婢。

    她蹑脚进去,轻叩了门道,“请问湘尔姑娘何在?”

借刀杀人 3() 
湘尔跪着刻了一宿的字,手脚冻得生疼,闻听有人在背后唤着自己的名字,便僵硬的转了身,“我便是,这位姐姐找我有什么事?”

    湘尔进了襄美人的清雅殿就只见过沁儿,其余宫婢还未来得及见便出了事,此时此刻还以为来人是柳夫人宫中之人,便客气的问道。

    嫣儿轻撇了殿中无人,便放松了下来,过来拉了湘尔道,“是御医大人并我送来滋补的汤药,你快趁热喝了吧?”

    湘尔心中疑惑,更多的惶恐,向殿外观望一阵,见无人,便低声道,“可是梁王授意的?”

    嫣儿思量稍许,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御医说要小心谨慎,不要太多人知道便好。”

    湘尔知道柳夫人是一定不会送来汤药,她正乐得自己劳苦,还刻意吩咐了刻这些字来折磨自己,见嫣儿手中药罐用丝帕紧裹,便知她真的是偷偷来的,她微微欠了身接过来,“多谢姐姐跑这一趟。”

    嫣儿急急道,“你趁早喝了,免得柳夫人发现了,我还要把这汤罐带回去。”

    嫣儿神色慌张,催促湘尔喝下,湘尔不好推脱,只得端起汤罐,忍着一股苦涩一口气喝进去,末了,嫣儿笑盈盈道,“姑娘喝了身体便可大好,对了,千万不要对旁人说起,不然御医们也跟着受连累呢。”

    湘尔笑着目送嫣儿远去,却不知这一幕都被侧殿虚掩的门缝里的柳夫人看的一清二楚,她嘴角泛起一丝阴笑,“襄美人还真是急不可待,真是脖乱投医,找来这么个痴傻的货色来送汤药。”

    容儿一旁陪笑着,“就是这样痴傻的货色,才会以为咱们宫里的人都不在呢,且看她走的那样急,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真是难成大器。”

    柳夫人直了直腰,笑道,“还不快命人抓了,湘尔死在涟漪宫本宫可承担不起,快去把御医们都找来,本宫还要去建德殿向殿下赔罪。”

    柳夫人在殿外跪了稍时,便见梁王急匆匆从里面出来,衣衫还未穿好,翰林跟在一旁急着为其整理,梁王披头便问,“你说湘尔中毒了?到底怎么回事?”

    柳夫人眼角的妆容已经被丝帕擦拭的晕开,哭道,“臣妾有负殿下的信任,刚把湘尔叫去伺候,见她柔弱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派粗活给她,就让她帮着刻写女训,可谁知今天一早,她就晕了过去”

    梁王没等说完就跑去了涟漪宫,御医们纷纷见礼,梁王急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礼仪,湘尔到底怎么样了?”

    一个御医道,“这位姑娘因为服食了剧毒之物,臣等正在抢救,但经询问涟漪宫的宫婢得知发现时她已将大部分药物呕出,现在体内只是些残存的余毒,所以性命应无大碍。”

    “你是说湘尔中了剧毒?”梁王大惊,看向柳夫人,柳夫人花容失色,急急跪地道,“臣妾不知,臣妾不知啊!”

    这会儿容儿带了人上来,几个人把嫣儿丢倒在地,容儿道,“启禀殿下,夫人走后婢女在附近排查,见此人形迹可疑便抓了回来,抓获时她怀中仍抱有药罐。”

    梁王一挥手,过来一个御医细细查验了药罐中的残留,道,“回殿下,此药物中含有剧毒。”

    梁王怒火中烧,“说!你为何要毒害湘尔?”

    翰林自信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回道,“殿下,这是襄美人宫中的嫣儿。”

    谁知话刚一出口,嫣儿便应声倒地,容儿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娘娘,她咬舌了!”

    四下一片惊慌,柳夫人唏嘘道,“不知是畏罪自尽呢,还是怕对指使她的人没法交代。”

    梁王侧目道,“夫人口中的幕后主使,是襄美人吧?”

