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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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铁大唐-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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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桓好不容易憋出一首“诗”,自觉十分合辙押韵,得意洋洋的望向李客,却见李客已经惊得呆了:“鸟朝天,腿抽筋,这算是什么诗?”

    李客见杨桓满脸期待的等候自己评判这首诗的优劣,不得不收起生吞了一只苍蝇般的表情,勉强笑道:“离火王公此诗虎头蛇……蟒蛇尾,利用民间惯说的白话,同文墨雅言相结合,充分体现了洞房之夜的消魂滋味。遣词造句深入浅出,寓意却无比深刻,关键是这‘鸟朝天’三个字多少有些不雅,依在下愚见,不如改成‘鸟低头’,听上去比较含蓄些……”

    立刻结结巴巴评论了一番,搜肠刮肚用尽了词汇,额头上已经沁出汗水,实在不知道接下去应该怎么夸了,只好草草收尾,敬了杨桓一杯酒,借机掩饰面上的尴尬之色。

    杨桓做诗做得来了兴致,借着点酒劲,根本不肯放李客离去,逼着李客也做了一首诗誊写在纸上,当做宝贝一样收了起来,心中早已笑翻了天:“这可是李白他爹的墨宝啊!李白的手稿听说在央视鉴宝栏目中拍出了天价,老子如今得到了李白他爹的手迹,这回可真是发达了,回去得找个店铺装裱起来,当成传家宝流传下去,到了我从孙子那一辈,怎么着也能在北上广换套房不是!”

    此时,宴会上的众人见杨桓和李客舞文弄墨,都凑上来欣赏。有好事者以为杨桓也精通此道,有心阿谀奉承杨桓露脸,起哄让杨桓也做上一首诗,为酒宴增光添彩。

    杨桓心中为难已极,明知道刚才那首诗根本不能拿出来献丑,苦思良久,突然促狭的吟诵了另外一首诗,有习练过书法之人,用工整的篆字悬腕而书,只听得杨桓完整的背诵了一首《静夜思》,嗓音抑扬顿挫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杨桓念完这首静夜思,叫好声顿时响成一片。

    杨桓背负双手,做出仰首望月状,脸上表露出无尽的思乡之情,加上杨桓一袭白衣,黑发束在脑后,怎么看都是一个后现代主义文艺范儿十足的知识青年,一时被碎叶人惊为天人。

83 剑舞绚烂() 
李客拈起几案上的诗作,小心翼翼吹干纸上墨迹,将这首诗翻来覆去欣赏数遍,目中竟然滴下泪来。

    “在下母亲乃是唐人,远嫁到碎叶城中,多年未归唐境。在下年幼之时,每每见到母亲深夜难眠,便对月吁叹,家父苦劝亦然。离火王公此诗,将客居他乡之人的思乡之情描绘得淋漓尽致。在下仿佛看到天上一轮明月,将水银般的月光倾泻在雕床之畔,清冷一如故乡之辉,此情此景,怎能不令人潸然泪下,王公果真好文采,难不成也在思念大唐风土故人么?”

    杨桓见李客对这首诗赞不绝口,即使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脸上一红,心想这首诗是你儿子做的,哥一时兴起盗用了版权,实在是对不住了。参加宴会的都是碎叶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没有知识也有些见识,看出杨桓诗作不凡,没口子称赞了半天,把杨桓夸得头皮都硬了起来。

    “在下虽然是唐人,不过自小在姑墨长大,说实话连大唐是什么样的都没见过,也谈不上什么思乡不思乡的。”

    杨桓生怕自己被扣上一顶思念大唐的帽子,传到哈迪力耳中,使得哈迪力不喜,于是连忙解释道:“在下一时有感,做此歪诗拙句,其实是想媳妇想得快要疯了而已……”

    “什么?不是想家是想媳妇?”立刻为之愕然:“在下看这首诗通篇都是思念故乡之意,可没看见有提到女人的字句啊?”

