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威力极大,场地内的散修与他拳脚相碰,多半是被震得后退,显然这少年内息充沛,功底扎实。
“这位哥哥的功夫真棒!”不同于李青梅对青衫少年的欣赏,陈竹马更看好这方脸少年。
“他那也叫功夫,我看他那是在打桩李青梅一脸不屑。
陈竹马不吭声,把目光看向白凤鸣,白凤鸣点点头,示意少年自己同意他的看法,陈竹马笑得眉毛弯弯。
伴随着那方脸少年一拳将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震出场外,场上胜负已分,最后获胜的便是方脸少年和那潇洒的绿衫少年。
“本场比试获胜的是南宫敬叔、刘百里。”在矮胖道士有些沉闷的声音下,这场比试结束。
下一场比赛紧锣密鼓地开始,这一组中有两名女子,李青竹指着其中一名眉眼清秀,一身淡黄色云烟衫的少女对白凤鸣和陈竹马说:“这位姐姐是我同屋”。说着冲着场内大喊:“温岚姐姐,好好打!”
那少女听见有人呼喊,向这个方向望来,看见李青竹对她挥手,浅浅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场比试众人势均力敌,直打了半个时辰场上还剩下十个人,看的李青梅眉头皱的紧紧的,显然是替那叫温岚的姑娘着急。
温岚正与一名腿法出众的少年过招,这少年在打斗过程中几乎不用拳,全靠着凌冽的腿法连连进攻。
温岚的招式就和她的姓一样,如春风化雨,绵里藏针,招式并不见如何凌冽,却是四两拨千斤,以静制动。
少年接连几腿,都被温岚从容化解。但这少年体力充沛,各式腿法应接不暇,始终围着温岚攻击,好几次都险些踢到温岚。
白凤鸣能看的出来,这温岚不过是勉力支撑,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几个回合,温岚就得被这少年击败。
“啪”。
那少年一记鞭腿,温岚想要躲闪,但已然来不及,只得用手臂挡下。但这少年这一记鞭腿内力雄浑,温岚虽是挡下了这一腿,却仍是被震的连连后退。
如此好的机会少年怎会放过,见温岚后退,少年立即大步跟上,一个腾空,高高跃起足有一丈,以腿做棍,重重的向温岚头顶砸下。
“啊!”
李青梅一声惊呼,连忙用手掩住嘴巴。
温岚双臂交叉,高举过顶,硬抗下少年这力有千斤的一腿。
一声闷哼,温岚单膝跪地,眼看着就要被打出大圈,显然能接下这一腿已是拼尽全力。
那少年却没有停手,接着温岚这一托之力,在空中做了一个后空翻,身形再次正对温岚,对着温岚胸口便是一脚。
白凤鸣眼睛眯了起来,少年这一脚应该就会结束温岚这一次大比。
李青梅双手捂着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
那少年这一腿势在必得。想象着自己这一腿踢到温岚软玉温香的胸前,感受着那澎湃的汹涌,少年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嗯!不对,怎么没踢到!”
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自己整个人已经横飞出去。
少年大惊,不曾想这纤弱少女还有还手之力。在空中身形一扭,凭借着过人的腰腹力量,竟是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身体拧转过来。
空中一个飘逸的侧手翻,少年稳稳的站在地上。
只是已经站在大圈之外。
原来温岚故意示敌以弱,让着少年放松了警惕,在这少年想要将自己踢出场外的时候,双手抱住他的腿,将其甩出场外。
“好!”
白凤鸣忍不住叫了声好,这温岚真是有勇有谋,深谙兵家之道。
听到白凤鸣叫好,李青梅也掀开了遮在眼前的双手,看见温岚仍是站在场内,而那少年却已在场外,虽是没看见发生什么,但已知道温岚胜出,不禁拍手叫好。
比试继续进行,温岚虽是赢了那腿法高超的少年,但奈何气力不济,被一名拳法凶悍的少年一拳打中肩头,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场外。
李青梅赶紧跑过去扶起温岚,“温姐姐,没事吧?”
