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之田园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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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之田园归处-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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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周晚晚点点头,“沈哥哥再见。”

    “再叫一声。”沈国栋震惊过后剩下的就全是惊喜了,兴致勃勃地蹲在周晚晚面前,等着她叫自己。

    “沈哥哥,”周晚晚又叫了一声,“再见。”

    “再叫一声!”

    “沈哥哥再见。”

    “再叫一声。”

    周晚晚不说话了。只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沈国栋。沈国栋在周晚晚清亮的目光下马上投降,“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走了!”沈国栋终于站起身,准备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揉了一下周晚晚的小卷毛。

    小张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在前面快步走了出去。沈国栋慢悠悠地走到周家大门口,回头看着周晚晚笑了一下,一如刚才他对周晚晚诉说父母时一样,那笑容虽然让周晚晚觉得还是不靠谱,却莫名知道可以信任。

    “沈哥哥再见。”周晚晚也冲沈国栋灿烂地笑了,欢快地挥了挥手。

    沈国栋满意了,心满意足地挥了好半天手才跨出周家大门,跟着心急火燎的小张走了。

    沈国栋走了,周晚晚脸上的笑容好半天才退下去,这个沈国栋,还是很危险,却也挺有意思。

    周晚晚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挂在半空中的大太阳,刺目炙热,已经十点多了。她把小板凳搬到障子下,那里靠着障子边种了一圈向日葵,今年雨水充足,都长到一人高了,粗壮茂盛,叶片比蒲扇还大,正好乘凉。

    周家东屋传来周老太太的厉声咒骂,一会儿功夫,脏得泥猪一样的周玲被周老太太用烧火棍给抽出来:“……败家玩意儿!讨债鬼!你前世跟我有仇啊?一天天就知道霍霍我!给我滚出去收拾干净!整不干净你就死在外边!”

    周玲跌跌撞撞地被打出来,直着嗓子哇哇大哭着,疯了似的往当街跑去。

    周老太太还是不解气,手里的烧火棍追着周玲就扔了过来,周玲背后有鬼追着一样跑到当街,一转眼就跑没了影儿,哇哇的大哭声却好半天才慢慢消失。

    周老太太平时挽得一根毛刺儿都没有的头发也乱了,配上她阴狠的神情,宛如女鬼。她阴森森的目光在院子里梭巡了一圈,指着放柴火的牲口棚厉声喝道:“你给我出来!别以为没你啥事儿了!一个个地不收拾你们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都是欠揍地货!皮子紧了是吧!今天我就一个个地替你们松松!”

    周霞从牲口棚窜出来撒丫子就往后园跑,周老太太只能指着她的背影大骂:“反了!反了你了!有能耐你死在外面!都死干净了我就省心了!”

    周晚晚预感不好,一闪身进了空间。果然,周霞跑了,周老太太阴狠的目光在院子里仔细找了一圈,没找到周晚晚,只能颠着小脚回屋。很快的,屋里传来周兰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听得在园子里薅草的张三脖子的娘直皱眉头,“这是咋地了,值当对一个不会动弹的小孩子下这么狠地手?”

    周晚晚一直在空间躲到周阳和周晨放工才出来。周玲被王凤英和周娟在北大泡子洗干净带了回来,周霞也不知道在哪把自己弄干净了,悄无声息地躲在灶坑前烧着火。

    李贵芝一回来就发现周兰发烧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屁股上好几个大紫疙瘩,一看就是让人下死力气拧出来的。周平抱着瘦成一把骨头的周兰抹眼泪,刚叫了一声:“奶……”

    周老太太嗷一嗓子就炸开了,“你叫唤啥?她死了我还得给她偿命去?她是祖宗!我得打个板儿把她供起来!这还摸不得碰不得了!”周老太太跳下炕,就往抱着周兰的周平怀里撞,“我把老命给你!你掐死我吧!掐死我你就称心了!”

    坐在炕沿上的周平被周老太太撞了个趔趄,手里的周兰险些掉下来,她赶紧护住周兰,哭着喊道:“奶!你这是干啥呀?我说啥了?奶!奶!”

