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自远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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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自远方来- 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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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才一天时间就好的差不多啦?”一眼就盯住黑发巫师的嘴角,亚麻辫少女满脸都写满了失望:“真是的,早知道我更用力一点儿了!”

    你再用力点儿就要把整张嘴都咬下来了!

    脸上挂着微笑,黑发巫师没说什么。

    “算了,看在你伤还没好的份上,这次就先放过你…我还得找那个都城来的皇子殿下好好聊聊呢。”

    没等艾茵反应过来,一脸坏笑的萨莉卡忽然转身;双手在她背后一推,惊呼的小个子巫师径直“扑”到了洛伦怀里。

    等到两人回头的时候,嘻嘻哈哈的萨莉卡早就没了踪影,大概是去整某个还浑然不觉的皇子殿下了。

    嗯,他们一定会很合得来的,一定。

    “那个,洛伦……”

    连忙起身的小个子巫师,有些吞吞吐吐的开口道:“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哈林梵·阿刹迈大师,他在查卡尔那一战的时候受了很严重的伤;凭千帐城的的条件很难让他恢复过来,所以我想请他到赤血堡做客一段时间……”

    “没问题。”

    “唉?”小个子巫师的表情很是意外。

    “怎么了,这种事情没什么可犹豫的吧。”洛伦微笑着反问道:“还是说你以为我不会答应?”

    “不,我只是以为你会很为难,毕竟他是波伊大公的巫师顾问,而且……”本想说什么的小个子巫师欲言又止,轻抿的嘴角翘起:

    “没什么,只要你肯答应我就很开心了。”

    洛伦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他清楚,艾茵的理由不止这些,恐怕还和查卡尔一战有关…虽然的猜不到阿刹迈大师是怎么做到的,但以当时他身上的虚空反应和战后的伤势来看,绝对开启了阀门。

    科罗纳大师曾经提到过,作为虚空和物质完全结合的自己,使用阀门只要没出现当场猝死,最多是会有一阵虚弱期,身体能自然恢复到平衡状态。

    但对于普通的巫师,每一次开启阀门带来的伤害,都是永久且不可逆的。

    因为这一点,洛伦十分的不想让小个子巫师接触到这些,但是…如果这是她出于本心想要做的事,洛伦也同样不会去横加干涉。

    “洛伦。”艾茵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担忧:“我……”

    “我们能邀请阿刹迈大师到赤血堡做客,是全拜恩巫师们的荣幸。”洛伦笑了笑,挥挥手打断了她:“放心吧,萨莉卡那边交给我,你只需要……”

    “不,不是阿刹迈大师的事情!”

    “是路斯恩,他的伤势到现在都还没有好转。”小个子巫师下意识望了望四周,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准确的说…就像是被榨干了精力一样,到现在都还处于半昏迷状态,就、就和……”

    她没有说完。

    但洛伦已经知道了。

    是的,就和自己上次与女武神之战后,开启了阀门的自己一样。

    看来即便是从邪神手中得到的力量,也不可能是没有任何代价的,何况…还是某个热衷于让别人欠他人情的家伙。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轻叹口气,洛伦平静的按住小个子巫师的肩膀:“只是刚刚经历了这么惨烈的一战,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而已。”

    “用不了太久,他就又能站起来了。”黑发巫师的回答十分确定。

    伤成那个样子,只是…需要休息吗?

    即便艾茵心底仍有疑虑,但面对洛伦坚定的目光也只能点点头,勉强的笑着离开了。

    心怀默契的二人,到最后也没有将全部的话都说完,彼此保留着最后一段距离。

    直至小个子巫师走远了,洛伦才缓步离开了正厅,朝着公爵城堡的门外走去;背着双手,神情稳重的怒火堡伯爵艾克特,已经在那里等他很久了。

    没等黑发巫师靠近,那双沉稳如磐石般的目光就已经转向他,谦卑的微微颔首,较来时也更多了几分亲近和随和。

    “军队已经集结完毕,随时都可以出发。”艾克特沉声道:“大家正在做最后的准备——主要是阵亡者的遗骨,因为有不少遗失在了战场上,只能草草掩埋在城外,等教士为他们举行葬礼。”

    洛伦默然:“要多少时间?”

    “差不多半天。”

    “那就通知全军,我们傍晚前出发。”洛伦轻声道:“尸体掩埋的话尽量自愿,如果真的有执意要将遗骨带回家乡的…看看我们的辎重队还能不能空出些马车。”

    艾克特点点头。

    “公爵,您真的准备这么做吗?”欲言又止的怒火堡伯爵还是开口了,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

    “您应该清楚,那封信发出去的后果…会有多少人将您视作眼中钉。”

    “我知道。”洛伦平静的回答道:

    “但我还是必须这么做,否则帝国还是不能认识到,我们究竟面临着何种威胁…艾克特,你也看到了。”

    怒火堡伯爵眉宇一挑。

    “这一次可以说是我们运气好,先是银盔山的矮人,然后是瓦尔纳公爵的波伊大军…但如果下一次轮到拜恩了呢,如果下次我们要单独面对这个敌人了会怎样?”