温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李青梅的搀扶下,强撑着站了起来,“没事,只是今年大比只能坚持到这了。”
语气中已有几分哽咽,温岚强自忍下已到眼眶的泪水。
“姐姐已经很棒了!”李青梅帮温岚揉着肩头。
“后面你也要加油。”温岚摸了摸李青梅的头。
送走温岚,李青梅闷闷不乐,连比试都没有心思看。
眼见比试了大半天,场上还剩了六个人,矮胖道士便有些心急,忍不住上前催促,“你们别这么磨磨蹭蹭的,赶紧比,这下一场还等着呢!”
场上六人只得捉对厮杀,你一拳,我一腿,打的极为热闹。
白凤鸣看得极为仔细,对于每个人打法的特点都铭记于心。
由于矮胖道士的催促,场上六人尽皆全力相博,不多时,便已分出胜负。只是胜的人虽然胜了,却是惨胜,两个人都挂了彩,其中一人更是左肩被人一拳轰中,胳膊软软的垂了下来,不知道后面的比试还能否参加。
第六十五章自省()
李青梅仍是满脸愁容,来龙虎山这些天,除去白天与陈竹马和白凤鸣一起看比试,剩下的时间都是与这温岚姐姐在一起,虽然只是相处了几天,但她与这位姐姐却很是投缘。而现在,温岚就这么被淘汰,李青梅心中极为不舍。
还有就是据她自己了解,这温岚姐姐的修为是要比她高的,这就比较麻烦了,连温岚姐姐都被淘汰了,那自己岂不是更不用说了,肯定无法进入下一轮比试。虽是已有心理准备,但当李青梅真正意识到自己无法进入到下一轮的时候,挫败感油然而生。
“我怎么这么没用?”
向来自信乐观的少女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巨大的无力感。
白凤鸣看见李青梅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低头问李青梅:“你怎么了?”
李青梅抬起头,小脸上写满了忧愁,“我有些后悔!”
“小小年纪,有什么可后悔的?”白凤鸣不解的问。
“后悔没有听我爹的话,好好练拳。”李青梅老气横秋的说:“要不然今日何止如此地步。”
白凤鸣哑言失笑,李青梅年纪不大,说话的语气却如同大人一般。
陈竹马也笑嘻嘻的看着李青梅。
李青梅抬起手就是一个脑瓜儿嘣,“你笑什么?”
“白大哥笑什么我就笑什么。”陈竹马仍是嬉皮笑脸。
白凤鸣心说这小子学坏了,作死还拉个垫背的,连忙摆手,“我随便笑笑。”
李青梅对着陈竹马瞪眼说:“就知道笑,平时怎么不知道好好练拳,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也不知道我爹看上你哪点,还老护着你。”
“我有好好练拳!”陈竹马笑声嘀咕。
“你就这么好好练的!”李青梅没好气的说。
陈竹马不敢再与她嬉闹,悄悄地躲到白凤鸣身后。
李青梅一个人在那生闷气的功夫,场上已经开始了一场新的比试。
这一组只有十九个人上场,少了一名。
矮胖道士冲着人群大喊:“张怀恩、张怀恩来了没有?”一连喊了几遍,也不见张怀恩的身影。
看来这位名叫张怀恩的少年不在现场。
“由于张怀恩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参加比试,龙虎山视其为弃权,取消他今年大比的资格,就你们十九个人比试吧。”说着拿起毛笔,在名册上将陈怀恩的名字划去。
“怎么还有人弃权?”
“是啊,这大比的机会可不是每年都有,今年不参加,那就得等到五年之后了啊!”
“可能是看见这么多人受伤,害怕了,我可听说,前几场比试有人修为都废了!”
