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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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劫-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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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碧落一世修罗道全盘设计只为你一世回眸二世堕入畜生道化身獒犬只为守你二世停驻三世打入地狱道血肉横飞只为激你情爱你却踏入无间地狱诵念阿弥陀佛四世重生人间道只为问你一句菩萨你寂寞吗般若苦一世天人僧藏了前缘如今佛道却是你身灭的劫二世入闻觉千山历练修行妄念却是你遭罪的劫三世菩萨缘地狱不空誓不为佛却是你崩塌的劫四世佛涯望何为寂寞我只知你是我眼中唯一的红点兜兜转你我逃脱不了帝释天的计如来的掌若等弥勒来我便再等你入怀你说若无初见且止缘劫我说若无再见且止缘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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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碧螺纱帐 身陷阿苦() 
帐子一层绣春蝶,蝴蝶翅膀抖动金色香粉,染亮二帐;

    纱帐二层绣百花,铮铮开放,百花花香染三账。

    帐子三层绣枝桠,曲折痴缠触绿芽。

    绿帐下,一席藤床,床头床尾四脚是藤蔓纠结成的树妖,她们扭动芊芊腰身从四角向床上方伸展,直到四树妖彼此爱抚盘旋结合成帐顶。仔细再瞧;三层碧罗轻纱帐实为树妖三千绮丽秀发所幻化!

    藤床摇曳,绿纱帐染了一床绮丽,摇晃的藤床,的声响早就羞红了杖顶树妖。

    “恩。。阿苦。。阿苦…睁开眼睛看着我啊。。不,看看你自己啊!对我来说,怎么能够。。真的不够。。阿!”

    娇媚的银色发梢打着节拍上下飞舞,发梢时而在空气激烈舞动着与春帐垂下的柳枝嬉闹,时而又轻柔的如水流抚触着男人健壮的大腿。

    身下男子无疑是精壮有力的,却又克制隐忍的。

    他后齿咬合,紧致的腮颌硬是被绷成待发的弓弩,头颅浑圆且无发光洁,头颅、额、鼻尖早已布上了细密的汗珠。衬得脸上的赤红更加凸显。

    “若遇污梵诬僧者,说永在畜生报。”

    “业报?又如何?”银发女子的饱满贴在名唤阿苦宽阔的肩膀上,她伸出两只玉璧轻柔的环抱阿苦的头颅,浅声娇笑起来。

    “我祈求你爱我陪我,就在这一辈子那么长,却经不过你口中平仄经纶;我奢求你记我望我,哪怕只有某刻望着我,却无法驻足在你的眸光里一瞬。你说,我身灭后入畜道,是不是做山海龟更容易,命够长,足够等到你了,对吗?〃

    “吾望渡你,化你悲苦执念,汝却如此不得道,罢了,罢了…”

    “我怎舍得让你渡我上彼岸呢!”女人放开那紧闭双眸的头颅,左手撑在阿苦左肩膀,半直起身子;右手拇指食指环城圆圈,似兰花指,她寻着脑海记忆中某些时日,唇角弯起快乐的纹路。她把中指第一节骨节抵在男人的额头中央,“阿苦,既然欲速不达,祈求无门,奢求无望,就让我这样缠着你吧!”

    啪嗒一声,抵在额头上的中指快速弹出,一个顽皮的爆栗滚落在阿苦的脑门,留下一撮红印。

    “你可以恨我减你功德,损你佛缘,堕入畜道又如何?这辈子,我在你身上留不下痕迹,至少这一瞬,你和我相依,留下一瞬痕迹。呵呵,还有脑门上的红记”。

    “何苦,何苦…”。

    “阿苦,我的阿苦。我知何为苦。”女人用双臂向后支撑着身体,尖细的下巴高高昂起,汗珠和冰晶一样的泪珠顺着雪白的玉颈滑落,砸在了阿艾的胸膛上。她不敢看,也不想再想下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阿艾绷紧的腰身抖落的更加厉害,他心中好像又什么东西顷刻间喷薄而出。

    “帐子一层绣春蝶,蝴蝶欲站花蕊上;

    春帐二层绣百花,百花欲开枝桠上;

    春帐三层遮姑娘,情郎莫把姑娘忘。”

    银发女人颤抖着唇哼唱着部族古老的情歌,那么眷恋又那么直白,软软诺诺的想要安抚身下的青年。

    古怪的音调透着银发姑娘的灵力幻化成一副婆娑的润彩水墨图:

