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蟾蜍火速升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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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蟾蜍火速升官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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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汉子没有防备,踉跄地随着一股惯性转动,最后犁和人一起跌倒在地上,而且脚后跟被犁碰出了血。而刘蟾蜍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紧握着双拳,蹲起马步,准备迎接中年汉子的回击,他嘴里还不停地叫道:“你说我不是读书的料,你凭什么说我不是读书的料?我不认你这个狗二叔。”

    当中年汉子从地上爬起来时候,刘蟾蜍的攻击就显得苍白抓住刘蟾蜍的衣领,将他提起来重重地丢到地上,嘴里骂道:“小崽子,你竟敢打你的二叔,我看你真是二黄到了极点。你还说你是读书的料,读书的人敢打长辈?我说你不是读书的料,就不是读书的料,小崽子的。”

    “啊啊啊,你凭什么说我不是读书的料?!”刘蟾蜍捶足顿胸,显得特别地难受,“我就是读书的料,我就是读书的料。我在班上考试得第一。我要考上大学,我能考上大学。”

    接着,呜呜呜的哭喊声随之响起……

    当刘蟾蜍的母亲王惠后来知道事情的原委后,责备起刘蟾蜍,说二叔再错,也不能去骂二叔、打二叔。刘蟾蜍根本不听母亲的责备,而是啊啊啊地使劲地摇晃着脑袋,并歇斯底里地喊道:“狗二叔的,他说我不是读书料,他凭什么说我不是读书的料?你是不是我的妈?,你还替他说话,滚滚滚……”

    面对儿子表现出来的越来越严重的执拗行为,刘蟾蜍的父母除了叹息就是无奈。在无奈之余,他们更多地是在担心儿子的未来:儿子这种认死理不转弯的德行不能改变,就可能成为随时爆发的炸弹,这样怎么去与人相处?说再回到学校继续读书考大学只能成为一种奢望了。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哟?

    日子在刘蟾蜍父母的悲伤中前行,他们也在无奈地等待奇迹的发生。

    转眼到了翌年的初春时节,逐渐转暖的天气已经将大地的寒气赶走了不少。刘蟾蜍休学已经是大半年的时间了,而一切似乎没有什么改变。眼看一年的休学时间就要到了,他的父母越发悲伤和绝望。

    刘蟾蜍因对“英语鸦片”的仇视、以及引发一系列让人不可理喻的怪异行为,最终导致休学在家的事情传开后,引发了村里人的不少议论,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莫名其妙。

    这件事也传达了邻村,引起了邻村一个老夫的很大兴趣。

第四十一章 阿尔巴利亚不够意思() 
这个老夫姓左,是个老知识分子,原来是省城的一名大学教师。传说他是在大学教书的时候,犯了严重错误才被下放到那个村里。后来他回不了城,就和同村里的一个结过婚的农家女结了婚。在那个村里,传说老夫是一个高人,身上有许多许多的故事。这些故事是村民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总之,他是一个让大家感兴趣的一个人。

    因为老夫所在的村子与刘蟾蜍的家隔的不是太远,所以有关这个老夫的有些传说,也会时不时地传到刘蟾蜍所在的村子来——

    人们对老夫的兴趣除了他的来历外,更多的是在关注他的学问。传说老夫能说英语和日语,还能看出《人民日报》《参考消息》上的哪句话写错了,哪个标点符号没有用对,还能把它修改过来后,讲出的一二三。虽然让村民听后似懂非懂,但还是让大家感觉这个左老头子很了不起。

    1970年代,《人民日报》是什么东西?它是党报啊,党的喉舌,传递的是**和党的声音。它在淳朴的老百姓中间,地位至高无上,权威至高无上。它多么地庄严和神圣,怎会出错?但这个老夫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从《人民日报》的字里行间中看出问题,挑出毛病,不得了,不简单。与老夫居住的相邻的几个村子,认识和不认识的人都能听到有关老夫的各种传闻。在他们看来,老夫的学问深得很,是一个让人肃然起敬的人。

