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话音才落,那边的尤大将军就不满了,“郭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他年轻时候就奉行着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主动出击才不至于会落于下风,所以对郭泰说的考虑叙旧静候对方的举动十分不满。
“就算王爷不知道,难道老夫还能不知道吗?老夫当年可是讲那些蛮子彻底的驱逐出陇西的!”拔高的嗓音,凌厉的眼神,还是颇有几分骇人。
郭泰也知道自己这时候再和他争辩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拱了拱手,微微弯腰坐道歉状,“大将军,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只是……”
尤大将军打断他的话,“郭大人,您不用劝了,这件事老夫和王爷自会商量好。”
末了,还补上一句,“毕竟,这带兵打仗的事,可不是你一个文官能明白的。”
这句话,说得可谓是有些诛心了。
毕竟,就算知道对方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也不能这样直接的说出来啊,难免会被对方误认为是蔑视自己的意思。
果然,郭泰的眼神暗了暗,面上的笑也收敛几分,下巴的线条绷得紧紧,“是,下官明白。”
看了看两人,傅景允皱皱眉。
这次的讨论,终究是不欢而散。
回了房,傅景奕一边喝茶一边问道:“哥,你对那郭泰的提议怎么看?”
傅景允回答:“我感觉他说的确实很在理,毕竟,这西北的地势环境我们都不熟悉,贸贸然出击确实可能会有想不到的麻烦。”
“不过,尤大将军都那么说了,我们也不好直接驳他的话不是?”现在,那郭泰终究是有嫌疑的,而且再加上尤大将军的身份,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会站在尤大将军这边的。
“那倒是。”傅景奕摸摸鼻子。
“毕竟,那是你未来老丈人不是!”那可是尤慕蕊的爹,于公于私傅景奕都不能对他不敬。
面对傅景允的揶揄,傅景奕有些无奈,却没说什么。
“可是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得防备郭泰。”傅景允眼睛微眯,眼神凌厉。
这个郭泰,未免有些太冷静了。
尤大将军今天话都说到那种地步了,怎样他也该站出来反驳一下啊,毕竟,这西北他统管了这么多年,怎样也不算是一个彻底的文官。可是今天被那样讽刺他都应下来了,可见此人真的是能忍啊。
傅景奕点头,“知道。”
傅景允笑笑,也给自己到了杯茶,刚要和突然想起来似的吩咐道:“对了,别忘了找个机会你也回一封信回去。”
他这边刚刚有收到阿东新寄来的信,里面除了一些叮嘱他的话就是说明素公主又惹自家王妃了,郁文祺又不老实了之类的,看得他倒是有点不爽。
“啊?”傅景奕有些没反应过来,“回信做什么?”实际上他有一箩筐的话祥和尤慕蕊说,但是尤慕蕊人压根就不在帝都,他能怎么办?
那碧溪谷人都进不去,更别说鸽子了。
“你难道没有话想和尤慕蕊说?”傅景允反问。
“有啊。”有一肚子的话,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算算时间,尤慕蕊的毒也差不多该清掉了吧,你现在给她寄过去,说不定他就能收到呢。”抿了口茶,傅景允继续道,“而且,就算她现在收不到,等她回了帝都不也知道你给她写了信么,总好过他回去之后发现你一封信都没写给过她,好像完全不把人放在心上似的。”
正说着,发现自家弟弟突然就站起身朝外面走去,不由得道:“你干嘛?”难道是自己说太多他厌烦了?
傅景奕头都没回的回答道:“写信去!”
顿了一下,傅景允蓦地笑开,看来这次,要辛苦鸽子了呢。
目光望着窗外,他突然好想见薛凝。
“王妃,您又不披衣服就出来!”说话间,兰心把一件狐皮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王妃,小西说了您身子骨虚弱,不能这么长时间吹冷风的。”
“听他瞎说,你看我不是很好?”薛凝笑着挥出胳膊,做了一个横劈的动作。
兰心秀眉紧蹙,“小西说您这是面上的,实际上内里虚着呢,你在丞相府把身子底都掏坏了,且得养着呢。”她本来就不喜欢丞相府,因为这事儿,她更是讨厌那里讨厌得不行,丞相府没一个好东西这个理念更是深入她的心里。
“知道啦。”薛凝抻着长音应道,然后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小啰嗦鬼。”
“没办法,王妃那么随性,兰心要是再不啰嗦一点,王妃就该三天两头找小西看病了。”兰心眉眼弯弯,一双眼睛眨啊眨啊,看上去倒也颇为可爱。
薛凝故作不悦的板起脸,看着她,“这是跟谁学的呢?越来越牙尖嘴利了!”
兰心爽利的回答道:“自然是和婢子的主子学的啊。”
“你啊!”薛凝无可奈何,只是弹了她面颊一下,“进屋吧。”
一进屋,兰心就赶紧给薛凝倒了一杯热茶让她暖身子,薛凝也明白,接过来就喝了一大口。
“王妃您刚刚站在那树下是做什么呢?”