    海浪追逐礁石声音突然插入古调的基底,看不清是那座仙山,其山直上,无所曲折,山中香木繁茂,山四面四埵突出,山基布满了纯金沙,金沙招摇的耀着太阳刺着眼睛。向前望去是从高处垂落而下的绿色屏障,举头而上却看不到山有多高。

    画面突然转入山脚下檀木丛林中。丛中摇曳伸展着各种奇妙植物。比如眼前这一丛叫不上名的仙花,茎上部叶较小成披针形,近基部的叶稍大,成广匙形,叶互生。花顶生获腋出,花冠先端五裂,形似蝴蝶展翅,细看下花瓣是五色碧玺石组成,通透晶亮。

    刚想伸手拂过,一只琉璃蝶,扇动着承载阳光与斑驳树影的翅膀从眼前飞过,寻着它踪迹便来到了一株妄天树下。

    妄天树,望天树。曾说鬼道罗刹族妄想僻入捷径升入天道,偷来经文配上仙树奇种抛在弥须山山基。谁知望天树树种极大,难以培育。饿鬼们抢夺树种遭到天兵天将追砍,四处逃散的鬼道鬼族被灭的八**九,而剩下有些许修为的将领慌得弃兵卸甲,仓皇逃窜。妄天树的树种便散落各方世界。

    又曾说是只有弥须山才生长奇形数目,妄天树最早乃凡界树种,亿万年前落入弥须山。弥须山上万物皆灵物,除了佛、菩萨、缘觉、声闻四圣法界与天法界培育栽种的仙物可顺利落入弥须山生长;其他凡界植被要生长在这儿,树种子必有韧性的耐性在抵达仙山前不被各方世界外因激发而出芽;又要有大机缘寻到这无方世界;更要摒除凡生植物的秉性,适应这非土且用海水浸泡过的金沙!最后生长出的植被哪还有普通凡物的样子?那是积了千万年善因的果啊!

    妄天树林中垂着翠绿的纱帐,几十只琉璃蝶浮在帐外,仿佛想要窥探帐内洞天。一只泛着羊脂白玉的润泽光芒的素手掀开了纱帘。只是稍稍二寸光,瞥得见黑发成绢流泻帐外,一缕发丝顽皮的贴合着帐内人儿半边红唇,饱满的红唇颤抖着,带着玉手也在微颤,顺着黑发,有晶莹的水晶泪珠一颗一颗盘旋而下。

    这黑发姑娘吟唱出细如时间沙的音调与耳边的古谣重合。

    “。。。。阿郎莫把姑娘忘…”

    古谣骤停。画面消散!

    “阿苦,如你所愿,业报来得如此之快!”

    耳边的靡靡古瑶像是最后一道上好丝绸线,就这样划过阿苦的耳际。附在自己身上的雪白酮体变得越来越亮,垂柳摇床的柳条不知何时已变得稀疏,阳光就这么大刺刺的穿射过女人的身体。是的,那身体已如水晶一般透明,融合着阳光,耀眼璀璨。甚是美丽!

    “碧落…为何会这样?!”

    。。。。。。

    碧落如果这一刻知道,她那心尖上的阿苦,终于睁开了无论她曾如何诱惑都恒古紧闭的黑墨眸子,她逐渐雾化的轮廓已经撞进了两汪黑潭,映出两轮白月;这一刻黑眸中终于露出了不同以往的诧异…

    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人可以想,有些话却说不得

    碧落想说的话是一杯染好茶色的晨露,缠着回忆的苦涩吻着薄唇,绕着舌,滑向胃,暖着心,也割伤了魂儿。

    那梦里袅袅热茶烟,润湿了矮几上玉简,糊了她的眼,瞧那展开的经卷,阐禅着几世的决绝。

    阿苦,你曾说,若无初见,且止缘劫;

    我现在回答:若无再见,且止缘劫。

    这一世遇见你,刚开始就无关情爱,后来亦无风月。

    回忆,不能让她安歇,是有关一个艳阳天,一朵沉睡莲。

第二章 所谓妖精 在水一方() 
小城是邱姓诸侯众多领地之一,这邱姓国戚曾是位征战沙场的粗鲁汉,又是个情种,为了讨得偏房欢喜,引着护城河的水在城中硬是凿了条水道,并沿岸栽种了垂杨柳,将这儿赠给小妾柳儿。王宠佳人的故事说来本也算风流,却因这城名让事儿掉了价。