“这么严重!那轮到我的时候可得小心着点。”
场外的众人议论纷纷。
李青梅自己也觉得刚才对陈竹马发脾气有些无理取闹,此刻又不好意思低头认错,只得假装无意的说:“你听见了吗?有人修为都废了,到你比试的时候可得小心点!”
陈竹马自然知道李青梅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也不揭穿,顺着李青梅的话说:“咱们两个一起,没有事。”
李青梅点头。
场上的众人斗得正酣,拳来脚往,当真是一场混战。
一名灰衣少年刚把一个青衫少年一脚踢出场外,自己就被后面的白衣少年一拳打倒在地。白衣少年还没来得及高兴,发现自己已经在飞在空中了。
到最后真如乡间少年斗殴,已经全然没有套路章法,完全是凭着一身蛮力横冲直撞。
总之是一团浆糊,也看不出哪个人有进入下一轮比试的实力。
场下的众人倒是看得乐呵,指指点点,什么这个人的套路野,专打别人下三路,什么那个人蔫坏,专门等别人打的差不多了,再上去下黑脚,总之虽是比试不怎么上档次,但是欢乐多多,也算是对得起观众。
最终两名少年成功进入下一轮,这两人身上的衣服已经一缕缕的垂了下来,随着夏日的微风摆动。两人浑身是伤,但都是擦碰所致的皮外伤,只是其中紫衣少年的脸上破了一大块,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用手抓的。
“这怎么跟泼妇打架似的,还抓脸!”已经有人注意到紫衣少年脸上的伤口,调侃道。
围观众人哄堂大笑。
紫衣少年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也被气笑了。
伴随着矮胖道士宣布比试结果,这一场好似闹剧的比试终于结束。
之后又进行了一场比试,这一场同样有人缺席,比试进行的很顺利,波澜不惊的结束。
矮胖道士似乎早就饿了,宣布了比试的结果之后,一溜烟的往龙虎山跑去,只留下一个圆滚滚的背影,远远望去,好像一颗土豆在向着龙虎山方向翻滚。
结束了上午的比试,白凤鸣三人照例是吃午饭、睡午觉。
“要是能一直这样,每天吃饭、睡觉,不用担心生活,日子是不是也挺舒坦!”躺在木板床上的白凤鸣暗想。
不用每天背着扁担去青阳山砍柴,也不用每天自己煮饭烧菜,只是每日去看别人比武,与陈竹马和李青梅聊天,现在的生活悠闲自在。
一股焦虑感不知从何处窜进白凤鸣的脑袋。
“不对,这样的生活似乎有些磨灭意志啊,白凤鸣啊白凤鸣,你还要去白帝城给你爹讨个说法呢!”
白凤鸣的精神猛地一震,出了一身的冷汗,睡意全无。
“怪不得那些纨绔子弟都会丢了老子的江山,原来人一旦享受起来,还真是不愿意再奋斗”。
简陋的木屋、粗糙的木板床,只是因为不用砍柴做饭,在白凤鸣眼中便已是享受,说出去只怕会被李青梅嘲笑,但来自泥瓦巷的穷酸少年却不觉得。
白凤鸣暗自下定决心,一定努力在这次大比中取得好成绩,努力修行,将来去白帝城讨要说法。
白凤鸣在木板床上翻了个身,看着已经熟睡的陈竹马,在这漫长的夏日午后,慢慢睡去。
木屋外,阳光明媚,夏日悠长。
第六十六章主仆对话()
“这龙虎山的牛鼻子也太不像话了!”陈福肉嘟嘟的脸绷得紧紧的,刚一走近平阳公主的房门,连门都没有关,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气愤,骂了出来。
平阳公主秀眉微皱,伸出芊芊玉手指了指陈福身后的门。
陈福这才想起门还未关,回身把门带上。
“隔墙有耳,在人家的地界怎么也不小心着点。”平阳公主看着这个从小把她一手带大的老太监,言语有些嗔怪。
“老奴气急,胡言乱语,请主子责罚!”陈福俯身赔罪。
这陈福年轻的时候便是火爆的脾气,因此在天衍王朝皇宫中一直被排挤,才落得给太平公主做随身太监,而没有机会给皇子做跟班。
“怎么了,谁把你气成这样子?”
