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
瓷瓶打开,里面浮出两个金色的薄膜。
他带上了。
心也冷了。
〃质?〃止水微微张开眼,看着表情扭曲愤怒的三面:“你怎么了?”
止水抽出身体,坐起身担忧的看着毗摩质的眼睛。
“我以为!你就是这淡然的性子!原来大战那日,你可以为了斑若苦冲出战区!哈哈哈!而我走时,你说的是什么!你的那套道理呢!怎么不对斑若苦说!怎么不对你自己说!!”
毗摩质紧紧地捏着止水的肩膀使劲摇晃。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和他林中拥吻!你和他藕断丝连!你和他私自幽会!”毗摩质的妒恨从新婚之夜那时就村在心里。一开始他猜测,他幻想。后来不敢想,再后来是自欺欺人。今日让他亲眼所见这两人之间舍命的情爱,直接点燃了他最深的恨意。
“咳咳咳!”止水张着嘴巴急促呼吸。毗摩质扼住自己的咽喉,让她不能呼吸。身体极度痛苦,可心却有解脱只感。
南無阿弥陀佛。。。。
止水闭上眼睛,不再想着挣扎。这张纸戳破了,也让止水面对她埋在心中的悔意:她用四十年的时间,伤害了两个男人。
有一次,又有一次,墨谭找自己时提及斑若苦。
“止水,他在凡间又过了三百年。”
“止水,红砖房被他一掌轰塌了。可是在我走时,他有开始一点点的拾起破砖瓦。。。。”
“止水,你别念了,跟他走吧。。。。”
人心都是肉长的。斑若苦是,毗摩质是,墨谭是。好像在修罗海的四十年,只有自己才是心如磐石。
“止水?!”
怒急的毗摩质看着脸色已经青紫的止水,再看着放在她喉上的手。
“你不会死!你还有不少命数!”又恨又急的毗摩质松了手,一把抱起她喂她灌入灵力。
止水虚弱的脉搏再次鼓动,恍惚间她听到——
“止水,你爱不了我,我也不会将你放开,我不会让你离开修罗海半步!离开永生殿半米!”
东海永生殿,关了“已死”的人。
止水放下手中的佛珠,终于掩面哭泣。
错了,错了。若那时远走,还能找到正轨。现在,她已经被困在这里,困在自己的心里。
“阿苦。。。。”
十日了,止水嘴角终于说出与佛经背道而驰的词语。
“你还想着他!你还想着他!”下一秒,从永生殿巨大的旋梯上落下三面修罗。他面目骇人,恐怖至极:“念了十日的经,你终于忍不住了?!你叫他阿苦!哈哈哈哈!”毗摩质大手一挥,撕下止水的衣袍。
第三十四章 幻境真心 磐石为牢()
毗摩质没有怜惜,去了爱意,不管身下的女人踢打哭喊,还是用他牢笼一样臂膀圈住止水。
此刻的止水眼里的泪已经流干,声音只能发出但因。毗摩质一手捂着止水的嘴,四手按着止水的四只。撞击凶狠,毫不留情。
“ 止水,你是我的,你这辈子只能呆在我的怀里!”最后一声嘶吼后,修罗王拥住了止水。计生喘息后,毗摩质的眼睛汇聚清洗。
雪白的身满是淤青,止水的下身满是血。
毗摩质心头一紧,松开手,将女人的脸看得清晰。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错过自己,看着大殿上方的夜明珠。从挣扎到无视,毗摩质的心也从心疼到痛恨。
就在这时,大殿紧闭的门响了起来,
“毗摩质,大王,你在不在?”傻愣愣的声音大如洪钟,也刚好将毗摩质从左右摇摆的境地救了出来。
雕刻着前面修罗的磐石大门轰隆打开,站在门外的是幻化成人形的白鲨鱼。
“王,止水妇人,受伤了?”神兽的嗅觉向来灵敏,大殿内涌出的血味与暧昧味道让白鲨鱼明白过来。
毗摩质轰隆一声关上师门,三面记恨的看着歪着脑袋,不知礼数分寸张望的银发男子。
“白鲨!忘了你刚才看到的!否则我剜下你的眼珠子!”
