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靳准仰卧在冰冷的地上,而北宫纯挺拔地站着,这样的一幕顿时让匈奴大营那边沸腾了起来!
“哈哈哈哈,陈师,你快看,这个靳准这算是色诱吗?哈哈哈,真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的有些急智啊!”
陈元达看到这营外的一幕也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靳准竟然能想出这一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哈哈哈,陈师,靳准做的不错,让人去通知他们,只要他们这样赤身**,就可以进我大营!”
“大王,这北宫纯即使没有兵器也不好惹啊!”
“他不敢,他敢独自过来,还这样宽衣解带,必然是有事求我了,既然他敢这么“坦诚相见”,孤王还有什么不敢的?哈哈哈!”
“是,来人啊,传大王口谕,放北宫纯和靳准进营!切记!不许任何人伤害这两个人!”
在得知刘粲的口谕后,北宫纯就站在靳准的身后,一只手抓着靳准的脖子,一路推着靳准行走,以防靳准临时生变。
就这样,这两个赤身露体的大男人,慢慢地走进了刘粲的大营,迎接他们的是众人奇异而炙热的目光,尤其是当他们的目光所及之处越来越往下的时候,靳准简直有发疯的冲动了!
相比之下,北宫纯反而显得很坦然,本身健硕的身材,在这样的环境下,更显得气势逼人!
毕竟一个敢单枪匹马戏弄整支匈奴大军的人物,无论他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都只会令人更加惊叹了!
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所有的人的心中都依稀知道,北宫纯此来,是为了他的那些将士们的活路,更是令人不由肃然起敬!
而当那些匈奴将士们看到北宫纯的双眼时,更是一个个地下了头,不敢直视了!
因为北宫纯的眼角从踏入匈奴营门的那一刻起,不断地流出了鲜血!
河内王刘粲的大帐内
靳准跪在了地上,一眼不吭,头低的都直不起来,身体更是扭捏不已,生怕别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看。
而一旁的北宫纯却依旧赤身**地站立着,没有一丝要下跪的意思。
陈元达看着这样两个裸身以示清白的人,尤其对北宫纯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双目中依旧在流出的鲜血,诉说着他的不屈……
“来人啊,把靳大人带下去吧!”陈元达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刘粲。
刘粲心中也被北宫纯泣血的样子震动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西凉的汉子竟然如此骄傲,为了自己的将士不仅可以不顾猛将的尊严,这泣血的样子,更是让人不由得佩服和尊重!
刘粲从身上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慢慢走到北宫纯的身边,把披风给北宫纯披了上去,但是人并没有走开,反而对着北宫纯的身体看了又看……
一番品头论足之后,刘粲感叹的说道:“将军果然威武啊!”
刘粲的话一出口就知道了不妥,但却已经收不回来了,这整个大帐内的气氛也顿时变得奇怪了起来……
北宫纯更是气愤地说道:“大王,若是想羞辱我北宫纯,唯死而已!”
“将军误会了,孤王不过是被将军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疤所吸引,将军实乃真英雄啊!”
听到刘粲的话,北宫纯突然跪了下来,对着刘粲诚恳地说道:“请大王准许北宫自裁,但恳请大王放我麾下所有将士一条生路!”
刘粲听到北宫纯宁死不屈的话,心中不悦地问道:“将军不愿意归顺于我?”
“北宫纯在洛阳时就该死了,苟且偷生到今日也够了!只求大王能可怜我麾下这些兄弟,放他们一条生路,北宫愿意一死以谢大王!”
陈元达眼见刘粲的火气就快要上来了,赶紧说道:“北宫纯,我家大王念你是一员猛将,又念及你爱惜士卒之心,故才没有赐你一死,如若你依旧冥顽不灵,想以死来要挟我王,你和你的那些士卒都别想活!”
“不错,北宫纯,你要想清楚,你现在根本没有资格跟我刘粲讲条件,但是本王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肯归顺于我,并且为我所用,我可以发誓,一定善待你麾下所有的将士!”
北宫纯听到这里,知道自己求死之心已经无法实现了,心中突然又一种说不出的哀伤,他抬起头,闭上了眼睛,任由鲜血不断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北宫……愿降……!”
第三百六十九章:过河拆桥之计()
公元311年九月十七日下午三点左右
零口城的洪水逐渐退了下去,河内王刘粲又派了一个使者并带着大量的匈奴战士来到了零口城下,出示了带有北宫纯印记的降书和铠甲(铠甲是匈奴人在北宫进营后就取了回来的,而且在古代,出战的将军如果铠甲离身,一般来说就是投降了,羞辱则是用头盔。),宣告了北宫纯的投降,并且按照河内王刘粲的要求,让零口城的所有守军下城投降。
那些零口的守军在得知了北宫纯为了救自己这些人,泣血而降后,一个个都沉默了,他们像是没了魂似的慢慢地走下了城墙,把各种兵器丢在了指定的地点,然后一个个失魂落魄似的任那些匈奴人随意编制。
当然也有一些人因为自己能活下来而欣喜不已的,看到这样的人,那些西凉老兵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怒目圆睁,恨不得冲上前去和他们拼命!
