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大影响。
第三,扩大搜索范围,顺着附近河流的排查工作正在进行之中,目前尚未有新的突破。
第四,根据调查。塔尔斯村一带最近多了不少生面孔,其身份正在核实。
“综上所述,目前可以假定目标潜伏在塔尔斯村子里,应立即调派人手监视村庄出入口,同时让使魔监视村庄内一举一动。是否有异议?”
“附议。”
“附议。”
在没有新的情报之前,这是最合理的假设。
塔尔斯村人口固然不多,但要藏下一个人却是绰绰有余,同时这里也能保障充足的食物来源。只要不搞出无法收拾的事件,大可像度假一样悠闲地潜藏一段时间。
对财团方面来说,这却是诸多预想状况之中较为糟糕的一种。尽管上面有命令“必要时毁掉一两个村镇也在所不惜”。可那是万不得已时才被允许使用的非常手段。无论人口多少,事后处理的如何干净,一个村镇凭空消失的震撼影响是不会消失的。更何况村子里最近还多了不少外地人,这就使得情报封锁的难度进一步上升了。
必须采用更为巧妙的手法,将影响降到最低。
“提案,使用神经毒气梭曼毁灭塔尔斯。事后伪装成‘突发性流行疾病或‘剧毒化学废料泄漏。”
杰勒斯最先开口。在他看来,目标有无将情报透露给接触之人已不再重要。其进入人群本身就意味着情报泄露的风险无法抹消。与其奢谈控制影响,不如将相关人员全部抹杀。之后再伪装成“某种意外”。
神经毒气则是执行这种战术最佳的工具,有机磷或有机脂类剧毒化合物的特性,还有人类社会的医学水平决定了哪怕是最优秀的医生既不可能发觉事实真相,也不可能救活一个中毒者。所有可能知道什么的人都将死于突发性疾病,秘密依旧沉睡在黑暗之中,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几十公里外有一家染料厂,我们完全可以伪装成运送化学染料的马车发生交通事故,导致化学物质泄露的不幸事件。”
“听上去挺合理,可要如何解释染料厂运输的是什么物质,居然能毒死那么多人?”
德基尔反唇相讥,他毫不客气地指出杰勒斯计划中的漏洞。
“你要告诉总督和首相,这是新型染料,基于商业机密,我们不便提供详细成分?老天,你难道不知道这只会越描越黑?那些产生恐慌情绪的公众可不在乎什么商业机密。”
绝大多数人都很珍惜自己的生命,除非必要,没人喜欢接触有毒的东西。当然,很多人其实每天都在接触剧毒物质,工业化带来的污染每天都对人们的健康产生威胁。可只要没人提出这些问题,没有人知道自己接触的物品有毒,或者自己正在遭受某种毒害,那么就不会构成任何问题。
而杰勒斯的提案将造成完全相反的结果,所有人都知道一种新型染料造成一个村子人畜皆亡,周围村庄的村民为了自身安全前往医院检查——这足以引起人们的忧虑;即使检查结果表明除了不幸的塔尔斯村,没有任何人中毒,但出于本能的怀疑心理,这种忧虑不会马上减轻。
接下来。与任何类似事件一样,人类的丰富想象开始发挥作用,流言四起,在传播过程中不断被夸大,最后彻底背离事实真相;财团的敌人及其御用文人基于阴暗心理和敌对意识炮制出夸大其词的宣传为流言进一步推波助澜。在两种力量合流推动之下。忧虑情绪不断加重,然后就变成了恐慌。
当然即使如此,情况也还没有恶化到底,只要行政当局和医院发表公告,证明泄露的化学品并非剧毒物质,只是因为偶然但遗憾的是。这不可能。对于泄露的化学品究竟是什么,以及为何混合在一起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剧毒,财团“为了保护商业机密,不便透露”,市政当局和医院自然不能做出结论。当然也就不能发表公告了。
更糟糕的是,为了让事情看上去更像一场真正的意外,同时为了清理现场残留的神经毒气,发生事故的村庄必须被封锁起来。在旁观者看来,这种做法等于宣布泄露的东西确实有剧毒,因此是的,越来越多民众开始陷入恐慌之中,总督和特区当局的权威产生动摇。财团则是声名扫地,局势彻底变糟糕了。
接下来,附近村庄内的居民和恰巧路过塔尔斯村附近的路人。凑巧“似乎”闻到了刺激气味患上感冒,或别的什么疾病突然发作,不得不前往医院检查首先,这群人自然而然会觉得这是中毒的症状,然后他们的邻居和其他听到消息的民众也会不由自主的如此认为——没有相关常识,愚蠢且盲目的民众有这种想法一点都不值得奇怪。最后。受这个时代落后的医疗技术影响,医生也会认为病人确实是中毒——如果他凑巧没能检查出病因。或者单纯为了推卸责任的话。恐慌不断蔓延,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医院检查身体。商家囤积药品,物价上升,公众情绪和社会局势越来越糟糕,杰勒斯的“最终解决方案”至此彻底演变为一场大规模公共危机。
至少有很大机会变成这样。
“效率低下、后遗症严重——你不会不知道那位大人会怎么处置犯下这种低级错误的笨蛋吧?”
