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尼特的政和教并不统一,是一种单于受制于宗1教的局面。会形成这样的局面很简单,各个大部族的族长一般是一名“仆”。他们的“仆”是某一名神的人间代言人,有着天然性质上的话语权。单于掌握的武力没有达到镇压一切的称呼,那么单于自然就受制宗1教了。
汉军阵营显得狼狈,与之交战的匈尼特骑兵部队也没有好到哪去。
由扎库玛统率的五万匈尼特骑兵,除去被放出去的一万五千骑兵之外,摆在正面战场的三万五千骑兵到汉军主动后撤时仅是剩下一万七千左右。
虽然兵力数量比较少一些,可汉军阵营那边是后撤的一方,处于追击状态的匈尼特人占有心理优势。
“恰恰是因为他们主动撤退。”扎库玛难掩庆幸地说“要是他们再坚持……哪怕是一天,就该是我们先支撑不住了。”
勒库玛满心思想要讨回颜面,着实没更多的功夫听扎库玛大吐苦水“没有解决那一支汉军,我们的后路永远不安全!”
身为一名妈姆,丢了面子就代表威信受损,能不能全歼那支绕后偷袭的汉军不重要,关键在于勒库玛必须表现出睚眦必报的一面。
勒库玛后面又带着三千骑兵过来,会合之后他们的兵力堪堪超过两万,扎库玛一再想要说服勒库玛合兵一块,显然是劝说失败了。
“咸海方向已经有增援过来。”勒库玛坚持地说“会合之后你这边的兵力会达到六万七千人。你应该划拨五千人马给我!”
扎库玛已经知道咸海派了援军过来,那也是他做出继续认真追击的主要原因之一,要不然就该是做做样子,追到一定程度就放弃了。
“两千。”扎库玛就算不给勒库玛面子也要给扎伊亚库这个姓氏面子“不能再多了!”
再有两千骑兵,合起来就是拢共五千骑兵,勒库玛再去各处营地凑一凑还能再凑出两三千骑兵出来。只是后面凑出来的骑兵要么是老弱要么是健妇,也就是壮一壮声势,真正交战起来没有太大的用处。
躲避在一处矮坡草丛之内的汉军斥候,他们看到匈尼特人分兵皆是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这一支汉军斥候队已经跟了六天,时刻关注匈尼特人的动向,及时向后方进行汇报,与他们干相同事情的还有另外几支袍泽队伍。
关注敌军动向是任何一个指挥官都会倾力去做的事情,在这么一个年代想要知道敌军的动向只能是依靠斥候,那也是为什么说一名优秀的斥候能够抵上至少一个曲兵力的原因。
追击状态中的匈尼特人分兵的消息被传到李匡这里,赵长立刻带着一帮赞画进行讨论,他们的结论是那股被分兵出去的匈尼特骑兵前往堵截己方没有撤回的部队。
“我们还有两支部队没有撤回来,其中的一支正是受命前往袭击后勤的杨苏所部。”赵长一直都没有忘记战场上有多少支己方部队“有试图联系杨苏所部,我们没有找到他们,某方面来讲是一个好消息。”
“过了会合期限没有后撤?”李匡眼睛看着架子上悬挂的山川舆图,没有移开视线“他们撤不下来,或是发现有价值的攻击目标?”
