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以为会让这个人变得更加正面什么的。”阿修摆摆手。
“不可能的，信物上带着它主人的灵魂烙印。一张身份证就一个人用，这是规定。”
场面安静了一会，两个人都在安静的抽烟。
“你大可以直接把你觉得可以拿来交换的东西从一个凡人身上扯出来，然后在他身上打下一个起压制作用的烙印，这样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也不会妨碍你像现在这样观察人心？”
“那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尼禄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我一直都是很喜欢玩游戏的人啊，你明白的。”
阿修知道尼禄总是做一些旁人理解不了的事情，他大概是整个“位面”里最了解尼禄的人了，尽管他也不理解。阿修在成人礼之后就被安排到合适的位置里维持位面秩序，做事情讲究效率，如果他也像尼禄这样办事曲折，大概会被守序者埋汰吧？
“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凡间的时候，也是像你一样无知。那时候我在路边看到一个小女孩从一个饮料售卖机下面掏出一瓶汽水，我不知道这是在干嘛，有点好奇。那个小女孩很纯洁，那是源自灵魂的纯洁。她的灵魂闪耀着金色无邪的光泽，看我有点好奇的表情，她又投币买了一瓶请我喝。看着那个小女孩单纯的笑着说‘请你喝水’那时候我就想人类真是友好善良啊，比那个地方有趣多了。后来我又见识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类，有的灵魂污浊一片漆黑，有的穷凶极恶灵魂泛着血光，我再也没有见过灵魂像那个小女孩那么纯洁的人，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愿望啊我想，大多数人为了这个愿望努力的往上爬。那个时候我觉得这样真好，有个很坚定的目标能激励自己，于是我就想出了这个愿望售卖机的主意。碰到觉得有兴趣的人，我就去引导他，想看看有了神的恩赐之后能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实现了愿望的人是什么样子的。这就是我这个游戏的初衷。”
“那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很多人为了实现愿望不择目的啊，即使得到了我的庇佑，依然做着那些肮脏恶心的事情。而实现了愿望之后又有新的愿望，或者说已经不叫愿望了，那是欲望。人类总能衍生出无穷无尽的欲望，我想这就是人类吧？我清楚人类往前一万年的所有历史，很多时候这个世界的进步都是由欲望在推动的，这个世界或许没有欲望是不会进步的，那些追求真理的人儿并不能左右这个世界的发展。尽管如此我还是在寻找，寻找那个让我感兴趣的人。”
“什么样的人？”
尼禄嘴角微扬，“灵魂之墙的两面都充满阳光的人。”
第19章 逃离（）
“好的，打包还是现喝？”
“打包！”“现喝！”
奶茶店内的三个女生惊奇相望。在点单之后服务员询问包装时，三个人同时作出回答，只不过吴俐莹与唐晓回答的是打包，而王思佳回答的是现喝。
“要不，你们先协商一下？”服务员尴尬的说。
“不是说好过来买几杯奶茶就回去吗？怎么现在要现喝？”吴俐莹没等王思佳说话，率先开口质问，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此时的吴俐莹语气不太友好。
“那个……我腿有点酸先坐坐嘛……”王思佳也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尴尬的笑笑。
“以前逛遍整条三里街可没见你脚酸啊？”吴俐莹语气有点冷，转头对服务员说，“打包，这位美女的那一份你看她自己的意思吧。”
吴俐莹虽然平时看起来有点笨拙，迟钝的看起来就像一只企鹅，其实她的思路非常清晰，知道有些事情可以装傻有些事情必须坚定立场。来奶茶店的这一路上她也仔细捋清了思路，这王思佳多半是收了陈烨什么好处正在极力撮合两人。而自己是孙小妍的闺蜜，自然有义务帮她解围，孙小妍对这件事的想法她最清楚不过了。
“一起打包吧。”王思佳尴尬的对服务员说，她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平时吴俐莹基本上没什么主见，对于别人的决定都只是起个附和作用，属于那种点个外卖都能犹豫半个小时的人。可是今天她突然转了性子，变得强硬起来，关键是自己还不能反驳什么，因为一开始说好的就是过来买几杯奶茶就走。眼前的局面好像有点超出了她的控制，原本以为毫无主见的吴俐莹跟沉默寡言的唐晓都会乖乖任自己摆布的呢。
而唐晓作为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就站在一旁看着，事实上她也没办法插上嘴，人际交往本来就不是她也不太擅长的事情，刚才那句“打包”是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也许是不太想让孙小妍跟陈烨两个人单独相处太久，虽然她并没有什么理由阻止，毕竟陈烨喜欢的人就是孙小妍，尽管孙小妍不喜欢他。唐晓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在潜意识里是喜欢陈烨的，尽管可能没有什么结果。很多触及根源的事情她都不愿意去细想，因为很容易给自己徒增烦恼，就像当年那些莫名转校的小混混一样，很多事情的答案都是显而易见的。
怎么还没来救我，是不是王思佳又搞了什么鬼名堂？