    杨桓羞赧道:“这首诗的大概意思是这样的:曾经有一位唤作明月的姑娘,光着身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娇嫩的皮肤白得就像地上的寒霜一样,在下本想冲上去大快朵颐一番,突然想起在故乡还订过一门娃娃亲,所以及时遏止住自己的禽兽行为,醒来发现只是南柯一梦而已。这首诗充分表达了在下被红杏出墙的未婚妻带了一顶绿帽子,从而心生怨恚,想要再找一个媳妇儿填补心理和生理空虚的渴望。简言之,你们谁能帮在下介绍个对象……”

    杨桓一番胡诌八扯,把在场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李客心思最为机敏,见杨桓言语间牵强附会,立刻明白过来杨桓的心思,是不想流露出渴慕回归大唐的意思,从而令姑墨国主起了疑心。

    李客深喜杨桓文采,见状出言替杨桓打起了圆场:“离火王公年纪轻轻,想成婚也是很正常的事。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含情?这点事大伙儿都能理解,我看咱们先别舞文弄墨,还是先商量商量帮王公介绍个好人家的女儿才是正经。”

    杨桓见李客如此上道,终于松了一口气,朝李客投去感激一瞥:“李兄所言甚是,甚是。”

    众人都知道杨桓是姑墨国主身边的大红人,少年英雄,智计过人,曾经一力帮助哈迪力赶走了鬼财神,又培养出孔隐这等智勇双全的骁将,且传说为天界离火星宿祝融下凡行走,前途无量。一旦听说杨桓有想寻觅良妻之意,顿时将杨桓围得水泄不通。

    “我家女儿生得好看,身段又好,性情贤淑宜室宜家,王公不妨考虑考虑。”

    “得了吧,你家女儿长得还没有老夫好看,而且一顿能吃一只整羊,喝酒能喝二斤,那也叫性情贤淑?还是老夫的女儿比较靠谱,王公切莫听他瞎忽悠。”

    “我呸,你女儿靠个屁的谱,我听说你女儿五大三粗性情凶猛一巴掌护心毛,是碎叶城中出了名的女壮士,万一婚后两个人发生了口角,王公能打得过她吗?”

    “就是就是,你们两家的女儿还是算了吧,哪里是嫁人,简直是嫁祸于人,还是老朽的女儿……”

    “哎我说不对啊,你家里不是只有一个十七岁的儿子吗?你哪来的女儿?”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对呀,我家没女儿啊!要不我现在赶回家同夫人商量商量,争取再生一个……”

    杨桓被碎叶城众王公闹腾得头大如斗,连说自己年纪还小,婚事暂且等上两年再说,好不容易从包围圈中杀了出来。

    涂乃奇见众人闹得实在不堪,忙将杨桓拉到自己身边,岔开话题劝了几杯酒,拊掌命众人停止喧闹:“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我碎叶今晚有幸得见离火星主真容,本城主特地安排了剑舞,诸位请归座观看,切莫坏了星主的兴致。”

    众人这才纷纷归座,犹自斗鸡般互相怒瞪。涂乃奇身后宫人手执银击子,在一个小小的玉磬上敲击三下,帐后便转出七名女孩子,均身着七彩短打胡服,脸蒙面纱,头梳圆髻,身背剑鞘,手中长剑捉对搭在一处,待得为首女子口中发出一声清叱,众女剑手便展动身形,轻移莲步,折腰挽臂,身姿曼妙,剑舞一招一式极尽华美绚丽之能事,一时间座下剑光闪闪,伴随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箜篌声和离钟声,剑势忽快忽慢,女孩子们时而厮杀在一起,时而齐齐抖落交织剑花,时而迭罗汉结成花色剑阵,终于渐渐散开在两侧护法,只余下为首女子,在空出的场地上闪转腾挪,玉腕翻飞间,手中长剑吟啸之声不绝于耳,突然挽出一片绚烂的剑芒,使得宴会上的灯火为之失色。

    孔隐最喜刀法剑技,见女子剑术如此精妙,忍不住鼓掌喝彩。洛兰眼尖,看出舞剑女子正是白天时缠着孔隐索要玉佩之人,心中不喜,有心气一气这名女剑手,于是紧紧搂住孔隐的手臂,半个身子靠在孔隐肩侧,殷勤的递上一杯玛瑙般的红葡萄酒。

    孔隐不做他想,就着洛兰手中喝了半杯酒,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抬头一看,舞剑女子目光愤怒的盯住洛兰,突然一振手中长剑,猱身朝洛兰扑了上来,剑尖直指洛兰咽喉。

