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老板一听万家大院,也不由感到势单力薄,软小无力,象拿鸡蛋碰石头,但还是沉住气,安慰道,
“虽然他家,财大气粗,人多势众,但再多也没有全镇老百姓多,多行不义,必自毙!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我会尽我能力,帮助你们,放心好了——事情,不会有你们想象那么严重的!娃,你要坚强,不要恢心,好好遵守这里面的规距,遇事多跟爷爷商量,再不可感情用事——叔叔等你出来,还有大事给你做!”
灵娃只是点头,心里也自知胜败难测,希望暗然。
——
正说话间,外面狱卒探进头来,提醒时间快到了——
冷半仙听罢,赶紧拉住万老板的手,象想起件什么大事来一样,混浊两眼看着对方,说道,
“在此,还得麻烦老板回去,把我家打理一下。家中大衣柜里,有个小木盒子,里面有个小东西,我看似蓝宝石——之前灵娃给的,我也不知他从哪儿弄来的?烦请老板务必收藏一下,他日灵娃如有出头之时,或许可以用上!”
灵娃一听“蓝宝石”,站一边愣半天,翻江倒海回忆,我哪儿来的蓝宝石?
终于,想了半天之后,在记忆深处揪出来,想那是十多年前的一次火灾,在山上大水缸里捡到的,还遇到个什么,很矮,很矮的老婆子——
想到这儿,觉得是个天大的秘密,不可泄漏,仍装作啥也不知?看二人说话——
“还有我泡制的一罐人参王酒,泡好多年了,老板尽可以自己处理,治病养生,效果都不错,另外还有一罐丹药,只是火候不到,药力不足,也先留着,如果老头我不死,回去再加完善,也是难得好药——其他家具小件尽可丢弃,就再无挂念了。再次,万望老板自己保重啊!我爷孙感激不尽了——”
说完,又要跪地作揖磕头,却被万老板死死拉住,道,
“先生放心,老汉我回去,一定照办,一定做的万无一失!好好保全,等你爷俩回来,再续我们往日情缘!这次来,所带银两已剩不多,等我回去准备准备,再来,好好保重——”
说完,也举手作揖回敬告别,这时牢门边已有狱卒在等,冷半仙爷俩目送他出门。
想起刚听到的“篮宝石”灵娃一下来了兴趣!
他坚信,那决不是个幻想!自己亲身经历的,还学得一身防火绝技,上次在万来镇北山上试验过的,没有烧到自己!
突然间觉得好奇怪哦,为什么别人都遇不到的怪事,都让我碰到了呢?我真的与众不同,有特异功能吗?我打不死,烧不死——
但又突然想到,如今别人要砍下我的头,会不会死?
想头都没有了,还怎么活啊?非死无疑了——
想到这儿,好生绝望!想那苟日的万金宝,神通广大,交际广泛,势力范围通吃万山县四镇一城,他想让我死,不死能行吗?
他想要是现在能来一场大火多好,我可以在火中趁乱逃跑;或者再钻进哪口水缸里,看还能不能遇到水缸婆?求她给我指条办法?
可又想到大火会让牢房大乱,爷爷怎么办呢?哪么老,我去水缸探秘了,他往哪儿跑?能跑过这帮穷凶极恶的牢犯吗?只有让火活活烧死了——
看来放火不行?
可硬打呢,人太多,打不完的人——墙又那么高,门又那么小,好几道门?哎——
灵娃一个人坐在一边,想来想去,不停摇头!
冷半仙则心灰意冷的拧着一包刚送来的东西,坐灵娃旁边打开来看。又是一些衣物,棉被,还有几包煎饼,想是这季节,秋天快结束了,冬天快来了——
看得旁边几个囚犯,羡慕不己!
跟上次一样,包底下同样还剩有几两银子,几串铜板。冷半仙悄悄捏在手里,趁人不注意,放进内衣里面。有灵娃在旁边坐着,没有人敢上前乱动,之前那个壮汉,也装作睡觉。
冷半仙想,回头把这些钱都送给那个牢头五爷吧!亲自送给他,求求他,能不能在县太爷那里说说情,只要能保灵娃一条命,不管发配到哪儿?干多久劳工都行!想这也是最后的机会了,一定要好好争取,跪也要跪到底——
于是冷半仙就只盼着哪天有机会,和牢头五爷单独聊一下?
但那个黑胖子自从上次早上来过,这几个早上都不来了?
他不由心急,看到牢门口的门子又不好意思问;怕人家误以为没把之前的钱给五爷,对人家不放心?一天到晚都急的心里火烧火燎,茶饭不思——
突然一天下午,正在焦虑之时,外面门子大步走进来,大叫冷半仙出来!
冷半仙不知何事?惊恐万状,赶紧走出来,灵娃也不明何故?追到牢门口张望——
走到门外,门子对他说,你会医术?
老头谦虚的说,“略懂一二,大爷有可吩咐?”
