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在男人面前晃了晃自己的证件说道：“看外表太年轻是吗？我是来自于克格勃的军官，负责关闭‘δ计划’。”
听到零的话，男人有些不安地缩了缩脖子，“克格勃？”
他也曾跟几个克格勃低级军官是酒友，认得出克格勃的军官证，男孩出示的证件说明他已经年满20岁，来自克格勃的总务局，这是克格勃的核心机构。
克格勃是个很复杂的机构，外人很难看清它的全貌，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男孩身上确实带着克格勃军官特有的肃杀之气。
第一百零九章 审判（）
“根据这份出生证明，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是你的女儿，是吗？”零从棕色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纸质的文档递给了男人说道。
虽然他的话看起来是提问，可语气却没有一丝向他求证的意思，因为这原本就是事实。
事实上听到零的话，男人看都没看一眼那份文件就像丢掉烫手山芋一样把文件丢在了桌子上，然后紧张地看着看着满脸肃杀的零结结巴巴道：“是。。。是的，她。。。她出了什么事吗？”
“不不不，并没有什么事。在西伯利亚北部的研究基地，我曾和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同志共处过一段时间。我来找你只是因为‘δ计划’已经被终止了，所以项目的参与者都将被遣返。”
“只不过因为雷娜塔同志并没有满十八周岁，所以她应该由监护人，也就是你和这位女士，她的父母来负责，我来就是找你们就是办理手续的。”
说到这里，零挑了挑浅浅的眉毛看了看紧张不安的颓废的男人和挽着他手臂依旧窈窕的契切林夫人。“你们很担心她吗？”
“不不不！！！”曾经的科学院教授和如今的舞场交际花一起摆手松了一口气道：“只要她别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就好！”
“哦？惹麻烦？比如。。。”零的脸上充满了玩味。
“她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孩，这一点我从她生下来时就知道了，她出生时甚至不像一般的孩子在嚎啕大哭，而只是淡漠的看着我，浅浅的呼吸着。”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契切林夫人的眼中透着不安，就好像提起了什么让人恐惧的怪物，丝毫不像一位母亲提及自己孩子。
“你们说，我在档案中做个备注。”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支美国产的Parker钢笔打开文件夹仿佛在记录着什么。
契切林先生沉吟了片刻后，这才开口道：“她从出生起就有着超脱凡俗的学习能力！你知道吗！？她在两岁时就能够看懂我的微积分算式，而且她的心算能力比我还强！！！”
零有些不置可否：“这只能说明她是一个神童吧，记录里类似的孩子并非没有。”
“我开始时也是这么认为的，为此我感到由衷的兴奋。”
说到这里，男人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丝的欣喜。
只是脸上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零内心却在冷笑，”恐怕你是想利用她来获得更多的名利吧！”
很快的，那一丝丝的欣喜便化作了恐惧和不安，“可我很快就发现她的异常远远超出了“神童”的范围，有一次在我回家时，我发现她把家里的一台收音机拆成了零件，而且很快她居然又把它重新组装了起来。”
契切林先生忽然高声道：“一个没有学过相关知识的不到三岁的女孩，她是怎么做到的？”
零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你不是说了她的记忆力很强吗？也许她只不过是依靠超强的记忆力将拆解的顺序极记载了脑海里，然后反过来再重新组装起来罢了。更何况孩子对于组装的能力本来就很强。”
“可我要告诉您那台收音机是坏的！但经过她的组装那台坏掉的收音机居然被被修好了！“
”她在重新组装收音机的过程中修改了电路，原本收音机由178个电子元件组成，她只用了其中的167个就组装出了一台正常工作的收音机，她省出的11个零件中，恰好就有那几枚烧坏的晶体管！”契切林先生的声音里透着惊恐，“她只是打开了那台收音机的背壳，看了一眼里面的元件，就掌握了它的工作原理。这绝不是人类该有的智力！这智力超越了神给人类设下的限制！”
零皱起了眉头，“契切林同志，你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您不像是一个科学院的教授，而像是那些愚昧无知的神神叨叨的教堂里的牧师和神父，我有些明白为何你会被取消教授的职位了。”
仿佛是被零的话说到了痛处，契切林教授突然发狂的抓着自己几乎绝迹的头发怒吼道：“那些死板的食古不化的老家伙们，他们居然嘲笑我是个卖女儿的不学无术的家伙，根本看不起我的研究，认为我是一个混科研经费的骗子，他们才是真正愚昧的家伙。我的研究多么的伟大，我甚至能够创造神！！！可他们毁了我的研究，毁了我的一切！！！他们都该下地狱。”
