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想伸手去洗脸,可是手才摸到溪水,又jing觉的缩了回去……
杨难敌看到明月这种奇怪的举动,脑门的上的黑线一下子显现了出来,杨难敌心里大惊:难道把脸洗干净后更恶心,更难看,更不堪入目?所以她才会害怕去洗脸,害怕让自己看到她那张脸后就丢掉她?
杨难敌皱了皱眉,心道:看来自己真的遇到宝了啊!
杨难敌想到这里,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不是太有趣了吗?自己叫杨难敌,意思是说天下无敌,现在救了个小女孩,就这容貌也可能是丑的是天下无敌啊,哈哈哈,有趣有趣!
明月听到杨难敌爽朗的笑声,心里更是慌乱,自己明明恶臭难闻却又不敢清洗,明月心里清楚自己的容貌所能带来的影响力,现在这样丑陋肮脏的样子却能很好的保护自己,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很伤心很难过,想着想着,明月的鼻子一酸,嚎啕大哭了起来。
只有六岁左右的小孩子,终于忍不住,大声哭泣了起来。
杨难敌因为明月的哭声也收敛了自己的笑声,脸se慢慢的变得严肃了起来,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只是让这个小女孩尽情地哭着……
溪边的火堆还在继续炙烤着鲜鱼,五只花豹也都各自在溪边玩水,吵闹,根本没有在意明月的哭声。
还有一只花豹却由始至终一直卧在杨难敌的身边,只不过它的两只前爪竟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撕心裂肺了好久之后,明月的哭声慢慢减弱,明月看了眼无动于衷的杨难敌和还在玩耍的花豹们,眼泪慢慢止住了,这一刻的明月,感觉无比的轻松,是的,无比的轻松,太多太多的包袱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仅仅六岁不到的她,给自己施加了太多的责任,可是这些责任又岂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可以承受的?即使拥有着前世的一些历史知识,也仅仅只是一些片断而已,后世的种种先进思维,科技,技巧,明月完全不知道,也不会,有的只是一个公主的身份,而偏偏自己还是一个被下了药的娈童,这样的不尴不尬,这样苟且偷生的活在世上的滋味,又有谁能懂?
明月突然有点怀念那个已经沉睡了的自己,虽然从出生开始他才是身体的真正主导,可是因为他不愿意正视自己的身体,才诞生了女xing思维的自己,而一切的苦难和快乐却是两个灵魂一起在经历和体会,可是为什么当自己真正主宰了这具身体后,会这么想念那个自己?明明自己应该彻底排斥他的……
因为孤独吗?还是因为自己也想去沉睡……
杨难敌的鱼已经烤好了,花豹们都得到了自己一份,尤其是那只卧在杨难敌身边的那只花豹,分到的烤鱼最多,而其他五只花豹却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
杨难敌溺爱地抚摸着身边的那只花豹的头,说不尽的温柔……
明月也闻到了扑鼻的烤鱼香味,饥肠辘辘的自己,再也忍不住yu望的望向了杨难敌。
杨难敌看到明月这个样子,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哭累了吧,羌桃都白吃了,喏,拿去,给你烤的”。
明月伸手接过杨难敌递过来的烤鱼,狼吞虎咽了起来,什么气质,什么修养,举止都没有了,活泼泼就是一个饿鬼。
此刻,青山绿水,蓝蓝的天,一个野人和一个野丫头还有六只花豹,画面确实有点美……
函谷关
傅梅和傅兰在提心吊胆几天后,终于被右卫将军何伦召唤到了城主大厅。
傅梅和傅兰紧张的互看了一眼,她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所谓的右卫将军又会如何对待她们两个。
惶恐不安的她们,身体轻微的发着抖,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上首的何伦。
何伦看着下面的两个小丫头,也是一声不吭。
一时间,大厅上的气氛特别的压抑……
何伦从怀里掏出一把在函谷关外小树林里捡来的匕首,慢慢的把玩着。
何伦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把不锋利的匕首上会镶嵌着一块根本不值钱的玉块,而且是镶嵌在匕首的剑身上,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说有多不方便就有多不方便,不要说杀人了,自杀都困难。
何伦把手中的匕首抛到了傅梅和傅兰的脚下。
一瞬间,傅梅和傅兰就双双往后退了几步,她们害怕的整个人都神经紧绷着,突然一把匕首掉在二人面前,立时吓的二人脸se惨白……
“你们不用怕,这把匕首你们认识不认识?这是我在小树林里找到的,就是你们和公主殿下一起躲藏的小树林”。
明月这把匕首只有明月自己知道,从未在傅宣安排的四个小丫头面前展露过,傅梅和傅兰二人自然不会认识,但是当她们听说是在小树林捡到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心里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这个一定是明月公主的!
何伦注意着两人的表情变化,心里一喜,大声道:“快说!是还是不是?!”