门子说,不是我叫你,是五爷叫你,去去就知道了——
冷半仙心头一喜,想这下终于可以见到五爷了——不由伸手摸了摸胸口的钱袋,几两银子稳稳的装在里面。
带到县衙中堂,大堂内阴冷空无,除了两个衙役在台阶走动外,不见其他人影。
那五爷黑沉着脸象尊神像一样,坐在大堂一边若有所思,稍不注意,还发现不了。
见冷半仙躬着身子走进来,他赶紧站起来。那门子对他说声,人己带到——然后转身离开了!
冷半仙见堂内一个人也没有,觉得机会来了。见五爷走近,突然上前一步,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作揖磕起头来,大声哀求道,
“求五爷救救小民,救救小民,小民确实冤枉啊!之前为避一百戒棍,糊乱认罪,句句被逼,才冤曲招认啊?如今听说,我孙所犯是杀头之罪——这都是被逼冤曲所招啊!求五爷救救我们吧,求五爷救救小民啊——”
正一边喊冤,一边伸手进内衣想摸出银两,就在这时,五爷一声大吼,
“什么乱七八糟的?住口,没时间听你糊扯,赶紧跟我来,有你忙的事——”说完,头也不回抬腿就往大堂外走。
冷半仙象扑了一盆冷水,手放进内衣里,又乖乖的拿出来,不知何事?见五爷带头走了,生怕得罪,赶紧起身,戴着手镣,哗哗哗,心事重重跟在后面——
那五爷手握大刀,大步大步走在前面,冷半仙一看,这是往后三院走啊?
后三院住的可是县太爷家属亲戚。
想这是要去县太爷家啊?但还是不知为了何事?想县太爷的私密会所,叫我这一糟老头去干嘛呢?让我去行医吗?我可啥都没带啊?
正在糊思乱想之时,前面五爷边走,边开口说话了,
“老头,展示你本事的时候到了!老爷三姨太生小孩,生不出来,现正疼的呦呦乱叫,几个接生婆都没办法——叫我去外面帮找先生?这下想到你了!老爷是老来得子,视如命根——这下就看你的表演了!”
冷半仙一听,吓了一大跳,啊!了一声,原地一怔,又很快回过神,急急跟上去!嘴里结结巴巴,这个,那个,这个,那个——说个没完!
心里自己闹腾开了!
想行医几十年,从来没好好学过,无师自通——先是骗,滥竽充数,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也不在少数吧?后来试验的人多了,总结了经验,才慢慢有了招术,治好些人,才被人信赖,称为先生!
可接生这活,本是女人做的事,我一老头很少经历,很多都在理论上;如今突然为县太娘接生,如此重任,我能胜任吗?万一有个闪失,我如何承担的了?想到这儿,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冷汗满头——
但又一想,这也算是一大机会啊,天赐良机,是救灵娃的绝好机会啊!不可放弃的机会;如果成功,县太爷一家子都知道我了,都高兴了,一定想感谢我,那我有点要求,自然不在话下——
想到这儿,抬手擦擦额头的汗,心里默念,镇静,镇静,千万别慌!我是医生,我是名医,看我来救她母子!
很快走到后院大堂。
五十来岁的县太爷,正一身青色长衫,双手背后,急的在屋檐下走来走去。透过半开的大门,可以看到房间里点着巨大蜡烛,灯火通明,隐隐听到里面传来妇人痛苦的呻吟,有丫环不时揣个木盆进进出出——
一见五爷领个老囚犯过来,县太爷就大吃一惊,心想你不会把公事带到我产房里办吧?
只见五爷迈上台阶,开口说道,
“城里张先生已出城几天了,不在家!其他赤脚老儿,技术平庸,不敢乱请——这是万来镇的冷先生,有两下子,我看行——”
冷半仙赶紧作揖,强堆笑脸叫了声,老爷!
县太爷也举手回礼,焦急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了,下官一家老小性命就在你手上了——赶紧,赶紧!事成之后,本官一定重谢!”
冷半仙供手道,
“谢老爷赏识抬举,小民一定拼尽全力,确保少夫人母子平安!”
于是,五爷忙招手叫一衙役上前,为冷半仙开了手镣。丫头打来水,老头挽起长袖,清洗毕,直接走进昏黄的房间——xh:。74。240。212
第五十三章 发配大灵山()
古时候的医术跟今天那简直没法比,天壤之别!
什么医师的从业素质,从业资质,医术水平,临床经验,培训学习,药物器械——等等大多无从谈起,根本就没有!更别谈什么就医环境,研究机构了——都没有内科手术!
民间大多是些江湖郎中,赤脚医生,象冷半仙之类,全凭长期看病经验,试验无数斗胆的无辜百姓之后,有了效果,口碑相传,才落得一个先生称号!
那时候的人,平均年龄也就四五十岁!能象万山县这个与世隔绝的大县城里,活个六七十岁,已算是很高寿的了,可能是环境优雅,吃的纯天然,无污染,民风安稳,人们养尊处优的原因吧!
女人生孩子都在家里生,叫个接生婆就行了!接生婆也没什么医学方面的知识,凭经验,糊抓乱拽,遇到顺产的呢,就一切平安顺利,皆大欢喜;遇到不顺产的,难产的,那就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产妇痛苦,听天由命了!
