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之讲究——"
"行了行了!"贝迪维尔连忙打断道,再转头看着帕拉米迪斯:"是他本人。"
"对,我看得见。"帕拉米迪斯也说。
"呃,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了?"老教授捂住胀痛的额头:"鄙人记得自己刚才还在机场的休息室里等飞机。然后有个自称为你们的朋友的人来找鄙人。那人好像是叫做……"
"倍特。"贝迪维尔走过去扶起老教授:"保罗教授,你还记得起他的相貌吗?那家伙不是好人,你以后再看到那家伙的脸,千万要躲得远点。"
"好吧……"教授还显得有点一头雾水。
"所以,你可以把我换洗的衣服拿过来吗?就在床头的柜子上。"帕拉米迪斯于是问道。
贝迪维尔又白了大猫一眼,幽幽地说:"你的亘古尼尔都被抢走了啊,怎么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在洗澡?"
"哼,等明天的比赛完结以后,我即使把倍特打残了,都要他把偷走的亘古尼尔还给我。"帕拉米迪斯耸肩道:"但是明天的比赛我决定不用亘古尼尔出战。我以前没有亘古尼尔也一样过得很好,现在即使不依靠那种神器的帮助,也绝对不会输给倍特那种只会耍手段的卑鄙小人。壹看书ww看w··cc走着瞧吧。"
然后大猫从教授那里接过换洗的衣服,就一头缩进去洗他的澡了。
既然如此,贝迪维尔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希望帕拉米迪斯明天真的有什么奇策,能够打赢狡猾的对手吧。
"保罗教授,你明天要坐飞机回去大不列颠,这事也是真的吗?"狼人于是又追问道。
"今天几号?"老教授转头看了看电视上的日期:"噢,确实是真的。糟了,我明天还得早起……现在该到那里落脚比较好?"
"就在帕拉米迪斯这房间里睡一晚啊。"贝迪维尔于是叹道:"反正艾尔伯特不回来这里睡了,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鄙人已经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了,你们还对鄙人这么好吗?"
"你客气什么呢,教授。"贝迪维尔不禁苦笑:"一切都是倍特那家伙布下的局,你也是受害者之一。既然你都来了,我们也不能大深夜的把你从酒店里踢出去啊。总之是安心住下就好了,快睡吧,你明天不是要赶飞机吗。"
"那……好吧,谢谢了。"保罗教授在一旁的便签上写了几行字:"对了,贝迪维尔先生,这是鄙人在大不列颠剑桥大学里的联络地址。等你们非洲之行结束,回到大不列颠以后,请务必赏面来鄙人的大学里串个门。"
"好的。我一定去。"贝迪维尔收下便签,然后就离开了。
虽然说是离开,但是贝迪维尔(和伊莱恩)的房间距离帕拉米迪斯他们的酒店房间也并不远,转过几圈走上几步以后,狼人青年马上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了。他明知道伊莱恩已经躺在了大不列颠战舰帕拉米迪斯号的医疗室里,今天晚上不会回来这个房间睡觉了,所以进房间以后顺手就把门闩给扣上了。
贝迪维尔还想洗个澡坐下来放松一下的,没想到他才刚踏进房间里一步,身后的门铃马上又响起来了。
"什么鬼——"贝迪维尔以为保罗教授又有事情要找他,于是略郁闷地回头去应门。
没想到,他一开门,看到门前的却是一群大不列颠骑士,抬着一个棺材似的东西,一脸期待地看着贝迪维尔。
"呃,什么?"
"是贝迪维尔先生吗?"带头的骑士问:"骑士团那边有东西要给你送来。"
贝迪维尔皱了皱眉头。那个棺材似的东西包裹得很好,光从一个包装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但是这群大不列颠骑士的穿着都是正规的骑士装束,也不像是冒牌货,一群大不列颠其实总不会送来一个炸弹啥的吧?
"是谁命令你们送这个过来的?"于是狼人又追问道。
"是亚瑟王陛下本人亲自下的命令。"带头的骑士答道。
"是吗……"贝迪维尔搔了搔头:"那好吧,谢谢了。"
亚瑟说过回头会好好奖励贝迪维尔的,但是狼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奖励具体到底会是什么,而且什么时候会送过来。真没想到亚瑟行动会这么快,贝迪维尔才刚回来酒店,奖励就送到了。
那群骑士走后,贝迪维尔一个人吧那个棺材似的巨大包裹拖进房间里。幸好这东西没有看上去的沉重,一个人还是能够轻易搬得动的。狼人青年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裹,这时候才现这东西似曾相识——
这不就是之前在黄金船沙漠之舟,贝迪维尔船厂室里的那个特殊的"床"吗?
不会有错的,看这"床"的奇妙流线外形,再加上它表面上那让人眩目的金色外壳,这东西绝对就是从沙漠之舟中拆出来的零件。亚瑟他们把船的人工智能都关掉了,现在估计正命人把深埋在黄沙之中的宝船一点点拆解下来作为研究之用吧。
贝迪维尔歪着脑袋仔细打量这个奇特的大床。
这东西的用法好像是……人躺在上面,里面就会流出空气凝胶,把使用者全身包裹住。然后,那个空气凝胶就会替代被子的功能,给人一夜舒适的睡眠。空气凝胶床既透气又保暖,总之是一种很奇妙的睡眠体验。
不过,这床好像是需要电力来驱动的吧?就这样拆下来真的能用吗?