傅梅被何伦的声音吓得马上摇了摇头,又马上着急的点了点头,傅兰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拼命摇了摇头。
何伦看着两个小丫头的表情,眼睛慢慢眯成了一条缝……
何伦慢慢走下了台阶,来到两个小丫头身边,慢慢俯身捡起了地上的匕首,然后用匕首的刀背慢慢地在傅梅的脖子上来回滑动……
何伦见傅梅睁大了通红的眼睛,身体变得僵硬而且还在不停地颤抖着,心中稍觉有些乏味,就又跑到了傅兰的身边,轻轻俯下身体,从傅兰的腹部一直嗅到胸,脖子,最后轻轻咬住了傅兰的耳垂……
傅兰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好像灌冲到了头顶一般,整个人都呆立着一动不动,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不甘,屈辱,还有那麻麻的,酥酥的感觉……
何伦笑了,他就喜欢这样玩弄女人,尤其是面前的这两个小女孩,都是明月公主的贴身丫鬟,所以更带劲……
第一百二十章 :城关城渡口()
第一百二十章:城关城渡口
何伦走回了自己的案几边,从上面拿起一把曲项琵琶,然后又慢慢走到了傅梅的身边,轻轻地递给了她。
傅梅看到了何伦递过来的琵琶,下意识的就抢了过去……
何伦眼皮挑了一挑,心里有些疑惑……
何伦看着拿着琵琶的傅梅,轻声开口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公主殿下是被谁掳走的?”
傅梅紧紧抱着琵琶,低着头不敢看何伦一眼,但又不敢不回答,只好颤颤抖抖的回答道:“我……我叫傅梅,她叫傅兰,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和傅兰被两个亲兵带走后,就不知道公主的去向了”。
何伦听到这里又转过头望向了傅兰。
傅兰看到何伦在注视自己,脸一下子就羞红了,赶紧低下了头,紧张且害怕的拼命点着头。
何伦慢慢把匕首放进了自己的衣袖内,然后在大厅里慢慢来回走动着……
每一个脚步声都让傅梅和傅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们很清楚,她们两个人的命运已经都掌握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手上了,自己是不是还要为公主殿下保守秘密呢?
傅梅和傅兰互相对视了一眼,竟然都读出了对方的意思,是的,仔细想想,自己两人所服侍的公主又有什么秘密可言呢?她们两个人其实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何伦突然停下了脚步,也没有再看傅梅和傅兰一眼,而是像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不只我一个人想得到公主啊,那公主又是被谁带走的呢?看来是有人早就混入了傅氏的人马之中了……”
傅梅和傅兰都清楚的听到了何伦的自言自语,自己的傅氏人马里竟然有jian细?那么公主殿下现在也是凶多吉少了啊!怎么会这样呢??怎么这些事会发生在她们身上?
傅梅和傅兰的眼睛都充满了泪水,她们后悔了,后悔跟着公主一起出来了,真的应该和傅竹,傅菊一起待在河yin的……
何伦拍了拍手,大厅外立即跑上来几个亲兵。
何伦看了一眼进来大厅的几个亲兵,命令道:“我们明ri离开函谷关,去城关城那边看看,那里有往来的渡船,说不定公主殿下在那里,那个带着公主逃跑的人不可能从我们身后逃跑,小树林虽然在函谷关西,但既然是也想抓住明月的人就不太可能是司马模的人,因为公主就是要去救援长安的,何必多此一举,往北的话是黄河更不可能,那么只有往南,也只有城关城那边有渡口,从弘农涧河可以去朱阳镇然后再转道梁州,或者去往卢氏县再由马石河北上到洛阳!”
一个亲兵有些疑惑的说道:“将军,此人若真的要去洛阳的话,为什么不走陆路,可以近不少啊!”
“蠢货,陆路都是匈奴兵,即使带走明月的人也是匈奴人的jian细,但匈奴部族繁多,万一遇到了不是自己所属的阵营,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女孩,不是找死吗?所以他绝不会走陆路!你们赶快准备起来,明ri一早我们就赶去城关城!我料明月必定在那里!”
亲兵们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何伦越想自己的推断越合理,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起来,看向面前两个小女孩的目光也起了变化……
何伦走到傅梅和傅兰身边,玩味的看着两个小女孩,伸出手要去模傅梅的头发,可不知为何何伦的心里突然一动,伸出去的手转向了傅兰……
傅梅被人拉出了大厅,整个大厅就剩下了傅兰和何伦……
何伦一把抱起浑身颤抖的傅兰,慢慢地向内府走去……
几ri后
城关城渡口
小小的一个渡口,只有几十条不大不小的渡船,而码头上却挤满了从各地逃难而来的人群。
其中有两拨人群最为惹人注目。
两群人皆有族人三千人左右,各自占据着渡口的一处,因为争抢渡船,已经有些剑拔弩张之势了。
东边的一群人里,走出一个青衫男子,对着对面的人群,双手作揖,朗声道:“在下徐忡,是东莞人(古代的东莞是指今山东沂水东北),不知道哪位是首领?”
西边的人群里浩浩荡荡的走出来了十一个人,而且是十男一女。
徐忡看着对方杀气腾腾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了,一副风淡云轻的儒雅做派,丝毫没有任何畏惧和退缩。
十一人里站出来了一个赤发大汉,一脸的凶相,对着徐忡吼道:“格老子滴!什么徐忡李忡的,这个渡口就这么几十条破船,还那么小,运我们的人都不够,去去去,识相的话,就一边呆着去!”