薛凝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想看看桂花。”
兰心:“……”王妃您当兰心是傻子吗?这个时候哪里还有桂花啊?!还有您刚刚停顿那么长时间,根本就是在想借口骗我吧!
薛凝却好像完全没看见她脸上的诡异表情,自顾自的道:“我想吃桂花糕了,唔,桂花粥也不错。”
抿抿嘴唇,兰心无奈的叹了口气,“婢子明白,这就吩咐人去给您弄。”
“嗯。”
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了,薛凝双手捧着茶杯,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却没能模糊那一声低喃,“小景。”
因为西北这边虽然人比较能打但是东西少,天气不好,于是想要拉拢傅景允。
官员暗暗提醒傅景允兄弟说可以试着和西北联手被傅景允笑着拿下了。
傅景允先初级,西北开战,应战,西北乱军头子希望能和傅景允好一点,夸了他好这句,傅没反应。
第一次西北失败,多会城里,
悠扬的曲子在大厅内盘旋,穿着薄薄纱衣的女子在大厅内舞蹈。
突然一个人直冲冲的闯进来,似乎是没看见那些跳舞的一般。
发现曲子声断了,男人不满的睁开眼,“怎么回事?谁允许你们停下来的?”
话音还没落地,青年已经走到他的桌子前,隔着矮几把人拽起来,使劲儿摇晃,“良,醒一醒!”
迷迷糊糊的睁着眼,达利良看清了眼前的人,有些呆的笑了笑,“是米嗝维啊!来,一起喝!”
米维一把打下他的手,眼中氤氲着能卷起巨浪的风暴,冷声问道:“良,你还要喝到什么时候?!”
然而,达利良许是醉得厉害,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朝着米维的身上倒去,口中呢喃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你去弄一碗醒酒茶来!”米维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道。
“是。”下人赶紧离开去弄醒酒茶去了。
达利良几次都试图趴在米维身上,虽然紧皱着眉头,但是他还是把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人扶好,对着四周厉声道:“你们都下去!”
“是,是。”奏曲儿的,跳舞的,伺候的,一众人听到这句话像是得到什么大赦似的,赶紧手脚并用的离开了。
“良!良!”他不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脸,然而对方却是毫无反应。
怎么醉成这样?
呼出一口浊气,他朝着后面喊道:“醒酒茶呢?还没准备好吗?!”
“大人,来了。”下人把一碗醒酒茶奉上来就安静的站在一旁,接着眼看着米维就那样直接把一碗茶灌倒了首领的嘴里,来不及咽下的茶水顺着嘴角流出。
“咳咳咳!”被呛的不行的达利良挣开了他的钳制狠狠咳嗽的几声,最后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下人:“……”
米维:“……”
男人一张脸阴郁的可以滴出水来,刚想要发作,突然眼神一扫,“你怎么还在这里?”
“小的这几下去,这就下去!”那下人不等话说完就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起来!”毫不留情的踢了对方屁股一脚,米维冷冷的说。
然而对方仍旧趴在地上装死,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米维瞪着他,“你明明没醉吧。”
他就应该知道,这家伙平常十年的女儿红他能喝一大坛子,怎么今天就这么醉了?
可是不管他说什么,地上的人就是没反应。
握了握拳,嘴角却是扬起一抹笑,“既然不愿意起来,那我就帮你个忙,让你永远都不用起来。”
然后,抬起的手还没落下,地上的人就是一个滚地翻,接着利落的站起来,眼中清明的丝毫不见刚刚的醉意。
“米维,谋害首领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吗?”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你又知道,昏昏碌碌不做事死的有多快吗?”米维冷笑着回道。
“那么着急做什么啊?”达利良摸摸鼻子,拿起茶狠狠地灌了好几大口,企图冲散那嘴里那醒酒茶的味道,“傅景允不是还在城里面呢么!”
“你是想等人大军打到城底下才做反应吗?”米维的眼神越发的冰冷。
“我不是想给他们一点甜头嘛。”男人抓了抓头发,“倒是你,每天这么劳心劳力,我看着你都累啊。”说着他就想起半夜还看见他的屋里亮着的事。
“要不,歇息一会儿?”达利良试探的看着好友。
“要是你这个首领能争气一点,我这个做下属的就不会这么累了。”米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不过眼中的冰冷却是褪去了一些。
“好了,你也别太在意了,按照你的计划,咱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男人搂着他的肩膀,给他递过去一杯茶。
米维扫了他一眼,“计划赶不上变化,首领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都太美好了?”对面的可是傅家兄弟俩,先不说傅景允被传得有多么神,就是那傅景奕,也是在云南打过多次仗,是有着赫赫功绩的青年将军啊!
“怎么会?”达利良嘴角勾起细小的弧度,“我等着他来可是等了好久了,现在不过是有些激动而已。”
米维冷漠的拆台,“激动地必须要靠喝酒才能冷静下来吗?”
“是啊。”
“一想到他有可能答应,我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那是你酒喝多了。”米维毫不客气的吐槽。
男人有些不解,“说起来,这不还是你提议的么?”