所以那些年月,死在生产上的女人,那才叫个可怜哦!所以都说生孩子,是女人逛鬼门关啊!毫不夸张——
——
冷半仙走进房间时,两个接生婆已急的团团转!
几只大蜡烛把房间照的通亮,乌黑的四壁,血红的床柜,洁白的蚊帐,一揽无余。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少妇,系个红色肚兜,赤着两臂,正仰躺在床上,面色发紫,几近昏迷;偶尔发出痛苦大叫,旁边丫头不时帮她擦额头大汗,高挺的大肚子不停蠕动,洁白的大腿下,一滩殷红的血液正从床上流到地上——
两婆子见进来一个老头子,原本觉得晦气反感,但此时也顾不得多想了,人命关天,同时起身看着老头,急的同声问道,
“是脚先出来,怎么办?我们已经塞进去几次了,出来的还是脚——”
冷半仙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已经生产很久了,那血,还在蕴蕴的往外淌,情况危急,再不生产,母子都相当危险——
他脑子立即想到两件事,一,产出小孩,二,止血!
他没带药包,没有药物,当即拿起旁边一把剪刀,剪断自己一缕头发,交给旁边一婆子道,
“赶紧烤干它,研磨成粉,一会急用!”
那婆子赶紧接过头发,转身照办!他对另一婆子道,
“抓住小孩脚往外拉,拉到肩膀处,折断锁骨——”
那婆子一听,吓的往后一退,两眼傻瞪着他——
冷半仙见状,索性自己蹲下,伸出自己干柄的双手,一声不吭,果断行事——
这种事也只能男人才能干了!
要心狠,要果断,两手要有力,捏拿准确,尽管是腹中婴儿,想折断他的锁骨,缩小肩部面积,顺利产出,没有力气,哪能轻易折断?
冷半仙清楚,小孩骨折,康复的快,生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好!
此时,房间里空气凝固一般!只听到产妇急促的喘息和声声撕裂的惨叫,烛台上的蜡烛伸长火焰,燃的正旺,烛光映在冷半仙苍老,蜡黄的脸上,泛起一种祥和的温暧之光,给人以希望和信心,沉着,专注,严肃,用力——
屋外走廊上的县太爷和牢头五爷,也是急的不可开交,坐立不是。
县太爷一脸阴沉,掐着手指来回踱步。
想我一县之主,为官十余年,也断案无数,虽很多大案有社会黑恶势力干涉,超出本官能力所限,不得己为之!但究其老夫本人,可没有害人之心,没做过违心之事啊;一辈子苦读诗书,也算为官清正,如今天命之年,老来得子,实属不易——
本官只盼,后继有人,香火不断,日后不会落得断子绝孙恶名啊!
心里不停祈祷,神灵保佑,大慈大悲,佑我妻小平安,阿弥陀佛——
正在时光焦灼之际,突然间,屋内哇!哇!一声婴儿哭啼,如晴天霹雳,打破后院死一般的沉静——
众心心里顿时沸腾,云开雾散,喜笑颜开,很快,一婆子怀抱襁褓,从里屋走出来,欢天喜地大叫,
“好了,好了,生了,生了,老爷——恭喜大喜,是个公子啊!哈哈哈哈!”
县太爷上前睁大眼一看,看小儿依然挥舞小手,哭闹不停,内心激情四溢,喜极而泣,抱在怀里,大声骂道,
“兔崽子,这么调皮,如何得了哦——”
随即又紧张的问,
“夫人怎样?情况可好!”
婆子笑着回答,
“正在止血,先生已敷了止血药,已经止住了,正在休息中——”
“啊,好,好,这下好了!神医!简直就是神医——多亏了神医相助啊!完后,快请先生出来休息!本官定要好好答谢!哈哈哈哈——”
县太爷激动的说话,手都在颤抖,把婴儿交给婆子,对一旁同样眉头舒展的五爷道,
“去,快去,叫厨房准备几个好菜,今晚定要和我们的神医,好好喝几碗!”
五爷一听,却又面露难色,道,
“老爷,他可是一名囚犯哦?与你共饮——恐怕不妥吧?”
“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哪里还有什么囚犯?顾不了那么多了——这里本官说了算,去吧!去吧,快去!”
五爷只得领命,转身去办。
半个时辰过后,只见冷半仙从房间里出来,满头大汗,一脸笑容,一边擦刚洗完的手,一边对县太爷大声说道,
“恭喜老爷,喜得贵子啊!老爷洪福齐天,也是我县百姓之幸,百姓之福啊,哈哈!”
县太爷赶紧迎上,双手相扶,感激不尽,
“幸得神医,辛苦神医啊!先生救命之恩,令下官简直无以为报——来,来,来,快请旁边休息!”
说完,伸右手往旁边客厅一让,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冷半仙见受此大礼,有点受宠若惊,忙拉住县太爷的手谦虚的说,
“老爷严重了,呵呵,小民只是尽职本分而己,何来之恩啊?应该的,应该的,你先请,你先,你先,呵呵——”
两人推让一番后,双双走进客厅,县太爷忙命丫头看茶,两人隔着茶几坐定,此时,众人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彼此都轻松无比。
县太爷这才睁大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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