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打死他都不信！打不死就更加不会相信了，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不过莫振华也清楚地记得刚才萧子晴所说的每一个字，她为什么会对当年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哪怕萧子晴真的是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她也不可能记得自己经历了什么，那个时候的她根本连清楚的意识都没有。
难道萧子晴是在套他的话？？
莫振华犹豫了，心里七上八下的，这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才好。
他尴尬地讪笑道：“封太太，这个玩笑不太好笑吧？呵呵，你如果曾经听到过什么传言，那一定是对莫某不利的风言风语，不能当真。”
笑，在这个时候都成了一件吃力的事，莫振华很心虚，他更不敢和封奕然对视。
以封大少的本事，他要调查的事情绝对没有打听不到的，但他们两口子为什么要抓住那件事不放呢？
这中间又有什么渊源不成？
萧子晴也不和莫振华争辩，她直接转头看向莫俊辉：“莫少爷，你也觉得，我刚才说的只是个无聊的玩笑话吗？”
她没有错过莫俊辉的反应，这孩子从一听到那件事，脸色就变得煞白，还紧张地一直揪着自己的裤腿，把那块布料都抓皱了。
突然被点名，莫俊辉惊恐地抬起头来：“啊？您、您说什么？我刚才没注意。”
装傻？呵呵，那也没关系，萧子晴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没听清是吗？那我就再重复一遍好了。”拿起封奕然的杯子喝了一口茶，萧子晴润了润喉咙，好脾气地淡笑着。
然后极其顺手地把杯子递给身旁的男人，封奕然也很自然地接过杯子，再放回桌面上。
两人的配合如此默契，仿佛他们每天都要重复这样的动作几十次，早就不需要任何的交流，都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也了解彼此的生活习惯。
又换了个坐姿，萧子晴才慢条斯理地开始讲故事－－
“莫氏集团之所以会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创始人姓莫，当然，这和你的亲爹没有半点毛线关系。”说到这里，萧子晴不屑地朝莫振华一指，很是鄙夷地对莫俊辉说。
看到莫俊辉就要争辩，萧子晴用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他：“别急着顶嘴，按辈分算，你要叫我一声姑姑，长辈说话的时候还轮不到你插嘴。莫氏集团是我的亲生父亲莫向楠先生一手创建的，也是他辛辛苦苦打拼江山，把公司推向事业的高峰。如果我没记错，当时的莫振华还在四处碰壁，到哪里工作的结果都是不欢而散，连自食其力都做不到。”
萧子晴唇边的讥讽实在太刺眼，让莫振华父子很想愤而起身。
他们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受气？？还有，这个女人是仗着有封大少的宠爱，所以就如此目中无人？
她说的每一个字，对莫俊辉而言都是无稽之谈。
虽然知道父亲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也知道父亲害死过人，但这样当面被一个外人指责，训斥得颜面全无，这让莫俊辉也没办法忍受。
可封奕然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们父子乖乖地继续坐着。
莫振华给了莫俊辉一个“静观其变”的示意，他们犯不着自乱阵脚，就看看这女人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吧！
“说到底，那不过就是现代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萧子晴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悲凉。
她一直都为亲生父母的遭遇打抱不平，觉得他们当初对莫振华的仁慈就是最大的失误，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对他（她）好的。
说莫振华是“白眼狼”，还算比较轻的措辞了。
“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禽兽不如，这些词恐怕都不足以形容你莫振华恶劣本质的千万分之一吧？？一个救你于水火之中，又给了你宽大的平台去创业的人，你怎么能处心积虑地去害他？？”萧子晴的情绪有点小激动。
手背上突然传来一阵温暖，封奕然把手盖上去，握紧萧子晴的小手，无声地给她安慰。
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萧子晴回以淡淡的一笑，努力平复心情。
可是遇上这样的事，谁都不可能不发火吧？？
稍稍稳住情绪后，萧子晴又说：“莫振华，你的年纪足以做我的长辈，但你却是我平辈的堂哥。当年对自己的亲叔叔一家下那样的狠手，就为了把人家的东西据为己有，你难道不会感到羞耻吗？他和你的父亲是亲兄弟啊，你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萧子晴气得声音都颤抖了，她真恨不得把这只老狐狸千刀万剐了才解恨！
就算没有亲眼所见，光是想象莫向楠夫妇当年发生车祸时的惨状，她就没办法释怀。
