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美人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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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美人心机-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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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林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句,“你是说宫里还会有人害她?”

    “宫里的女子若是不斗,那日子是过不下去的,梁王必定有意还她清白,到时随便找个差事给她,宫里已有梁王要册封的传言,想来她到了哪都会是娘娘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只要找人小心留意着,这样做之为顺水推舟给她个警醒,可别真的伤了她才是。”

    翰林道,“嗯,让她尝尝苦头也好,总之为了梁王殿下,我也豁出去了,只怕梁王殿下他舍不得呀,好不容易才从火坑里救了出来,殿下这会儿还后怕呢,一个劲的说要是昨晚的歌舞声再大点,他一个不留意,那湘尔姑娘就真的和他阴阳相隔了。”

    兰褚笑道,“至于怎么叫梁王舍得下,就看你怎么去说了。”

    梁王在太后处用过了午膳,回了建德殿,为怕扰着湘尔,直接去了偏殿休息,将自己的寝殿让给湘尔,这时翰林的徒弟悄悄来报,说宫里岁数相当的宫婢都一一指认过,却没有一人相符,翰林不禁愁上眉梢,他的徒弟又道,调查期间有一个年十七的宫婢暴毙,细查了才知是哪个宫的。

    翰林渐渐有了一些心思,伺候了梁王午睡,便摒开了左右,独自去了涟漪宫。

    柳夫人正要午睡,闻听翰林大人求见微微一惊,翰林怀着笑意进来,正要叩首却被柳夫人唤起,道,“大人是梁王身边的随侍,常礼就免了。”却并不主动问来意。

    翰林直了直身子,有意瞥了柳夫人的左右,柳夫人倒也会意,将左右人手退去,翰林这才笑道,“夫人身边的宫婢都是懂事的,还是夫人平时调教有方。”

    柳夫人慢条斯理斟了一杯茶,端起来却不喝,“下人们跟的久了,自然会洞察主人的眼色,知晓主人的心意,翰林大人伺候梁王不也如此么?”

    翰林不置可否,而是带了胜算,冷不丁道,“听说夫人宫里刚刚死了一个宫婢?”

    柳夫人脸上略显惊诧之色,但毕竟经过宫中大小是非的历练,更用一抹轻笑掩盖过去,“大人这是听谁说的,本宫可是最忌讳生死之事的,大人若是没有证据,可不要信口雌黄。”

    “娘娘宫中确实没有少人么?那许是臣搞错了,今日臣在查一桩造谣生事的案子,有一宫婢竟胆大妄为,说梁王要将湘尔姑娘纳入后宫,臣查了一遭,依然没有眉目,只听说夫人宫中有一宫婢暴毙,所以便来问问。”

    柳夫人轻笑,“大人在本宫面前不必这样遮遮掩掩,不过就是说本宫让人放出了谣言,又将此人杀人灭口?”

    翰林急忙道,“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随便问问,或许是那宫婢畏罪自杀也未可知啊。”

    柳夫人轻“哼”一声,纤纤玉指略整了一下头上的饰物,“本宫昨儿还去看了湘尔,见那姑娘水灵可人,心中十分喜欢,还劝了梁王殿下收入后宫,可惜殿下并没有此意,敢问本宫又何来的胆子出去乱说梁王欲封新宠呢?”

    “诺,娘娘说的是,是臣冒犯了,还请娘娘一定要治臣之罪,不然臣心中不安啊。”

    柳夫人倒被翰林这一句话给说懵了,“无妨,大人事务缠身,偶有疏忽也是难免的,本宫不予计较就是了。”

    翰林跪安,柳夫人心里犯起了嘀咕,总觉得翰林来这一遭似有不妥,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妥,无奈只要翰林没有继续追查下去便是好的。

小恩小易() 
而翰林出了涟漪宫,心里犹如被压了千斤重担一般,兰褚预测的不假,可事实上困难来的比兰褚预测的还要提前,湘尔还未无罪释放,便有人动了杀机,柳夫人运筹帷幄,却不堪一击,几句话便露出了破绽,她若是将翰林治了罪倒也说明了自己的清白,可她偏偏不予计较,这无疑是说明她害怕一旦计较起来,梁王便会彻查宫婢造谣一事,内心紧张的她,并未一时洞悉翰林的有意试探。

    入夜,湘尔只穿了寝衣斜靠在床头,两名品相端庄的侍婢一左一右的站着,湘尔轻捂了嘴打了个哈欠,道,“你们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侍婢相视一望,面露苦色,“姑娘,您就别再赶我们出去了,翰林大人交代了,我们要近身伺候您,不能离开半步。”

    “再伺候你们也要睡觉啊,总不能就这样站一宿?”