    柳儿城,传了几十年也就成了“柳二城”。

    城池距离王城不远,也成了文人。说客的辗转之地。

    靠着驿站和饭馆的生意,城中百姓若不求大富大贵也能混迹的平顺小康。

    一片艳阳天,垂柳依旧悬在岸边,树下又是些文人骚客吟诗作对或畅谈古今。

    两棵依偎而生的柳树正逗着微风起舞飞扬,叶芽儿不小心骚着一只白嫩的脚丫。

    “别闹,别闹。再让我睡会儿。”

    树冠上蓬着的人儿蹬了蹬白嫩的小腿,反转个身又要呼呼睡去。

    这不怪她,从阿爹十八只眼睛下逃脱真是耗费她的精神劲儿!越来越佩服阿爹百折不挠的心气儿,一而衰,再而竭,也要斗智斗勇的缠着。

    打她从娘胎出来,大睁着一双碧眼,满头闪着银光的密发,便震撼了光明殿宫中的阿修罗们。

    海底的阿修罗每日必做之事就是寻亲和决斗。好在族人天生的精力充沛又善于征战,若看上哪家修罗女,必要几轮混战。阿修罗女美貌的名声早就传遍了“三界”,更是貌丑的男修罗的珍宝!

    用阿爹那老粗的话说:我女儿一出生,我的十八只眼睛全眯上了,眼睛绿的比龙王那老东西的深海珍珠还亮,头发的比那狗屁天帝的织锦还软,别拿那啥劳资的天女比,就咱们四宫阿修罗王们的妻,呃,我说是其他三宫的妻!也没得比!

    阿爹罗睺,四大阿修罗王之一。她知道阿爹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把她端在八只臂膀里举着四处炫耀,但他毕竟是一方的王,也不傻,明白貌美女子亦是祸水。比如天人与阿修罗的战斗若有十次,七次是阿修罗族因妒恨鸡毛小事挑起,还有三次是天族诱拐阿修罗女引起。

    所以,在没找到他中意的可护她周全的阿修罗之前,她出生的消息不得外泄,在成年前呆在宫中不得外出。

    这样的决定,阿爹承受的结果是:每当四宫议事回来,阿爹的脸都会憋涨得发青。明明一个土财主偏偏每天要装点成乞丐翁,对嗔字当头的阿修罗族来说那得有多憋屈!

    这样的决定她承受的结果是:过了成年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她成了年又过了三百年,她还是被盯在宫中。

    阿爹有他的困天牢,她有她的逃出道。

    这一次她将那佛祖相赠的金丝袍藏在了阿娘水藤编制的枕头里。

    近些天倒是听她阿娘念叨天帝要替佛祖召开啥劳资的论禅会,而阿修罗族也在其邀请之列。她想那好面儿的爹定会穿起比珠宝还贵重的袍子,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的藏了起来。

    但是禅会之事,她是有疑虑的。我族修佛之类甚少,只是与佛祖古时有渊源,不去反而薄了佛祖面子。可天族与阿修罗族向来不和,天帝那狐狸不光是要摆那排场,定还有其他妙用。邀请原因还要让她再细细揣度。

    阿碧转了个方向继续卧着:不知阿爹找到那黄褂没,他老人家一不修佛二不绣花,要那土黄褂子套身上撑的门面做啥。不过他找一天,我过一年,他找一个时辰,我过两个月。

    哈哈!真好的艳阳天!也睡不着了,今儿就去看看那土庙又有啥好糕点!

    阿碧在树冠上起了身,洁白的玉腿随着柳树枝叶一同垂下。

    哟呵,脚下踩着一块的垫脚石。再蹭两下,还热乎乎的,挺光滑。

    没等碧落回神,仟仟脚裸被包裹在一只温暖的大掌里。

    然后天旋地转。

    “啊!”

