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第5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偏偏是亚尔夫海姆,在暗地里组建了“光明会”这个新兴地下教团。

    事实上这很好理解,首先,亚尔夫海姆有一位高度贯彻实用主义的独裁官,只要能派上用场,组建一两个地下社团根本不算什么。其次,当下及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亚尔夫海姆都需要一个听话的宗教来管理四等公民,同时在民众的思想中树立亚尔夫海姆的存在及其体制的合法性与绝对性。

    说的直白点,就是将“精灵支配下的世界体系”这一事神格化,如同宗教信仰般烙印在被支配阶层的意识之中。

    为达成这一目的,取代现有教会的教义,听命于亚尔夫海姆的教派是必须的。为此建立的地下教团,便是“光明会”。

    和地球上那个被种种阴谋论和都市传说包围的“光明会”不同,亚尔夫海姆组建的更像是共济会,吸收进来的早期成员都是新教徒和宗教改革派,但不同于醉心对抗罗马教廷、停留于高端社团形式的共济会,这个世界的“光明会”有着极为明确的政治理念和哲学思想。

    这是一个推崇超人哲学和强权政治的教派,其终极目标是成立一个统治全世界的法西斯极权政府。在这个政府的支配下,所有种族将会被严格划分等级。居于金字塔顶端的是支配种族,中间是负责管理和担负起一部分暴力任务的二、三等种族,剩下的最底层被支配种族除了一小部分被挑选出来的有才华之人可以分担一部分二、三等种族的工作外,绝大多数是生产工人乃至奴隶劳工,其存在意义仅限于为上层阶级和整个体系的持续运作提供服务。

    不用怀疑,这就是亚尔夫海姆的体制。能把这套东西当信仰传播,就足以充分看出这个标榜“进步”、“信仰自由”的社团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对那些正热衷于和教廷对抗,丝毫不了解亚尔夫海姆情况的新教徒来说,“光明会”传播的东西还是很对他们胃口的,不少阿尔比昂国教会信徒因此加入“光明会”,其中一部分还是颇有身份和影响力的上流社会人士。

    “让史塔西和‘光明会’散布查理曼王家海军对阿尔比昂商船的可怕暴行的传闻,组织受害者和家属亲身在公开场合现身说法,同时模糊处理拉普拉塔河口之战中我军技术优势,尽量夸大我方船员的勇气、坚毅、忠诚总之要让阿尔比昂舆论认为我军是靠精神力量而非技术打赢这场实力对比悬殊的海战,让他们认为这个盟友是无可取代的,至少现在无人能够替代。”

    “我明白了。只是”

    “我知道这不能拖多久。”

    手指叩响桌面,优雅的叩击如同敲击钢琴琴键。

    “所幸这场意料外的海战也把某些人逼到了必须采取非常手段的墙角,只要善加利用不,哪怕我们什么都不做,那边也会采取行动,视情况,或许困扰我们的两个问题——加速‘黄色计划’和罗兰的童贞——可以一次顺利的解决。”

    “一切遵循您的意志。”