“我是提议和傅景允试图交好联盟,可没让你在这里偷懒直接把城都拱手相送!”米维朝着他吼道。
西北荒凉,几乎什么都缺,要是能攀上傅景允这棵大树,那就很多都不用愁了。
达利良讪讪地笑着,“你太夸张了,米维。”
。。。
第700章 番外(一)()
这一日,傅景允依旧从他和薛凝那张宽大舒适华丽的楠木大床上起身,小心的掀被要下床。薛凝懒懒的微微睁眼看了看,随后嘟噜了几声又阖目睡去。傅景允回头看了看她的妩媚睡态:乌发如云,肌肤胜雪,粉腮蒸霞,,只瞧得是爱意如江河奔腾,忍不住又回去,掀开被褥,在薛凝****的身体上又亲又摸,只又增加了一层粉**痕。
本还想再深入做些什麽,帷帐外兰心恭声催促了。这边他还没反应,薛凝已经睁开眼,微微挣着起身推开他说:“快去,不是说今日和小奕有事情要商量么?你嫌耳朵根子太清净了吗?”说完收起双腿拉过锦被卷住身体翻身又睡过去,只留个背影给傅景允。
傅景允无奈,只有黑着张脸出去了。
又睡了半个时辰,薛凝终于翻过身子,随后懒懒的唤人。
王妃身边的大红人兰心忙带侍女挽起重重帷帐,然后仅她一人过去送进了一套亵衣裤。
薛凝软软的穿起了,余光瞧见两名侍女仍旧收着锦帐子。
她神态慵懒的任兰心扶着披上寝袍,随后坐到了梳妆台前。漱口,洁面,敷脸,程序繁复却丝毫不乱。折腾了一个时辰,终于梳妆整齐。高高的飞天髻上插上一支巴掌大的凤穿祥云钗,凤喙中含着一串宝石,最大的也是最末尾的一颗水滴状红宝石瑰丽华贵,正好与眉心的花铀相对。两鬓上又簪上一对掐丝镶宝石榴花,再加上八只玛瑙长钗,後脑又再插上一支刚刚摘下的牡丹。耳朵上又是一对红宝石耳环,颈上一串珍珠项链。再配上一身正红!子裙和水粉大袖衫,衬著本就圆润妩媚的面容,更加华贵逼人,艳丽非凡。侍女们围成一圈啧啧称赞,薛凝扶了扶脖子,淡定一笑。
今日也无什么事,只是傅景奕和尤慕蕊回来,而听到这个消息顾忻一家,东方等人也要来,于是傅景允和她一商量,索性就改成了宴会,她这只好盛装打扮了一番。
…
“你说呢?”薛凝看着他的眼睛反问,然后不等他回答便道,“我才没什么心情担心她,我是巴不得她死去呢。”
她倒是不担心在傅景允面前会有损自己的形象什么呢的,反正自己的形象在他面前都暴露的差不多了。
而傅景允果然也不在乎,把人抱进怀中,“她啊,现在应该是不太好吧。”
哪怕他没调查都能想到,那日郁文祺的话语举动,对她而言已经近乎是羞辱了,她一个丞相府的嫡女,怎么能受得了哪种委屈呢?
“这是你调查的?”薛凝眨眨眼,似乎是没想到,傅景允竟然会用这么不敢肯定的语气。
“嗯。”傅景允直白的承认,“我确实没有调查这件事。”
毕竟,在他看来这件事我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和董欣晴是没什么关系了,而且之后会发生什么也不用他费劲儿想就能想到,所以也就没派人去调查。
“哦。”薛凝抿抿嘴唇,表情有些让人看不出是在想什么。
“怎么,你想知道具体的?”傅景允又问道。
“还好吧。”薛凝摸摸鼻子,她确实是挺想知道的,可是就像傅景允说的,她现在肯定是不太好,似乎都没什么悬念。
“我知道了。”傅景允叹了口气,“我这就让人去查一下。”
了解她如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呢?
薛凝不好意思的笑笑。
丞相府
“咳咳,咳咳咳!”
“晴儿你怎么样?”于白凤心疼的看着女儿,眼中满满的都是担忧。
怎么好好地一个人,这,从出去之后再回来,就成了这样子了呢?
看着脸色煞白的女儿,于白凤的心都揪起来了。
可是董欣晴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似的,她斜斜地靠在床柱上,目光呆滞没有焦点,整个人像是没有了灵魂一般。
“晴儿,你和娘说说话啊,晴儿。”
她看着这样的女儿,却是无能为力。
“夫人,药熬好了。”一名婢女端着一个瓷碗走过来。
“把药递给我。”
“是。”
接过药碗,于白凤万分温柔的看着董欣晴,“晴儿,你把药喝了,这药喝了,你就能好了。”
“我没病。”嘴唇动了动,声音却是沙哑难听。
“晴儿……”
“娘,我真的没病,您别费力了。”虽然说着这话,但是董欣晴却仍旧是那副呆愣的模样,好像真的却是了魂魄。
…
于白凤拿着碗的手抖了抖,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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