孙小妍感觉自己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很久了，可是看看手机好像才过去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陈烨一直在寻找能让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而自己也一直在有一茬没一茬的回答他，说的直白点这就是尬聊。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在一个不喜欢的地方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独处，这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还偷偷喜欢着自己，这大概是世界上最煎熬的事情了。
宣纸都被她浪费了好多张了，自己也已经从最开始的心血来潮到现在变得百无聊赖，可是每当自己糟蹋完一张陈烨又赶忙递上一张，孙小妍很想问问他是不是蔡伦的造纸机，哒哒哒一张接着一张冒出来。
陈烨此时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怎么这么笨呢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来撩拨孙小妍，明明自己的女神就在自己面前的几十厘米远，如果伸出手甚至还能摸到她细嫩的脸颊呢！不过这样大概会引来孙小妍的一顿暴打吧，听说她小时候还练过跆拳道呢！他喜欢这种与孙小妍两个人独处的感觉，可是这场面又显得有点尴尬。自己从来就没什么关于这方面的经验，女朋友对于他来说有点遥远。好不容易现在混的也算是有头有脸了，却发现自己对这方面是完全是空白，而自己身上的优点又好像不能吸引孙小妍的眼光，这让他有点拙急。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的僵持着，各自心怀心思。孙小妍正百无聊赖的瞎涂鸦，而陈烨绞尽脑汁想来一些互动。
最终陈烨下定决心，向孙小妍表达自己的心意！这是的大胆的决定他心想，女生肯定都喜欢诚实又真诚的男生吧！现在这里又没有别人对自己是个绝好的机会！现在正是两个人独处没有外人的好机会，也许孙小妍惊讶于自己的真心，答应了呢？
“小妍，有件事其实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
孙小妍听到前面那一句心里扑通了一下，完了！逃不过这一劫了吗！
说行动就行动，陈烨就是个这么效率的人。如果不是突然发生了意外情况，现在可能会是另一副情景。
“嘿！我们回来了！”突然从门口传来的声音对于孙小妍来说有如天降奇兵，像是唐僧要被装进蒸笼里了突然耳边传来了孙猴子大喊“师傅我来救你了！”，她此时心里一万遍感谢这个说话的人，如果不是不合时宜她大概会大声喊出“谢天谢地你来啦”。
陈烨眼角有点抽搐，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决定来一波独处浪漫告白，结果就这么被硬生生搞砸了，王思佳不是已经把她们支开了吗！心中一股怒火在悄悄燃起。
“等很久了吧！”吴俐莹一蹦一跳进来，“嘿陈烨！刚才本来我们是想一起过来你这边的，但是思佳半路说想喝奶茶，我们几个就出去外面买，耽误了一下。”
说完还从包装袋里拿出一大杯红茶，“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给你点了红茶，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陈烨不好发作，说了句谢谢，眼神穿过吴俐莹身旁落在王思佳身上，王思佳被看得有点发毛，感觉有点不自在，只能尴尬的笑笑。
唐晓双手搭在身前提着另一个包装袋，走到孙小妍身边从里面拿出一杯奶茶递给孙小妍。
孙小妍如释重负，蹭的一下站起来把手搭在唐晓肩上，“还是唐晓懂我咯。”
“什么啊？那是我帮你选的哎，我才是最疼爱你的人！”吴俐莹嚷嚷表示抗议。
“是是是，不枉费我辛苦奋斗带你打游戏带你走南闯北踏足天下。看看窗外的景象，这都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啊。”孙小妍白眼一翻。
吴俐莹不明所以，只能满意的点点头，“嗯嗯！”
“既然人都回来了，那我们就先走啦。”孙小妍对陈烨说，她早就想逃离这个地方了。心想“想我孙小妍也是一代女侠，文可提笔洒诗言，武可挥刀斩乱军。集女神与女汉子为一体的神奇女侠，竟然在这里被搞得尴尬癌逼近临界线，真可谓是凶险至极”。随即率先走向门口。
吴俐莹见势迅速跟上，唐晓撩了一下头发，也抬步跟了上去。走过陈烨跟前的时候，还回头轻轻的说了句“拜拜”。
陈烨赶忙回应。王思佳本来还想着自己想先留下来一下让她们先走，没想到几个人都无视了她直接走掉。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一回头，正好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第20章 富源（）
“哎？你最近怎么没有去做‘售后登记’了，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去当个跟踪狂魔盯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吗？现在对他没兴趣了？”
“……也不是，其实主要是……辛巴好像还不懂事的样子，我怕它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开心然后被你从天台丢下去……”
“该死它又在客厅里面拉屎了！快给我清理干净不然我真的要把它从天台丢下去了！”