    亲卫队队长鞋跟一靠,恭敬的点头,在他对面,独裁官的脸上正挂着招牌式的优雅微笑。

    ##################

    文学和娱乐中有名为“拟人化”的手法,即赋予各种事物以人格,展现其特性。

    如果能将“历史”这一概念赋予人格,那么具现化出来的,想必是一位睿智、美丽同时又热衷讽刺的女神,一再展现相似的剧情,讽刺着人类的愚蠢和不可救药。

    自民族主义诞生以来,被煽动起来的人们聚集起来为战争爆发欢呼时,他们最后的结局都不怎么美好。普法战争、日俄战争、两次世界大战皆无一例外。法国人为拿破仑三世向普鲁士领导的北德意志联邦宣战时,可不曾想到日后的巴黎之围;俄国人民高举圣像和蜡烛聚集在冬宫前为下令讨伐“东方小矮子”的“小爸爸”献上祝福时,丝毫不曾想到日后的“流血星期日”以及就此埋下并最终埋葬沙俄帝室的革命种子;一战时献出丈夫、兄弟、儿子的各国人民也不会想到等着他们的未来是饥饿、贫穷、动荡;而1937年庆祝攻克南京,高举血淋淋的、标注“支那人”的纸糊人头,不断高呼“半载”,在皇居前表演“百鬼夜行”的日本人也不会料到,“战无不胜的蝗军”会一路“胜利转进”,差点转进到本土。要不是有了广岛和长崎的两朵蘑菇云,他们可能还有机会实践一下“一亿玉碎”的口号。

    如今的查理曼还不至于到此地步,曾经为战争欢呼的民众却也品味到了紧随战争铁蹄而来的贫乏与恐怖。

    凄厉的防空警报响彻吕德斯上空,行人一路小跑着奔向最近的防空掩体。一时间,还在建设中的大型公共防空设施和民众自行构筑的掩体附近人头涌动。

    fzg…76的一系列攻击已经充分验证了查理曼民防体系的脆弱。这个体系的首要问题是缺乏现代化的中央指挥体系,各种消防机构、组织的运作依据是老黄历而不是科学,这一点从消防队员还配备一把指挥刀就可以看得出来。消防员的灭火过程与其说是救灾,不如说是打了鸡血的无脑猪突——一群人跟着高举指挥刀或旗帜的队长争先恐后地冲进火场,唯恐落后。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设备,也没有任何科学的方法。效率低下、协同能力差也就是必然的了。

    比起消防,缺少防空掩体是更要命的问题。

    与亚尔夫海姆在城市规划阶段就将公共防空设施纳入考量不同,查理曼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更缺乏相应的资源,如水泥、钢铁等等。最重要的是高层认为构筑此类设施会给国民带来心理恐慌,干扰国民的日常生活,进而影响军事工业的生产效率。因此直到fzg…76的打击到来之后才匆匆规划了一批防空掩体,并分发应对空袭的小册子,指导国民在自家构筑简易防空壕,以缓解压力。至于效果么用史塔西的话来说,面对大规模密集空袭,尤其是燃烧弹的地毯式轰炸,那些简陋防空掩体唯一的用处是用来当填尸坑。不过对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查理曼人来说,哪怕是这样一个“填尸坑”至少也能给他们带来些许心理安慰,让他们从不再安全的苍穹之下获得些许喘息。

    站立在高处,芋虫对下方慌乱的人群投以无言的冷眼。

    迄今为止,吕德斯尚未遭受过一次空袭,官方信誓旦旦的保证吕德斯防守严密,尖耳朵鬼畜却不可能越雷池一步,堂堂王都必将屹立不倒,正如查理曼王国万世一系,荣光永存实际上市民们不止一次的看见涂成草绿色的飞航炸弹拖着独特的“嗡嗡”声从头顶飞过,之后不久就会有某某城市遭到轰炸、死伤惨重的消息以及各种用来吓唬无知妇孺、添加了不少色彩的“独家消息”在王都各个角落流传。不论是四处搜捕造谣传谣者的军警宪特,还是战战兢兢的普通市民,谁都知道尖耳朵鬼畜随时随地都能把这座大陆最繁华的城市、文明世界的明珠化作一片火海。之所以没有变成那样,仅仅是因为他们暂时还不想。至于鬼畜大爷们为什么不想烧烤吕德斯,那就任凭各家发挥想象力,同时祈祷鬼畜们继续当吕德斯不存在——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真是越看越厌烦。)

    默然站在树杈上啃着苹果,芋虫的心中泛起一丝类似厌恶的波澜。

    (人类这种生物真是——)

