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草却是异常清醒地知道,如果她想要保命,想要等到蒲洪和阿郎回来救她,就只有尽可能地拉拢一切可以为自己所用的力量……
而康‘花’和寒盈之间的不和,或许就是她现在唯一的机会……
“寒盈!你要忍到什么时候!?你还没清醒吗?!康‘花’根本没把你当人看!根本没有!你只是她高兴的时候玩一下,不高兴的时候就可以随时抛弃的贱种!”
“我不是贱种!我不是贱种!不许这么说我!不许这么说我!谁再说我是贱种我就杀了她!”
康‘花’的脑袋里也是“嗡”得一响,自己怎么会连“贱种”这两个字都说出来了?
还说了不止一次!
寒盈她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是贱种,那是因为她的父母临死前就是被人一边骂着贱种,一边残忍地杀死的!
而年幼的寒盈却只能躲在角落里,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父母被折磨而死……
这对于她来说,的确是太过残忍了……
而这世间,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自己的父亲,也就只有自己了……
这也是康‘花’为什么要对寒盈特别好的一个缘故。
可谁能想到,父亲告诉自己的这个小秘密,竟然会在今天,成为自己打击寒盈的最佳手段……
康‘花’突然觉得后悔了……
可康‘花’也知道,一切都晚了……
而那个站在寒盈身边的小草,似乎还在低声地跟寒盈说着什么,而且每说一句,寒盈原本就通红的双眼,就会变得更加地血红……
这个该死的贱婢,竟然还敢挑拨离间?!
“二小姐,你敢不敢再说一次?!你敢不敢?!”
寒盈的眼神是那样得犀利,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匕首,刺痛着康‘花’的每一根神经!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寒盈从来没有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过自己,难不成,她真的想杀了自己?!
还是想威吓自己,‘逼’自己服软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回自己刚才的气话?!
不!
我是康‘花’,是堂堂的平阳康氏二小姐,我不会有错,也绝不会认错!
“呵呵!怎么,你还要杀了我吗?以下犯上,这就是你现在想做的?!呵呵,好呀,寒盈,我就在这里,你动手吧!”
康良如何会错过这种机会,立即‘挺’身而出道:“寒盈!你太放肆了!康二小姐是你的主人,你不仅叛变自己的主人,竟然还想弑主?!”
康‘花’的眉头一皱,嘴‘唇’也似乎‘抽’动了一下,有心要把突然挡在自己身前的康良骂开,可一看到寒盈那决绝的神情,康‘花’的心又再次变得坚硬起来!
想要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让那么多人笑话自己?!
呵呵!
不可能!
康‘花’沉默了,再也没有一丝的内疚!
可就是她的这种沉默,不仅成全了康良的这份“忠心”,也同时让寒盈原本还有一丝希望的心,彻底失望了……
一种心灰意懒的感觉,突然充斥在寒盈的全身,就好像过去一直支撑着自己活下去,坚持下去的信念,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轰然倒塌了……
而这样的情况,却是完全出乎了小草的意料!
她原本就是希望寒盈可以被自己刺‘激’得倒戈一击,如果能和康良还有康‘花’同时反目成仇,让他们互相残杀,那么她就可以趁着‘混’‘乱’,趁机逃跑!
小草变了,真的变了,过去的她哪里会有这么现实的想法!?
可如今的她,只要能活下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不择手段……;
第六百九十三章 :冰冷()
可现在看着寒盈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小草顿时有些慌了神!
要是寒盈在这种时刻,突然不管不顾地转身离开,她倒是潇洒了,那么剩下来的自己,该怎么办?!
任人宰割吗?!
真真是过犹不及!
这平生第一次挑拨离间,算是用力过大了……
“寒盈!你不能走!”小草赶紧一把抓住了寒盈的胳膊!
可寒盈哪里还有一丝想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心思?
她对这个地方,这些个人,都已经没有了一丝留恋了……
什么君子营,什么康‘花’,什么羁绊,都没有了……
既然再也没有任何可以牵挂的事物,这君子营也就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威胁自己的办法了!
呵呵呵呵!
都给我滚吧!
寒盈一用力,就挣脱了小草,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小草,就直接转身离去……
可小草哪里,能让寒盈就这样一走了之?!
“放开!不然我连你也杀了!”
“寒盈!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小草心急如焚地哀求着寒盈,可寒盈那冰冷的目光里,根本没有一丝怜悯……
小草无力地跌坐在雪地之上,无助地低下了头……
自己为什么要站出来?
为什么要说出那番要跟她们走的蠢话?!
就是因为寒盈的突然倒戈吗?!
可自己是她的什么人?
怎么就那么傻……
康‘花’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寒盈竟然真的要离自己而去!?
