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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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下-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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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刘彦可以用系统召唤军队,能够从系统的建筑物获得大批的军械,那只是为一个强大的帝国打下微不足道的地基。

    换做其他任何一人,也许不会去想怎么唤醒同族的血性,会依靠金手指,但凡不爽就是干。尤其是在面对胆怯而又懦弱的同袍时会鄙视,甚至是无视同袍进行血腥屠戮,可那样做的话与之诸胡的统治有什么区别?

    诸胡都知道该爱惜自己的族人,培养自己族人的自信和骄傲,难道拥有那么多文明底蕴的炎黄苗裔,反而在这点上不如诸胡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酋长?那可就真的是越读书,读书越多越糊涂,或者说是越毒辣!

    “未听闻师承,甚至大多数汉部高层原先不过是……”庾冰很想说贱民,可说不出去。他想了想,说:“佐官或幕僚?”

    “不得志者。”庾翼用对了词,他说:“出身低微的人,他们做事只图一时之爽快,缺少气度,不考虑将来。”

    贵族出身就是那么思考的,他们会认为任何非贵族出身的人都是贱民,就是一帮没有脑子缺少底蕴的蠢货。

    是的,那就是东晋这些人,他们认为汉部做事情太过粗糙,不思考后果的原因。

    不能说他们的想法错误,毕竟出身摆在那里,他们觉得自己掌握着平民所难以获得的知识,觉得自己的眼光就肯定比别人好,哪怕是他们被迫逃到长江以南,北伐数次无法重返中原,他们也仅认为是受到多数世家的拖后腿,绝不是胡人过于势大,本身弱小。

    “士族以下皆蝼蚁。”王羲之受邀而来,他并不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事,仅是听到庾家兄弟谈论汉部,说到汉部诸人出身低微,有了前面那句话。

    王羲之为郗鉴的女婿,那个“东床快婿”讲的就是郗鉴招揽王羲之为女婿的故事。

    王羲之的妻舅郗愔亦是在场。郗愔在郗鉴于咸康五年(339年)去世后承袭南昌县公的爵位,服丧过后曾任何充及褚裒的长史,现在的官职却是黄门侍郎。

    世家政治之下,各个家族都需要有辉煌的历史才能为官,结果就是能够站在官场的人绝对是高门出身,庶民就是再有才也难以舒展,只能是作为世家子的门客或佐僚。

    娶个世家女作为晋身之资?非常抱歉的说,两晋的婚姻有严格的门第之见,不是庶民的寒门想要娶个世家女都是千难万难,就不用提庶民去娶世家女。世家之间的婚姻皆是门当户对,就有了祝英台的故事。不过《梁祝》其实就是两个不同时代的人被写小说的硬是搞了“穿越之恋”,但《梁祝》里面描述的婚姻绝对符合东晋时期的背景设定。

    作为“东床快婿”典故里的男主角,王羲之想要当官并不难,他还是一个极为出色的书法家,本家族的琅邪王氏背景再加上郗氏一族的高门,两相结合起来想不意气风发都难。

    王羲之说的“士族以下皆蝼蚁”在现今的背景下并不是在骂人,那只是道出九品中正制的现实情况。

    谢安的家族一点都不会输给王羲之,甚至是王羲之与郗愔结合起来比之谢氏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可是现在谢安听到王羲之的话却觉得无比讽刺,尤其是汉部那边单独对抗石碣赵国屡屡获胜,现在汉部的舰队更是到了长江,北岸那边的石碣赵军被摧枯拉朽击败或歼灭,他们这些所谓的精英却是在声色饮酒。

    血统带来天生的统治地位,造就了一些乐于享受的猪,可也没有缺少励志进取的人,比如庾家、桓家,恰恰是在场的一些人背后的世家在暗地里拖后腿,偏偏齐聚一堂之后还得谈笑风生。

    “安石?”庾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与人对调位置,来到了谢安旁边。他观察谢安有一小会了,看到谢安一直蹙眉沉默,压低声音问:“何故啊?”

