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王弥安排在寿‘春’北‘门’外假装成殿后的一支人马,竟然在刘瑞开启城‘门’后就主动投降了,更可气的是,因为他们的投降,自己的计策也随之暴‘露’,而刘瑞在得知消息后,立即命令这只投降的人马做了先锋,一路击杀和招降了不少王弥军中的人马!
王弥眼见情况不妙,赶紧命令手下将士全部结阵而待,更命令张嵩带领一支人马专‘门’就地斩杀所有敢‘私’自后撤之人,无论是谁,只要敢有后撤的举动和征兆,一律立即就地正法!
在王弥和张嵩两人极力的稳定下,尤其是这种极为残酷的应急手段使用之后,王弥的大军才开始慢慢稳定了下来,但是张嵩在再次统计人马时,也只能无奈的发现,自家的人马也已经损失了近三分之一……
“主公,刘瑞的大军已经在我们对面了,这里是寿‘春’城北,后面是八公山,我们是否缓缓退入八公山再说?”
“八公山?”(八公山位于安徽省淮南市与寿县古城‘交’界处,是著名的文化胜地,汉文化重镇。八公山,是汉代淮南王刘安的主要活动地,这儿曾集中了大量当时国内的一流知识分子,博大‘精’深的《淮南子》也是在这里诞生的,据说豆腐这种美味也是淮南王发明的。)
“八公山是由大小四十余座山峰叠嶂而成,如果我们能在那边据守,依据地利和山势之险慢慢和刘瑞周旋,现在又已入冬,我想刘瑞不可能会跟我们持久作战,只要刘瑞不再相‘逼’,我们就有了退身的机会了!”
“哼,刘瑞匹夫,欺我太甚,我恨不得扒其皮吃其‘肉’!”
“主公,刘瑞大军开始布阵了,请主公速速定夺!”
“定夺?定夺什么?现在能撤吗?现在撤就是死路一条,我们必须要和刘瑞硬干一场,灭灭他的威风,不然这小子怎么肯轻易放过我?!他娘的,还真以为我这只“青州飞豹”是‘浪’得虚名了!?”
“主公威武!”
“威武个屁,都被人打成这副德行了,要不是徐邈和高粱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带着我最‘精’锐的人马走了,我也不至于落到这种田地!哎,也不知道我写给石勒的书信他收到没有!”
“主公,应该是收到了,根据刘军师留下的情报和探马们的侦查,我们的人绝对不可能找不到石勒!”
“张嵩,你说我窝囊不窝囊,想我堂堂“青州飞豹”竟然也到了要向别人低头求援的时候了,要是曹嶷也在我身边,不要说刘瑞了,石勒也不在我的眼里!”
“主公,石勒现在是离我们最近的一支汉国人马!哎,要是刘军师知道我们此时此刻竟然需要借助石勒的大军来打败刘瑞……”
“哎,无需多言,我原本想利用刘瑞这个棋子来取得石勒的信任,也正好看石勒去打刘瑞,让他们两败俱伤,岂不是更好?可谁能知道现在变成是我被挨打,甚至还到了不得不向石勒救援的地步!也好,将错就错,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听到王弥这番不负责任,颠倒黑白,没心没肺的话,张嵩真的只有气的翻白眼了,可是他也不敢真的对王弥的行为有所指责,只好强忍着对王弥做事莽撞的气愤,长叹了一声……
张嵩很清楚,如果当时王弥可以对寿‘春’城围而不攻就好了,那样的话,自家的人马就可以凭着充足的粮草,绝对可以慢慢磨灭刘瑞的斗志,甚至还可以静等石勒的到来,那样的话,自家大军不仅可以占据主动,进退自如,还可以根据刘军师的吩咐,假装大度的把刘瑞这块硬骨头留给石勒去啃,石勒远来,即使知道是坑,也只有往下跳了!
可现在却好,王弥这个‘混’蛋竟然自己主动去攻打守城的刘瑞了!