    蹲在炕沿边上的周春喜赶紧拉住疯了一样的周老太太,“娘!你这是干啥呀?”

    周老太太回手就抓了周春喜一把,在他脖子上留下四道血檩子,又疯了一样拿头去撞周春喜,“我死了得了!我活着干啥呀!一个个地都盼着我早死呀!”

    “娘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周春喜的胳膊上又被周老太太抓出几道檩子,躲又不敢躲,只能硬扛着。(。)

第六十四章 砸筏子() 
周娟在周红英耳边嘀咕了两句,周红英马上眼睛冒火地冲了过来,一把把周平推到在炕上,揪住周平的头发就给了她两个耳光,回头对周老太太叫道:“娘!你打二哥有啥用!挠死这个小**!一准儿是她和二嫂在背后跟二哥嘀咕啥了!”周平放开周兰就去挡周红英挠过来的手,那手指又长又黑,真被她挠上了,毁容都有可能。

    全家人,除了在大队部没回来的周春发都聚在东屋等着吃晚饭,听到动静的王凤英也从厨房跑了过来,只有周霞和周玲因为上午的事不敢见周老太太,躲在厨房没过来。

    看到屋子里乱成一团,周老头和周春亮一如既往地事不关己,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不说话。王凤英和周军咧着嘴笑,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样子。李贵芝已经吓哆嗦了,堆崴在炕沿边儿上动都动不了,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喊出微弱的几声:“别打了,别打了……”被淹没在周老太太和周红英尖利的哭骂声中,自己都听不见。

    周春来到是真心想去拉架,走到周老太太跟前正不知道从何下手,沈玉芬也走了过来,嘴里说着:“娘,你有话好好说啊!”手上却拉着周春来不让他上前。想上来拉架的周富也被王凤英按在凳子上,再想动,又被周娟按住。

    周晚晚被周晨抱在怀里,冷漠地看着这一屋子各怀鬼胎的周家人,对谁吃亏谁受伤一点都不关心。周晨也静静地看着,黑幽幽的眼睛如同宁静的湖泊,不起一点波澜。周阳看着乱成一团的北炕,想过去拉架,看看身边的弟妹又不放心,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站在原地护着他们。

    “囡囡闭上眼睛。”周阳把周晚晚的耳朵捂上,不想让妹妹看见这一幕。要不是周老太太和周春喜站的地方离门太近,现在走过去怕会误伤妹妹。周阳一定会带着弟弟妹妹离开这里,这样的场面,妹妹看了说不定会吓得不敢睡觉。

    一直站得远远的周娟人没过去,嘴可一直没闲着。“奶呀!您老可别伤着自个呀!那可就真趁了人家的心了!”

    “奶!您快点停手吧,一会儿我老姑都被二丫骑上打了!”

    “奶呀!你看把我二婶吓得,都不敢出声儿了!”

    ……

    她每劝一句,周老太太的火气就大一分,最后把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到瘫软在炕沿边的李贵芝身上。可周老太太是有个规矩的。儿子、孙子、孙女她说打就动手,从无顾忌,对儿媳妇,她是从不亲自动手打的,要打也是她支使儿子动手打,今天气成这样,她还是没忘了自己的规矩。

    周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死了吧!我活着干啥呀!都看不上我呀!黑了心肝呀,想我死自己不下手。让男人孩子气死我!我周家娶的好媳妇呀!到我周家二十多年,没给我周家传宗接代,现在又开始看不上我们这两个老的,这是想要我们的老命啊!”

    周老太太大又哭又嚎了一通,发现周春喜只是站在那搓着手转圈,一点都没有上去打李贵芝给她出气的意思,怒从心起,嗷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抓着周春喜又开始撒泼,“我生你这个儿子有啥用!?就是为了给你媳妇欺负的?你个没囔气的!你个老婆奴!你这是要你娘的老命啊!”

    周春喜手忙脚乱地应付着周老太太。抽空冲李贵芝喊道:“大丫娘,你快给娘道个歉!”

