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博哥哥?"
"你会唱歌吗,梅森?"灰兔人低声问。
"不。。。。。。我就免了。我这豆沙喉外加五音不全……"
"是这样吗?"萨博若有所思地道:"我还以为。。。。。。你那个磁性的嗓音,唱起歌来会很好听呢。"
梅森彻底沉默了下来。萨博无心的一句话,却似乎触动了那名金发少年。
"。。。。。。燕麦粥马上就要好了,你等一下哦。"梅森故作冷静地岔开话题,马上转身逃离萨博的视野。
是说错了什么吗?兔人青年不禁纳闷。
这时候他也听见外面有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回来了。"丹尼尔这个自来熟的家伙可是毫不知道客套,这就把萨博家当成自己家了。
"还没死吧?"然后如萨博所预料的那样,丹尼尔从外面探头进来查看萨博的情况。
"。。。。。。没死。"灰兔人生着闷气回道:"这么快就回来了?骑士团那边没有交予你重要任务吗?"
"确实是接到了重要的任务,但是以后的事情。"丹尼尔含糊其辞:"我最近可能会很忙,大概。。。。。。只能抽出半天时间回来吧。不清楚。我每天只有半天在这里,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梅森也在家里看着啊。"萨博哼道。
"哼。。。。。。"白银骑士少年压低声音:"我最担心的不正是那小子吗。"
直到现在丹尼尔似乎还在防范着梅森,虽然萨博不认为丹尼尔有防范那个孩子的必要。
"话说回来,我不在的时候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丹尼尔又问。
"没有。。。。。。。为什么要这样问?"
丹尼尔看着萨博眼角那隐约的泪光,没有直接回答。
就连灰兔人都觉得尴尬了,他于是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说:"。。。。。。偏要说的话,我倒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哦?"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在天空中飞舞。"兔人青年说:"总觉得。。。。。。蝴蝶眼中的世界,比我们看到的世界还要美丽。呼呼。。。。。。那真是一个有趣的梦啊。"
"梦吗。。。。。。"丹尼尔若有所思地呢喃着:"或许那并不是梦。"
"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丹尼尔摆出一副认真脸道:"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但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别说出去。
。。。。。。还记得吗?当初让你加入骑士团的时候,他们忌惮你的能力,在你脖子后面植入了一个芯片。那芯片的作用是压制你身为兔人的能力,让你无法用能力与动物沟通。但是医生给你动手术的时候,说那芯片会影响你的术后康复,顺手把那块芯片摘除了。"
萨博一皱眉。
"现在的你,按道理说是可以使用身为兔人的能力,和动物们沟通的。但是。。。。。。你吃下去的那个'排斥反应控制剂',可能会因使用者的体质不同,产生各种未知副作用。你觉得 '自己不是自己' ,实际上就是那个药在作怪。它会削弱生物的 '绝对领域' ,影响人的自我认知能力。它就是依靠这个原理,避免新移植进去的器官被你的身体排斥的。"
"我不懂。这和我做的那个怪梦有什么关系?"
"那可能并不是梦。你可能在无意识中发动了 '和动物沟通' 的能力,与蝴蝶建立起某种精神联系。
同时药物的副作用影响了你的'自我认知能力',所以你就把自己的主观意识投影到了蝴蝶身上,以为自己是蝴蝶。"丹尼尔分析道:"总而言之,你梦到的那只蝴蝶可能真实存在。你无意中用蝴蝶的双眼看到了这个世界。。。。。。。大概是这样。"
"有点荒唐。"萨博否认道。他从没听过兔人族有这种能力。兔人们的能力甚至不是'控制动物',只是'和动物沟通的能力'而已。他们可以通过沟通,请求动物们帮他们办事,但这只是一种'请求',往往不是强制性的'控制'。这和'控制蝴蝶的视野看世界',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能力。
"不管是真是假,"丹尼尔显然对这事不感兴趣,"它表示你的能力正在复苏,这不是好事吗?你现在躺在床上不能自由行动,或许可以试试利用这种暂时获得的特殊能力,开阔你的视野,从另一个角度看看世界?
'动物们眼中的世界' 吗。。。。。。如果真的有办法看到的话,肯定很有趣吧。"
萨博没有回答。他对丹尼尔这一系列不负责任的猜测感到恼火。
然而。。。。。。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呢?
如果他真有办法通过其他生物的视野,看到这个世界的话。。。。。。?