    其实,修改《人民日报》还是小事一桩,最让乡亲们啧啧称奇的,是夸老夫有“秀才不出门,能测天下事”的本事。虽然老夫因此惹祸而遭到了严厉地批斗,遭到了不公的对待,但最后事实证明他说的事情的确是对的,他也得以平反昭雪,重新赢得了村民的尊重,而因此老夫的美名进一步传扬开来。

    这个传说是这样的。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是中国老百姓千百年来遵从的人生准则。因此,虽然传说老夫是犯了严重错误的人,但因他很有文化,很有学问,而且学问大得很,所以对于这位既有学问的左老夫,他们从骨子里有一种天然的敬佩和尊重。

    老夫来到村里后,似乎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特别爱看书看报。而那时只有生产大队的书记家里有报纸。那是生产大队订的,每天都送到大队书记家,一份是《人民日报》,还有一份是《参考消息》。老夫来到村里后不久,知道了书记家里有报纸,每天不管多忙,他总是会抽出时间,跑到生产大队书记家里去看。

    虽然每天的农活很累,但再累再苦,老夫总会赖在那里把当天的报纸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看一遍。老夫的行为让老书记从内心里也比较反感,但老书记有求于老夫,也只好忍着。

    老书记没有什么文化,许多问题他弄不懂,老夫的到来他正好向他请教。比如向老夫问一个在读报时不认识的字,比如问苏联为什么叫修正主义国家?比如问美帝国主义为什么叫纸老虎?比如问台湾人民既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中国人民解放军为什么不去解放台湾?如此等等,老夫似乎总能给他一个很满意的解答。也许老夫的解释老书记不一定都听懂了,但他相信老夫的解答不会错。

    而这在以前是没有人能给老书记一个满意的解答的。其实也不是没有人能给他解答,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找人解答。在老书记看来,他是那个村庄最大的官,他本身应该就是最有学问最有权威的人,如果要向他的“臣民”请教,那时一件很丢人的事。而老夫就不同了,他曾是大学老师,多有学问,能叽里咕噜地说几个国家的话,还能看出神圣的《人民日报》上的问题,这多了得,这多厉害。向老夫请教问题不是丢人的事情,而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然而,老夫在老书记心中立起来的美好高大形象,就因老夫的一句话顷刻间倒下了,很让人唏嘘。

    那是1976年元旦后不久的一天下午,老夫又到老书记家里看着报纸。看着看着,老夫突然大叫起来:“这个阿尔比利亚有点问题,我们与阿尔比利亚之间肯定发生了问题。”

    “阿尔比利亚有问题?我们与他们出了问题?”老书记从老夫手中抢过那张报纸去看,报眼上一个醒目的标题映入到他的眼帘:阿尔巴尼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恩维尔·霍查发来唁电,沉痛悼念周恩来总理逝世!

    看到这则标题,老书记一脸的疑惑,眼睛直直地盯着老夫,“阿尔比利亚有了问题? 我们与他们出了事么问题?”

    “这、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老夫急忙回答,脸上的神色有几分不安。

    “你、你在乱说。”老书记有些愤愤不平,“难道我们的周总理去世,阿尔比利亚的总书记不发来哀悼信才没得问题?”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夫子的额头上已经冒汗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周总理死——不,”老书记觉得用“死”这个字眼是对周总理的不敬,连忙停顿,便改口说道:“周总理去世了你蛮高兴?”