刘瑞善于守城是出了名的,而王弥却是善于野战和游击奔袭,所谓以彼之长攻其之短,这才是正道,谁能想到王弥这个‘混’蛋竟然放弃自己所擅长的打法而去直接攻击善于守城的刘瑞,如何能不吃亏?
张嵩一想起自己苦劝王弥多次不可主动攻击,王弥偏偏不听自己的劝告,还非要说什么自己以优势兵力围困刘瑞,实在是‘浪’费时间和‘精’力,结果呢?连番受挫不说,现在还被人家刘瑞打得走投无路!
正当张嵩还在心里埋怨王弥的时候,王弥却又开口道:“张嵩,汉国的安北将军赵固和平北将军王桑呢?刘瑞现在还没完全结好阵,还不会马上发动攻击,你去把他们两个给我找来,让他们两个去打头阵,他们两个吃了我那么粮草和补给,也该给老子干点苦活了!”
“主公不用找了……”
“不用找了?难道他们投降了?还是战死了?怎么可能?!他们一直躲在后军啊!”
“没有投降也没有战死,这两个‘混’蛋已经逃往八公山了……”
“他娘的!这两个‘混’蛋,老子要是看到他们非活剐了他们不可!我要治他们临阵脱逃之罪!”
“主公这两个人杀不得啊……”
“我呸!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难道你叫我自己打头阵?!”
第四百二十五章:涂山战鼓()
正当王弥和张嵩正在商讨如何迎敌之时,刘瑞阵中却已经传出了阵阵古朴的战鼓之声!
这鼓声不同于普通单个战鼓的声响,更像是许多人一起敲打出来的,而且这阵阵鼓声中带给敌人的是更加强烈的压迫感和紧‘逼’之声!
“妈的,刘瑞这是要进攻了吗?”
“主公还请速速迎敌,不可再耽误了!”
“张嵩,这鼓声听得奇怪,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鼓吗?!”
“主公,前来攻打寿‘春’时,我研究过当地的风俗,这当地似乎有一种源自夏代的战鼓,不过……”
“不过什么?夏代的战鼓?!”
“若是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大禹妻子涂山氏一族所创的战鼓,没想到乞活军的刘瑞还知道这种战鼓之法!?”
“涂山氏所创?”(涂山氏传说是九尾狐狸‘精’,但我的看法是涂山氏的图腾是九尾狐狸而已,而且涂山氏是东夷部落,当时还处于母系氏族阶段,大禹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应属于上‘门’‘女’婿……)
“嗯,全歌仅一句歌词“侯人兮猗(兮音为阿,猗同兮,据说这就是中国的第一首‘女’声独唱,也是第一首南方民歌,侯就是等待的意思)”
“什么?这不是涂山氏想念夏禹这个情郎的歌吗?他刘瑞欺我太甚!竟然用‘女’人思念情郎的鼓声来羞辱我吗!?可恨!张嵩,给我身上再披一层皮甲!今日我要跟刘瑞这个匹夫拼命!”
“诺!”
王弥等张嵩给他的身上再披上一层皮甲后,就招呼着亲兵准备迎敌去了,而张嵩却在王弥的背后看着王弥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道:主公啊主公,这涂山战鼓一开始还真不是思念情郎之鼓,不过是夏禹的妻子‘女’娇用了她们涂山氏作战时的战鼓做了发泄思念之情的工具而已,要知道当年这涂山战鼓可是威震八方啊……
张嵩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样‘激’将王弥虽是情非得已,可要是不用‘女’人的名义来侮辱王弥,张嵩看得出,王弥其实已经怯战了……(涂山战鼓在宋朝时就演变成了安徽寿县的‘花’鼓灯,是汉民族具有代表‘性’和震撼力的民间舞蹈之一)
而此时王弥大军对面的刘瑞大军也已经结阵完毕,但是鼓声依旧没有停歇,反而渐渐有了更加‘激’昂的气势!