赵长更加倾向于杨苏所部是撤不回来“匈尼特人的损失太大,全都疯了。”
他们在撤退期间,不断遭遇到了小股匈尼特人的袭击,很多匈尼特人根本就像是飞蛾扑火那样过来送死,用“疯了”这个词很恰当。
不断突袭汉军送死的那些匈尼特人,他们要么是在汉军袭击中幸存下来,要么就是有血亲在汉军的袭击中死去,之前没立刻拼命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后面绝对是带着仇恨和耻辱而来拼命。
远征的左路汉军已经撤到了离己方边境线的五十里内,再往东方再撤二十里左右就该到了预设的阵地。
李匡一直都是待在左路军这边,连带行军长史也是身在左路军,右路军则是交由副将杨锐。
“算算时日,杨副将已经对咸海展开攻势。”赵长知道李匡眼睛一直盯在山川舆图是因为什么“若是他们能及时攻克咸海,我们就能形成对来犯敌军的前后夹击。”
要是没和匈尼特人打过,李匡并不觉得匈尼特人有什么难打的,就是因为已经交战数次,看到了匈尼特人的坚韧和顽强,不免猜测咸海的战事恐怕很难决出胜负。
“便是难以速战速决,也会使匈尼特人首尾难以兼顾。”赵长不得不可惜一点,要是西域都护府的兵力在充足一些,不用太多只要再多出一个军,他们这一战不会打得这么艰苦了“大势依然在我。”
西域都护府只有一万五千的正规军,他们这一次远征匈尼特境内动用了一万,又征召了四万汉人和十三万西域人。
战事的第一阶段到收尾的时候,有没有算上右路军和左路军待在匈尼特游弋袭击的两支部队,撤到国境线边上的左路军只剩下不到三万人。
那三万人里面,属于汉人的有一万一千余人,有四千左右的汉人被留在了匈尼特境内。被征召远征的五万六千西域人,留在匈尼特境内的多达三万七千人以上。
要是以消耗西域人的目标来定义,无疑西域都护府是成功的,更不用说左路军在匈尼特人那边肆虐的成果,就算是远征的左路军全军覆没在匈尼特国境内,仅以数据论算其实还是大大地赚了。
“十二万……”李匡总算是将视线从山川舆图上移开“加上先前的十三万……”
汉人光复西域之后,粗略进行统计之下,有记录的西域人是两百三十余万,他们这一次到目前为止拢共征召了二十五万西域人,近乎于是将西域人中的青壮给抽了个干净。
赵长以为李匡是产生了什么迟疑或是困惑,低声说道“为大汉千秋伟业,为后世子孙,非我族类死又何惜?”
“呵呵。”李匡才不会去因为死了太多的西域人而产生什么自责或困惑“第二阶段,顾虑只有那些西域人可能产生的反戈或暴动。”
“他们的亲族皆在后方。”赵长舒了口气,笑吟吟地继续往下说“我们的宣传是匈尼特人要前往西域烧杀抢掠,他们会尽心尽力抵抗的。便是敢有异心……正好让朝中诸公知晓,缓不如疾。”
李匡可不愿意在自己的履历上留下无能的一条记录。他一直以来的承受着别人所难以体会的心理压力。他还是一名校尉的时候,妻子就已经是临淄令。等他成为一员中郎将,妻子却成了宫令还兼任貂婵一职。有这样的妻子,身为丈夫是一刻都不想原地踏步。
部队撤到了预设战场的阵地总算是能喘口气,追击的匈尼特人发现这边有多达十余万的汉军,可能一时半会搞不清楚属于汉军的有多少,十余万却是一个让匈尼特人不敢直愣愣冲上去的数量。
匈尼特人先是被吓得向后退出二十里,扎库玛搞清楚十余万中超过九万全是西域人才下令停止后撤。
“汉帝国是一箭双雕啊!”扎库玛之前要是没搞清楚,再次看到被大量征召到战场的西域人也该弄明白“他们是有意将西域人拉到跟我们消耗的战场!”
就算是搞明白了又怎么样?西域人冲入匈尼特国境干了那些事情,匈尼特人不可能因为西域人是受汉人驱使就放弃报仇。
“汉人太阴险了!”扎库玛还不知道汉帝国北疆的新变化,只以为消耗西域人是汉帝国的目标之一“我们有没有可能策反西域人?”