    “唔?呃……”谢安扭头看到庾翼,举杯先是一饮而尽,惆怅道:“或许安该辞官,专心家族子弟培养。”

    庾翼笑了笑,说道:“此言差矣,当今正是我辈一展宏图之时,以安石之才怎能隐居?”

    谢安在看那边聊得火热的众人,有些人正在鼓噪让素有才名的王羲之作诗。他收回目光,对庾翼说:“刘公麾下能作诗者不多,他们却是辅佐刘公攻下青州,并在海外与辽1东打下一片基业。以一家之实力,竟是能够对抗石碣,似乎于辽1东亦是对抗燕王?于(朝鲜)半岛那边更是打服高句丽,收服百济与新罗。”

    “安石与那竖子接触,怎么生出如此感想?”庾翼被说得也无比惆怅:“当今之世,确实军略远比文采重要,可……”,他苦笑了一下,摇着头继续说:“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作诗可杀人呼?书法高深可治国呼?”谢安知道这样说无比得罪人,可他真的需要找人倾诉,庾翼是一个很有志向的人,一些理念也是属于鹰派,正适合他来倾述:“知晓那人说了什么吗?百无一用是书生。一句话竟是说得安心神恍惚。”

    “唔!?”庾翼错愕了一下,那些话谢安在陈述的时候可没有提。他左右看了看,转向谢安的时候严肃道:“汉部来人尽显轻蔑?”

    “并无。”谢安还是谦谦君子,他顿了顿苦笑:“安有些话或许不当讲?”

    庾翼急声道:“安石,你知晓不日我便要出使汉部。”

    谢安一再犹豫,迟疑道:“或许是轻蔑?只因汉军轻易横扫徐州大部,一支偏师更是压着石遵私军打,我们却是毫无作为。”

    那一边,已经有人抬来了案几,摆放好宣纸以及相关的笔墨,一阵鼓噪和叫好声中,王羲之挥着长袖抿着嘴,他走到案几边拿起了毛笔,顿了顿片刻沾墨在宣纸之上龙蛇凤舞起来,眼见一篇传世的狂草之作又要形成,就是不知道写的什么。

    这里是位于长江边,再有白天长江北岸一阵厮杀,南岸这边亦是聚集了大批晋军,他们刚刚谈论的是关于汉部的事情,所有人想来王羲之理所当然是会写与长江有关的著作,偏偏王羲之就是没写什么长江,仅仅是写了晚上众世家子弟一块饮酒作乐的事情。

    王羲之收笔的刹那,无数只手伸过去,却是来了个肥水不流外人田被郗愔手快抢到,惹得一众世家子笑骂不断。

    对于自己的作品被争抢,王羲之是不断矜持地笑着,那微微昂起的下巴只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很享受众人的追捧。

    一众笑声中,一道“呜呜呜”苍凉的号角声突然插进来,惹得众人皱眉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长江北岸那边,汉军的营寨一片光亮,河道之上的汉部船舰依然是一片忙碌。向北更远的地方,那里出现了一条仿佛火龙一般的场景,该是大批军队夜间行军所致。

    亭子这边的声乐停了下来,那是因为长江河道与北岸的汉军营寨不断传出号角声,渐渐有战鼓声加入进去。

    远处的火龙看去很长很粗,目视之下只要懂得行军常识就能大概猜测出一个数量?

    庾翼一脸严肃地说:“至少万余,却不知道仅是前军,或是全部。”

    “他们会攻打江都和江水祠。”谢安无比肯定一点:“不会仅是万余。”

    “或许我们应当出兵北岸,至少抢下江都或是江水祠其中的一个。”庾翼说着看向了庾冰,自己却是苦笑:“可是郗愔带来了朝廷的严令,不需一兵一卒过江。”

    谢安还真不知道这个,诧异说:“夺下其中一个,至不济也能就近监视汉军。若是汉军有异动,不攻下我们在北岸的据点,不可能南下。”

    庾翼好像是才反应过来,纳闷说:“安石,你好像不止一次称呼他们为汉军。”

    谢安完全愣住了,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会那么称呼。(未完待续。)

第292章:狂暴前总显宁静() 
“晋军有无登陆北岸的可能性?”