“儿郎们!前面就是王弥的人马,他们烧杀捋掠,残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致使百姓们家破人亡,如今他们这批蝗虫还杀到了我们寿‘春’地界,更可恨的是这个王弥还是我大晋汝南太守王颀的孙子,这畜生背弃他自己的先人,辱没自己的祖宗‘门’第,残害我中原百姓,认贼做狗,这样的畜生!我们该不该杀!?该不该替天下枉死的百姓出一口气?!”
“杀!该杀!”
“将军请下令吧!我们要替百姓们报仇!”
“杀!杀光他们!”
刘瑞眼见鼓动已见成效,立即高举自己的佩剑,对着王弥人马的方位一指,并且大吼道:“冲啊!跟老子冲啊!”
王弥看到刘瑞的大军竟然一字排开得就直接朝自己的阵地上冲杀了过来,尤其是那隆隆得战鼓声也似乎变得更加的迫切,王弥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呼喝道:“弟兄们!我们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什么时候怕过乞活军的孬种了?!我们有怕过谁吗?!”
“没有!从来没有!”
“对!我王弥也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今天这一战要是谁敢给我缩手缩脚的,老子第一个砍死他!”
“将军!我们没有孬种!”
“好!给我上!杀啊!”
战斗开始了,双方都是以步兵为前锋,用着发疯一般的气势向着对方冲杀而去,而且都是主将带队冲杀,都打算在第一‘波’直接打残对方!(古代两军对阵,谁的第一‘波’前锋动摇,很容易使得整支大军都失败,所以第一‘波’冲锋尤为重要!)
张嵩站在高处看着两军的白刃相接,一时间也被双方的这种你死我亡的气势所摄,尤其是当他看到自己主公王弥和敌方主将刘瑞已十分接近之时,心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而身在战场之上的王弥和刘瑞也都在不断的向对方主将的帅旗方向推进,他们都很清楚,只要能在阵前斩杀对方主将,就可以直接赢得胜利了!
乞活军到底是乞活军,绝不是那些只知道祸害百姓的晋朝官军可比,这些人都是深受战‘乱’之苦的苦命人,所以当他们面对这些害得他们流离失所,害得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中原败类时,这心中的怒火顿时都化作了无尽的斗志和仇恨!
面对着这样以命博命的打法,王弥的人马开始渐渐不支了,尤其是王弥的人马发现这些人根本不怕死的时候,本就不是很高的士气更低落了……
王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一群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更后悔自己不应该和这样的人马‘交’战,起码不应该这样鲁莽草率的直接攻击他们……
王弥第一次心中生出了寒意,一种面对死亡如此之近的寒意!
而在高处观战的张嵩也发现了战场的变化,自家的大军似乎已经有了溃败的迹象,甚至连自己主公王弥的帅旗所在也开始在慢慢后撤了……
张嵩的面‘色’十分苍白,他知道大势已去,自己这时候即使再让其他将士压上去,也是于事无补了,面对刘瑞这支人马,尤其是在这种仓促应战之下,必败无疑!
就在这个时候,一支骑兵突然从刘瑞大军的左侧冲杀了出来,而那支人马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王弥留在寿‘春’北‘门’的那支骑兵,他们的人数几乎就是王弥大军所有的骑兵,就这样的人马竟然还倒戈了!
这王弥如何能不败?!
而现在这支人马的突然出现,自然不会是来帮王弥的,他们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来杀戮过去的战友的!
本就显‘露’败相的王弥大军如何还能承受骑兵的冲击?!
王弥战败溃逃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败走八公山()
王弥的溃败,张嵩的撤离,已经意味着寿‘春’之战的胜利,可是刘瑞还是不愿意就这样放走王弥这个晋朝的叛徒,中原的败类!
刘瑞生‘性’嫉恶如仇,一生仰俯只为忠义,如何能见得王弥这种败类?!