    “拜恩,会不会也落得银盔山和波伊的下场…难道我们要每次都指望有巨龙赶来救场么?”

    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松了口气的黑发巫师开玩笑似的耸耸肩:“何况,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天穹宫也好,教会也好,就不会有精力再在银盔山矮人的事情上找我们的麻烦了。”

    “这样一来,我们也不用因为两件事受两次责难,又能履行对银盔山矮人的承诺,在拜恩境内给他们划出一小片自治区,岂不是两全其美。”

    沉默的艾克特无言以对,或者说他原本就不打算反驳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您,在面对眼前的威胁时,千万不要忘记来自身后的利刃。”艾克特缓缓道:“罗兰·都灵倒在了断界山要塞,但杀死他的武器可不只是邪神的爪牙,还有天穹宫、教会…还有我们。”

    黑发巫师侧目,但看到抬起头的怒火堡伯爵,表情十分的晦暗。

    “我想过无数次,如果当年的我们能稍微理解一下公爵,如果我们能真正知道他在做什么,也许…拜恩就不会堕落一百年,分裂一百年。”

    “但事实就是,我们崇拜他,但并不理解他想要做什么;而黑公爵的结局,也绝不能再在拜恩重演。”

    “是我们不理解他,不明白他所要做的事情究竟有何等重大的意义。”艾克特垂首,声音低沉:“而他也从不强求,哪怕孤身一人…他还是踏上了前往断界山的路。”

    “因为只有他内心才最清楚,有些事他非走不可,并且注定了不会得到别人的理解…即便如此,他还是去做了。”

    “公爵,这就是我们如此支持您的理由;无论您想要做何等传奇非人之事,无论您有何等伟大的愿望……”

    艾克特的表情十分淡然,甚至嘴角都挂着一丝微笑:“拜恩,永远在您身后。”

    “更不用说,您已经用自己的赫赫武功,还有您的一言一行证明过……”

    “您,和罗兰·都灵不一样。”

    他的表情似乎充满了感慨,又带着几分轻松的快意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洛伦,只能将目光眺望向远处的公爵城堡:

    “临走前再多看几眼吧,艾克特;战争结束了,我们以后可能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

    “是么?我倒是觉得,您有朝一日还会回来的。”深吸一口气,目光闪动的怒火堡伯爵缓缓道:

    “战场,敌人,冒险,生与死的较量这些…您最多只是暂时离开而已。”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给他个惊喜() 
“我们的这位…拜恩公爵大人,还真是光明磊落,忧国忧民啊……”

    帝都戈洛汶,天穹宫。

    御前内阁旁的偏厅内,捧着酒杯的掌玺大臣梅特涅·利奥波德,锐利的目光打量着桌子上刚刚信使加急送来的,自拜恩送往全帝国的信笺,满是褶皱的面孔上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不停的摇头: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究竟清不清楚自己这封信究竟会在帝国引起何等的动荡,又会产生多么强烈的破坏?”

    “他当然清楚,甚至可能这就是他这么做的原因。”御前大法官维克托·修斯冷哼一声,面若冰霜的他同样死死盯着那封信:

    “打破固有的局势,破坏原本的平衡,从中火中取栗…不正是他一贯的作风么?”

    看着暗自咬牙切齿,强作镇定的维克托·修斯,掌玺大臣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沧桑的微笑。

    想要让曾经被搅乱了御前审判,甚至不得不亲自替仇敌翻案昭雪的维克托原谅这个“前巫师顾问”,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不过维克托的优点就在于他不会将个人情绪投入到工作中,这也是他能成为御前大法官…或者说自己会找他来商量的重要原因。

    洛伦·都灵让帝国猝不及防——更重要的是让天穹宫和教会都每没有丝毫的准备,就必须立刻着手面对这件事引起的后果!

    帝国的敌人居然是邪神的爪牙,而帝国居然从头到尾没有察觉,反应如此迟缓结果导致一个强大的公国濒临灭国的境地……

    各公国的大公们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认为帝国已经没有庇佑他们的实力了?!

    堂堂埃博登教会的主教,圣十字门下曾经最最炙手可热的仆人,竟然是邪神的走狗和使徒,双手沾满了鲜血……

    帝国全境的圣十字信徒们又会怎么想,他们的信仰是否会因此产生动摇?!

    这位“光伟正”的拜恩公爵完全没有考虑这些,作为帝国封臣他甚至都没有征求过皇帝本人的意见,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如此重大的消息昭告全境,让天穹宫立刻陷入了如此两难的被动境地。

    “如果是以前,我会立刻建议陛下以谋反和叛国的罪名,将泄露如此重要情报的封臣逮捕,并且直接采取最强力的手段监管其封地,以震慑其它公国。”

    表情僵硬的维克托一顿,冷冽的眸子轻轻眯起:“但是……”

    “但是这一次,我们不能这么做。”梅特涅叹了口气,轻抿着酒浆接过了他的话:“非但如此,因为拜恩公国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敌人,将这个邪神使徒造成的损失降到了最低。”

    “帝国不能逮捕一个英雄,或者给他定罪;而且我们还得嘉奖他,重用他——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艾克哈特二世陛下让拜恩恢复一统,让洛伦·都灵成为公爵是正确的。”

    “否则,就要变成陛下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了!”