车祸的事故在警方那里是留有资料的，封奕然看过，那照片上的内容太过惨烈，即使是经常在手术台上奋战的萧子晴看了也难免会受不了，所以封大少一直把资料藏着。
从撞击的程度就不难看出，对方是铁了心要置莫向楠夫妇于死地，否则现场不会连一点刹车的痕迹都没有。
可悲又可笑的是，当年警方留下的调查结果，竟然写着：对方刹车失控！
呵呵，真的就那么巧吗？？
如果只是单纯的一次意外，那为什么肇事者在半年后就“意外溺水身亡”？？
一连串的“意外”，本身就多了很多人为因素的痕迹，谁会相信这不是一场阴谋？除非，警方已经被莫振华收买了。
面对萧子晴的指责和追问，莫振华彻底坐不住了。
他“蹭”地站了起来，黑着脸说：“封太太，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听你胡说八道！要不是看在封总裁的面子上，我完全可以去告你诬陷和诽谤！今天本来是有事来找封总裁的，现在这样也没有必要再谈了，告辞！”
说完，莫振华扭头就走，甚至都没和封奕然打声招呼，莫俊辉连忙急巴巴地跟在后面。
萧子晴不紧不慢地补刀：“你可以继续嘴硬地死不承认，但我如果手上没有证据，我也不会跟你撕破脸。莫振华，你所做过的一切，总会有报应的，别以为你真的能一直逍遥法外！”
靠！！！
这只老狐狸都侥幸自在那么多年了，还不知足吗？竟还天真地以为纸可以包得住火？？
莫振华的脚步因为萧子晴这句狠话而硬生生地顿住了，他心底的不安迅速扩散开来。
缓缓回过头，发现封奕然只是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表情，好像一切都成竹在胸。
而萧子晴则毫不服输地抬起下巴，眼神犀利，仿佛不把莫振华弄死，就不会善罢甘休。
终究是多活了几十年的老人，莫振华输人不输阵。
即使心虚到了极点，手心已经开始冒汗，双腿也发软，他还是保持着该有的镇定：“封太太说得铁板钉钉，那为什么莫某现在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挑衅完毕，在封大少的地头上嚣张，总归是件需要勇气的事情。
老狐狸无心恋战，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急匆匆地走了。可谁又知道，他不是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气死我了！！！”萧子晴抓起一个靠垫，朝莫振华离开的方向用力扔去。
很可惜，人都走远了，靠垫不过是砸到了玄关的柜子，顺便把放在上面的花瓶砸掉了而已。
“砰”的一声，满地都是碎瓷片，一地狼藉。
之前自动消失的佣人几乎是立刻就出现了，快速地打扫干净，又仔细地检查了好几遍，不留一丝痕迹。
短短的几分钟之后，玄关又恢复了原来的面貌，除了柜子上空了一个位置。
睿睿和璃璃对视了一眼，两个小家伙都乖乖地低头继续玩平板电脑，努力让自己做个透明的小人儿。
不该说话的时候千万别开口，尤其是他们妈咪这会儿还在气头上。
封奕然叹了一口气，把萧子晴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好了，跟这种人生气有什么意思？气坏了自己多不值得。”
感觉到肚子有点隐隐的坠胀感，萧子晴便摸了摸腹部，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稳。
“你没看到他刚才那副嚣张的嘴脸吗？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以为他做的事天衣无缝？？我都怀疑除了我父母，这老狐狸还害死过其他人呢！简直无可救药！！”
把这世间最恶毒的辞藻都用在莫振华的身上，萧子晴还嫌不够。
封大少把玩着老婆大人柔软的小手，漫不经心地问：“你想他怎么死？”
本来还想深入讨论这个话题，却发现旁边还坐着两个孩子，实在不适合谈这么血腥又暴力的内容。
恰好在这个时候，佣人来通报说晚饭准备好了，一家四口就朝餐厅走去。
璃璃很乖地过来牵着萧子晴的手，经过玄关附近时，小公主还贴心地说：“妈咪要当心哦，这里刚刚拖过地，很滑的。”
一下午郁闷的心情，因为有了贴心小棉袄给的温暖，萧子晴总算是笑了。
她疼爱地摸了摸璃璃的头：“好，谢谢宝贝的提醒，妈咪会注意的，你自己也要小心。”
小公主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妈咪，刚刚那个伯伯是坏人对吗？他是不是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所以你才会那么生气？”
萧子晴怔了怔，她刚才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都忘了孩子还在场。
第四百二十一章 该不该放过他？？（）
萧子晴求助似的向封奕然看了一眼，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做妈咪的人有点小小的歉疚。
可就在她回过神以后，又换上了咬牙切齿的表情瞪着封大少。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男人刚才还说了更让人吐血的话－－“你想他怎么死？”
晕……这是能在孩子们面前说的话吗？？比那卡通片里面“代表月亮消灭你”还要直白，整个就一黑社会老大说话的口气啊！
夫妻俩完全用眼神交流，都在朝彼此使眼色，让对方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最后，还是睿睿站了出来：“爹地，妈咪，你们也不用自责了，基本上对于你们谈话中的某些内容，我是会自动过滤的。妹妹就更不用担心了，她压根儿就不懂你们在讲什么。”
璃璃小公主急了，她蹦起来抗议：“谁说我不懂的？？你们说的我都知道，都知道！反正那两个人就是坏蛋，所以哥哥才让我用弹弹球去打他的！”