“也许他的头发就是这样没的。”零心里想着。
看着契切林教授脸上的癫狂，零突然有些对他的研究感兴趣起来，于是他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冒昧的问一句，能说说您的研究是什么吗？”
提起自己的研究，契切林教授原本醉意朦胧的眼中居然清醒了许多，语气充满了骄傲与狂热，“我的研究项目是基因神学，用科学来认知神，来解释神，乃至于最终创造神！！！”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所以您认为自己的女儿是神？”
这时，风韵犹存的契切林夫人却拍着高高耸立的胸脯说道：“不不不！！要是我没有看到她在组装收音机时的样子，我大概会相信她是个天使。可那一幕我亲眼看见了，她的眼睛变成了诡异的金色，她的表情与其说是投入不如说是狰狞，她盯着那些电子元件的眼神完全不是一个孩子在摆弄玩具，毫无感情，冷酷得令人窒息！我当时真被吓坏了！就好像魔鬼一样！”
把玩着手中的Parker钢笔，零却没有写下一个字，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耐人寻味的笑容感慨道，“所以人类总是这样，当一切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后，都会被他们畏惧。可是神与恶魔有什么区别吗？一念成神，一念成魔，神魔皆在一念间罢了。神也好，魔也好，本质上并无区别，凡人却依据自己浅薄的认知来强行将他们区分开来，多么可笑，你们说是吗？”
第一百一十章 裁决（）
只是契切林先生和契切林夫人却本能的感到了不安，于是他们讪笑着没有接过零的话。
“真是无趣啊。”零撇了撇嘴角看向男人，“好了，不说这些了，档案上显示您曾经因为‘特殊贡献’被授予了科学院教授的头衔，这是指什么呢？”
契切林教授和成熟美丽的夫人对视了一眼后说道：“科学，我把她捐献给了国家，伟大的苏联。”
“哦？”零的脸上出现了诡秘的笑容。
“想必您并不知道，我的女儿是独一无二的研究对象啊！！我曾经抽取过她的血液仔细地研究过，您猜我发现了什么？”男人的脸上出现了神秘的表情。
“您发现了什么？”零就像个好听众一样适当地问道。
“我发现了一些与寻常人完全不同的基因，您知道吗，我看到这些基因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协调。这些基因和我们的完全不同，就好像是神把其他的什么东西的基因硬生生镶嵌在了人类的基因链之上。”
契切林教授用很笃定的语气说道：“所以我意识到，她的细胞，她的身体组织，她的骨骼乃至于她的头发都是多么珍贵的宝物啊！！伟大的祖国，我把她无私地捐献给了国家。”
零有些不置可否，“所以您就是凭着贡献了女儿获得了教授的职位吗？”
契切林教授急忙补充道：“不不不！！那只不过是那些碌碌无为的老家伙和愚蠢无知的普通人对于天才的污蔑。”
说着，他从火炉边那一叠原本要被当做柴禾烧掉的资料中翻找了片刻后找出了几张论文和实验报告，“您看，这是我的研究成果。”
接过那几张薄薄的资料，零漫不经心地翻看了起来，尽管有不少漏洞，证据也并不充分，但他还是颇为惊讶的看了契切林教授一眼，因为他居然真的误打误撞发现了龙族的基因。
只不过这些论文和实验报告的下方红色的批示大都是“狗屁不通”“不学无术的蠢货”这类的话，显然并没有同意契切林教授的看法。
将手里的资料随手放在桌子上，零重新坐在桌子旁将双手交叉在胸前说道：“原本雷娜塔是要被您接回身边的，可是听了您的描述，看了您的资料，我突然对于雷娜塔的研究价值有了很大的期待。这样吧，只要您愿意把雷娜塔同志交给我，我就给您一笔丰厚的资金如何？当然这在明面上是国家给予您的特别奖金，而且我也会运作下让国家恢复您的教授职位和名誉。不过这样一来，您和您的夫人未必再有见到雷娜塔同志的机会了，她将会跟随我前往遥远的秘密研究基地，所以我希望您仔细衡量后在作出决定。”
只是听到他的话，契切林教授却激动地高呼起来：“不用不用，我们全家都愿意科学的进步伟大的祖国奉献终生。”
”我想请问，”契切林夫人不管自己的女性魅力对于男孩有用没用，兴奋地扭动着腰肢，高高耸立的胸部都要蹭到男孩的脸上了，“那笔奖金大约有多少？”
“十万美金如何，”零清秀的脸上带着微笑，“要知道这可是美金而不是卢布，在黑市上我都可以买来十个品质上佳的处女了呢。”
十万卢布？这对于契切林夫妇而言是一笔不敢想象的巨款。他们激动地对视，契切林夫人把丈夫的手握紧了放在自己的胸口，仰头就像最虔诚的信徒一样赞叹这份意外的神的恩赐
。有钱就好办了，什么都好办了，契切林夫人不必陪那些男朋友出席舞会也有进口食品和高档时装可以享用了，而契切林先生除了重获教授头衔还有足够的钱养家让两人过上体面的生活。
有钱他就能跟漂亮的妻子再生一个小孩，也许会是个比雷娜塔更漂亮的小女孩。
他们太兴奋了，一点也没有没有注意到这位“克格勃军官”竟然会说出“十个品质上佳的处女”这样奇怪的话。
人生中第一次的，契切林先生开始感谢起那位在他小时候曾经在他家隔壁住过的德国战犯，那位被称作赫尔佐格博士的基因学专家，一个永远一丝不苟的优雅如绅士的精神焕发的中年人。