“ 可是止水妇人受伤了,雄**尾也要注意雌性的感受,否则怎么能产出优良的鱼卵?”白鲨鱼与毗摩质认识了很长时间,要不是毗摩质早知他脑子一根筋的性格,估计早就被切成了鱼片。
咣当!白鲨鱼的脑袋被毗摩质狠狠的袭上一拳,银发男人这才知趣的说起正事:“王,你交代的事我办妥了,给你~”
说罢,白鲨从腰间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抛给毗摩质。
“王,你要着破东西干啥!难道你要沉浸在幻象中?”
“滚!”毗摩质看着死不悔改,眼睛还瞄向门缝的男人,心中的怒火更加大盛!他爆发浓稠的灵力向着白鲨袭击:” 白鲨! 不要打止水的主义!你虽然修行幻化出的人形,但还是畜生道的一只鱼! 不要一念之间毁了自己!”
银发男人眼神一黯,看着真动怒的毗质,然后单膝跪下:“王,我这就走。”
毗摩质看着化成原型的白鲨离开,才将目光转回到自己手心。
“ 止水,希望这次你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毁了我给你的最后机会!”说罢,毗摩质急速向上,从窗进入了永生殿的四层。
一身伤痕的止水还是维持着最后的姿势。
她瞧着头顶上忽闪忽闪的夜明珠,抖着何不拢的双腿,一片茫然。
为何所有人都不知足呢?
毗摩质曾对自己那么好,爱上他就是,何必诵念阿弥陀佛寻求解脱?不知足!
她守着诺言留在了毗摩质身边,毗摩质又苛求自己的回应;也是不知足!
“啊,啊,啊!”止水长着嘴巴,发出单调的音符,别以为她在哭,其实她在笑。笑一个不知足,毁了好好的缘分。
朦胧中,头顶的夜明珠越来越亮,最后竟然变成了软绵绵的云朵。而上空的海竟然变成了透明的蓝天。
四十年没见过白云蓝天的止水,瞬间没了笑。本以为干涸的泪水哗啦哗啦的流出眼角。
头顶飘忽的云彩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竟然飘飘哟哟的送下了一朵白,停在了自己三米开外。
“唔唔唔…。。”止水想抬起胳膊抓下,却发下胳膊没有知觉。原来,在刚才的撕裂中,毗摩质用了过大将自己的胳膊脱环了。尽在咫尺的白色,让她不能触及,止水的眼泪更加凶猛。
“止水…。。”
轻轻二字,让止水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
那朵三米开外的白云中传来的悠悠一叹太过真实。
那人趴在云彩上,黑发倾泻而下,垂在海水中。他伸出紫色的衣袖,露出袖里的大手。大手停在自己面前三寸处。
“止水,我来接你,跟我回家…。”
回家?是那个红砖小院的家吗?
这一定是假的!假的!斑若苦如何回来这里?!一定是假的!假的!
止水摆动头颅,张开的嘴巴里还是发出啊啊的单音。
“止水…哎。。你还是不愿吗?你还要我等多久?”斑若苦的声音无奈又厚重,像是在责怪乱跑不回家的孩子。
止水窒了。她看着那双流转千万念头的琥珀双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阿苦,别如此,我不会再伤害你。
止水将全部灵力汇聚在断掉的肩膀,小手指猛然挑起,然后是一只手,在是整条胳膊。
“啊!”止水咬牙将胳膊高高抬起,将手放在斑若苦的大手上。
哗啦!止水的手从斑若苦的掌心穿过,又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止水的心也从高高的云端恨恨地摔了下来。般若苦的手成了细小的泡沫,他的脸,他的发,他的紫色衣袖。还有他趴着的白云。细小的泡沫散去,就是一场戏耍自己的梦境。
头顶还是忽闪忽闪的夜明珠。
空有美梦作伴,其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轰隆!夜明珠被狠狠的砸下,落在自己四周的地面上,那些飞溅的碎渣划破了自己的脸颊。
“止水!你果然要和他走!你骗我!你说你要陪我!都是骗我!你和他回家!那我们住的永生殿算什么?!家?哈哈哈哈!这四十年,你心里就不当我是夫君!更别提永生殿!你将它当牢笼对不对!”