    两名侍婢默不作声,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湘尔简直要疯了,整整一天了,两个人在一旁姑娘长姑娘短的,只要侧一下身,便有手过来扶着,湘尔以前在府中就不喜奴仆成群的伺候着,总觉得少了些自由,但只要一声令下,便也不跟着了,可这两个确实封了翰林大人的命,怎么说就是不肯走,湘尔憋闷至极,不由得起了身。

    两个人急忙过来搀扶,直问要去哪,湘尔无奈道,“我只想出去走走,这宫殿虽大,可活像个牢笼一般。”

    “姑娘还是不要出去的好,翰林大人交代了,外面风凉,姑娘的伤还没有好”两名宫婢不厌其烦的劝阻着,湘尔早就憋闷不堪,踉跄的一步步向外走着,两人虽好言相劝着却不敢动手去拦,生怕伤着碰着,交代不得,便也只好便说便紧跟其后出了门。

    殿门刚一打开,便见着梁王抬腿正欲进来,听身后两人齐齐跪了礼,湘尔也险些因为吃惊而失礼,急掀了裙摆要跪,梁王赶忙伸手去扶,好在湘尔的膝盖还未触地,就被扶了起来,梁王顿感不妥,急急收了手。

    “你这是要去哪?”梁王温和道,好像生怕在这寂静的夜里一个寻常声音便会吓到湘尔似的。

    湘尔还未做声,身后一个宫婢就急急回了,“姑娘说想到外面走走,婢女们拦不住,殿下快劝劝姑娘吧。”

    梁王看湘尔走在两个宫婢前边,只穿了寝衣,头发斜阳般洒下,甚是动人,他挥了挥手,两名侍婢屈了膝便退下了,梁王将自己的狐皮大氅脱下来,轻轻披在湘尔的肩上,“没人非要拦着你,只是你出来至少要披件衣服啊。”

    湘尔不禁低了头,盯着狐皮大氅,“这狐皮做的大氅甚是精美,毛色如皓雪,暖如温池,只是不知要猎杀多少只狐狸才能做得这一身呢。”

    湘尔的神色稍稍失落,直盯着大氅出神,梁王心中稍许的震惊,道,“你若是不喜欢,日后宫中不在缝制狐皮大氅,现有的也一并烧了去。”

    湘尔面色生涩,温婉道,“现有的,若是烧了更是凭白浪费。”

    “是是,那本王下令以后制作冬衣不再猎杀狐狸就是了,哦对了,本王找人给你做了几身服侍,那日你落水,衣服都”

    梁王说的正有兴致,谁知湘尔却突然跪下,严肃道,“殿下,请让湘尔迁出建德殿,住到该住的地方去。”

    “你该住的地方?”梁王喃喃道,瞅着湘尔跪在地上,青丝斜着分开,丝丝缕缕倾洒在地上,有些心痛,有些不舍,“本王是该给你觅个新的住处,你看宏坤殿可好?”

    湘尔抬起头,眼里尽是苍凉,“殿下知道湘尔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要说!”梁王一口回绝,“急急转了身,留给湘尔一个健硕的背影,“本王是梁宫的主人,梁宫一切都要本王说了算,你的去处,更是要本王来安排。”

    湘尔心中一股懊恼油然而生,但他真的就是梁王,而自己,却真的只是梁宫之中一个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你和我初见你时一样,永远是那么不可一世,狂傲不羁。”