普什马尔是随军的伊玛,就是类似于神父之类的角色。他听得愣了一下,后面反应过来“要取决于我们能不能赢得这一场战场。”
“明确告诉西域人他们正在被消耗也不行?”扎库玛不喜欢这个答案“那些马粪一样的西域人,难道不知道汉帝国想让他们全部去死?”
……………………
大伙中秋快乐!
。
第958章:友邦惊诧!()
“捷报!西域都护府报捷!”
一身标准汉军戎装的骑士,背后有旗匣,插着三根三角小旗子。他骑跨在雄峻战马之上,随着马蹄踩在水泥路上的清脆马蹄声不断报捷。
道路之上,挡在鸿翎急使道路前的人皆是向两侧让开,听到喊声的长安居民皆是转头看去。
“听闻西域都护府仅有一万五千儿郎?”
“好像是喊歼敌十万?”
“是呢,那可就真的是大捷了。”
“可不,又该多少人成了侯爷?”
“是打谁?”
“不知道。”
听到报捷的汉人,他们脸上自然是露出了欢喜的表情,可要说有多么振奋就真的没有了。
西域是什么地方,再没有见闻的人也多少听过。那是前一年突然有十三万西域女人出售,还有一些不同于诸夏的文艺品出现在商铺,哪怕是没有购买西域女人或文艺品,怎么也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对于现在的汉人来讲,听到捷报是很正常的事情,哪一天要是突然听到本国哪支军队的噩耗才是不正常。
从这个胜利走向另外一个胜利,一直都在打赢,西域那边似乎也不是遭遇到入侵才爆发战争,人们一听西域都护府打了一场大胜,高兴是会高兴,可要说欣喜若狂的振奋真的很难出现这种情绪。
报捷的鸿翎急使随着清脆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本来顿足观看和欢呼的人,该干什么又干什么去。
一间茶楼的三层,尤利安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汉人百姓的反应,一脸复杂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西域?”克谢亚斯用屈膝跪坐的姿势坐在一个圃团上,直挺着腰双手捧着瓷杯“汉帝国什么时候对匈尼特采取的军事行动?”
尤利安回过身来,走几步同样是在一个圃团以屈膝跪坐的姿势坐下“你们不知道汉帝国对匈尼特开战?”
克谢亚斯就感到莫名其妙了“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尤利安会感觉奇怪,是讶异汉帝国竟然没有与波斯萨珊进行沟通。
要知道匈尼特是被汉帝国和波斯萨珊夹在中间,目前汉帝国与波斯萨珊又是盟友关系,哪怕仅是波斯萨珊在西面对匈尼特造成一点点压力,汉帝国对匈尼特开战也能取得更多的优势。
他们来长安之后一直没有离开,依然以使节的身份进行逗留。
因为是使节的关系,哪怕是他们再有钱也能购置到府邸,也只能是住在被安排的驿馆内。
不止是尤利安和克谢亚斯两个人没有走,第一批过来汉帝国的各国使节团,以及后面一块来的各国众多贵族,再加上后面陆陆续续过来的人,仅是长安就有四万余歪果仁,京口那边也差不多是有四万余歪果仁,汉帝国全境的歪果仁达到了十八万以上的数量。
说起来还蛮有意思,来到汉帝国的那些歪果仁,仅有不足一千人是自己搭乘本国船只,剩下全是在各处港口搭乘汉帝国的船只才来到汉境。
会那样除了各国没有多少远洋船之外,还有他国船只要经过马六甲需要交纳几乎是天价的费用,到了汉境本土又要再交纳另外一笔不菲的费用,同时船只停泊费、修缮费、补给费……等等林林总总的费用加起来,花销都够再买上同等款式的船只好几艘。
尽管是代价那么大却依然有异国船只自己到了汉境,却全是官方出资,理由当然是那些国家想要用自己的船亲自走一趟航线。
“汉帝国知道我们会测试各处的洋流,自己驾驶船只也才能体验航程。”克谢亚斯叹了口气“他们能够答应让我们的船只过来,证明他们其实不在乎。”
汉帝国不在乎各国掌握航线,却是有那么多的限制和夸张的笔笔费用,一开始各国真没搞明白是为什么,以为是进行刁难。他们后面才回过味来,汉帝国的官方搞出那些事情,是在为本国的商人创造利润!