灰兔人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他不打算马上就把它付诸实行。至少应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来测试它。
萨博闭上双眼,开始冥思。
第2670章 斩黯之于瞬光 (五十二)()
第2670章 斩黯之于瞬光 五十二
红海的石柱林中。
"你想清楚了吗?"康士坦丁拿出特制的电磁匙卡,最后一次确认道。
"啰嗦。"艾尔伯特轻描淡写地答道:"快解开它。"
"好罢。"康士坦丁用匙卡在艾尔伯特的封魔手镯一个的缺口上划了一下。
封魔手镯读取到磁卡的信号,嘟的一声响过后,自行从中间开裂成两瓣。
艾尔伯特活动了一下右臂,感觉到无比轻松。从今以后再也不用被这讨厌的手镯限制他的能力了。真要脱掉这个封魔手镯的话,他其实有很多种方法,包括暴力地一刀砍坏它。但这毕竟是大不列颠骑士团的财产,出于对大不列颠的尊重,他才特地这么麻烦让对方来打开手镯。
从今以后,他就和'圆桌试炼'彻底撇清关系了。从今以后,他已经没有理由留在开罗了。
不,其实剩下的理由还有一个,暗黑美式足球超级杯的最后一场比赛。他明天早上还是会回来开罗一趟的,但那就是真正的最后一次回来。
贝迪维尔看着艾尔伯特拆除封魔手镯的全过程,默然不语。他甚至没有说出过半句挽留的话。
似乎是从曙光号那边接到了消息,穆特也驾驶着艾尔伯特的铁骑赶了过来。
"那喵,"虎人青年跳上铁骑,和穆特换了个位置,亲自驾驶之:"后会有期。"
贝迪维尔交叉双臂于胸前,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目送艾尔伯特的铁骑远去。那辆铁骑在空中拖出一道长长的天蓝色尾焰,朝地中海的方向飞离。
"就这样让他走了?"骑士王在贝迪维尔身后低声问。
"反正不管怎么做,也不可能让那家伙回心转意。"狼人青年答道。
"所以这就是你在最后那一击放水的理由?"亚瑟王质问。
"不。"贝迪维尔摇头:"根本没有放水。"
……没有放水,只是轻敌。
他和艾尔伯特两剑对碰角力后身体失衡的一瞬间,当虎人青年用空间转移到达了贝迪维尔的身后时,狼人青年其实是能反应过来的。然而他的意识反应过来了,身体却反应不过来。明明有意去格挡对手的攻击,他的身体却慢了一拍不听使唤,最终导致他在决斗中的落败。
'加速药剂'只能加快贝迪维尔的思考速度,却并不能像'时间药水'那样直接让贝迪维尔全身加速。明明能反应过来身体却跟不上自己的反应,这就是贝迪维尔的败因。
如果贝迪维尔从一开始就用上罗根给他的'时间药水',这场战斗的结果或许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但'时间药水'是副作用极大、量少不好补充的珍稀品,这次用完不知道以后何时才有机会能再用,所以贝迪维尔没有在这场决斗中拿出来用。
但艾尔伯特从一开始就不是贝迪维尔可以轻敌的对手。没有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来和艾尔伯特对战,输的自然是贝迪维尔。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轻视艾尔伯特的。在贝迪维尔的记忆之中,那家伙还停留在当年那个傻乎乎的白虎少年的模样,那个见血就晕的孩子。贝迪维尔只注视着艾尔伯特脆弱的那一面,却没有意识到艾尔伯特早就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总而言之该打输的也打输了,艾尔伯特也走了,事后检讨也没什么用。
"回去吧。"狼人青年轻描淡写地说,跳上罗根等人那艘小型运输艇,因为亚瑟王等人是回去大不列颠战舰的,而贝迪维尔这边的一行人则乘运输艇回曙光号。
"都没能把时间魔术好好的运用啊。"果然,贝迪维尔一上来罗根就吐槽道。
"抱歉,轻敌了。"贝迪维尔也没有找借口为自己开脱,只是道歉。
"所以。。。。。。就这样让那头老虎走了?"纳特问,而且显然是在对罗根说的:"那家伙能碰触'弦外之理',在你们这些法师眼中不是重点研究对象吗?"
"说实话,我有好多问题想问那只小老虎。但即使试图用蛮力拦阻,都不一定能打赢他吧。"罗根坦白道,同时用他的粗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手臂上的'封魔手镯'。
只要一天戴着这个,圆桌试炼的考生就不可能发挥出全部实力。而罗根更加是那种需要消耗补给品才能发挥实力的类型,他手上没有'时间药水'和'加速药剂'的情况下,很难光靠肉搏打赢全盛时期的艾尔伯特。
"法师协会不会找艾尔伯特麻烦吧?"贝迪维尔也担心地问了一句。
"难说。但如果他身在曙光地域。。。。。。"罗根思索了一下:"嗯,法师协会的人也不一定能追到那种地方去吧。小老虎相当于是被兽人的势力保护起来了。更何况法师们应该还不知道碰触'弦外之理'的人就是那只小老虎。他们充其量只能在这个地方探测到'真理的大门'打开过的反应罢了。"
贝迪维尔不说话。即使艾尔伯特走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替那家伙担心。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为什么要担心艾尔伯特那家伙呢?那家伙都已经是成年人了,难道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回到曙光号之后,刚跳到船甲板上,狼人青年就伸了一下懒腰。今天经历的事情挺多的,而且今天下午或者晚上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他现在只想回去好好洗一个澡,把那身略粘腻的红色颜料洗掉,然后小酣半刻。
"等等,我有事情想更你说。"其他人散去之前,纳特就拉住了贝迪维尔。
"嗯。。。。。。说罢。"狼人青年有点不情愿地答道。
"那么,"贝迪维尔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可怕的,全身金属骨架的人造人,用他发着金色微光的眼睛迅速扫视四下,才说道:"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嗯?"