    “娘……娘,我咋地了?我没干啥呀……”李贵芝哆哆嗦嗦地摊在炕边的地上,吓得脸色煞白。

    “你这只不下蛋的母鸡!我周家都让你祸害完了!你还用干啥?!你啥都不用干。你支使你男人和孩子干就行了!我就是你眼中钉,我死了你就称心了!”周老太太放开周春喜,眼睛血红地冲李贵芝扑去。

    周红英放开周平,扔掉手里薅下来的一把头发,也去给周老太太帮腔,“二哥!二嫂这么气娘。你咋就不吭气?你咋不削她给娘出气?你这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

    “娘,大丫娘真没说啥,她这才刚回来,她啥都没干……”周春喜急切地跟周老太太解释着。

    “奶!是我错了,你打我吧,你别为难我娘了,我娘一回来就看见六丫病了,啥都没说,真没我娘啥事儿啊!”周平披头散发地从炕上起来,顾不上被扯坏的衣服和头发,赶紧过去帮李贵芝求情。

    “没法活了!一个个地都冲我来了!”周老太太啥都不听,大有周春喜不打李贵芝给她出气,她就哭死的架势。

    “大丫娘,你给娘道歉,你,你跪下给娘道歉。”周春喜没办法,只能让李贵芝妥协。

    李贵芝坐都坐不住,倚在炕边哆嗦成一团。

    “道歉就完了?哪有那么便宜?就得揍她,不狠揍她她能长记性?”周红英可不满意就这么轻飘飘放过李贵芝。

    显然,周老太太也不满意,拍着大腿嚎得更大声。

    “爹,你揍我吧,是我不好,我不该惹我奶,跟我娘没关系呀!”周平周到周春喜面前,眼泪哗哗地留下来。

    周春喜看着干瘦的大女儿,二十三的大丫头了,哪还能随便打,而且他也一直在屋里,孩子根本啥都没说,他是真打不下去手。可是今天不打一个,周老太太那根本过不去。一边是跟着他吃尽苦头的妻女,一边是哭嚎不休的母亲,周春喜抱着头长叹一声蹲在地上,左右为难。

    “他爹,你打我吧!我该打,我没给你生个儿子,我是周家的罪人呐!”李贵芝挣扎着去够周春喜的衣襟,紧紧攥住支撑着她跪在地上。

    “咱不都说了,不提这个了……”周春喜扶住李贵芝抖得不成样子的身体,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没儿子是咱没这个命!我也认了!”

    “你认啥?为了这么个站着茅坑不拉屎的,你就不要儿子了?”周老太太听不下去了,“你这样的,一辈子就是个绝户头的命!”

    “娘……”没儿子一直是周春喜心里过不去的坎儿,被自己的娘这样说他心里的痛苦简直要灭顶。

    “二哥!今天你要是不揍二嫂,你就是不孝!你们一家大大小小都没把爹娘放眼里!活该你绝户!”周红英指着周春喜的鼻子叫道。

    “二叔。我奶都哭成这样了,你咋不心疼呐?”周娟坐在南炕边的凳子上,嘴上说得着急,屁股却一动没动。

    “他爹!你打我吧!我该打呀……”李贵芝跪都跪不住。被周平搀着才勉强没摊在地上。

    “爹!你别打我娘,我娘身子骨太差了,你要打就打我吧!”周平赶紧拦在周春喜面前。

    “我生了个啥儿子呀!老天爷呀!你咋不下来个雷劈死我这个老不死的呀!”周老太太看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周春喜还不动手,是真的伤心了。哭得眼泪鼻涕一起下来。

    ……

    周阳和周晨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看着一直绷着一张小脸儿木然地看着这一切的周晚晚,都觉得妹妹这是给吓着了,得赶紧离开。

    周晨抱着周晚晚,周阳走在外侧挡着闹成一团的众人,就要出东屋,“三乐、四乐,你俩干啥去?奶都哭成这样了,你俩倒是过去拉一把,劝劝呐!”刚走出几步的兄妹三人就被周娟叫住了。