可是……如今他们这样的举动除了被匈奴士兵拦住后暴打一顿外,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更何况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上官猛更是哭的悲痛欲绝,对着匈奴大营的方向大声哭喊到:“将军,将军啊!我们对不起你啊!要不是我们这些人拖累了你,呜呜呜……”
听到上官猛的哭喊声,西凉老兵们也一个个地跪了下来,呜咽不已……
就连那些长安新兵在听到这些哭喊声后,也无法无动于衷了……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而此时,匈奴大营内已经开始有条不絮地拔营了,他们要尽快赶上已经出发的赵染大军,长安将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而刘粲也正在和陈元达商量着一些事情,边上还跟着一个叫张平的跟屁虫,不断地见缝插针地讨好着刘粲和陈元达两人。
对于张平的这种行为,刘粲和陈元达倒没有什么反感,毕竟张平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可是刘粲生母张氏的直系族人,跟刘粲是的关系更是比颍川王亲近了许多,再加上刘粲和陈元达很清楚张平今天这么缠着他们的目的,所以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地故意不搭理他,自顾自地商量着事情,倒也不在乎某些机要被他听了去,毕竟是真的自己人!
“陈师,这个北宫纯到底该怎么用呢?看他现在那个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没用啊!”
“不急,北宫新降,眼睛又出了问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正好可以让他和我们熟悉起来,像他这种大将还怕他没有机会为大王建功吗?何况我们还要为他在以后的俘虏中挑选一些新兵给他用!嗯,那些个他原本的人马也可以一并拨给他。”
“挑选新兵?归还原班人马?嗯?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陈师到底是陈师,想得周到,不然孤王手上剩下的这些人马可真的快不够分了……”
一听到分人马,张平立即嬉笑着往刘粲和陈元达面前凑了上来,献媚道:“表哥,你那么多人马也分给我点呀!”
“去,大人说话,有你小孩什么事?好好管好你的粮草辎重就行了!”
“哼,表哥,你偏心啊,刘郎那个猪头都能分到三万铁骑,我却只能带点步兵管粮草,这太不公平了!”
“哦?怎么不公平了?!”
“表哥,你那么信任他,让他去围零口城,他自己丢下人马跑去围猎了你知道不知道?!要是我,肯定寸步不离!”
听到这里,刘粲和陈元达互视了一眼,相顾大笑了起来!
张平被这两个人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爽地说道:“表哥,陈师,我今年也17岁了,就算是石勒家的石虎在,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他有蛮力,我有脑子!我乌谭部张氏也一定会全力帮助表哥的!”
陈元达看到张平已经急得表忠心了,才伸出手拍了拍这个小年轻的肩膀,笑道:“阿平,听说你最近把人家刘郎从平阳带来的好东西全掏空了啊?”
听到陈元达说起自己得意的事情来,张平顿时喜笑颜开道:“他刘郎算个什么东西,就是始安王刘曜,也被我赢了许多钱财呢!哈哈哈!”
听到始安王刘曜的名字,刘粲顿时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问道:“阿平,你和刘曜也有来往?!”
“有啊,这个始安王刘曜很有意思,明明不会玩还非要跟我玩,岂不是自投罗网的大傻瓜!?”
“哼,你才是傻瓜,人家是为了巴结你表哥才故意给你送的礼!”
“陈师,你是不信我张平的手段啊,不信我们玩几把!?”
刘粲见到张平小孩子脾气又犯了,还打算跟陈元达玩几把,这实在是太荒唐了,赶紧说道:“胡闹!陈师怎么会跟你玩这些玩意?以后自己做事当心些,不要什么人都随便接触!”
“是,表哥……”
看到张平服了软,刘粲心中也实在对自己这个小弟弟生不起气来,谁叫他年纪还小呢?更何况张平从小就是古灵精怪的,被人利用也不奇怪,更何况对他有企图的人还是始安王刘曜这样城府极深的人,实在是怪不得他了……
思虑到这些,刘粲才把心思又转到了攻略长安的事情上了,他对着陈元达问道:“陈师,你看赵染有多少机会可以直接拿下长安?!长安毕竟不是小城池啊,我们是否应该派一个人去掌管新拨给他的一万精锐铁骑呢?”
张平一听到这里,立即张大了一双眼睛,期待地看着刘粲和陈元达。
不想陈元达却阻止道:“万万不可派遣其他将领,那样只会形成没有必要的掣肘!会弄巧成拙的!”