"我到你的船上来,为这艘船服务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并非不求回报。"火枪手纳特哼道:"映奇宝珠的事,我听祖斯特院士说了。"
"那多嘴的家伙。。。。。。"贝迪维尔的额角冒出一道青筋。
"你不要怪他。我在梅尔森兄弟会内部也有不少朋友,兄弟会里发生那么大的变故,我自然有办法知道。"纳特又说:"所以是真的咯?你已经完全掌握了'映奇宝珠'的使用方法?能够用它来找到世界上一切?"
"配合兄弟会那个神器的话,理论上是。"贝迪维尔没有否认。
纳特顿了顿:"那么,我可以借用你的 '映奇宝珠' 吗?"
纳特的愿望,贝迪维尔是知道的。这个来自两百年前的男人,只是想找到两百年前和他失散的妻儿。正因为借助'映奇宝珠'明显是比圆桌骑士团的帮助更为直接有效的寻人方法,纳特才会待在贝迪维尔的船上。
"我可以把它借给你用,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损失。"贝迪维尔耸肩道:"但你也应该听说过了。想要用'映奇宝珠'精确定位某件物事的所在地,需要兄弟会那个'神器'的辅助。而且神器还需要复苏的操作者。"
"我听说过。"纳特答道。
"那些操作者还必须亲眼见过你想找的那件物事。也就是说,必须有多个人同时想找同一件物事,'映奇宝珠'和'神器'才能正常运作。"狼人青年又说:"你想找你的妻子和儿子,对吧?但他们都是两百年前的人了。你真的。。。。。。能在现代找到认识他们的人吗?"
其实贝迪维尔更想说"两百年了,说不定人都死了",然而他说不出口,只是换了个说法。两百年前认识纳特的妻子和儿子的人,估计也早已入土,怎么可能还能存活到现代。
"犹泰人。"纳特突然说。
"哈?"
"我的妻子是犹泰人,而我是纯日耳曼人血统。"他接上道:"嗯,当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是。"
"所以。。。。。。?"
"两百年前日耳曼掌权的纳兹党,主张'种族纯净论',认为日耳曼人才是那个国家最高贵最纯正的种族,而犹泰人则是下等公民。"纳特继续道:"当时他们甚至一度想过灭绝日耳曼境内的犹泰人。"
贝迪维尔一皱眉。
"我很年轻的时候就和我妻子认识,并结了婚。那时候纳兹党还没有掌权,后来才成为了日耳曼的影子政府,开始推行这种非人道种族政策的。"
"但你的妻儿在你的军职庇护下,暂时没有受到影响,对吧?"贝迪维尔反问。
"是的。但我的军职也没法一直庇护她们,纳兹党内处死我妻儿的呼声,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大。"
"所以,最后你就和他们做了一次交易。你牺牲自己,甘愿接受那种冷冻人体实验,任凭他们把你的躯体改造成这副人造人的模样,来换取你妻儿的政治庇护?"
"是的。"纳特冷冰冰地答道。
"你真是个笨蛋。"狼人青年不禁叹道:"为什么能这样轻信自己的政府。就不怕它背叛你?说不定他们前一秒把你送进冷冻舱封存起来,后一秒就对你的妻儿动手了。"
"这种事情我当然是担心过的。但是,没有办法啊。"纳特眨了眨眼:"那时的局势已经很紧张了。我的一家被纳兹党严密地监视着。即使一家三口连夜逃亡,也绝对逃不出日耳曼的国境。即使逃到别国去又如何?当时整个欧洲都弥漫着纳兹党的白色恐怖,其他国家忌惮着日耳曼,不会给我和我家人任何形式的政治庇护。哪怕我们逃到法兰西或者潘托拉肯,如果纳兹党的人跟这些国家进行交涉,我们依然会被引渡回日耳曼吧。我知道自己并不能轻信当时的日耳曼。但当时除了相信他们以外,确实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说重点。"贝迪维尔听够了,略微厌烦地试图让话题重回正轨。
"重点有二。一,哪怕我的妻儿早已遇害,我也要找到他们的遗骨。二,虽然纳兹党已经倒台,但我不认为当初这些暗中影响着整个国家的影子政府,会这么简单地消亡。纳兹党的残党一定还以某种形式存在着,而且……"
"他们有可能利用同样的冷冻技术沉睡了两百年以上,如今还在世界上的某处暗中活动着。"贝迪维尔一针见血地指出道:"但这些家伙还活在,不代表他们认识你的妻儿吧?"
"不。纳兹党的核心成员,那六十多人,每一个都必然见过我的妻儿。"纳特却十分肯定地说:"因为我当初进冷冻舱接受改造的时候,这些人都有来研究所参观。而当时我妻子也抱着我那不足一岁大的儿子,目送我进入冷冻舱。"
"也就是说,如果能找到那些从两百年前一直活到现在的,纳兹党核心成员的残党,就可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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