    愚不可及。

    无可救药。

    已经记不清脸孔的教官在记忆里挥舞拳头、唾星四溅。紧接着就是一大堆强权主义和人类必须无条件接受管制的长篇大论。讲台下是带着头箍一本正经聆听的幼童,任何疲惫、走神都会遭到无情的惩罚,轻者是长达数分钟的非致命电击,重者则是在全体受训幼童的注视下进入地雷区跑完1公里。

    最终能通过测试去接受改造手术的不过20%,能活着从手术台下来的只有5%,最后入选进入“araid”不过寥寥数人。经过那段地狱般的日子,没有任何人再会去相信“道德”、“人性”之类虚伪的妄言,在只有污水可喝,果腹之物只有腐尸的地狱里,根本不存在什么“美好的未来”。执行被赋予的任务,然后尽可能活下来——光是做到这些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对抛弃了自己,充溢**和颓废的人世,也唯有投以冷漠的蔑视而已。

    也因为如此——

    正因为如此——

    芋虫才对那个满口“理想”、“未来”的少年感到火大。

    世界不需要那种东西,正因为被这些虚伪妄言欺骗,所有人才不能正视问题,不断的说着“托付未来”,“寄希望于下一代”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将不断累积的债务交给后人,任凭问题不断累积。世界才会这么**,如此令人作呕。

    这样的人类社会没救赎的价值,连带着那令人作呕的愚蠢理想,赶紧彻底毁灭吧。

    那么,“新秩序”是不是才是纠正一切问题的唯一正解呢——

    思考夏然而止,这是芋虫在训练机构的岁月里获得的能力,每当触及“危险问题”时,脑袋里的“开关”就会进行切换,自行停止深入思考。通过这种抛弃多余思考的能力,她才能从众多受训者中脱颖而出。

    眼睛眨巴了几下,芋虫轻轻叹了口气,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依然美味诱人,但已经失去了吸引力。随着毫无眷恋的一掷,半个苹果越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准确的落入垃圾箱里。

    “浪费食物会遭天谴的。”

    脚下传来一个轻浮的声音,视线微微下沉,一顶华丽的黑色帽子映入眼帘,帽子的主人正好抬起头。三十多岁,瓜子脸,右眼被绣有黄金狮子纹饰的黑色丝绸眼罩覆盖,仅剩的淡褐色左眼随着光线变化闪现着琥珀般的金色,细细的鼻梁,曲线柔软的嘴唇,再加上笼罩在华丽绣边黑斗篷下的纤细身体轮廓——集合这些要素构成一张略显女性化的面孔,优雅且轻浮的招呼着芋虫。

    “看上去不开心呢,是对监视任务感到疲惫了吗?”

    “有什么事吗?”

    “哎,看你这态度,我就坏心眼的不告诉你了”

    “”

    “开玩笑的,收起架势吧,上面来新任务了,我们有活要干了。”

    “要杀谁?”

    “不是打打杀杀的工作。”

    压了压装饰着美丽雉鸡尾羽的帽子,男人发出了带有危险气息的爽朗笑声。

    “只是去成就一对黏黏糊糊的年轻人,促成他们共结连理。啊,顺带的,我要去见见我的学生,或者说——所有物。”

    男人——代号“树皮螳螂”的杀手发出爽朗的笑声,微微眯起的左眼里闪烁着天真而残酷的光芒,一如仅仅因为兴趣撕掉昆虫翅膀的无邪孩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3。软弱与坚强(二)() 
事后细细回想,那个占卜师从出现到消失都充满了可疑,但那时候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和怀疑了。

    溺水的人连一根稻草都要抓住,极度口渴之人哪怕明知手里是一杯毒酒也会一饮而尽,绝境中的一点希望就是有着如此致命的诱惑力,甚至会让人暂时忘却恐惧和警惕。

    所以,那时候,才会那么轻易地一头扎进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

    得知第一游击部队覆灭的消息时,密涅瓦并未表现出任何吃惊或是失望,就连已经有点神经兮兮的海军部大楼里都没什么太多的表示。每个人脸上只是挂着类似解脱的淡定和宁静。

    从一开始,每个人就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查理曼王家海军除了数量优势,其它没一样占优的,在巨大的技术代差以及战场信息单方面透明的情况下,落后的那一方不会有哪怕一丝的胜算。派遣第一游击部队出击,根本就是送他们去死。