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态，这位赫尔佐格博士交给了他许多东西，最多的就是关于“完美基因”的知识。
在自己女儿身上发现了完美基因的第一时间，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惶恐，尽管那位赫尔佐格博士看起来多么亲切多么像个绅士，但他清楚地能够感受到这位博士骨子里的冷血无情和高高在上，他对于那位博士有着法子灵魂的恐惧。
在契切林先生回忆的时候，零伸出了手道：“那么成交？”
契切林夫人兴奋激动地扑了上去道：“成交！”
被契切林夫人尖锐的声音从沉思中唤醒，契切林先生搓了搓肥胖的大手道：“不介意的话，麻烦您能够在档案里把她的名字改掉吗？我觉得保留叶夫根尼没有必要……您看，她已经是属于您的了，没必要冠上父名……”
零从棕色的公文包里取出了十扎美刀，一扎一百张，每一张都是一百美金的大钞，然后随手将它们丢在了桌子善解人意的暧昧的笑了笑道：“明白明白，她从此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了，您不必担心再有其他人因为她而找上您了。叶夫根尼可以抹掉，契切林也可以抹掉，就连雷娜塔也可以抹掉。”
“那可太好了。。。”但契切林先生再没有机会说完这句话了，一柄古老的黑色黯淡无光的军刺贯穿了他的心脏，军刺的柄部被零紧紧地握手中，鲜红色的血液从军刺的凹槽如瀑布般涌出。
这时扑在桌子上那一沓美金之上契切林夫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看到了零懂契切林先生心脏中抽出军刺，不等她的口中发出惊呼，黯淡的刀锋便被零势如闪电般反手刺入了她高高的的胸脯之中。
第一百零一章 谎言（）
契切林先生早已无力发出声音了，生命随着鲜血从心脏的伤口流失，他捂着那道伤口跌跌撞撞的后退，撞倒了好几排，书籍凌乱的散落在地上，随着门缝里透入的寒风翻动着。
零缓缓地拧动着手中紧握的完美的杀戮武器滚烫的心头血从黯淡无光的军刺的凹槽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地上的书页和藏青色的羊毛地毯。
然后他猛地一抖手腕，从契切林夫人胸中抽出了那柄黑色的军刺这朵鲜艳的交际花以天鹅之死的优美姿态倒在了桌子上那一沓美金之上。
“人类真是因为无知而傲慢呢，神就在你面前，你却大言不惭地说要创造神。”零从胸前的口袋抽出了一张白色中央绣着蓝色矢车菊的丝质手帕，擦了擦军刺上的鲜血。
很轻易的，鲜血没有在光滑的黑色军刺上停留，全部被吸附到了白色的丝巾上，将那朵蓝色的矢车菊染成了神秘的紫色。
擦拭完了手中的凶器，零重新将黑色的军刺插回腰间，然后轻轻地将那张手帕扔在了契切林夫人的尸体上。
“原本对于蝼蚁的存亡我是没什么兴趣的，也不想因此把自己的手弄脏。可谁让我答应了那个笨笨的傻女孩儿要送她回家呢。。。。”
“只是你们却不想要她了，这大概会让她很难过吧，也一定会让我很难堪呢，因为答应了她的事情我却没有做到。”
“与其让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一点都不爱她的连那些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倒不如让我勉强偏偏她：‘很不幸的，你的父母都已经死了。尽管他们很爱你，一直着你回家，可惜却没能够熬过这个没有缺乏的寒冬。’”
“看看，这样多好，所以只好请你们去死了。”
一边吟诵着庄严的不知名语言的葬诗，零一边面无表情地推倒了几排盖住了契切林夫妇的尸体
将那一沓美金撒在两人的尸体上，零轻快地哼着歌，从壁炉里夹出一块烧红的炭火扔在散乱的美金和书籍上，不一会儿干燥的纸张便有鲜红的火舌燃烧起来。
拿起公文包，零转身走出了图书馆的大门，放下卷闸门，把钥匙掰断在锁孔里。
透过满是水雾的玻璃窗看了一眼屋内的熊熊烈焰，零夹着公文包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漫天的风雪之中。
与此同时，莫斯科列宁格勒希尔顿酒店的“历史性高级间”之中，萧梦然正悠然自得的看着一本俄语版的《战争与和平》，雷娜塔则坐在天鹅绒的大床上抱着双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天花板上精美的花纹和豪华的吊灯。
得益于雷娜塔“高官之女”的身份和大笔的美金，三人得以轻易订购了这间仅有五间的“历史性高级间”，透过彩画的玻璃，萧梦然能够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和街道上萧瑟的人群，往日里喧嚣的共青团广场此刻只有三五个颓废的行人。
吃着服务员送来的新鲜出炉点心，再轻啜一口温热的卡布奇诺，点心甜而不腻，松软可口，卡布奇诺则混合着奶泡的香甜与咖啡豆的苦涩，最后却又多了一份香醇和隽永。
卡布奇诺的英文名为“Cappuo”，源自于意大利文“Cappuo”，意思是头巾。
意呆利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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