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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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别墅-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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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朴民也甘愿认命,他斩钉截铁道:“小姐您不用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要杀要剐,我高朴民绝无怨言!”

    丁依琳陷入了极大的矛盾之中,她其实刚才在床上想了半天,觉得她应该是爱上了高朴民,为了爱情,冲破理智做出一夜。情的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她要是真的不顾一切跟他走了,那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人啊,最重要的还是要有物质保障,光靠冲昏头脑的爱情浪漫,是赢不了残酷的现实的!

    可是难就难在,爱情往往与现实遥遥相对,有的人甘愿抛弃荣华富贵,跟心爱的穷小子过一辈子清茶淡饭的日子,但下场不一定美好;有的人则万般舍弃不了自己的锦衣玉食,宁愿坐在洋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

    丁依琳现在就处于这种两难境地,她知道父亲是个做事独大的人,上大学前,父亲就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不允许她自由恋爱,将来必须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得商量!

    她为此甚为苦恼,其实之前她在学校里也钟意了几位很不错的男生,但一想到父亲的威压,她就只好打退堂鼓。

    但现在,她自己主动和高朴民交往过深,就认准了他是自己的男朋友,而二人昨晚又荒唐地做出了那样的事,高朴民就必须娶她,否则这事将来一旦传扬出去,估计就没人敢碰她了。

    高朴民看出了她的窘态,于是语气坚决地向她表态,如果她真的愿意,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她带来幸福,如果她不想承认了,那也没关系,今晚老爷一回来,他就向老爷提出辞职,永远消失在她眼前。

    丁依琳说这个决定事关重大,她不能轻易地给他答复,容她今天放学归来再做定夺。

    放学后,丁依琳先父亲一步回家,高朴民一本正经地站在花园里,等她过来。

    丁依琳款款走到他跟前,面无表情道:“朴民,我……”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刺耳的喇叭声,看样子她父亲丁正新回来了,她赶紧跑出花园,迎接父亲。

    父亲问道:“丫头,你刚才在哪呢?”

    丁依琳道:“我刚在花园里赏花。”

    父亲往花园里瞥了一眼,见高朴民在浇花,没好气地问道:“是不是偷偷跑过去跟他幽会了?”

    丁依琳投石问路道:“爸,女儿都这么大了,跟谁约会你还要管?”

    父亲惊讶道:“啊?你还真跟他约会啊!丫头,别那么傻了,他就是个穷小子,哪配得上你金枝玉叶啊?”

    丁依琳强颜欢笑道:“爸,我的意思是我应该有谈恋爱的自主权,您这么神经过敏干嘛?”

    父亲哦了一声,微笑道:“我这不是为你的人生幸福着想吗?”

    说完他开始言归正传,今晚他是要安排女儿和一个至交家的儿子见面相亲,他这个至交非常有钱,他家的儿子叫周云翔,是上海汇通银行的总经理,是个事业有成的英俊青年。因此他想亲上加亲,将她许配给周云翔。

    丁依琳翻了个白眼,道:“爸,我可不一定能看上他。”

    父亲道:“你放心,那小伙儿我见过,再加上他的家世,一点也不委屈你,你爸我是会对你的终身大事负责任的。”

    丁依琳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相亲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父亲带她上了车,一路上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委婉地答应这门亲事,千万不敢砸场。

    可她一路上脑子里想的都是周朴民,她发觉自己已然深深爱上了他,方才去花园会面,她就是想告诉他,她已经打算跟他过一辈子,但这事不能急躁,还需寻找良机、从长计议。

    可眼下,她又要面临一个人生中的大关口,今晚这关估摸着是‘凶多吉少’,她一个人孤掌难鸣。

    而她又必须挺过去,否则自己与周朴民就真的不可能了。

    一路上,她心里强烈的祈求道:上帝啊!保佑我吧!

第一百零八章 相亲不成遭毒打() 
车开到了一家高档的西餐厅跟前,门迎赶紧过去开车门迎客,丁正新便带女儿上了二楼的一个包间,开门一看,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在此恭候多时,其中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看起来年龄很大,但精神较为硬朗,另一个身穿银色西装,浓眉大眼、鼻梁高挑、下巴很尖,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

    丁正新满面春风地作揖道:“福明兄,让您久等了。”

    高福明还礼道:“正新兄,感谢你的大驾光临啊!”

    说完,丁正新向他和他儿子介绍了一下他的女儿,丁依琳赶紧和高福明父子打招呼,高福明欢喜道:“哎呀!果然是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四人入了席,高福明和丁正新坐在一起,丁正新特意让女儿靠在高云翔身边吃饭,让二人增进增进感情。

    一开始,丁正新让女儿不要拘束,跟高云翔多交流交流,谈谈人生理想,自己和高福明坐在对面自顾自地聊天,目的就是为了给二人创造愉悦宽松的交谈氛围。

    可是酒过三巡,他和高福明发现二人并不怎么深谈,应该说是高云翔摆出一副自来熟的姿态,主动和丁依琳聊东聊西,刻意交流着她比较喜欢的话题,想讨她的欢心。

    而丁依琳却是一副对他不冷不热的姿态,有意无意避开他的热忱,结果弄得气氛异常尴尬。

    丁正新对女儿递了个眼色,道:“丫头,人家云翔可是对你青睐有加,你总不能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吧?”