贝迪维尔于是又瞥了一眼,现床边确实有一根电线,电线上甚至还连着变压器。很明显有谁修改过这个床原本的供电系统,把它的输入电源改装成与现代使用的电插头通用的格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那艘古代人的飞船上拆下零件并改装到可以使用的地步?如果真有谁干出这个来的话,那人一定是个天才。
反正,试一试似乎并没有坏处。贝迪维尔左顾右盼。反正今晚这个房间就他一个人睡觉,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然后贝迪维尔马上就脱光了快洗了个澡,插上电源一下就跳到了那张似乎很高科技的床上。电源接通再加上感应到有人躺在床上,那些奇妙的空气凝胶马上就从床的边沿流了出来,开始包裹住贝迪维尔的身体。
"呵——"狼人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感觉简直就像是身处于天堂——即使不是天堂,感觉也和浸温泉差不多了吧。贝迪维尔从不喜欢裸睡,睡觉的时候穿得再少也至少会穿个裤衩。现在这样一丝不挂地躺在温热的果冻里睡觉,还是挺不习惯的。
然后他看到床边还挂着一个小东西。那是之前康斯坦丁硬塞给贝迪维尔的那个什么灵体感应头环。大不列颠那些家伙们果然还是趁机把这个头环连床一起送过来了。据说这东西可以改善睡眠效果,但它实际上就是一个遥远控制人工圣灵用的装置。把这东西硬塞给贝迪维尔用,其实是为了拿贝迪维尔来做实验。
不过,从头环里释放出来的那个人工圣灵似乎已经被煞星一刀砍死了。头环本身的遥控作用早已荡然无存,留存下来的确实只剩下改善睡眠效果这个特性。睡觉的时候把它戴上,似乎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还能从康斯坦丁那里领导一笔赏金。所以,何乐而不为?
抱着这个想法,贝迪维尔就把那个古怪的金色头环带上了。不知道是因为空气凝胶床实在太舒服,还是受到了头环的影响,贝迪维尔几秒之内便觉得昏昏沉沉的,合上眼睛就睡着了。
第1517章 觉醒之于噩夜 (十一)()
第7章 觉醒之于噩夜 十一
同一时间(?),大不列颠,凯亲王的宅邸里。
"真是的,你们都怎么想的呢!"薇薇安教训完哈斯基与煞星一顿以后,瞪着哈斯基哼道:"大深夜的就这样溜出去,就不知道危险吗?只有煞星一个负责保护你,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该如何是好?"
"咿——"哈斯基吐了吐舌头:"哈斯基知道错了汪……"
"而且煞星你也——"
"我是被强迫的。"星辉龙一脸无辜地说:"不这样琢的话,这小鬼根本不肯老实下来。"
"真会找借口。"薇薇安又转过头去瞥了一眼凯。
"咳嗯……!"红发骑士马上开口自辩:"我也想过要阻止他们的啊,可是煞星飞得太快了,一眨眼就飞走了。"
"对,你真负责任。"薇薇安冷然瞪了凯一眼。
"哎。"然后她长叹了一口气:"算了。总之你们平安无事就行了。我或许不应该责备你的,哈斯基。不管你在那间小屋里做了什么,你的行动终究是帮助了那名孩子,让他摆脱了魅魔的精神控制。归根到底,是你的行动拯救了那名孩子,你做了一件很高尚的事情。"
"嘿嘿——"哈斯基刚想笑,却又被薇薇安严厉的瞪眼吓得笑不出来。
薇薇安皱了一下眉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快去睡觉吧。哈斯基,你今晚做的事情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妈妈的。你妈妈听了以后到底会怎样惩罚你,就由她去决定了。"
"汪嗷……"犬人少年耷拉着耳朵。
煞星在旁偷笑。
一小时后。哈斯基把台灯关上,叹了口气,然后躺在床上。明天见到他妈咪莲音的时候,恐怕才是真正的地狱呢。
"对对对,睡吧睡吧。"煞星也变成了一只金色小蜥蜴,飞回了他的篮子里躺下。篮子一旁放着煞星的佩刀,也就是那把被封印起来的绯红妖刀。这样一来即使他们半夜突然受到了袭击,煞星也可以立即拿起武器反抗。
"煞星叔叔,丹尼尔哥哥真的没有问题吗汪?"哈斯基于是又担心地问了一回。
"你为什么还在担心那小子呢?"煞星背对哈斯基躺着,哼道:"我们已经把一切能做的事情全都做了,至于他能不能被救,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而实际上丹尼尔几乎不可能活下来。煞星心里嘀咕。丹尼尔中了魅魔的毒,那个毒其实一直没有解,世上也绝对不存在它的解药。丹尼尔估计没有办法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吧。但是哈斯基都已经尽他最大的努力去救丹尼尔了,丹尼尔最终是否能活下来,哈斯基没有必要去知道。
睡吧。怀着各种复杂的想法,煞星合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煞星身旁的绯红妖刀也开始发出异样的微光。微光并不明亮,至少没法亮到可以把房间内部照亮的地步;而星辉龙背对着哈斯基睡觉,哈斯基也背对着星辉龙、面对着房门的方向在试着合眼,所以二人都没有看到妖刀发出的光芒。
咚,咚,咚,咚。贝迪维尔被一阵打铁声所吵醒。
他睁开双眼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黑与白交融的世界里。