    这一刻,在男子眼中是这般情景:

    绿色的柳枝被风吹起织成了墙,银色的发丝映着艳阳泛着金边,张扬飞舞着爬满了绿幕,银绿相交的墙上嵌着雪白的柳树妖,妖的眸子泛着杨柳绿,杨柳绿擦过自己鼻尖,停在杨柳绿上的白色蝴蝶扑闪着翅膀又扫过自己的嘴唇,蝴蝶展着翅膀把绿色宝石带的老远。

    这一刻,在碧落眼中是这样的:

    她的身子向下坠去,及踝长发被风拔起向后奔去,眼前一耀眼光头反射着艳阳刺着她眼,她身形不稳想向前抓住那碍眼的土黄,却差点撞上一睹高挺的鼻梁,她怕伤着自己美丽的眼睛,头只能微微向后仰去,睫毛扫到了前面有些干裂泛着淡紫色的薄唇,她好想抓着这秃驴的肩膀,可是这秃驴还紧握她的脚踝,速度极下,她只能像青蛙一样扑腾着双臂向后仰去。

    然后:

    这树妖跌落在银色的瀑布里,眼中泛着水雾。

    老娘屁股先着地,还压痛了自己的头发,疼的直泛着泪!

    两人回过神:

    她被他拽了下来。

    她被他活生生的拽了下来!

    碧落缓缓的站了起来,也让僧人可以将她看得更仔细。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上身有翠绿的一抹裹胸,罗裙一片水绿飘荡,露出纱裙下白玉脚趾。

    叮当叮当,女子腰间的铃铛作响。

    “南无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佛祖果然还是不要惦念的好,一惦念,他老人家就托人来照看她了。刚想到这里,眼前的灰色僧鞋稳稳的向后退了三步。

    瞧,这佛陀的情谊也忒浅了。

    “你是谁,为何可以看到我?”她特意隐去了身形,却没有想到会被人从树顶狠狠拽下。

    “南无阿弥陀佛,若无害人之心,还请女施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耳边响起略带沙哑的声音,字符像落叶,缓缓的向碧落飘来。

    都知道和尚不解风情,还真没见过如此这般不通人性的。

    “你可知被人恶意拽下,摔落很是疼痛?”

    “施主现在一切安好。贫僧更未有恶意。”

    “你可知对一个姑娘,触摸肌肤很是不敬?”

    “施主本就张扬,且施主并非这凡间物,又何来不敬?”这是说她原就一身妖骨,本就不受凡人礼数约束,所以触摸躯体也不在不敬之类?

第三章 弹指一瞬 修罗神庙() 
好一个佛教徒,还是个天人佛徒!

    她转瞬已反映过来,可以瞧得她身形的,无非是高修罗一层的天人或者菩萨佛祖。

    佛祖菩萨在人间虽然也现在家相,但所到之处无不花香四溢,梵音绕梁。这和尚却无佛陀下凡的气派。

    他身形高大,肩膀宽厚,背着光看不清面容,但站在那儿像一座青山,厚重而端庄。只是他穿着过于节俭:上身黄布衫,下身浅灰麻布裤,脚蹬黑色芒鞋,无珠光袈裟,却显得整齐清静。特别是小腿上素裹着的束腿白布,一尘不染。

    整洁干净是天人与生俱来的习性,所以他定是天道修佛之人!

    碧落本就厌恶惺惺作态道貌岸然的天道众生,更不信佛法,看不起那些满要失善渡人,实则事不入心的僧徒。

    本想,若他道一告歉,她就离去。

    现在,她倒想仔细看两眼这百年一遇的缘分。

    银铃乍响,一步莲花跳,银色蝴蝶翩然跃起,银发在空中搅乱了柳枝,一双白藕裸臂袭上那黄色肩膀,一个扭身,水嫩嫩的臀坐在其上。银铃声响和着阿碧的笑声在和尚的耳畔回荡:

    “和尚,吃我一记~我就暂且饶恕你!”

    她右臂圈着和尚光洁的头颅,一个弹指重重落在他的眉心,啪嗒一声,清脆又快乐。

    在大手再次袭来前,她一个弹起,腾空在空中转了一圈儿,张狂碧水眸子的对上一双沧桑褪尽洗尽铅华的琥珀宝石。

    “天人僧徒,既然你也非凡间物,这一下先还着!”碧落飞向前方一个回头对着和尚眨了眨眼:“我可不是妖,我有我的土地庙!”

    土地庙?柳二城中还有一处,名叫缘分庙,这女娃娃还做起了牵红线的生意?

    僧人不管自己额间的酸胀,迎着艳阳,琥珀色的眼睛紧盯那抹银白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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