“切——”
“都闭嘴。”
沃尔格雷沃冷冰冰的言语过后,房间内再度沉静下来。
“关于处理方案暂且保留,当前最重要的是先锁定目标。如果没有什么其他问题的话,请你们马上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解散。”
随着宣告会议正式结束,烛光一阵摇曳,当火光重新安定下来时,杰勒斯和德基尔的身影已然消失。
“期待成果吗”
重新咀嚼李林最后的话语,沃尔格雷沃苦笑起来。
“明明什么都不曾期待过,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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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体的位置所在基本确定,剩下的就是缩小范围和选择什么方式去解决了。”
噔、噔、噔。
军靴踩在舱板上的声响在回廊中扩散,李林带有磁性的语音在金属质感的节奏中从前方飘来。
布伦希尔没有搭话,生物研究所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哪怕这次捅出了天大的篓子,几乎让军队和国家颜面尽失,国家整体战略也险些被打乱。对于职责范围外的事情,她也不能轻易发飙。
万幸,在事态恶化至不可收拾之前,“七宗罪”发现了目标的踪迹,并基本锁定了范围。
以他们的实力,彻底解决此次危机只是时间问题,不值得继续为此挂心。
然而——
“帕尔玛岛以东外海应该有正在远洋航海中的浮空舰队。”
前方再次飘来爽朗的声音,布伦希尔全身一震。
人人都知道查理曼海军有一套“月月火水木金金”式高强度训练模式,甚至还把这个编成军歌来唱。却几乎没什么人知道防卫军海空军有一套更厉害的“五加二,白加黑”式超高强度训练模式,令人震惊的是这种近乎无休无眠的训练居然是广大官兵自己提出来的。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简单。首先通过缜密的教育,争先好胜的思想观念早已深入人心。其次,防卫军内部有规定,掌握特种技术,或报考特种技术培训取得资格证书的官兵,不但免除学费,还有另一笔津贴。在真金白银的推动下,训练热情自然高涨。在各类训练中,最受欢迎的莫过于远洋训练。
战舰出航是有按航海距离计算的出航津贴,这是海军空军们的一笔大收入。不论是为了加强技战术水平,还是单纯为了捞钱,上至舰队司令下至普通船员都玩命似地训练。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几条浮空战舰或海军舰船处于值班训练状态,发生突发状况时可迅速抽调应对。
可如此一来,不管那些军舰隐形性能有多好,抽调军舰一事都意味着事态失控,进入战争状态。
吞下踌躇和担忧,布伦希尔报告到:
“有4艘德弗林格级装甲舰,分别是旗舰布吕歇尔号,僚舰塞德利茨号、戈本号、欧根亲王号。”
“通知布吕歇尔号和戈本号组成练习舰队继续先前的任务,以欧根亲王号为旗舰,和塞德利茨号编成快速反应舰队,前往罗萨斯湾待机。”
“了解,阁下。”
“没什么,不用担心,不过是预防万一罢了。”
微微侧转的脸孔正摆出让人安心的笑容,胸中些许不安随之消散,用力的点头,发出“是”的回应,布伦希尔紧跟着跨入舰桥。
立正、并腿,敬礼。
空军过于规范的礼仪让布伦希尔这样的军容专家也挑不出一丝错处,对这些精挑细选的船员默默点头后,布伦希尔默默负手立于李林背后,打量着周围。
整体布局和德弗林格级相似,但纵幅跟横幅都大上一倍,天板高得犹如大剧院一般。仰望着布满有两层楼高的天板的荧幕群,接着看向强化玻陨石制的舷窗。船渠顶部正在缓缓开启,第一缕朝阳透过缝隙照射进来,为端坐在舰长席上的李林镀上一层璀璨金光。
“全舰,准备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南国飞鸟腾空而起,玛那的光辉溢出船渠之外,有史以来最庞大的空中巨舰一点点从睡梦中醒来。
1。变革的狼烟(十)()
塔尔斯村并非交通要道,没出过什么大人物,迄今为止的村史中也不曾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名胜古迹什么的更是没有,称得上“没有特色的普通村庄典范”。
平静、安宁、不起眼,匆匆而过的旅人转身就会将其遗忘。
正因为这种特性,一些人才看上这种地方,将之作为隐藏秘密的绝佳场所。
至于秘密的内容,多以不符合法律与道德的居多。比如说,毒品交易之类的。
“嗯,是上等货。”
与周围隔绝的黑暗中,满脸横肉的秃头男人搁下烟枪,心满意足地吐了个眼圈,鼻子、耳朵上穿的金环如享受精炼鸦片的快感一般,轻轻颤动着。
直到几年前,兴奋剂和麻醉药品的贩卖还是公开合法的,除了贵族和军队这样的大客户,手头宽裕的年轻人聚会时也会使用这些东西来助兴,不少人还把兴奋剂或致幻剂当成媚药来使用,效果有好有坏,总体来说还是能令瘾君子们满意的。