止水震惊的看着毗摩质从头顶的水影中落下。
这就是毗摩质曾经给自己提起的,南海瑰宝,水幕幻境!哈哈哈哈!他说,水幕幻境修罗道自己是严禁使用的,它会毁人精神,消耗斗志!所以水幕幻境只能给敌人用…。。
他早已不信自己,如今拿水幕幻境来试自己的心意!
毗摩质震怒的看着眼神未变,嘴角勾笑的女人。她在笑话谁?笑话自己痴情还是笑话自己的卑鄙?
“既然你当永生殿是你的牢,那我成全你!”
轰隆轰隆,支撑着大殿的六棵磐石巨柱轰然的移动,它们向着止水簇拥而去,最终将止水围绕在紧密的圈里。磐石柱坚不可摧,没有人能够打破它。
毗摩质看着黑色的石柱紧密排列不留空隙,才哈哈哈大笑。
“等你想清楚了,我再放你出来!止水!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
毗摩质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中,还抱着止水的白色衣袍,嘴角笑得比哭还惨。
八日后,墨谭逼着罗侯一起登门造访。原因很简单,她已经一个月没见过止水了。期间她去了凡间三次,每次斑若苦期待的瞧着自己时,她就哑然。他一听自己讲止水的细枝末节,俊朗的脸上立刻洋溢着笑容。
“她又诵经了…只要她能平静,就好…。”
墨谭听到这里只能纠结着说着谎。她听罗侯说,毗摩质最近容易暴怒,而止水的失踪一定也与他有关!
这次她拖着罗侯来就是为了支开毗摩质。
入了大殿的墨谭蹙眉,很快就发现,原来六根磐石柱如今圈了起来。
“滴滴滴,哒哒哒”
细细雕琢的声音传入墨谭的耳朵。她飞身跑到石柱处侧耳听着:“止水…石柱里面有人吗?”滴滴答答声音果然停了三秒。
“止水?是不是你被关在里面?”墨谭大惊,她用力捶打石柱,那方果然再没动静。
“为何不回答我?是不是…。。”墨谭突然收了口,然后一脸失望的垂下脑袋。
“止水跑去哪里了!不会是去天界了吧!”墨谭垂下肩膀,快速的走出了永生殿。
“墨谭?你去哪了?”
刚出了大殿门口的摩谭被毗摩质迎头抓个正着。而跟在他身后的罗侯一脸无奈的摊着手。
“我去找止水了!王!止水怎么不在永生殿!她是不是和你吵架了,去了天道!”
“是!”
“那你还不把她接回来!“
“她想回来,自然会来!”
“你要不好意思,我就让罗侯带我去天界!我将止水姐姐带回来!“
“罗侯,我看你太闲了!管好你的夫人!我东海不需要别人来插手我的家事!”
“哼哼!夫君我们走!!!!!”
墨谭大吼一声,扭着罗侯的耳朵游走了。
“小娃娃,你打我做什么!”
回到北海的罗侯挨着墨谭的巴掌,不明所以的诉苦!
“你笨!我让你缠着毗摩质!你丫的乱溜达做啥!”
“那你找到止水了?”