    柳夫人颔首道,“臣妾失言了,妹妹尚在禁足期间,自当诚心悔改,断不会做出这种丧天良的事来,如今人犯以死,死无对证,殿下大可问一问当晚熬药的御医。”

    卫大人闻言瑟瑟发抖,跪于地上,俯首道,“是臣为美人熬的药,美人说心中郁结,命臣开些药汤服下,但臣所开之药每一味都一一记录,绝无不妥,且湘尔姑娘所中之毒并非宫中所有,殿下若是不信,大可询问诸位御医!”

    诸位御医纷纷点头,梁王眉心蹙起,柳夫人见机道,“既然大人所配汤药并无不妥,而嫣儿手中残余的汤药中却含了剧毒大胆卫铭!你的意思是指襄美人自己投了毒,欲加害湘尔姑娘吗?”

    卫大人解释不清,只知道连连喊着“冤枉”,梁王沉沉道,“来人,去把襄美人带来。”

    柳夫人正暗自得意,不想梁王忽然问道,“为什么吃进去的汤药会呕了出来?”

    御医解释道,“若不是姑娘自己生生扣了喉部将其吐出,那便是因为毒药的刺激,若是长久没有进食,腹中空虚,毒药的刺激就会加剧,吐了出来也是正常。”

    梁王喃喃道,“怎么会长久没有进食?”

    柳夫人稍稍退后一步,低头不敢直视,梁王朝正殿望去,见摆了满满一桌的竹简,二话不说走了过去,桌上的竹简都是朝外放着,显然刻字之人是跪于桌前,而成山的竹简堆摞于此,看着十分惊心。

    “夫人可否解释一二,本王记得你说不忍心派粗活给湘尔,只让她刻字,那么这些堆积的竹简,可都是她夜以继日刻的?”梁王冷淡道。

    柳夫人一时语塞,心中暗悔只顾戳穿襄美人,竟没顾上将此情此景收拾干净,现下已无言以对,只好“扑通”跪地,静待梁王惩处。

    梁王唏嘘道,“夫人此前说的甚是,宫中定有居心叵测之人欲对湘尔下毒手,今日一见,可知夫人说的没错,下毒之人本王自会查清,也绝不姑息,但夫人的所作所为实在令本王乍舌,既然湘尔在你处亦是危机重重,那么本王即刻便下旨,封湘尔为美人,赐居宏坤殿!”

梅初开() 
说话间襄美人已被带进殿来,梁王端坐殿上,直视道,“本王暂且不问,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如实说来。”

    襄美人怯怯道,“臣妾管教下人无方,竟错怪了湘尔,险些要了她的性命”

    梁王一个拳头重重落在案上,满屋子人被吓得哆嗦,襄美人急忙道,“是臣妾不该没有查清真相就急于将人犯就地正法,殿下说的对,臣妾一时鬼迷心窍,有些狠心了。”

    “你对姜美人都做过些什么?”梁王突然问道。

    襄美人怔住,“什么?姜美人?”

    再一瞥远远驻足的柳夫人,虽看上去像受了惩处一般不敢动弹,脸上却扬着刻意的微笑,像在炫耀一般。

    梁王淡淡道,“不错,本王适才封了湘尔为美人,已经赐居宏坤殿了。

    闻听宏坤殿三个字襄美人更是悚然一惊,先王后初入宫时身为美人,长居宏坤殿,后晋升了王后,不到月余便辞世,梁王自此不许任何人踏足宏坤殿,只每月独去一次作为祭奠,现下竟将宏坤殿赐给了湘尔,难不成是在暗喻她堪比先王后吗?还是,她早晚有一天会坐上那个位子?

    襄美人隐忍了泪水,心中尚有不服,“湘尔没有参加殿选,已经沦为宫婢,宫婢晋升,理应从少使开始封位,怎能一上来就与臣妾平起平坐?”

    梁王原本还好言,听了这句头上的青筋暴起,“谁说她要与你平起平坐,她是位高于你的,自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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