    “囡囡吓坏了。我们带她去拜拜黄大仙儿。”周阳急中生智,赶紧答道,这个老实孩子能想到这个借口,也算是不容易了。

    “我们都小,也不知道咋劝,这不是都看着二姐呢嘛!二姐咋办我们就跟着咋办。”周晨可不是好惹的,几句话就把周娟说得脸一红,撇过头不吱声了。

    三人走出东屋,快步回到西屋,周阳把门插好。长出了一口气。要不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好出门,他是真不想在这个家待着。

    周晨抱着周晚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断地顺着她的头发和后背。“囡囡不怕啊,大哥在呢,二哥也在呢,囡囡不怕,不怕啊。”

    周阳走过来接过周晚晚,跟她额头抵着额头。试了一下温度,总算放下点心,也抱着她在屋子里走着,记得妹妹很小的时候,母亲刚去世,她又饿又病,一晚一晚地哭闹,兄弟俩就这样轮流抱着她在地上走,只有这时候,她才能安静一会儿,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哥哥们,又可爱又可怜……

    “要不,咱真去拜拜黄大仙儿?”周阳平时可是不信这些的,可今天看妹妹被吓着的样子,又觉得如果真有黄大仙儿也挺好的,至少能有个可以求的,总比没着没落地着急好。

    “先看看吧,”周晨摸摸周晚晚的额头和小手小脚,觉得温度都正常,“现在看着都没啥事儿,看晚上能不能睡着觉再说。”

    “嗯,晚上咱俩都精神着点儿,别睡死了。”周阳也同意。

    “大哥,我不怕。”周晚晚见不得两个哥哥着急,赶紧安慰他们。

    “囡囡真厉害,咱不怕,有大哥、二哥呢,咱啥都不怕啊!”周阳乱七八糟地安慰着妹妹,其实他心里最怕。

    现在他甚至比母亲刚去世时更怕妹妹有一点点不妥,那时候他对妹妹当然有很深的感情,但支撑他一直坚持下去的更多的是作为大哥的责任。但现在,经过这半年多来兄妹三人的相依为命互相扶持,弟弟妹妹成为他生活中的阳光,是他对家这个词全部的向往所在,他们从彼此身上获得依靠、温暖、希望和力量。三个人就是一个整体,真正的血脉相融,缺一不可。

    谁说亲情天生存在血脉之中,不需要经营,其实,亲情和其它任何感情一样,都是需要去努力经营的。你付出的越多,从对方身上得到越多,彼此的牵绊就越牢靠,感情也就越深。再加上天生的血脉相连,所以我们在亲情中无私地付出得到毫无保留的回报的机会更多。

    周阳三兄妹是幸运的,在他们幼小的时候,生活的变故和残酷的现实给了他们一个经营亲情的绝佳环境,他们幼小纯净的心灵全心全意地接纳着彼此,也毫无保留地给予着彼此,这让他们对彼此的感情深入骨髓,没有一丝瑕疵又坚不可摧。

    所以,周阳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害怕妹妹有事,这也让他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他更应该去全心全意在意的、去守候的是什么。

    周晚晚抱着大哥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颈窝里,静静地待着。她当然不怕,她只是在想,周老太太今天这出闹得有点说不通,她这绝对是借题发挥,很明显这是冲李贵芝母女去的。

    周晨也看出来了,在确认周晚晚暂时没事以后,他跟周阳谈论起今天周老太太的反常,“奶这是咋地了?就为了六丫发烧大丫姐叫了她一声,不至于闹成这样啊,我看她就是冲着二伯娘去的。”

    “二伯娘这些天没惹着奶呀?奶不是在生大伯娘的气吗?咋又找上二伯娘的茬了?”周阳也不解。

    “奶这是拿二伯娘砸筏子,敲打咱一家人呢。”周晨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原因最有可能。

    砸筏子,是三家屯这一带的土话,类似于找毛病、杀鸡儆猴的意思。

    “咱家啥不是奶说了算?有啥好敲打的。”周阳看妹妹乖乖地趴在自己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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