“当然没有!!“
第三十五章 凿刻磐石 放她自由()
圆形石牢里,灭有光的海水黯得让人无法喘息。止水靠着一根石柱,顺着上面的纹路向上游去,到了上方,她汇聚了白色神力之余手心,然后握着破碎的夜明珠,用仅有的光芒继续在石身上刻画。
每一笔耗着自己的神力,她画人间,有小桥流水有亭台水榭,有读书的小童,有织布的妇人。她去过的各方世界,风土人情,点点滴滴都凝聚在石柱上。这嘴上一处,按着止水记忆中的模样,画出了子无坐在池塘边戏水,身后站着四肢修长的青年。
她分不清日月星辰,不知今夕何月。如今已知心中所盼,她便舍了佛经,将六道真情刻于石柱上。
最后一笔收去,止水轰隆一声跌落在石牢底端。
那日被毗摩质杂碎的夜明珠渣滓,早被止水收于一角,否则这跌落下去,又是一身伤痕。
“哈,哈,哈。”耗费了神力的她长着嘴巴呼出浊气,眼皮酸涩的又要昏去。
“当当,当当;当。”
止水张开疲惫的眼,翻身爬过去。发出声音的石柱另一边站着紧张的墨谭。有节奏的敲打是她给止水的暗号。
“咚咚…”两声拼劲全力的啪嗒从里面传递出来。
墨谭眼神黯然,明了了止水的意思,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的样子游开。
罗侯此刻正陪着毗摩质在北海喝酒,而她故意挑起事端,让罗侯大怒。这才有了再来东海的机会。敲击的暗语是般若苦告诉自己的,他说,那时在凡间,他和止水床笫间嬉闹的游戏就是如此。
般若苦说,自己总有能力将淡性子的止水惹得两腮气鼓,有一次更是说她床事反应像木头,惹得止水三日没让自己碰他。那时他就用指头轻轻的敲点止水的背脊。一边敲点,一边说着动情的话。时间长了,他们有了自己简单的暗语。
而刚才止水沉重的两声敲击就是在回复自己:“不要!”
墨谭鼻酸,止水已经在这牢笼里呆了半年!
般若苦何其聪明,她去了凡间一次支支吾吾的回答止水的处境,他就已经明白过来,之后他就没有常呆凡间,而是泡在天界。
直到今日,他让自己带话给止水:“等我,救你,乖!”
墨谭站在东海大殿门口,高呼一句:“止水!你何时回来!无论你在哪里,妹妹我都希望你幸福圆满!”
墨谭眼眶中含着泪,扭头离去。
她明白,毗摩质在大殿中安插了眼线,放置了回音母螺。只要在大殿上的人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会通过母螺传给毗摩质身上的子螺。
纵然他是修罗道的王,也不能如此囚禁自己的爱人!止水太可怜!止水本就不属于这里,多呆一刻都是对毗摩质的恩,为何他还得寸进尺?
“咚咚!”
“咚咚!”
止水在石牢里掩嘴哭泣:不要,不要,不要来救!
……
燃灯镜前席地而坐了两个男人,一个是满脸泪痕的般若,一个是一脸木然的德纳瑞。
“之后的事,你心里比谁都明白。”
私率南天八千天兵,攻打修罗海…。帝释天也出了兵,不过是用广目的军队拖南天王的后腿。帝释天打得旗号便是:南天王私自用兵挑起两道指乱,用千万神器刺穿身体,以儆效尤。
般若苦再强,抵不过三万天兵和五万修罗大军的包围,很快这场以多胜少的战事被暂且压下。
可事实却是,斑若苦没有任何反击,直接迎上毗摩质挥舞的神斧,从肩膀劈到了腰腹。身子成了两半。
“毗摩质,止水欠你的,这一斧头我替她还!请你放她自由!”
毗摩质恶狠狠的看着趴在地上吐着血还说着笑话的男人,心头嫉妒更胜:“你以为,我会让她跟你回去!不可能!!”
说罢,毗摩质又对着斑若苦的头颅砍下一斧,断开了他的头颅。
“…。毗。。摩质…放了…她!”
头颅已断,命数不绝,元气大伤却能苟延残喘。这就是天人。
“斑若苦,我不会中了你的苦肉计!别以为现在你这种姿态我就能绕了你!你勾引止水在先,让她无法安心!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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