赤发大汉一边说,一边就要上去推人,手也举的高高的,作势就要打徐忡。
徐忡还是微笑着看着赤发大汉,一动不动。
正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赤发大汉和徐忡身上的时候,不知道从哪蹦出一个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小脸气鼓鼓的,一双小手叉着腰,小脚还不断的踹着赤发大汉,小嘴里还一直在嘀咕:“叫你欺负我爹爹,叫你欺负我爹爹!”
赤发大汉刚想对着小女孩一脚踢去,徐忡已经快速的蹲下了身体,一把抱住了小女孩。
赤发大汉一时蛮xing上来,一把抓住了徐忡的衣服,作势就要往上提起,一心要把徐忡父女扔出去。
就在此时,西边的十人同时大呼道:“殷乂(yi三声)住手!”
几乎是刹那间,十人里的一人,快速闪出一个身影,一把握住赤发大汉的手,一个简单的擒拿就让殷乂举起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殷乂涨红着脸,却完全拿眼前这个没有办法,手上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只能气恼的大叫道:“格老子滴,韩潜!你这是做什么?这些人抢我们的渡船,我教训一下他们,你来阻止什么!!!”
“殷乂,你怎么每次都那么鲁莽,大哥大嫂都在,你就做主了?别人要渡船,我们可以先商量啊!”
殷乂一听韩潜说起大哥大嫂,心里才一惊,自己怎么又鲁莽了,大哥都没说话,自己怎么就……
这时徐忡已经抱着小女孩起了身,等到徐忡轻轻放下小女孩后,才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根本没有理会韩潜和殷乂二人,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西边的九人,似乎在搜寻着谁才是这些人里的头领。
殷乂看到徐忡这种态度,心里就来火,这火一上来又想上前揍这个徐忡了,韩潜见势不妙,立马拉住了殷乂。
这时,西边的九人中,走出一个黄脸大汉,慢慢走到徐忡面前,拱手抱拳道:“让先生受惊了,在下是,范阳人(今河北涞水),祖狄!”
第一百二十一章 :祖狄()
第一百二十一章:祖狄
徐忡听到眼前的黄黄脸汉子竟然自称是祖狄,顿时惊讶的有些合不拢嘴了。
“你就是典兵参军、济yin太守,范阳人,和刘琨刘越石一起闻鸡起舞的祖狄祖士稚?久仰久仰啊!”
“先生抬爱了,在下正是。不知道先生要去往何处?若是一处,又何必分彼此?”
“呵呵,祖大人,我只是一介草民,洛阳沦陷,我带着我身后的族人想去长安,可是匈奴人已经攻破了函谷关,正向潼关进军,所以我想去梁州,那里的太守是张光张大人,在下对张大人敬仰许久,所以想去那边投靠,如今我在此地寻找渡船,想从水路前往”。
祖狄听后,轻轻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也打算带部曲前往泗口(今徐州市),我看先生的族人并没有多少行伍之人,如今又是兵荒马乱,我部就再多耽搁几ri,先让先生的族人走吧”。
徐忡听闻后大喜,马上拱手道:“大人大恩,我徐氏族人必定没齿难忘”。
殷乂听到祖狄的话后,火一下子又上来了,破口大骂道:“格老子滴,好个不要脸的孬货,你也知道如今兵荒马乱,让你们先走了,我们却要在这里多呆多久?这渡船一来一回没有个十天半月如何能到达你说的那个鸟地方?万一要是匈奴人闻到了味,把我们留在这里的人都围住了,如何是好?”
韩潜听了殷乂的话,也觉得殷乂的话没有错,虽然说的难听了点,但是句句实话,想到这里,韩潜也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祖狄。
徐忡的脸se也有些尴尬,正想说些什么话缓解一下气氛,可是当徐忡看到自己周围那么多的流民时,心里也是一紧,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祖狄往韩潜,殷乂的方向瞪了一眼,又转过头,伸手轻轻拍了一拍徐忡的肩膀,宽慰道:“我祖家一路辗转,却从无匈奴或者盗匪敢近身的,徐先生自管前去,不必理会他们”。
徐忡觉得有些惭愧,别过头,拱了拱手,正要返回自己的族人里去,不想身边的小女孩却拉住了自己。
徐忡低下头,伸手想去抱起小女孩,不想,小女孩却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爹爹,这个大叔是个好人,我们不能就顾着自己不管他们”。
徐忡见自己的女儿这么说,心里的惭愧更盛了,可是渡船就这么几艘,一次还运不走所有的族人,可何是好啊?
祖狄惊异地看着这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心里惊讶无比,心道:如此的小人儿,竟然会如此替别人着想,而且口齿清晰,声音更是悦耳动听,不由得祖狄多看了这个小女孩几眼!
这时,西边的另外九人也走了过来,他们也听见了小女孩的话语,一个个互相看着对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其中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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