与其说是被吵醒,不如说是进入了梦境吧。这个世界的一切就像是一幅画,这画的风格却和贝迪维尔见过的一切油画画作完全不同,它的线条简单而粗狂,几乎只由黑和白色组成。那些粗粗的黑色线条勾勒出世界的峰峦叠翠,勾画出流云与石纹,勾画出天际与地平。
咚,咚,咚,咚。就在这个奇异的梦中世界里,极远的某个山谷之中,似乎有谁在打铁。那声音充满了节律,在矿野中延绵不绝。贝迪维尔听过类似的打铁声,那是极为熟练的武器工匠才会敲打出来的,属于铁与火的旋律。
这里有人打铁?这种鬼地方里?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贝迪维尔决定顺道过去察看究竟——实际上他也没有太多的选择,因为这个由粗犷黑白线条勾勒而成的世界里,只有一条直道通往远方,贝迪维尔沿着直道走的方向也正好就是那个敲打声所在的方向。
咚,咚,咚,咚。打铁声越来越近了,贝迪维尔能够远远看到一个小型的工坊。当然,这个工坊也是由黑白的线条勾勒而成,简直就像一副画中的建筑物。工坊里透出微红的火光,估计正是这个黑白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那个——"贝迪维尔走近建筑物后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没有回应。然而打铁的咚咚咚声却戛然而止。工坊内的人明显是听见贝迪维尔的敲门声了。
"有人在吗?"狼人于是又敲了敲门,希望对方会回应。
咚,咚,咚,咚。然而那个打铁声竟然重新响起来了。对方明显是在故意无视贝迪维尔。
一道青筋从狼人青年的额角上冒出(至少他自己是如此认为的)。他继续用力敲门,而且加大了力度加快了频率:"来吧,快开开门啊!"
咚咚咚咚咚。对方却没有理会贝迪维尔的敲门,反而是在故意作弄贝迪维尔似的,打铁声竟然和贝迪维尔敲门的频率调整到一致了,贝迪维尔敲门敲得有多快,工坊里那人敲打铁器的声音就有多快。
"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贝迪维尔怒了,更加用力地敲门,双手一起敲。
叩叩叩叩叩叩叩!狼人越敲越快。
咚咚咚咚咚咚咚!对方跟着提速。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贝迪维尔敲着敲着就变成了音乐演奏。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对方也跟着那个节拍敲打起来。
"啊,我知道的。看来并不是一名游魂。"这时候屋子里才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说着非常奇妙的异国的语言,这语言本来是贝迪维尔完全不懂的,却不知为何,话语进入狼人青年的耳中,渐渐就变成了一个贝迪维尔可以理解的想法,变成了一句能够听懂的话。
传心术吗。如果对方用传心术把单纯的想法传达过来,那么确实,即使言语不通,也可以勉强理解到对方说话的内容。
"你看起来还是清醒的。"对方打开了工坊的门,看了贝迪维尔一眼。
贝迪维尔也审视了对方一番。在狼人青年面前的是一名身材矮小的男人,看他那脸不浓密又不稀疏的胡子,这人的年龄大概在三四十岁之间吧。皮肤略黄,偏向于小麦色,眼睛小得就像两道缝。从这人的外貌看来,他显然不是欧洲人。应该是偏向于非洲或者东欧的血统吗?不,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对——
"你到底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贝迪维尔于是开口问道。当然用的是标准的英语。
"你又是谁,为什么来到这种地方?"对方反问,用的语言很奇妙,贝迪维尔却通过传心术大概听懂了。
"我是贝迪维尔。我刚刚还在自己的酒店房间里睡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来到了这个……呃,黑白线条构成的世界里?"
"有趣……一个普通人吗。"奇妙的中年铁匠哼道:"一个普通人的灵魂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被吸进这里来的。难道你睡觉的时候被人用妖刀杀死了吗。"
"我才没死!别随便把人杀了!"贝迪维尔怒道。他睡觉之前都很谨慎,把房间的门锁得严严密密的,而且也确认过房间里没有潜伏着任何刺客。而且贝迪维尔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睡梦中被人偷袭致死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对方想要杀他,刚刚展露出敌意的时候,狼人就会被惊醒。
"嗯,那就奇怪了。普通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跑进这里来的。"奇妙的异国铁匠托腮思索道。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贝迪维尔有点不耐烦了。
"你可以叫它画中世界。"铁匠道:"这片世界原本是我祖国某件国宝产生的异空间的一部分,我把它截取了出来,并储存在我的毕生力作——'妖刀绯红村正' 之中。"
"什么?"狼人不禁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