属于汉帝国的船只,民间船只自然也是需要交纳种种的费用,可是那些费用的额度非常合理。
汉帝国不禁止他国船只通航,可是他国船只走一趟需要耗费一千金币,汉帝国的船只可能只需要耗费一百金币,同样的一件商品因为通关缴费的不同,那么进行出售的价格也绝对不一样。
那样一来同样是商人,问题是汉帝国的商人的货物有着优势,消费者会有什么样的选择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又能怎么样?”尤利安没有悲愤,有的只是无奈“强者剥削弱者是理所当然。”
罗马人几千年就是那么过来的,就是不断向外进行剥削,才有了一代又一代罗马人的辉煌。
波斯人能够欺压和剥削弱者的时候也没见手软,要不历经衰落又重新站起来的波斯人,哪有今天依然是帝国的局面。
道理是那样的道理,站在弱者的一方明白那是普世法则,能够接受却不代表没情绪。
“是啊。”克谢亚斯苦笑道“又能怎么样。”
要是能打得过汉帝国,谁毛病了才会接受剥削。
现在的汉帝国还是用商业手段,不是采取武力手段敲开国门,仅是这一点就足够他们庆幸的。
“汉帝国已经非常克制了。”尤利安以罗马人的思维说道“换作是我们,只有我们能够进攻,受到攻击的国家没有能力进行反击,才不会有什么和平。”
这一点克谢亚斯也需要承认。
汉帝国的舰队连君士坦丁堡都能抵达,去波斯萨珊的海岸线更是没有难度。
现在只有汉帝国有那个能力去进行路途遥远的跨海作战,已知国家除了汉帝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那个能力。代表着就算哪个国家被汉帝国入侵,顶多也就是打一打本土保卫战。
是残酷的现实让包括罗马和萨珊在内的任何一个国家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汉帝国,理智地明白不能将汉帝国给惹怒,只要不是没活路,还是先猥琐发育,努力自强到了有一天能与汉帝国平等对话,乃至于超过汉帝国。
不缺乏一些国家的掌权者暗地里嘲笑汉人,认为要是换作只有自己打别人,别人只能打本土保卫战,不会有什么犹豫早开打了。
“汉帝国为什么突然对匈尼特开战……?”尤利安说完自己露出了讪笑,汉帝国之前就与匈尼特进入战争状态,只是战事规模变大“你有什么消息吗?”
克谢亚斯还是很懊恼没早发现汉帝国会对匈尼特动手,要不萨珊完全可以加入到战争中去,增加与汉帝国的友谊是一方面,另一个是萨珊与匈尼特也是敌国。
占便宜又能教训匈尼特的事情波斯人很乐意干,尽管知道得有些晚了,克谢亚斯还是决定将消息传回去。
匈尼特已经被汉帝国教训了一顿,萨珊也许应该趁匈尼特虚弱的时候尝试能不能灭国,哪怕不能将匈尼特灭掉,更衰落的匈尼特也附合萨珊的利益。
“我们虽然各方面得到礼遇,可是另外的事情你也知道。”克谢亚斯指的是汉帝国没有义务什么都通告,他们结交的那些汉帝国权贵也只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以前没有多么在意,现在想想或许能够猜测一些。”
长安是都城,权贵的数量为全境之最。
权贵的数量一多,说每天一大宴有点夸张,不过三天两头有人举办宴会就是件正常的事情了。
再怎么说尤利安和克谢亚斯也是强国的皇室,仅是处于礼貌一些权贵举办宴会也会进行邀请,他们能够听到一些消息,至于消息有没有用就要自己去甄辨了。
“你是说……”尤利安反应了过来“他们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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