噢……
睿睿痛苦地用手挡住了眼睛，他终于深刻体会到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妹妹别把这事捅出来，还特别声明这是他们兄妹俩之间的小秘密，现在全毁了。
女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动物，还喜欢出尔反尔，哼！！
“睿睿！”封奕然不咸不淡地叫了一声，淡然的俊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可是一家人都清楚，那是他要发火前的征兆。
被亲爹点名，睿睿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他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句：“干嘛？”
唉，看吧，东窗事发之后少不了要挨训的，爹地恐怕要怪他带坏妹妹了。
可是封奕然从来都不是一个严父，哪怕对儿子和女儿的要求会有所不同，他也不至于对睿睿太苛责。
能做那么大事业的人，想法总是和其他家长不太一样的。
“你为什么要让妹妹针对莫俊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封大少关心的是这个。
因为他很了解睿睿的性格，别看这小子平时喜欢扮成熟，玩深沉，其实也是个直性子的热血少年。
能让睿睿这么冒失不顾礼节地针对一个人，那就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事，除非有什么正当的理由让这孩子不得不这么做。
睿睿也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他亲爹的火眼金睛，就一五一十地招了。
忐忑地把小心思说出来，睿睿还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亲爹的反应，还在琢磨着，如果亲爹炸毛了，他能有多大的胜算可以逃出生天……
“行啊儿子，妈咪没有白疼你！”萧子晴冷不丁地往睿睿的肩上拍了一下，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妈咪你吓死我了！”被偷袭的睿睿跳了起来，还惊魂未定地拍着自己的胸膛。
早就说了吧？他老妈才是这个家里最不靠谱的人，疯起来比谁都难管，不疯的时候吧，多半也是在琢磨怎么把别人给逼疯。
萧子晴的观念里，没有什么长幼之分，更不会板着脸去训孩子。
也正是这样，她才能和睿睿做朋友，了解儿子的不少事情，母子之间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这也许也和睿睿从小就跟萧子晴相依为命有关系，让睿睿过早的懂事，小小年纪就懂得要保护好妈咪，也不会给妈咪制造任何麻烦。
所以才会在听说了莫振华的事情之后，睿睿对这个人上了心。
好不容易仇人主动送上门来了，他如果还老老实实做个乖小孩，那就太不科学了。
封奕然虽然觉得孩子顽皮是天性，但他也不主张儿子搅和到莫振华的事情里来，那不是小孩子该进入的世界。
“睿睿，你考虑的出发点是好的，为妈咪出气也是对的。不过爹地今天要给你说明一个道理：以后除非是你自己有十全的把握可以把对方彻底击垮，否则不要轻易出手，那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尤其对手不弱的情况下。”
封大少不是不领儿子的情，他只是在教儿子怎样去判断周围的环境，要他学会保护自己。
如果今天不是在自家的庄园里，莫振华恐怕老早就对两个孩子不客气了－－
当然，不是在家里，睿睿也不见得就会贸然去挑衅，他毕竟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
不过懂得多一些道理，也不是什么坏事。
认真地听了爹地的说教，睿睿郑重其事地表示，自己再也不冲动行事了，更不会带着妹妹一起“捣蛋”。
前面一大堆的大道理让璃璃听得头脑发胀，可是最后哥哥又是保证又是发誓的，小公主总算是懂了。
她不满地撅着嘴抗议：“哥哥才没有捣蛋！璃璃也没有捣蛋！我们是在帮妈咪报仇！坏蛋欺负了妈咪，我们就要帮妈咪欺负回来啊！”
小公主的世界里，对于“好与坏”的评判标准很简单。
只要是对他们家好的，那就是好人，反之就是坏人。既然哥哥说，那个伯伯做了坏事惹妈咪不开心，那就一定是坏人了。
对女儿似懂非懂的执着，封奕然表示很头疼。
他只有用万试万灵的那一招，靠美食来转移女儿的注意力，幸好家里的大厨也很给力，每天都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萧子晴母女俩的胃。
钟毓知道后，还曾开玩笑说，那位大厨估计这辈子遇到最难伺候的主人家，就是封家了。
其实萧子晴本人倒不难伺候，她也没什么要求，因为大厨做的东西确实味道很不错。
但到了封大少那里，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
他不光要求大厨做的菜要营养均衡，选用的食材既不能偏热性，也不能偏寒性，还要求那个洋鬼子大厨每天煲不同的汤。
也是醉了。
可怜那位留着络腮胡的大厨，每天要捧着一本厚厚的广东靓汤菜谱，吃力地借助翻译软件来弄清楚内容，又要跑去上百公里远的中国城超市去买配料……
也幸好封奕然一家在这里逗留的时间不久，否则那位大厨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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