    可为什么明知道是去送死,还是制定并通过了和扯淡无异的“捷作战”?说到底,这是一种“我很努力,可我并不知道我的努力不会有结果,但我还是很努力”的直线思维在作怪。用王家海军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万一‘捷作战’失败,有可能亡国,但不执行‘捷作战’肯定亡国。不战而亡是丧失灵魂的亡国,而纵然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亡国,我们的子孙必然会继承我们的精神,再次奋起。”

    ——说白了,就是可以国破山河在,但不能国破战舰在。这涉及国家尊严和政治正确,容不得有人反对。

    现在军舰如愿以偿的魂归大海了,谁还能说什么呢?

    密涅瓦也只能坦然接受事实,面对海军失势,王太子一系影响力进一步增强,甚至可能建立起“海主陆从”军事国家体制的未来。

    密涅瓦并不贪恋权力,打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仅限于自保以及守护王族和国家,可内有大头症发作的王太子和暴走的陆军,外有亚尔夫海姆虎视眈眈。在这种环境下她和幼弟没有被人吃干抹净全靠海军、“第901反战车猎兵部队”、“圣少女传说”的支持。凭借为数不多的底牌密涅瓦尚可以使那位满脑子疯狂念头的兄长有所顾忌,如今可能是最重要的一根支柱已然倾颓,她必须巩固仅剩的助力。

    可问题是,如今的罗兰,可以承担起这样的重任吗?

    一想起罗兰失魂落魄的样子,密涅瓦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以抵御从身体深处渗出的寒意。

    她不否认自己对罗兰抱有好感,要承认这一点也很容易。现如今她却越来越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面对感情。说的更直白点,密涅瓦在对自己能否与“恋情”这个词相配产生了疑问。

    打从一开始,她与罗兰的订婚便是基于王族和财团之间的利益交换所做出的政治安排。对此,她并没有太多疑问。身为王家的女儿,享受锦衣玉食,生活养尊处优,自然有在适当时机为了王族和国家成为某人的“好妻子”的觉悟。在和罗兰接触后,她又产生了新的希望。这世上居然还存在着认同女性在各个领域活跃,甚至对这种行为声援的男性,不得不说,这一点对一直切身感受着女性身份在男权社会种种不便的密涅瓦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更何况,这位男性还有着卓越的学识和才干,与他的结合,还能给孤立无援的幼弟带来莫大的好处。

    经过观察并理解了以上事实后,密涅瓦才彻底接受了与罗兰的婚约。

    如果这可以称之为“恋情”的话,其中包含的利己计算成分也太多了些。也正因为如此,密涅瓦对这份感情有着相当程度的忠诚,并一直为促成这段感情而不遗余力。现如今,更是到了迫切的地步。

    然而,越是接近罗兰,被某种东西催逼、指责般的焦躁,以及把一切都对罗兰和盘托出的冲动就越是强烈,始终无法从脑中抹去。

    这种无法下咽的感觉,正是罪恶感。

    掺入罪恶感的思考陷入胶着。

    她是知道的。

    那些歌颂着“圣少女”,将“圣少女”捧为英雄的人,并不在乎这个“偶像”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他们又持有什么样的观感。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和安全,只要能保住这些,谁成为“英雄”都是一样的。如果出价合适,那么英雄也会成为用来交换利益的筹码,历史上被卖了个“好价钱”的英雄并不少,多一个“圣少女”不会让那些人感到不安的。

    她也知道,即便换掉全部的**官员,**和渎职也一样会蔓延持续。这无关制度是否进步,或者有无财团的诱惑渗透,这是纯粹的人性。只要手握权柄,总会有人屈服于诱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