    “对岸晋军数量该有一万八千左右?他们的水军本就大批集结,查看未有装载作战物资。”

    “其余呢?”

    “我们的探子深入侦查,未有发现晋军后方运输辎重的迹象。”

    斥候渡江侦查的情况或许会有遗漏,但是对于后勤线的侦查绝对是最为仔细,的确没有发现晋军增加辎重的运输。

    不排除晋军早就准备好相关物资的可能性,斥候却是无法靠近晋军的物资囤积点,只能尽可能地监控可能是晋军物资囤积点的位置和道路,关注辎重队的数量和次数。

    相对于长江南岸那边夜幕笙歌,长江北岸却是一副厉兵秣马的迹象。舰队带来了三千可供登陆作战的部队,轻易攻取了一块可以立脚的地方,与之计划相应的是有部队从江淮区域急行军赶到。

    从江淮而来的部队本来有一万,但是说到急行军必然是无法全员抵达,实际上大部队仅有九千四百三十二人抵达,剩下的那些皆是被甩在后面。

    那还只是急行军罢了,要是强行军的话,没能跟上的士卒肯定更多,一路急赶一路落下一些人是很正常的事情,通常只能是靠他们在后面自己追上来,期间也会出现大批的失踪人员,失踪的原因可能是被野兽吃掉,也可能是迷路或当了逃兵。

    带领部队过来的人是吕泰,本来的一万部队中有三千人分别来自高句丽、百济和新罗,掉队的那些人就是这三个国家的部队占了七成左右。

    纪昌没有声乐来招待吕泰,有的只是一张严肃的脸庞以及一些必要的战局详情。

    吕泰再一次作为一路主将,随军长史是桑虞,他们的部队只会在纪昌这边休整一晚,天亮之后就需要开拔前往进攻江水祠和江都。

    江水祠是石碣赵国在扬州方向的主要江防要塞之一,它临江而建的同时在其余三面也筑有城防,那是因为石碣赵国的水军与东晋水军的较量中完全处于弱势,但凡江水祠爆发战争其实就是一场水陆的攻防战。

    江都与之江水祠一样是作为石碣赵国在长江北岸的江防要塞,江都的战略意义也许会比江水祠重要一些?那是因为江都驻扎着石碣赵国为数不多的水军舰船,同时江都是长江进入邗沟的必经之地。

    邗沟是什么?它其实是连接长江水道与淮河的运河,是在春秋时期由吴国进行开凿,东汉时期被极度重视,经过多次的梳理和修缮。到了东汉末年诸侯混战的时候渐渐荒废,尤其是到了曹魏与孙吴相争的时候,运河其实已经不通畅,还是到了两晋……时期才算是又重新治理了一下,可惜的是因为国力的原因成效不大。

    对于汉军来讲,先攻取江都再进军江水祠是必然,这也将首次进行水陆两支部队的共同协同作战。

    由于是第一次水陆协同作战,纪昌并没有绝对把握可以一鼓而下,吕泰对此也是持谨慎态度,两人对于晋军会不会渡江一战也就不得不上心,毕竟要是晋军横插一杠子,出问题就不会是小问题。

    从汉军营寨的位置往长江南岸看,近一些的地方当然是竖立营寨的晋军,营盘看去规模颇大,一处处夜间的篝火汇集起来有如繁星点点。再往更深处看去,偶有一些地方会出现零落的火光,却是在某个山脚处显得无比光亮。

    山脚那处当然是正在笙歌的东晋一些贵族和官员,不过纪昌和吕泰绝对不知道就是了,只以为是在焚烧一些什么,比如人或动物腐烂的尸体?