    在场众人全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杨桓屡次遇刺,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还以为是涂乃奇有心设计杀死自己和孔隐,大吼了一声“有刺客”,当场掀翻了桌子挡在身前,从怀中掏出小巧的弩机,龙口对准舞剑女子便射。

84 初窥武道() 
自从来到大唐西域以后,杨桓就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大部分时间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警惕性很高。杨桓此时虽身在碎叶城主禁宫之中,却依旧暗藏利刃,唯恐算天机之辈有心图了自己的性命去。

    杨桓眼见女剑手欲杀洛兰,拔出弩机便射,呼啸而出的弩箭正飞掠向女剑手的右眼。女剑手便是碎叶公主念雪,见到洛兰同孔隐当中秀起了恩爱,心中不忿,剑尖指向洛兰咽喉,看似十分狠辣的一剑,手上却留了九分余力,只是想吓一吓洛兰而已。

    孔隐身为武将,出入王宫宴饮也随身佩刀,只是没想到在深宫之中会遇到刺客,一时不察,还没有来得及霸刀格挡,念雪的长剑便毒蛇般闪电而至。孔隐唯恐洛兰有失,抱住洛兰的身子便向几案后扑去,竟然用自己的脊背护住了洛兰。

    念雪见孔隐以性命救护洛兰,心中妒意更甚,长剑飘花,欲挑开孔隐的发髻泄愤,却忽略了杨桓射出的弩箭,已经飞袭至眼侧,带起一阵微微的腥风,显然箭头上涂抹的麻药浓度更高。

    念雪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眼角余光瞥见弩箭的时候,躲避已然来不及了,只能身体加速前冲,便可堪堪避开弩箭,只是手中长剑却势必要穿透孔隐的背心。在这样的时刻,念雪要么自保伤人,要么拼着自己被射瞎一只眼睛,才能保全住孔隐,彻底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在座众人已然是骇得呆了,甚至没有人来得及发出惊呼的声音。高座在右的涂乃奇心里暗暗叫苦,只是已经没有法子阻止,眼看一场悲剧即将发生,一直垂手侍立在李客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突然动了。

    中年男子一只脚重重踏在李客面前的矮几上,将几上的杯盘悉数震起,脚尖横扫出一只小巧的玉杯,击偏了杨桓射出的弩箭,同时抄起一支象牙长筷,身体陡然化作一道残影,以筷做剑,挑开念雪手中长剑。

    念雪手中长剑乃是精铁反复锤锻而成,吹毛断发,锋利无匹,男子手中象牙筷却并没有迎上剑刃,而是在剑身处接连狂点,居然瞬间将剑身点出七八个透明窟窿,这才点偏开剑尖的走势,剑锋擦着孔隐的左肩划过,挑破了孔隐肩头衣衫,甚至没有割伤一点皮肉。

    杨桓见出现如此变故,一时分不清敌我,用肩膀挤开身前男子,托住孔隐向后一掷,龙口依旧对准了面覆轻纱的念雪,凝神戒备道:“你到底是谁,居然敢混入宫中行刺!”

    中年男子甫一出手,便同时救下了两条性命,一招奏效后并不流连,飞快退回李客身前,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混乱状况。高居上首的涂乃奇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从座上跑了下来,一把拉住念雪:“雪儿莫要乱来!”

    杨桓死死盯住涂乃奇,弩机龙口在涂乃奇父女身前不断打转,依旧不肯有丝毫放松:“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隐此时亦抽刀在手,同杨桓并肩而立,将洛兰紧紧护在身后,怒瞪着涂乃奇。涂乃奇面对二人直欲择人而噬的目光,嘴里又干又苦,声音都带着哭腔:“这是我的女儿念雪,不是刺客,不是刺客。”

    涂乃奇焦急的拉住念雪衣袖:“雪儿,还不赶快向王公和孔将军道歉。”

    念雪始终保持着横腕出剑的姿势,剑身上被男子透出几个大洞,此时轰然折断,半截剑尖掉落在华美的波斯地毯上。念雪呆了一呆,见孔隐誓死维护洛兰,一双虎目正喷火般望着自己,心中一阵气苦,只觉得喉咙间像是被什么东西赌住了一般,一句话也不肯说,便转身投进了帐幕后面。

    孔隐目瞪口呆:“她,她是雪儿?”