她竟然连头也不回!
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康‘花’倔强地咬着嘴‘唇’,眼睛也是红红的,可就是一句话也不说,一点要挽留的意思也没有!
就是这样直愣愣地看着寒盈一步步地走远……
突然,康‘花’的眼泪流了出来,但却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寒盈在远处竟然停下了脚步,并且艰难地缓缓转身,再次向自己这边慢慢走来!
该死的寒盈!该死的寒盈!我就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走!无论我怎么对你,你也不会走!
可还没有等康‘花’欢喜多久,她的脸‘色’却又变得更加铁青了起来……
“自己能站起来吗?应该没受什么伤吧?”寒盈的话不轻不重,不急不缓,仍旧是冷冰冰的……
可就是这样的话语,在近乎绝望的小草看来,无疑于是最动听的声音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走了吗?!”
“我既然说了要护你,自然会护你到底……”寒盈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了手,轻轻地拉起了跌坐在地上的小草。 ( ' 超多好看小说'。 更新好快。
小草却是五味杂陈地看着目光依旧冰冷的寒盈,尤其是她那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竟是捏得人生疼……
但此时此刻,小草除了忍耐,根本不敢吭声叫疼,生怕一个惹恼了寒盈,会让她再次选择离开……
幸好,寒盈眼见小草已经站起,也就顺势松开了手,但目光却是看向了康‘花’等人……
“二小姐!这个寒盈果然是一个贱婢啊!你看看,刚才还说要走,现在却又回来了,而且还在护着那个小丫头!”
“我是瞎子?!我看不见吗?!”康‘花’的语气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她根本没有想到寒盈竟然是为了这个贱婢才回来的!
她竟然不是为了自己?!
她竟然是为了那个才第一次认识的贱婢?!
呵呵呵呵!
“寒盈!你不是滚了吗?!怎么又滚回来了?!你还回来做什么?!是嫌我还不够恶心吗?!”
“……”
“为什么不说话!?好啊,你不走可以,但是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就去做那个贱婢的‘侍’‘女’吧!哈哈!”
“我走不走,不是由你决定的。”
“你!”
“我有我的使命在,等到完成了任务,我自然会走。”
康‘花’自然知道寒盈所说的使命就是保护她这个平阳康氏的二小姐,心里的怒气竟是不由得缓和了许多。
可是听着她那冷冰冰的语气,却是再也没有了一丝过去的那种关心自己的感觉了……
一种恍然若失的错觉,瞬间袭上了康‘花’的心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但却是再也抓不住了……
“你……你!你放肆!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是君子营的人,请康二小姐注意一点,我不是你的贱婢。”
“呵呵!很好!非常好!你们君子营的人就是厉害!就是不知道,君子营也让你护着你身边那个小丫头了?!”
“君子营的事,无需你‘操’心,这孩子的家人来了,我就会放她走,但在此之前,任何人想对她不利,都要先问问我手中的利器!”
“寒盈!你是真的要和我过不去了?!”
“是康二小姐要和我们君子营过不去吧?!”
“你!”
“这孩子的来历还不清楚,但毕竟我们身处别人的地盘,如果康二小姐是想故意破坏我们君子营的任务,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寒盈保证,必定亲手取了你的首级!”
“呵呵!你厉害!很好!寒盈!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早就断了……”
康‘花’哪里受过这样的憋屈?!正要再破口大骂几句的时候,寒盈却突然用匈奴语,警告地说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如果你再多说一句君子营的事,我立刻就动手杀了你!”
康‘花’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寒盈竟然要杀她?!
可还没等康‘花’酝酿好情感,寒盈已经再次用中原话说道:“康二小姐,你不是要替绿姑娘寻医问‘药’吗?!做你的正事吧,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寒盈,你说谁病了?!是那个绿姑娘吗?!我会一点点医道,你现在就带我去看看她吧!”
“你?”
“嗯,我曾经给一个医者帮过手,一般的风寒也见过怎么治疗。”
“那我们走吧。”寒盈一边说,一边就带着小草向蓝田康氏的营地走去了,根本没有理睬或者看一眼那个还呆愣在当场,不知如何自处的平阳康氏的二小姐……
同一时刻,潼关东面的山谷外面,祖逖的军阵之内
“你就是那个石瞻?!”
“正是!”
“那你是?!”
“我叫阿郎,是石瞻的随从!”;
第六百九十四章:拖出去斩了()
祖逖也不说话,只是继续细细地打量着石瞻和阿郎这两个年轻人。
这两个年轻人都是一样的风华正茂,一样的英姿挺拔!
他们一个身形威武雄壮,杀气凌然,一看就是久经战阵且能独当一面之人!