张平一听陈元达阻止了刘粲的想法,就知道自己没机会赶去跟赵染一起奔袭长安了,顿时一脸的失落……
“哦?那孤这一万精锐铁骑就这么白送给赵染了?他要是拿我的人马去送死怎么办?!”
“他应该不敢,而且等到他真的拿下长安之时,他的人马和这一万铁骑也就都需要一个新主人了!至于这拿下长安的功劳,也可以给更合适的人……”说道这里,陈元达笑意盈盈地看向了张平!
听到陈元达的话,再看到陈元达对自己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张平再傻也知道了陈元达的意思,赶紧激动指着自己,拼命地点着头,符合道:“表哥,陈师,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
刘粲和陈元达看到张平这副猴急的样子,顿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师这手过河拆桥之计,深得吾心啊!哈哈哈!”
“赵染狼子野心,终究不会久居人下,稍有不顺心就会反叛,如此之人,留之何用?!”陈元达说着这些话,眼睛却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看着张平……
张平看到陈元达这种异样的目光,不知道为何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也变得凉飕飕了……
而这一切,赵染当然是完全蒙在鼓里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想怎么拿下长安来立功,怎么会知道拿下长安之日就是他的死期将近之时……
第三百七十章:祖该病重()
第三百七十章:祖该病重
公元311年九月十七日的上午10点左右,潼关祖该居所
祖该屋内的窗户都是紧紧关闭着的,生怕有一丁点冷风吹进屋内!
地上还放着许多的炭盆,弄得整个屋子都闷热不已,可就是这样,祖该还在不断的发抖,并且迷迷糊糊地叫着:“冷……好冷……我好冷……”
祖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命人加炭盆了,可是只要听到自己大哥的那种微弱的声音,祖逖就会不断的命人加炭盆,或者往炭盆里加木炭,来增高房间里温度,可是,即使是这样,祖逖也没有多少好转!
祖逖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要不是自己拿下了潼关,祖该的病情必然会更加严重,但就是现在这样,祖逖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因为他有种感觉,自己的大哥或许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祖逖亲自给自己的大哥喂了点汤药,虽然这些药吃了没有多少效果,但总归是一点点期望,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大哥怎么会染上这种奇怪的风寒,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经常昏迷不醒了呢?!
祖逖一边帮祖该掖了掖被子,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些自己对无难军各种建设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祖逖觉得自己心情烦乱的时候,跟自己大哥聊一下就会轻松许多,即使自己的大哥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这个时候,屋外的门被轻轻打开了,原来是祖纳来了。
祖逖见到祖纳到来,心里一酸,有些哽咽地说道:“二哥,大哥他病得越来越重了……”
祖纳看到祖该那副样子,心头也是一阵的伤感,自己最最敬重的大哥,怎么会突然得了这种瘟病呢?
“三弟,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赶快跟我出去吧,大哥有专人看着,只要熬过冬天,就会好的,我也已经安排人在流民中寻访医者了,希望能有一两个名医吧……”
“二哥,你没怪我以前不告诉你大哥的病情吧,实在是……”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以前也跟我解释过了,大哥的病确实不易见人,看他这个样子,必然是得了什么瘟病,要是病情变得更严重的话……”
祖逖自然知道祖纳想说什么,可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所以祖逖摇了头头,挥了挥手阻止了祖纳继续说下去的可能,并且站起身拉着祖纳一起离开了祖该的屋子。
到了屋外,祖逖这才深呼了一口气,对着祖纳说道:“二哥,你这几次来看大哥,大哥有苏醒过吗?”
“没有,每次来都是迷迷糊糊的,哎,这到底是怎么了?!”
“哎,二哥,走,我们边走边聊,城外的营地建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都建好了,各部都出了力,尤其是那帮少年营的娃娃们,不仅特别卖力还让军民关系都融洽了不少!尤其是那些新加入的百姓和秃发部族人都因为这些娃娃兵的加入,对我们无难军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呵呵,这帮孩子们年纪都还小,不要让他们干太多重活,让无难军的人多做点,让孩子们打打下手也就是了!”
“嗯,这个你不用操心了,我来是想问你,收到回信之类的东西没有?”
“没有,哪会那么快?二哥,你想出兵了?”
“等待就是让人心烦意乱啊,幸好有城外营地的事情让我分掉点心,不然还真是烦躁,对了,听说许氏在女营里搞得那个选美,可是有声有色,外面的人听说了,可都是议论纷纷啊!”
“哈哈,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内子就是挑选了一些漂亮的,有潜质的女孩,把她们集中起来,单独成营而已,二哥,这外面都说些什么了?”
“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总体来说,没人反对,甚至有不少人还生出了好奇,到处在打听这个事呢!”
“哈哈哈,女娃子长的漂亮一些,就是令人神往啊,这不是坏事,等内子搞出一点名堂了,二哥也去视察一下!”
“哈哈哈,三弟,你说的实在有趣,倒是令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来了兴趣,我估计你手下那批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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