    丁依琳眼角使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为了迎合父亲,她也只好强颜欢笑地和高云翔不冷不热地交流起来。

    再吃了一会儿,丁正新开门见山道:“福明啊,你我相识十多年,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今天我有个不情之请。”

    高福明疑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丁正新微笑道:“我这女儿,年当花季,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刻。她性情温文尔雅,而令郎也是品性良正、出类拔萃之俊杰,我觉得二人要是能结为连理,那可真是天作之合啊!”

    在场三人都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高福明父子嘴角微微上扬,而丁依琳却眉头紧锁、内心忐忑不安。

    缄默一会儿,高福明喜笑颜开道:“哎呀!正新兄如此美意,小弟实在是受宠若惊,只是我这犬子素来愚钝,恐配不上令爱之聪慧美貌啊!”

    丁正新忙道:“福明兄切莫妄自菲薄,令郎是新时代的有为青年,倒让我觉得我把女儿许配给令郎,实属高攀了。”

    其实,二人以上的对话都是他们事先背好的台词,他们今日联手撮合高云翔和丁依琳相亲成功,是志在必得的,眼下只是走个客套的程序而已。

    果不其然,二人说完了客套话,便三言两语一拍即合,高福明对儿子说道:“云翔,那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可不要辜负依琳啊!”

    高云翔满面笑容地微微颔首:“爸,正新叔,请你们放心,我一定对依琳生生世世倾心相待!”

    丁正新也赶紧让女儿表态,丁依琳踌躇了一会儿,突然眼神坚定地站了起来,言辞犀利道:“爸,我不同意!”

    说完提着包出了餐厅,拦辆黄包车回家了,留下一脸懵逼的三人面面相觑。

    高福明脸色阴晴不定道:“正新兄,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

    丁正新道歉道:“对不起啊福明兄,这丫头从小被我宠坏了,总是这么不分场合地耍大小姐脾气,见笑见笑啊!”说着,他赶紧向二人赔笑脸。

    吃完了这顿尴尬的饭,他信誓旦旦地向高福明保证,自己一定会遵守契约,说服女儿嫁给高云翔,让两家永结秦晋之好。

    这时候,高云翔却站出来,深明大义道:“正新叔,您的美意让我好不感动!但是我看令爱似乎对我没什么感觉,就不要勉强她了,别耽误了她的终身幸福。”

    丁正新倔强道:“云翔你放心,今日之事是阿叔的错。我这女儿只是一时糊涂,阿叔会替你做主的。”说完便作揖告辞了。

    高云翔也赶紧劝父亲不要再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草率地决定儿女之间的婚事,感情本就是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

    但父亲却和丁正新一样一意孤行,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必须娶了丁依琳,让两家日后更加紧密友好地合作,还疾言厉色地告诉他:“我告诉你,你是想娶丁依琳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事关我们两大家族的荣耀,容不得你胡来!”

    丁正新回家后,呵斥女儿为何不知大义地砸场?让高福明父子俩看了笑话?

    丁依琳也倔强地告诉他,自己要决定自己的爱情与婚姻!

    丁正新早已对女儿素日的羔羊般温顺习以为常,看到女儿竟敢这么忤逆自己,登时大怒,吼道:“管家!管家!”

    管家赶紧跑过来,低眉顺眼道:“老爷,有何吩咐?”

    丁正新怒气冲冲地让他拿条鸡毛掸子过来,他要狠狠教训一下女儿,管家赶忙求情道:“老爷,求您手下留情,小姐细皮嫩肉的,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我让你说这么多废话了吗?”丁正新瞪着如铜铃般大的眼睛,怒道。

    管家只好唯唯诺诺地从命,鸡毛掸子拿来后,丁正新把女儿扔到床上,用鸡毛掸子狠狠抽她屁股,丁依琳疼得哭爹喊娘。

    这时,高朴民听到了她的哭喊声,立刻不顾一切地冲进房间救人,一把夺过丁正新手里的武器,毫无畏惧道;“老爷,您怎么能如此痛打您的亲生女儿呢?”

    丁依琳看到救星来了,立刻躲到高朴民的身后。

    丁正新盛气凌人道:“我教训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下人在我跟前乱放狗屁?!”

    高朴民立刻挺身而出,说他愿意代替丁依琳受罚,丁正新冷笑道:“你有资格代她受罚吗?”

    高朴民单膝跪地道:“求老爷开恩,只要您放了小姐,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丁正新眉毛倒竖道;“行!我就允许你今天英雄救美,让你替依琳受罚,但是你也知道,对爷们的处罚可不比对待一个小姑娘这么轻!”