    梁王怔了许久,殿外的侍卫蠢蠢欲动,这样的话是不应该出自湘尔之口,就连太后也从不在下人面前数落梁王的不是,但她真的说了,她也有点后悔。

    梁王撤去了殿外的侍卫,纵然心中有气,也只是转瞬即逝,到底,面对湘尔他是无力反驳的,他转身倚坐在廊下,轻声道,“你先起来吧,本王答应你,以后在你面前,只会柔声细语,但你也要答应本王,以后不要为了任何事下跪相求,你说的,本王都会答应。”

    湘尔慢慢起身,那一阵柔声细语,几近央求的话语,任凭谁听了也会动容,看着他沉静的脸,少了方才那一份孤傲,便也心下一软,“湘尔在外面透过气了,殿下将大氅给了我,衣衫单薄,还是进殿吧。”

    梁王欣然起身,到了门口却又止了脚步,他道,“这殿现在是你住,本王还是不进去了,夜里凉,我让小恩小易再给你添两个暖炉来。”说话便转身走了,湘尔放记起身上还披着他的大氅,可他已经没了影子。

    “小恩和小易?”湘尔轻轻叫道,两个宫婢轻了脚步过来,“姑娘有什么吩咐?”

    湘尔正要开口,又觉得不好意思,“也真是的,你们两个伺候了我一天,我竟才知道你们的名字。”

    小恩是最爱笑的,眼睛弯弯的如月牙般,道,“姑娘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说话做事不像我们,尽是幸子气。”

    湘尔莞尔一笑,“哪的话,我家中也是做小生意的,只是从懈亲便让我念书,书读得多了,心思便重,说起话来便会多思量几分,我倒是羡慕你的,你活泼爱笑,必定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了。”

    小恩乐的捂嘴直笑,小易像是那种稳妥的,轻轻碰了小恩道,“你别失了规矩。”

    湘尔笑道,“这殿里你我三人都是宫婢,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笑便笑了,若细论起来,你们入宫比我早,我还得唤你们一声姐姐呢。”

初懂() 
“可不敢!”小易急忙道,“姑娘是富贵之命,又这般随和,我们能伺候姑娘一场也是有幸了,要是姑娘日后迁了宫,还能带着我们便更好了。”

    一听这话湘尔顿时愁上眉梢,不禁低了头,心事重重的轻缕着大氅上的狐狸毛,小恩是没有留意到湘尔的神色的,兴奋的忍不住伸手一摸,“姑娘这大氅可是殿下的,我还是第一次摸到狐皮的大氅,真是光滑柔软。”

    湘尔不禁疑惑,“你们能在建德殿伺候,想来是见过大世面的,怎对一件狐皮大氅这样媳?”

    小易轻轻挪开了小恩的手,颔首道,“姑娘有所不知,合宫里是没什么人用的上这狐皮的大氅的,也就襄美人”小易顿感不妥,稍稍顿了片刻,湘尔轻笑,“这殿里没有旁人,你我说话不用这样忌讳。”

    小易这才释然道,“也就是襄美人曾经央求了梁王,梁王才给她也置办了那么一件,合宫就只有三件,太后还有一件,梁王殿下说,入冬天气寒凉,只做些厚实的棉衣御寒,缝制狐皮要猎杀狐狸,是断断不可的,梁王那件还是起初襄将军在林子里猎的,送给了梁王,梁王不好拒绝,这才穿了。”

    小恩笑着撇撇嘴,“哼,你还说我呢,见着姑娘随和,你不也话匣子一股脑打开?”

    湘尔心里暗自惊诧,想着刚才自己还对梁王说起狐皮,说要猎杀多少狐狸才能做得这一身,实在是冤枉了他,可他却不置一词,更没有任何怪罪。

    小恩把暖炉端到塌边,一股温热气息顿时袭来,“姑娘养病要紧,赶紧好生歇着吧。”

    湘尔昏昏沉沉睡了一天,现下倒没了困意,道,“梁王殿下平时为人和善吗?”

    小易道,“梁王殿下怎是我们两个可以评说的?”

    小恩反而不管不顾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况且姑娘日后是要嫁给梁王的,咱们和她说说有何不可?”

    湘尔脸一红,并未说什么,小恩继续道,“梁王生性放荡不羁,这早就不是什么媳事,爱闹爱逗的,还把我逗哭过一回,但稍后又赏了我好多吃的,我这人一见着吃的就什么都忘了。”

    湘尔忍不住笑了,“怪不得呢,下午兰褚姐姐送来的饼饵,我见你看了好多次,这些都给你,拿去吃吧!”