    “书记书记,我真不是这个意思。”老夫子脸上的汗直流了,“周总理是我最最敬仰的人啊。”

    “哼哼,你少跟我狡辩。周总理去世,阿尔比利亚的总书记发来哀悼信表示哀悼,你说阿尔比利亚有问题。难道他们发来电报表示庆贺?你太反动了!你搞清楚,阿尔巴利亚,它是我们社会主义阵营里我们最好的朋友,是一盏社会主义的明灯。”老书记的情绪更激动了,“难怪你在大学里犯错误呢,原来你的确就不是一个好人。”

    老夫子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他只能是非常狼狈地逃离了老书记的家。

    后来的情况更是糟糕,老夫被作为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顽固派在村里进行了批斗,并规定老夫再不能到老书记家看报纸,而且,老夫的劳动量也大大地增加,由原来放两条牛,增加到放四条牛,说这样增加老夫的劳动量,让他没有时间天天去去看报,他就不会去胡思乱想,也就不会说出很多反动的话。

    这样的惩罚,让老夫的确很忙了,他再也不能到老书记家里看报纸了,更严重的是,由于有书记在前面鼓动,村里的人也再不把他当最有文化值得尊敬的人。

    然而,历史往往具有戏剧性,它让最后的事实给了老夫一个公正的答案,让那些批斗过他的村民有了一个重新认识他的机会。

    1978年,我国与阿尔巴利亚交恶,两国分别召回了派驻的大使,正式断绝了外交关系。同时,鉴于阿尔巴利亚诸多无礼要求,我们国家给予了拒绝,停止了对阿尔巴利亚的援助,并将援助阿尔巴利亚的一些专家撤了回来。

    当时的广播、报纸媒体都进行大量报道,历数了阿尔巴里亚的种种不是,强调我国与阿尔巴断交是不得已而为之。

    凡此种种,让我们善良的老百姓感受到阿尔巴利亚这盏“社会主义的明灯”也是那样的不讲理。

    真如老夫所说啊,阿尔巴利亚与我们的关系真的就出了问题。

    这个时候,那些曾经对老夫子恶言相向的村民感到非常的对不住他,特别是老书记更感到愧疚。当地的村民又开始与老夫子来往了,而且显得比以前更加尊敬他。老书记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后,终于鼓起勇气上门向老夫道歉。

    而老夫子的确也是一个有度量的人,一个有水平的人,对老书记笑着说:“哈哈,老书记你没有错,是阿尔巴利亚不够意思,它错了。”老夫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化解了他与老夫子结下的“仇怨”。

    关于老夫一些神奇的传闻,都是他的长辈、他的父母,或者大他个十岁以上的人讲给他听的。他们在讲给刘蟾蜍听的时候,绘声绘色,仿佛都是亲眼所见,以显示他们所讲事情的真实性。

    当然,在刘蟾蜍这里,老夫的这些事情都是正儿八经的传说了。但即便是一种传说,老夫在刘蟾蜍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很高很大的形象:老夫是个很有知识、很有学问、很值得尊敬的人。在他印象中,这样的人,在他的生活中,他还没有遇见到。

    生活中的确有很多让人猜不透又感到几分神秘的事情:也许刘蟾蜍真是一个要在他的人生中多少要弄点响动的人,当他的人生遇到了瓶颈,或者处于迷茫困顿的时候,但总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他的人生航程不会偏离冥冥中预设的主线太远。此时此刻,这个人当仁不让的就是从省城被下放在刘蟾蜍邻村的很有文化的左老夫子。

    当老夫知道邻村的一位学习成绩很好的后生因痛恨“英语鸦片”而休学在家可能影响的他的前途,而且行为乖张得对父母、亲人有些不敬的时候,他在家坐不住了,他决定去会会这位痛恨英语鸦片而不能自制的小后生。

第四十二章 你知道达尔文吗?() 
一天,刘蟾蜍正在堂屋中央的饭桌上埋头做作业,那左老夫悄悄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蟾蜍发现了,连忙起身,问道:“老伯,老人家,您找哪个?”