    洛兰见孔隐称呼念雪如此亲切,忍不住在背后狠狠掐了孔隐一把。孔隐肋下剧痛,转身询问洛兰道:“好端端的你掐我做什么?”

    杨桓心思聪颖,早已猜出一个大概,心知念雪十有**是处于嫉妒,这才故意吓唬洛兰失态,好让洛兰难堪,并不是有意行刺,心里才松懈了几分,见状朝孔隐笑道:“老二,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孔隐呆呆道:“没闻到。”

    杨桓笑道:“以你的智慧来说,没闻到就对了。刚才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来,咱们接着喝酒。”

    涂乃奇人老成精,而且年轻时也在情场中打过滚,哪里还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见杨桓没有放在心上,这才松了一口气:“雪儿自小习学剑技,招式颇有章法。只是骤然见到离火王公虎威,被王公惊天气势震骇得一时失手,差点误伤了孔将军,还请王公不要介意。”

    涂乃奇一番似是而非的解释,终于令在场诸人恍然大悟,纷纷上来和起了稀泥。杨桓咂咂嘴,似笑非笑的看了孔隐一眼,重新落座之后,接连应和了涂乃奇倡议了几杯酒,随后抽空凑到李客身边,看了李客身后的中年男子一眼:“李兄这名家人端的好身手,一身武技看似出神入化,不知尊讳为何?”

    李客见杨桓对男子十分感兴趣,于是眼神示意男子落座。男子也不矫情,盘膝坐在李客和杨桓中间,接过杨桓敬上来的一杯酒,仰头喝了个底朝天,朝杨桓亮了亮杯底:“久闻离火王公大名,在下武十七,师从裴公,习练得一身微薄技艺,班门弄斧,让王公见笑了。”

    “什么?你就是诗里的名侠武十七?”

    杨桓十分惊讶,因为杨桓曾经学过李白的一首诗作,唤作《赠武十七锷》。说的是李白的儿子被乱军抓走,家人武十七主动请缨,单枪匹马将李白的儿子从千军万马中救了出来,足见武十七的武技之强横,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武兄刚才说师从裴公,莫非是大唐第一高手,左金吾大将军裴旻?”

85 富贵闲人() 
自打来到大唐西域,杨桓见过的武林高手十分有限,只有不离和尚及其两名对手。不过不离三人对战之时凶险有余,激烈不足。一招一式全都是生死缠斗,并没有像念雪和武十七这样,表现出出神入化的剑技,杨桓一时将这两个家伙奉为天人。

    “古龙和金庸没骗人,古代的武功果然厉害。”

    杨桓刚才看到武十七出手救人,以筷带剑,动作迅猛如同苍鹰搏兔,令人眼花缭乱,舞出的剑芒竟然比在电视中看过令狐冲的破剑式还要绚烂,这才对这个时代的武技甘心钦服,急忙又敬了武十七一杯酒:“武兄真是高手,不知道您练的武功叫啥名儿?是葵花宝典还是辟邪剑谱?您神功大成之后还能娶妻生子不……”

    杨桓不怀好意的目光始终在武十七的下三路打转,武十七还以为杨桓的取向有些问题,满面戒备的同杨桓拉开一点距离,只听得杨桓不依不饶的问道:“武兄您剑法超绝,不知道轻功怎么样?您听说过楚留香和司空摘星没?没有啊,那你认识东方不败和任我行不……我靠,你们好像不是一个时代的……”

    杨桓自说自话,絮叨起来没完,武十七哭笑不得,还以为杨桓精神上有些问题,只好随口敷衍了事。

    杨桓偷眼瞥向孔隐那边,只见洛兰小鸟依人的靠在孔隐身边,一双玉手不断将孔隐肋下的软肉捏出各种形状,可怜孔隐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咬紧牙关苦忍,疼得坐立不安。

    杨桓暗暗好笑,心想谁让你个小兔崽子一直脚踏两只船,掐死你也是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老子这边还没开张呢,你倒玩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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