“我马上就清理，”阿修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就不能像往常一样去咖啡厅待着吗？”
今天很反常的，尼禄既没有开着他那辆噪音巨大的兰博基尼出去炸街，也没有去坐在咖啡厅里思考哲学，睡醒吃完午饭之后就一直在家里窝着。窝着也就算了，一张嘴扒拉个没完不是埋汰自己就是埋汰那条叫辛巴的狗。这让阿修有点摸不着头脑。
其实他主要还是怕辛巴咬坏了那件大衣的事情被尼禄知道，所以他现在巴不得尼禄赶紧出门，好让他有时间想想该怎么处理那件大衣。
“今天得了抑郁症，不想出门了行吧。”尼禄晃了晃脑袋。
阿修一边歪着头清理那摊狗狗的粪便一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抑郁症是个什么东西，你话这么多很明显就不是抑郁症该有的症状好吗？”
“我说我是抑郁症我就是抑郁症！”尼禄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给狗狗“擦屁股”的身影，一边说，“抑郁症是个很神奇的精神病你知道吗，精神就相当于灵魂。灵魂出毛病了肯定是稀奇古怪的，哪能跟别人一样呢？”
阿修懒得理他，从卫生间里拿出拖把在地上来回擦洗。
“哎尼禄？”搞定辛巴的事情之后阿修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我倒是想问问你到底哪来这么多的人间货币？”
“干嘛，有人供你吃供你喝还不干涉你私生活你这还不开心啊？真是个难以满足的男人啊。”尼禄直起身子，一副充满警惕的样子，“你可别想偷我的钱啊！”
“不是不是，我就是好奇。这栋房子的本身的价格跟装修花的钱财应该是一笔很大的数字，这才是我感到好奇的地方。”阿修赶紧摆了摆手。
“怎么滴了？我尼禄在人间就不能富甲一方了？”尼禄眯着眼睛盯着阿修看，阿修有点不知所措。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看人间虽然赚钱的方法很多，可是要赚到这么大一笔钱可不简单吧？”
“我尼禄是什么人？从神圣国度来的王子！在人间理应也至高无上！我可不去干那些粗俗的活儿，这点钱对我来说小意思。”尼禄不屑的说。在阿修看来，他这副模样跟前段时间微博上流传的很广的说“我从没摸过钱，我对钱从来没有兴趣”的那个人没有两样。
没错，阿修连微博都玩上了。
“那你这些钱是从哪来的？”阿修小心翼翼地说，“不会是潜进银行里偷的吧？这样不会被发现？”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尼禄拿起一个抱枕就丢了过来。
阿修稳稳地接住抱在胸前，“那你就告诉我嘛，又不会少块肉还是什么的。”
“放心，那是货真价实的货币。我只要心意一动就会从很多地方有源源不断汇聚过来的资金，而且还不会被凡人察觉的那种，具体你也别问太多了，安心花就是了。”
“那些丢了钱的人不会发现？”阿修有点不解。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富豪，他们甚至连自己账户里的具体数额是多少都不知道，消失的钱又没有轨迹。我一个抽一点，他们怎么发现？”尼禄有点小得意。
阿修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样的钱用的不踏实。”
“安啦你这个死脑筋，我们对凡人来说是至高无上的神，只要我们原意他们甚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过个百年千年都都未必能有答案。可我只是‘借’他们一点钱来花花，最后会以各种复杂的轨道回到他们手上的。”尼禄搭在桌面上的修长双腿换了个上下，继续说，“像我们这种突然出现的人，首先你去办个身份证就过不了了，鬼知道你从哪来的？难道你要说你是从那个地方来的？‘我来自一个你们不曾了解的地方，那是个像玉皇大帝的天庭一样的地方’？得了吧人家一准把你当神经病关起来，那时候我可不去救你哦。”
阿修理解不了尼禄那些随口就出的奇奇怪怪的比喻，“那你是怎么弄出来那以假乱真的身份证的？”
“那本来就是真的，”尼禄把头靠在沙发上，左手有模有样地比划着，“在身份验证系统里插进两个人的资料对我来说还不简单？这双流淌着至高之血的眼睛就是我的通行证，谁能抗拒？”
阿修皱着眉低下头沉思。
“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个钻牛角的脾气！难道你想要有个学历，还要跟人家那些人类小学生从aoe学起啊？那得多少年？”尼禄有点不耐烦。
“可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棒的经历啊……”阿修喃喃。
“那你想要开我停车场里的那些车还得去学个驾驶证？我这样随心一握不就有一张真实存在的驾驶证了？”说着尼禄左手四指并拢，食指与大拇指相贴进，中间点点金光就汇聚成了一本驾驶证，随后丢给阿修。
阿修打开一看，照片里的人真是自己，甚至连各种证件号都清晰可见，与上次尼禄给他的身份证无二。
“像那种简单的东西我们一眼就能学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去学习有什么意思？虽然我们的生命本来就很漫长。”
“可我还是想像人类一样出生成年老去死亡啊……”
“你个死变态，真搞不懂你的想法。人类追求长生不老，而你我这种几乎可以称为长生不老的人却想着死掉是什么样子。”
“虽然每一个人类的生命都很短暂，即使再强健的身躯也抵挡不了死神镰刀一挥。可是他们依然在孜孜不倦的努力着生存着甚至想改变这个世界，这应该算是人类非常棒的一个优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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