    院子里。

    高朴民被绑在木桩上,丁正新拿鞭子不停地鞭笞他,嘴里也不停地喊‘我让你以下犯上’,直把高朴民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但高朴民咬紧牙关使劲忍住疼痛。

    一旁丁依琳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遭受着无妄之灾,但她却被管家死死拉住,没有办法上前一步,只哭喊地声音沙哑、眼前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第一百零九章 孙猴子的脸() 
丁正新整整毒打了高朴民半个小时,高朴民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晕死过去。

    丁依琳声嘶力竭地喊道:“阿爸,求您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丁正新这才住手,眉毛倒竖道:“贱奴,今天这顿打算是给你个警告!下次再敢不知死活地犯贱,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便宜你了。”

    说完让管家把他放下,丁依琳不敢当着父亲的面直接表现出对高朴民的关切,只好给他一个无比温柔的眼神,之后随父亲回房,在父亲面前为他说两句好话。

    丁正新还是不肯轻易饶恕他,原本他听了女儿的话,让高朴民住到较为不错的中房,但现在,他又让他重新住回下房,今晚就卷铺盖搬回去。

    晚上,丁依琳趁父亲睡觉之际,偷偷拿了点药去高朴民那看他,高朴民正上身赤。裸地趴在床上,痴痴发呆,全身如火焚烧,被冷风一吹,刺骨的疼痛感更为加剧。

    但他真正感到火辣辣的,是他烈火焚烧的内心,他万万没想到丁正新下手竟这么狠毒,要不是丁依琳使劲地求情,自己估计今天就要冤死在丁家,而且不会有人替他鸣冤。一想到这些,他内心就冒出一股熊熊燃烧的无名之火,眼睛里也不时冒出仇恨之火。

    他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我要你血债血还!”

    这时,他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丁依琳悄悄打开门,给他送药来了,他顿时心潮澎湃。

    丁依琳让他趴好,自己给他上药,她悲伤道:“你今天又是何苦呢?为我平白遭受无妄之灾?”

    高朴民苦笑道:“只要你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正上着药,高朴民问她今晚干嘛去了?丁依琳嗫嚅道:“我……我阿爸带我相亲去了。”

    高朴民忙问她有没有答应那门亲事?她说她当场严词拒绝了,但是结果也可想而知,她注定摆脱不了父母之命,到时候自己不想嫁也得嫁,因此现在只能采取效果甚微的缓兵之计。

    高朴民无比懊恼,他道:“实在不行,我明天就对老爷说我爱你,再随机应变吧。”

    丁依琳让他千万不要冲动,他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她会慢慢说服她父亲的。

    高朴民冷笑道:“你瞧你父亲那样,你有把握能说服他吗?”

    丁依琳知道这只是一句自我安慰的话,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上完了药,她便赶紧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无事,高朴民得到丁正新的‘恩赐’,今日可以卧床一天,丁正新还特意让厨子给他煮了碗鸡蛋面吃,再给他拿点药敷伤,让他尽快养好身子。

    其实,这并非丁正新真的良心发现,他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才对高朴民‘开了恩’,要不然以他心狠手辣的性情,巴不得这个‘贱奴’自生自灭。

    但他这些时日已经察觉出了女儿的不对,她为什么偏偏对这个高朴民如此上心?莫非……她被高朴民迷惑住了?

    有这个可能,丁依琳从小在蜜罐里长大、不谙世事,很容易被他人蛊惑蒙骗,要真是这样,那可真是不得不防啊!

    不过他现在苦于没有二人你来我往的证据,不能轻易兴师问罪,万一冤枉了好人,这事传扬出去,伤的可是他的颜面啊。

    晚上回来后,他正要进房换衣,看见管家正在拖地,思如电转道:“管家,你进来一下。”

    管家随他进屋,问道:“老爷,您有何吩咐?”

    丁正新开门见山地问他,最近在家里,有没有发现高朴民有什么异常情况?他和小姐有没有私下来往?

    管家仔细想了想,要说高朴民有什么异常情况,那就是他最近工作热情高涨,比以前大有改变;至于他和小姐有没有私下来往,据他这几个月的细心观察,二人应该是常有来往,小姐经常趁他不在而带高朴民出去,也不知道是吃饭还是约会?

    丁正新冷哼一声,道:“她把高朴民叫出去,吃饭约会有区别吗?”

    管家附和道:“老爷说的极是,这便是小的近几个月来的观察,小姐似乎对这个高朴民另眼相待,让人甚是不解。”

    丁正新听完后让他下去,自己陷入沉思:很明显,女儿这样做就足以证明她已然喜欢上了高朴民,而且用情至深,自己必须马上采取措施,把这种‘不正当关系’掐死在摇篮里。

    那就把他直接辞退,永绝后患!

    可是他转念一想,这样又太伤女儿的心,万一女儿一气之下跟高朴民私奔了,这让同行们怎么看他?

    但要是一直把高朴民留在身边,那不等于养虎为患吗?

    更何况,这件‘丑事’一旦传扬出去,让别人怎么看他女儿?说他女儿不懂得自重,不明是非,那富家子弟还敢要他女儿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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