而另一个却是不时闪动着一双睿智的眼睛,处处都透着精明能干,乍看之下还有那么一点点谢艾的感觉,只不过比起谢艾,这个叫阿郎的少年,明显看起来更加的稳重和自信。
真真是各有风骚,令人眼前一亮啊!
如果说连他们这样的青年才俊也成了下贱的贼寇,那除了说这世道艰难之外,还能有什么话可说?!
再看看自己阵中这批人,一个个都感觉有点垂垂老矣了……
无难军要是想更加壮大,就必须有更多像他们两个这样的年轻人来加入!
但怎么招揽这两个人年轻人,还真得从长计议一番……
毕竟他们现在可是打着其他人马的旗号来找自己谈判的!
而且从殷乂和韩潜等人之前回来后的各自陈述中,祖逖也对这伙敢跟自己无难军叫板的人,有了一丝浓厚的兴趣。
毕竟像他们这样围而不剿,还大大方方的把殷乂等人都放回来的举动,也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所谓事有蹊跷必有妖,不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如何能放心?!(“事有蹊跷必有妖”应该是出自清朝的《阅微草堂笔记》,这里算是提前出现了。)
难不成真是故意设的局?
那倒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只是不知道他们对自己无难军的了解程度又多少了……
“韩潜!”
“末将在!”
“就是这个石瞻守着谷口一夜,让你们这么多人都寸步难移吗?!”
“正是此人!”
“格老子滴,想想就来气,韩潜,你就不能说的婉转一点吗?!什么叫“正是”?!如果不是他们在山谷上不断放箭,我们也不可能冲不出去啊!”
“殷乂!我可不像你,死要面子,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遮羞的!”
“格老子滴!你是说老子输不起?!”
“殷乂,你既然知道他们在山谷上边有埋伏,就应该知道我们就是被围了,不过是我先进去,你晚来一步罢了!”
阿郎听着这几个人的对话,忽然有些忍俊不禁,这些人倒还真是有意思,互相拆台不说,还喜欢斗嘴,但说话倒是实在,没有一丝做作,合他的脾气!
“够了!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没有治你们两个擅离职守的罪,倒是在两个小辈面前先撕扯起来了!算个什么事?!”
殷乂听到祖逖的喝斥,一时也是理亏,再加上韩潜也没说错什么,心中虽然老大不愿意,但也没了继续折腾的心情,只能瞪了一眼韩潜,算是闭嘴了……
“这次的事,应该全是老崔唆使,但你们两个也难逃干系,等回到潼关,我再慢慢收拾你们两个!”
听到这里,韩潜和殷乂同时应声道:“末将甘愿受罚!”
阿郎也是心中一惊,虽然心中早就猜测祖逖这伙人和潼关那边有莫大的联系,但真没想到,他们还真是占据着潼关!
看来自己这次没有冒然大开杀戮,还真是明智之举啊……
祖逖其实也是故意说出“潼关”这两个字,就是想看看这两个少年郎会有什么反应。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叫阿郎的少年到底还是露出了一丝惊讶,看起来,他们对自己这些人虽然有一些了解,但实际上并不清楚自己和无难军的底细……
如此说来,这次的事情,做局的可能性最大,目的就是要试探试探自己这些人的深浅……
想到这里,祖逖心里也对石瞻和阿郎这伙人有了新的评价,但面上却是依旧平静如常。
当然,祖逖也没有心思去理睬韩潜和殷乂这两个人的大眼瞪小眼,反而不动声色地再次看向了阿郎,并且看似和蔼地问道:“你说你是石瞻的随从?!”
“是的,祖将军!”
“呵呵,虽然是随从,却是仪表堂堂……”
“祖大人谬赞了!”
“嗯!还懂得礼数,言谈举止也是不卑不亢,你这个随从可是不简单啊!”
“是我们大首领教导的好!”
“那你们大首领为何不来?!”
“祖将军虎威,大首领怕死,所以不敢前来!”
“混账!既然怕死!为何要围我将领?!杀我将士?!来人啊!把这个随从给我拿下,直接砍了!”
阿郎也是一惊,怎么前一刻还是和蔼可亲,后一秒就是凶神恶煞了!?
正待要分辨几句,却是已经有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直接擒住了阿郎,并且二话不说,拖着就走!
“将军!为何要杀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啊!”
“你我之间,我是兵,你却是贼,哪来的两国?!给我拉到远处,直接斩了!不用另行回禀!”
“石瞻!救我!石瞻!救我啊!”
可石瞻却是像充耳不闻一般,就是站住不动,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被拖走的阿郎!
祖逖也是目光深邃地看着被越拖越远的阿郎和无动于衷的石瞻,心里倒是对这个石瞻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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