    小恩连连点头,端起食盒就跑去了一边吃起来,那样子实在可爱,小易看看时辰道,“这么晚了,姑娘还是快点歇了吧,不然明日梁王知道了会怪罪的。”

    “我只是戴罪之身,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湘尔道。

    小恩道,“刚刚我在外面听说,今日梁王已经派人彻查了姑娘一事,好像说沁儿受不住苦刑,把诬陷姑娘的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了。”

    “什么,你是说这个案子已经破了?”湘尔惊愕道。

    小易忙拍了小恩,“吃便吃吧,嘴巴还不闲着。”

    湘尔心里隐隐有种感觉,既然小恩这样说,案子一定是破了,可案子已破,为何梁王不直接告诉自己,放自己去该去的去处,看来他还是惦记着给自己一个名分,湘尔想到这不禁担忧起来。

    母亲临行那句“一入宫门深似海”犹在耳边,湘尔还记得初入宫时如何的避宠,可还是机缘巧合的遇见了梁王,这个他唯恐避之不及的人,这个可以掌握后宫女子命运的人,湘尔思绪万千,炉火见暖,她渐渐有了困意。

    而梁王这边,却因为翰林的一席话久久不能平静,“柳儿也是个苦命的女子,本王这些年渐渐的冷落了她。”

    翰林道,“在臣的印象里,夫人也是个和善之人,只是这次不知为何出此下策,臣也希望是个误会才好。”

    “宫中女子越是得宠,越是贪心不足,而有些则是越受冷落,越是想尽办法争宠,本王真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对她们才是对的,柳儿宫中死了宫婢,有胆敢为证,已是不可抵赖,可谣言是否出自已死宫婢,已是死无对证,本王只当这是一次巧合,暂时不予追究,若是下次再有真凭实据,一并处罚吧。”梁王道。

    翰林点点头,“夫人在宫中从无有过不妥,这次的事臣回禀给殿下,一是为了给殿下提个醒,二则,也是为了湘尔姑娘,湘尔姑娘还未走出建德殿,就被算计,只怕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翰林见时辰不早便道,“太后回宫,殿下操劳不少,赶紧歇着吧殿下,您的狐皮大氅怎么没见?”

    梁王笑而不言,翰林便猜出了几分,道,“湘尔姑娘真是有福的。”

    梁王低低自语,“在你看来有福,在她看来怕是多余了。”

    翰林听出话中的深意,认真道,“殿下莫急,对待湘尔姑娘是不能一味直爽表达的,臣觉得她不喜荣宠实在难得,这样好的姑娘殿下确实应该争取,可湘尔姑娘不难看出是有主见的女子,臣暗自查了,当初家人子觐见之时,只有九位到场,少了一位,正是湘尔姑娘,臣问了当时的掌事大娘,她说湘尔当日受了伤,才未能觐见,现在想想,怕是有意避宠。”

    梁王恍然大悟,“若是这样,她便是早就思量好的,怕是再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了。”

    翰林笑道,“这还不容易,殿下直接下了旨,还怕她会抗旨不成?”

    梁王道,“你跟本王这么久了,总说你是老狐狸,怎么这会儿倒糊涂起来,本王对湘尔是一种怜爱,什么旨意,什么命令,本王都不舍得将这些强加给她。”

    翰林闭口不笑,心中却暗自得意,道,“既是这样,那臣觉得应该用另一种方式,让湘尔姑娘继续以宫婢的身份在宫里做事,不要安排在建德殿,一面湘尔姑娘心中有疑虑,故意与殿下生疏,殿下平时多与她接触,嘘寒问暖一阵,怕是再冷的石头,也会被暖热的。”

    梁王倾神打量着翰林,不住道,“本王像是那种低声下气的人么?”

    翰林低头一阵轻咳,自语着,又亦像是说给梁王听,“大氅都给了人家,生生冻着回来,还说不会低声下气。”

    梁王大惊,“你说什么?看来本王平时真是惯坏你了,赶明儿找个由头给你轰出去,回家种地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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