“这些牛鼻子,您客气客气还当真了,每天和那些草民一起用膳,这成何体统?咱们皇城敬着他们修士,他们还真拿自己当人物了!今天我去找那厨房的小厮,跟她说公主身子不爽利,让他给熬碗参汤补补身子,那小厮竟说没有人参,要不是您吩咐凡是忍让,我当时就大耳刮子抽他我!”
火气一上来,陈福又是一通长篇大论。
“陈公公,说话注意分寸!”平阳公主提醒陈福,“这对修士的礼敬,不止是咱们天衍王朝,从星月王朝开始,就已是如此,据说已有几千年的传统,一个亡国的王朝都能做到,咱们怎么就不能做到?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去给我要参汤?”
善待修士,乃是祖制。而且不是天衍王朝的祖制,而是百川大陆的祖制。
百川大陆不知历经多少朝代,虽然各个朝代的的施政方针大相径庭,但有一件事情确实一直传承下来,那便是对于修士的礼遇。
之前的星月王朝,不仅对佛、道二门礼遇有加,即便是武修也是高看一眼,只不过长此以往,不管什么人都假装能耍上两手功夫,骗来个吃穿不愁,到最后据说整个星月王朝的人口中武修竟占了一半还要多,终于导致民怨沸腾,星月王朝最终山河破败,国破家亡。
到了天衍王朝的时候,吸取了星月王朝的教训,对武修一视同仁,即便当时战功彪炳、修为高绝的白起,对天衍王朝的皇族仍是执臣子礼,天下其他武修自然不敢逾越雷池半步,无不规规矩矩。
“主子是没说,但老奴看见公主这几日用膳不多,肯定是那牛鼻子做的饭菜不合主子口味,老奴看着心疼不是,就寻思看能不能让他们伙房给你单独做点吃食,补补身子。”陈福头低的更低。
“行了,别站着了,坐吧。”平阳公主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陈福纠缠。她了解陈福的脾气,更相信陈福的忠心,这是平阳公主为数不多的自己人之一。
陈福并没有客气,坐在椅子上顺气,刚才确实是动了气。
平阳公主走过去拿起茶壶,给陈福倒了一杯茶。
陈福赶忙站起,躬身说:“主子,您这是折杀奴才了!”
“让你喝你就喝。”
“多谢主子!”陈福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茶杯,放佛那不是一杯茶,而是这天底下最贵重的珍宝,不敢一口饮尽,只是慢慢啜饮。
“附近有耳朵吗?”
听到公主如此问,陈福知道平阳公主有话要说,放下茶杯,调动自己的灵觉,感知周围的环境。
公主身边的贴身太监,又岂会是只知道伺候人的杂役,这陈福一身修为虽然比不上赵承心,但这龙虎山一众长老却休想在他手里讨到便宜。
“回主子的话,没有。”陈福毕恭毕敬,只等着公主吩咐。
“山上的这些武修,你觉得谁是可用之材?”平阳公主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陈福。
“据老奴观察,凉州唐门的唐无双、雍州轩辕世家的轩辕破天修为都还不弱,但是心思就不好说了,不知道靠不靠的住?”陈福回答的颇为谨慎。
“心思这东西,谁说得准?好在咱们有时间,日久见人心吧!”平阳公主这话有着与她十几岁年纪不相符的沧桑。
“您昨天晚上见的那小子修为也还可以,但却是紫阳观门人,紫阳观与这龙虎山同气连枝,说得不好听点儿,就是龙虎山养的一条狗。老奴在这斗胆说一句,主子还是少于他来往。”陈福的腰弯的很低,看不见他脸上什么表情。
“我知道”,平阳公主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