    “这是刘蟾蜍的家吗?你就是那个不能上英语课的小后生吧。”老夫上下打量着他,他的眼神充满着友善的光芒,并接着说道:“嘿嘿,小伙子器宇不凡,将来是个做大事的人才。”

    刘蟾蜍当听到“英语”两个字的时候本能地有些不快,但被老夫后面的夸奖之词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想到目前休学在家迷茫地过着日子,与老夫说的美好未来很不协调,便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逗留,连忙转移话题,而是主动出击,“您老人家怎么会知道我?”

    “我为什么就不能知道呢?”老夫笑道,然后竖起大拇指,“早就听说这边村里有个小后生天资不凡,读书各门功课都十分优秀,是方圆几十里难得的好少年呢。”

    刘蟾蜍更不好意思了,急忙想弄清老夫的来意,“您找我什么事情?”

    “哈哈哈,我呀,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聊聊有关英语的话题,你看怎么样?”老夫微笑着看着他。

    “和我聊聊英语?”刘蟾蜍的脸色变了,眼睛也瞪起来,语气里有种明显地不耐烦,“我有很多作业要做,现在我不学英语。英语是鸦片,不是个好东西!”

    “小后生,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想帮你,没有别的意思。”老夫急忙解释,眼中放出慈祥的光芒,“英语是不是个好东西,我们暂且不下结论。好吧?”

    “老伯,您怎么帮我,您为什么帮我?我又不认识您。”虽然刘蟾蜍内心中充满着抵触,但话语中还没有失去礼貌,语言缓和下来。

    “哈哈哈,我呀,”老夫轻轻地摇了一下身子,故着神秘,“你不会把我当成坏人了吧。”

    “您?”刘蟾蜍摇着头,呆呆地望着。

    “别猜了,我就是你们邻村的。我姓左,人称左老夫子。”老夫笑着解释。

    “您、您就是那个会说几个国家语言的,会预测天下大事的人。”刘蟾蜍的眼睛突然放亮,从椅子上跳起来后,便愣着了。此刻,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手脚不知往哪儿放,愣了半天,才急促不安地问道:“您、您怎么会到我家来?”

    “怎么会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的确想帮帮你。”老夫语言显得诚恳。

    “您怎么帮我?”面对传说中的高人,刘蟾蜍他眼色中有种期许,不解地问道。

    “说帮也是言过其实了。你看,我也是糟老头子一个。”老夫用眼睛将自己上下打量一番,笑着说道:“今天我只想同你聊聊,兴许会对你有帮助。”

    “老人家,您……您太有本事了!我们村里的人好多都知道您!我的爷爷,我的父母都经常讲到您!”刘蟾蜍刚才的一份抵触情绪消失了,他眉飞色舞地情绪激动地说道。

    “哈哈哈,”老夫慈祥地笑着,“这叫好名不出门,恶名传千里;还有一句俗语呢,叫大门口吊粪桶,臭名在外啊。”

    “哈哈哈……”刘蟾蜍跟着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突然发现老夫还站着,让自己十分尊重的老人站的时间太长了,感觉到自己太失礼,于是他连忙顺手搬起一把椅子,放到老夫的脚边,“您……您快坐下,看,一直让您站着。”

    老夫接过刘蟾蜍递过来的椅子坐了下来。看到老夫坐定了,刘蟾蜍也才恭敬地跟着着坐了下来。

    老夫将椅子轻轻地向前挪动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将头伸过来,说道:“听说你是对英语过敏,哦不,”老夫觉得用过敏一词有些不妥,便改口笑着问道:“听说你是拒绝抽英帝国主义的英语鸦片而休学在家?”

    老夫的话音刚落,刘蟾蜍便突兀地站了起来,脸色又有几分难看了。对于刘蟾蜍的这种反应,老夫似乎没感到意外,只是用和善的眼神微笑地看着他。

    刘蟾蜍仿佛感到刚才举动的唐突,脸上竟然飘过了一丝的尴尬,在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后,便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老夫。

    老夫示意刘蟾蜍坐下来,刘蟾蜍才缓缓地坐下去。

    见刘蟾蜍坐了下去,老夫才低声问道:“小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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