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重生过去来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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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之重生过去来种田-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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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爹对芽儿一向没有原则,见小闺女跟自己撒娇,得,想去就去吧。这次有不少村民都一起呢,也不怕到时候没有人看着芽儿。

    吃过早饭,芽儿在哥哥们一副“你又偷溜,你不告诉我们”的表情中,笑嘻嘻的跟哥哥们挥了挥手,跟着杜爹去跟大伙汇合,边走便回头对哥哥们喊道,“大哥、小哥,你们要好好听老师讲课哦,我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

    芽儿被杜爹放在送粮队的第一辆的牛车上,赶车的是村里赶车的老把式,据说赶了有30年的大车,村子里的人都叫他车老板子。芽儿屁股底下坐着一布袋一布袋的粮食,向后看了看长长的送粮队。清河湾只有两辆牛车,剩下的都是村子里的叔叔大爷们推的小推车,坑坑洼洼的山路并不好走,虽然已是初冬,但额头上也都布满汗水,虽疲惫,但自豪。

    车队走的很慢,将近中午的时候才远远望到了公社大院。门口旁边挂着一个大牌子,写着“红旗公社革命军事委员会”,简称革委会。

    其实呢,这个公社本来不叫这个名字的。但自从吴主任当上了公社的二把手,用他的话讲要随时随处都要相应号召,愣是把原本的小青山公社改成了红旗公社这么富有时代特色的名字。

    走到这里,清河湾的送粮队终于走不动了。为啥,因为前面被堵的严严实实的。看了看前面那些人,有不少人手里还拿着什么语录念念有词,经常来公社开会的老村长一看就知道出了啥事。

    啥事,赶巧了正好碰上了呗。老村长恨不得公社把清河湾给忘了,宁肯乡亲们日子过的辛苦一些,也不愿意有朝一日把村里的乡亲推上那个位置!

    公社大院正在开批/斗会,不少人手里都捧着本语录,生怕要自己说什么的时候弄错了。不少老乡平时可以说是大字不识一个,但对于语录,他们可是背的熟熟的。张口就来一句,有时候连打招呼都要先背上一句语录才行。

    村长见人山人海的车队也进不去,就一个人先进去了,想着打听打听情况,不能让村民们再推回去啊。不大一会村长又满头大汗的挤了回来。

    “现在没有人收公粮,公社的领导都忙着开□□大会呢。说让咱们村的乡亲也都参加接受教育,公粮要等□□大会结束后才能收。”这个时代,啥事也没有阶级斗争大啊。

    最后商定,留下几个人看着粮食,剩下的都跟着到公社院子里开大会。杜爹不放心把芽儿一个人留在牛车上,就把她抱起来跟着乡亲们一起挤进公社的院子。

    芽儿上一辈子没少听经历过这个年代的长辈说起斗争的惨烈,毕竟那些大学的专家和教授可是□□□□的重点对象。不过,这一辈虽然出生在这个年代,还没有见识过□□会是怎么开的呢。

    想到这里,芽儿睁大眼睛四处打量着,这一刻她并没有意识到真实情况要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惨烈。芽儿正好奇的打量着呢,突然前面的人群有人大喊,“让路,让路,F动份子上来啦,臭老九上来啦”。

    芽儿被吓了一跳,打了一个激灵,小脸煞白,杜爹见状更是把闺女抱的紧紧的,不由得后悔怎么把闺女带过来看什么大会啊!可是现在□□大会都开始了,也不敢再把闺女送出去。

    被杜爹抱在怀里的芽儿视线很好,远远的看过去,就见人群中自发的空出一条道来。那个去过清河湾的吴主任趾高气昂的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两个肩带红袖章的革命小将压着一个头戴枷锁的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不光带着枷锁,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用红色的油漆鲜明的写着“臭老九、走资派张泽远。”

    等他们上了台子,没等人站稳,两个小将突然狠狠地往中年人膝盖处一踢,然后噗通一声,中年人就被狠狠的摔在台子上。

    膝盖跪倒台子上时,那发出的沉闷声音让众人心中不由的一颤,这两个小将实在是太狠了,那膝盖骨还不得碎了?不过众人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谁也不敢说出来,要是谁露出一点苗头,说不定下一个跪在台子上的就是了。

    吴主任意气风发的站在中央,准备使出浑身解数,好好□□一次。这可是他手里面罪行最大的□□份子,以前的都是虾兵蟹将,小打小闹的罪名,□□都起来实在是不过瘾。

    想到这里,吴主任手一抬,两个小将立马上拽住中年人脖子上的枷锁,空洞麻木的的表情立马呈现在众人眼前,那是一种麻木到再也感受不到肉体疼痛的空洞。台子下面的众人把他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这一刻不少人竟然心生不忍,再□□下去这人就要完了。