    汉部值得称道的地方不是什么声色犬马,或许也不是军力的强盛,是来自于食物的充足和丰厚。

    远道而来的汉军士卒,他们进入营盘之后,先是被领到自己的营帐处认清地点,随后便是去排队进行必要的梳洗,再来就是排队领取热食。

    热食的种类不算少,有各种植物类,例如麦、黍、栗等等做成的馒头、包子、馍馍;菜类受于条件所致只有一种,是经过研制的野菜干;肉类则有羊、牛、马和各种各样的鱼类;自然也缺少不了汤。

    汉军本部的士卒还好,他们对排队领取早就无比习惯,一个一个缓缓轮替领取的空档,相熟的士卒会低声进行交谈,近乎于说什么的人都有,话题会因为战事的顺利相对显得轻松。

    来自朝1鲜半岛上的那些士卒对排队就显得很不习惯了,他们吃饭历来就是快有慢无,没抢到的可以去抢别人,来汉部后才算是被管束起来,但也仅限于排队领取食物这点,后面谁被谁抢,只要没人去告状,谁都当没看见。

    高句丽、百济、新罗的士卒,他们本身就不是同一个国家的人,互相之间的血仇还有点大,之前因为背井离乡还能鉴于区域性质互相抱团,可是后面发现并没有遭受严重歧视,或许还有汉部刻意的作为,三国士卒内心里的仇恨仿佛又被唤醒?导致最近在朝1鲜半岛上势力比较大的百济和高句丽、新罗摩擦不断。

    足够多的篝火之下,光线上并没有什么问题,有手臂上绑着袖章的士卒在排队的队伍间隙来回走动。那些人的袖章上写着“纠察”两个字,实际上就是宪兵,不过现在可不是那个称呼,该是称呼检点。

    检点,其意不就是约束和慎重的意思吗?那样称呼虽然普一听来有点云里雾里,可真的是非常到位。

    要是在后方,汉部是任由来自朝鲜半岛的高句丽、百济、新罗瞎胡闹,来到战区则就不行。

    汉部士卒依然是按照二十等爵和职位上的等级在发放食物,要是有代表技能的胸章也能获得额外优待。

    来自朝1鲜半岛上的三国士卒,他们并没有什么爵位或是胸章,领取的食物是汉军士卒最为普通的那一等级。

    既然朝1鲜半岛的三国士兵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为什么不优待?话说,他们只是雇佣军,不管是自愿还是被强迫送过来,就是属于非汉部的自己人。他们受雇佣于汉部,战场之上的缴获可以留下一成,事先汉部也已经交酬劳给了三个国家的朝廷,那么双方应该履行的契约已经完成,汉部的士卒是因为功勋而有区分,凭什么要在非自己人身上出现区别对待?

    “公孙宏一直有抱怨。”吕泰说的这个人是公孙豹的子嗣,乃是百济雇佣军的最高长官。他嗤笑道:“被我们拒绝之后,说我们没有身为中1国1人的气度。”

    别误会,公孙宏说的中1国1人,指的是中央之国的意思,可不是指其它什么。

    在朝1鲜半岛的国家看来,疆域辽阔的石碣赵国摸不着他们,慕容燕国打了一次就撤退,东晋有正朔的名声却趋于弱势。他们可能知道汉部仅仅是占据青州,可汉部自登陆朝1鲜半岛之后就没完没了地作战,可以是落井下石揍高句丽,也能教训认为自己晋升为朝1鲜半岛老大的百济,长久的摩擦下来被打得服帖就是事实。

    军队依靠什么来维持次序?没有任何人情味的军法和军律。那是不管汉军本部或是来自朝1鲜半岛的雇佣军,没有任何情面可讲的铁血。几次逮住敢于违抗军令的人宰下来,没人会再以身试法。

    “明日便让那些雇佣军打头阵。”纪昌说得理所当然:“他们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吕泰毫不犹豫地应:“正当如此。”

    翌日,长江周边竟是泛起了雾气,导致两岸越是靠近水道的地方视野越差。

    浓厚的雾气之下,要是这个时候有船只横渡长江,大概只能从水声上判断有多少和来自哪个方向。

    汉军刚刚来到长剑边上没有多久,对于清晨会有浓雾笼罩却不是不知情。要知道汉部现在可是什么人都有,既然大军开过来怎么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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