    低叹一声,梅特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法官维克托同样陷入了沉默,轻轻的拿起信笺,端详了起来。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纠结…有问题?”

    梅特涅的目光无比的敏锐。

    “没什么,只是有些疑惑的地方。”维克托摇摇头:“毫无疑问,洛伦·都灵这一次是利用了身为拜恩公爵的权势,以及在波伊的有利局面抢占了上风,让我们猝不及防;不得不立刻面对如此严峻的问题,无暇顾及他的其它行为。”

    “但是……”再次给自己满上一杯,掌玺大臣清楚这不是他想说的。

    “难道能被他这么轻易的抓到机会,不正说明了某些问题吗?”维克托反问道,声音沉稳:“面临如此危险的敌人和严峻局势,御前内阁乃至整个议会先想到的,都是掩盖和拖延问题,而不是去解决这它。”

    “我承认,帝国需要解决的问题比一个公国多很多,但帝国的实力同样远强于一个公国;这次的情况,如果帝国可以立刻行动,肯定要比拜恩迅速的多。”

    “我们有举世无匹的军团,有战无不胜的巨龙——布兰登殿下此行的结果,足以证明哪怕是步兵为主,军团的突进速度同样毫不逊色;同时巨龙还能迅速进入战场,孤身一人也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如此种种,为什么会变成拥有更强实力的我们,反而如此的被动,以至于不得不接受一个我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维克托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奈,哪怕他没有刻意的去表露出来。

    悠闲的偏厅内,二人又陷入了某种沉默。

    “时代变了,局势也要改变。”梅特涅低哑的嗓音再次响起:“我们即将要面对的,再也不是一个十二世代鼎盛之时,皇帝治下的各方势力平衡的帝国。”

    “新势力要崛起,老旧势力面临挑战;北方的威胁、邻国的动荡,潜伏的敌人和内部的隐患,都让原本的平衡变得不复存在了。”掌玺大臣淡淡的开口道:

    “这种时候,要比帝国建立之初时更加凶险;因为我们不仅要和敌人作战,和心怀叵测,唯利是图的盟友作战,甚至有些时候…还要和我们自己作战。”

    迟疑片刻,维克托轻轻的将信笺放下。

    “所以说,在这种各方纷争的时候……”大法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颓唐:“权谋与实力才是重中之重,法律无关紧要,变成一纸空文也无所谓了吗?”

    “恰恰相反!”

    梅特涅猛地打断他,“啪!”的一声将酒杯按在桌上:“越是这种时候,就越需要有人站出来维持住最基本的法理!越是动荡的局势,就越需要制定某种规则。”

    “哪怕只是表面文章,是装出来的样子,甚至倚靠潜规则…都万分重要;否则十二世代所建立起的帝国,一夜之间就会万劫不复!”

    “稳住局势,静观其变…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也是我们能做的。”掌玺大臣的表情无比的凝重,与维克托四目对视:

    “更是如此信任我们的艾克哈特陛下,希望我们做的!”

    维克托·修斯微微颔首,只是表情还透着些许不甘。

    掌玺大臣叹了口气,淡淡道:“更何况,眼下最该为这件事着急的人并非你我,而是圣十字教会;邪神复现,主教叛教,再算上之前赤血堡的异端教团……”

    “哼…当初一个小小的巫师,提出‘地形自然论’就让英诺森大主教火冒三丈,不惜与陛下对抗也要执行异端审判和火刑;这一次,怕是能直接要他半条命!”

    …………………………………………

    “岂止…他现在尚存人间,没有被圣十字召唤都让我惊讶的不得了啊。”

    埃博登,九芒星巫师塔。

    议事厅内,埃博登执政官兼巫师塔第一元老科罗纳,一边打量着桌上的信笺一边瞥向坐在他对面,捧着烟斗吞云吐雾的弗雷斯沃克。

    在这封信笺自拜恩出现,巫师塔同样第一时间得到了它;只不过相较于天穹宫的如临大敌,圣十字教会的火冒三丈,巫师塔的态度反而要轻松的多。

    甚至就包括议事厅内相对而坐的二人,脸上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

    “弗雷斯沃克,你真是让我嫉妒的无以复加。”感慨的叹息一声,仍不掩笑意的科罗纳挑起目光:

    “艾萨克·格兰瑟姆,艾因·兰德,然后是洛伦·都灵…你这个老不死的何德何能,让巫师塔整整一代人的希望全部都集中在你门下?”

    “指责别人之前,麻烦先把自己屁股擦干净了!”弗雷斯沃克端着烟斗冷哼一声,丝毫不给这位执政官大人任何脸面:

    “某些人从我这儿撬门徒的时候,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那是因为你已经有艾萨克·格兰瑟姆了,而且你弗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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