刘瑞很清楚只要给王弥这种恶名昭彰的王八蛋喘息的机会,王弥一定还会再去祸害更多的无辜百姓,而自己这次能这么顺利的击溃王弥,也实在是运气使然,所以要是错过了这次替天行道的机会,再想在以后击杀王弥,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刘瑞没有犹豫,向新近向自己投降的骑军迅速发出了继续追杀的命令,自己则带着步军作为后援继续追赶王弥的溃军,这一次,一定要亲手斩杀王弥这个败类!
王弥如何愿意就死?这一口被自己人捅了一刀的气还没出呢!
不过王弥也不是傻子,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逃命最要紧!
王弥一边玩命的逃跑着,一边不时往回看了一眼仍旧对着自己的人马紧追不舍的因为自己的刘瑞步军,还要不断防范着身边不时左冲右突出来的叛骑!
王弥真的是打心眼里恨死这支卖主求荣的骑军了,想想自己平时待他们不薄啊,怎么就跟徐邈和高粱一样关键时刻背叛了自己?!要是他们没有叛敌,愿意用骑兵的机动‘性’好好做殿后,自己绝对不可能落到这步境地!
现在好了,为了打下寿‘春’,自己的损失实在是太大太惨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损失大量将士的‘性’命,甚至损失了几乎所有的战马的王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狗命,他不断地奔跑着,躲避着骑兵的追杀和身后刘瑞的虎视眈眈!
也是王弥这次命不该绝,有一骑在挥刀砍向他的时候,王弥突然一个侧身躲过后,就翻身上了马,把马上的人一把就推了下去,然后自己骑着抢来的马飞奔而逃!
逃向哪?自然是八公山了,王弥很清楚张嵩也会往那个方向逃,毕竟那里还有汉国的安北将军赵固和平北将军王桑在,怎么着也可以挡一阵吧……
可惜,人怎么可能跑过马呢?王弥的人马大半跪地投降了,只剩下张嵩带着一批人还在继续逃跑,王弥带出去的人基本不是战死了就是投降了,他王弥带军那么多年,这一次真的算是‘阴’沟里翻了船了!
张嵩带领的人马也基本都是步军,怎么可能逃过骑军的追杀?
不过张嵩毕竟也是有几分急才的人,他果断地命令手下马上把携带的财货全部丢下,然后头也不回的拼命地向八公山逃去!
投降刘瑞的这只骑军本来就是王弥的人马,如何能不贪心?眼见那么多王弥从各地夺来的财货都丢弃不顾了,而他们又是清楚这批财货价值的,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追杀什么王弥,都停下了脚步开始下马争抢这些财货了!
而当刘瑞带着人马赶到时,看到这些‘混’蛋为了争抢财货而忘记去追杀王弥败军的时候,顿时仰天长叹,恨得牙都痒了!
刘瑞看着这支临时投靠了自己的骑军,本就红着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加的血红了!
“‘奶’‘奶’个熊,这帮王弥的狗杂种,投靠了老子还不知道守老子的规矩,亏得老子豁出命来跟王弥玩命,他们倒好,跑老子这里来发横财来了!儿郎们,他们现在都下了马,给我冲过去杀!把他们也都杀光!”
而王弥的这支叛变了的骑军在发现刘瑞的人冲杀过来时,却并没有多想,他们还以为刘瑞的人跟他们一样,也想来抢这些战利品,所以不仅没有逃跑,反而更加疯狂得争夺了起来,直到自己的人不断被刘瑞的人杀死后,才清醒过来刘瑞这是要赶尽杀绝!
可惜,当他们意识到底的时候也不可能再翻身上马了,即使上了马,刘瑞的人也不怎么懂马术,这跑不起的马又有什么用?!
杀戮,刘瑞是带着极端的恨在杀戮的,这些投降了自己的狗杂种,白白‘浪’费了自己剿杀王弥的绝好机会,现在好了,王弥逃跑了,看样子应该是往八公山方向逃去了,那里地形复杂,再想全歼王弥可就更加困难了!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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