但随着各方军队陷入对峙状态,各国大兵们纷纷钻进阴冷潮湿的堑壕,开始无所事事的日子,士气被时间一点点消磨掉。各*方大量追加对中枢神经兴奋剂和麻醉剂的订单,大量贴着“猫目锭”、“突击锭”、“精力剂”的包装箱输送往各*队。这当中除了一线部队的消耗之外,很大一部分进了各*队的仓库。为了随时可能到来的大战,大家都在储存这类军用物资。
军队的需求使得市面上的兴奋剂几乎断了灶,尽管还有lsd这样的致幻剂在出售,但对于囊中羞涩的瘾君子来说。10公克一枚埃居金币的价格实在是难以承受。作为替代,鸦片和鸦片精炼物在市面上流行起来。尽管作为属于镇痛剂的鸦片及衍生物和兴奋剂对人的精神影响截然不同,但较为便宜的价格使其迅速扩散开来,大有泛滥之势。
由于滥用鸦片,一些村镇陷入荒废状态。农业生产停顿引起当局关注。在经历了几次打击清理后,相关买卖全部转入地下,塔尔斯村正是其中一个交易中转站。
此次押运的鸦片多达2吨,世面价值余额数千埃居金币,在如今这个金贵银贱的年头,这是一笔足够一大家子人玩乐一辈子都还有找的巨款。鸦片贩子们有充足的理由沉浸喜悦之中。不过他们也没忘了自己干的是掉脑袋的勾当,在欢欣鼓舞的同时依然保持着充足的警惕,14个保镖把守住小巷的出入口,屋顶制高点也有人控制。一旦有可疑人物出现,立即会有使用夜视术式的魔法师和弩手招呼他们。可谓万无一失。
根据经验,这是既不引起注意,也能保障交易顺利进行,发生万一也能迅速撤离的最佳配置。然而,经验在今晚背叛了他们。
他蹲在阁楼的阴影里,一边吞咽口水缓解胃袋被绞紧般的剧痛,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自己的猎物。
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可以“看见别人的色彩”,即便在黑夜之中也能窥见人形红黄绿团快行走。猎物被杀死时,色彩又会变成统一的暗色。他不知道这是植入脑内用于夜间搜索、锁定的“热感应术式”在起作用,但他知道。靠着这个能力,他可以轻易地从猎物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方发起攻击,一击致命。
老实说,他并不喜欢在这里狩猎。
在人群聚居处狩猎会引起恐慌,提升警戒度,让下一次狩猎变得困难。最糟的情况下不得不转移狩猎场。另外,中年男人的肉口感不佳。根据目前为止的进食经验,中年男人次于中年女性、少年少年、儿童。只比老头儿好一个档次。可以的话,他更喜欢吃小孩,
小孩是特别的。
容易捕获,反抗也很弱,最最重要的是口感,包裹着骨头和血肉的香滑脂肪,粉红色柔软肝脏,富有弹性的眼球,入口即化的脑髓那种独特的口感只要试过一次,就会发觉其它的肉是多么难以下咽。但此刻街道上没有那样的极品美食在行走,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填饱肚子再说。
压抑着快要沸腾的饥渴,自四肢延伸出的长长黑色钩爪刺进墙壁,披着破烂衣衫的异形犹如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沿着墙壁接近鸦片团伙。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经典的大型食肉动物夜袭,完全有资格被动物学家记录、保存,成为教科书的一部分。但他过于忠实于本能,加上对方的运用方式巧妙,以至于未能察觉到数只使魔正从不同角度锁定他的位置。
“螳螂在接近蝉,黄雀在盯着螳螂,在我们背后是否有一位拉开弹弓的猎人呢?”
倚靠着钟楼,德基尔说着刻薄的俏皮话。
他此刻心情愉悦,几乎要哼起歌来。
如果实验体大白天袭击人群,无疑将带给他们很大的麻烦。幸运的是,不只是那个实验体的脑子被生物研究所的学者们反复折腾过之后还残留有必要的理性,抑或经过一连串的狩猎后积累摸索出一套合理的狩猎方法。那个实验体非常配合地在夜晚出现了。
七原罪的狩猎总是在夜晚进行。
不是习惯,更非传统。只是很单纯的——不论是狩猎的一方,还是被猎的一方,双方都有必须避人耳目的理由。阳光只会让没有人会感到喜欢的事实曝光,因此不管哪一边都不需要阳光。
塔尔斯村就是猎场,他们的猎物是那头游走于墙壁之上的异形。
光线型有机生物兵器,预定投入正面战场的消耗品,由于是试做型的关系,存在大量尚待解决的缺陷。可这并不代表其很弱。
激光有效射程约8公里,1公里内可以在1秒内烧穿战车前装甲。因为发射的是激光,每秒30万公里的超高速面前,闪避和防御都是不可能的。想要其实干掉并回收目标,只有在其疏于戒备的刹那,施以全力一击而已。
又或者——一开始就读取对方的思想。抢先采取行动。
“目标已经进入伏击区域,随时可以采取行动。”
“准备动手,杰勒斯。”
“了解。”
双手微微晃动,左右两侧总计36条鞭子犹如生物一般蠢蠢欲动。
要对付光速攻击,最直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