    第一次亲眼见到□□惨烈的芽儿,这会心里面痛、麻、悲,可以说是五味陈杂。不过这都赶不上芽儿看清中年人长相时候的震惊。刚才看到名字还在纳闷,似乎很熟悉!而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这个人她认识。

    不,确切的说是上一世的杜萱瑾认识三十多年后的这个人,虽然不如现在年轻,但记忆里年华逝去的那张脸只有豁达和从容。张泽远,B大医学院的专家教授,上一世的杜萱瑾在大学期间没少向他请教问题,身体也经他调养才坚持到将近三十岁。

    在杜萱瑾的印象里,那是一位知识渊博,医德高尚,但又非常随和的老者。杜萱瑾不止一次曾到他家里吃过饭,陪他下过棋,在杜萱瑾的心里把他当做自己的爷爷一样尊敬。可惜的是杜萱瑾毕业不到一年的时候他就因病去世,医者不自医。

    芽儿没有想到有机会再次见到这位可亲可敬的长者时,竟然是在这种惨烈的场合下。

    沉思中的芽儿被又一阵的叫声唤醒。“乡亲们,你们一定要看清这臭*老九走资派的罪恶嘴脸。一定要时刻牢记……”,吴主任高亢嘹亮的嗓门经过小喇叭,尖锐的刺耳朵!

    见众人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过来,吴主任愈发意气风发,一摆手继续喊道,“乡亲们,我们要时刻警惕着,与这走资派彻底划清界线。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一定要把这些……爬不起来,我们要天天批,时时斗。。。”。

    大会在吴主任的慷慨激昂下,一直进行着。吴主任每说两句,就会看看张泽远,示意后面的两个革命小将。两人也配合的很好,见他张泽远闷声不吭,还是那副死不认罪的表情,狠狠的扯一把枷锁,甚至往膝盖上踢一脚。

    台上惨状,看的下面有不少群众嘘唏不已,都不忍再看,可又不敢不看,上面可是有人正盯着他们呢。

    今天的这一幕对于整天生活在几乎与世隔绝的山窝窝里,没有真正见识到□□的残酷的清河湾的村民来讲,冲击实在是太大!他们感觉到迷茫,也能感觉到到挨□□的人好像是无辜的,可他们无可奈何,只能也跟着一起□□。

    别人没有注意到芽儿的表情,但是一直抱着她的杜爹确实把芽儿脸上的泪水看的清清楚楚,心下大惊,孩子是真的被吓到了,心疼不已,又敢有大动作,只好把芽儿脑袋藏在胸前,轻声安稳,“芽儿,别怕,爹爹在呢。”

    直到张泽远最后实在支撑不住昏倒在台子上,这位值得尊敬的学者都脊梁一直挺的直直的。对象被批昏倒了,大会也就暂时中止,明天继续批。张泽远就这么被随意的被遗忘在台子上。

23重遇故人(下)() 
  一场激烈的大会以张泽远的昏迷而中止,若有所思的群众也都慢慢的离开了公社。

    满脸迷茫的清河湾的村民也都汇集到一块,一会还要去交公粮呢,这才是他们能做的事情,别的他们无能为力。

    芽儿实在是不忍心让那位值得尊敬的长者再承受这种折磨,回到送粮队见只有清河湾的村民时,才一脸天真的对村长哀求道,“村长爷爷,咱们帮帮那位张叔叔吧,他好厉害的,是专家医生最会看病呢,村子里都没有人会看病。刚才那些叔叔打的他肯定很疼,他现在都昏过去了。”。

    听了芽儿话,又远远的看了一眼昏倒在台子上的那个人,村长表情若有所思。

    其实,村长有点怀疑芽儿是不是真的像一直表现出来的那么童真可爱,怎么每次感觉像个小狐狸一样,上次吴主任进村的时候对芽儿的表现就有点疑惑,现在听了芽儿若有所指的话,心里更是怀疑。如果让芽儿知道村长的心里活动,肯定会大叫一声“老狐狸,眼光果然犀利”了。

    看见村长整天笑咪咪的小眼睛里闪过的那一道精光,芽儿的心放了下来,看样子村长是有想法了。村长也没有回答芽儿的问题,带着交粮队去找公社的领导,看的其他的社员们欲言又止,一脸纠结。虽然也心软,但又害怕给村子里招祸!

    “吴主任,这是今年我们村子里上交的公粮,保证不差一斤。”村长笑着说道,顺便把特意买来的烟递给了吴主任。

    “你们村的村民都革命的好战士,明年也要继续努力。”整天忙来忙去的吴主任对这个比较上道村长还有点印象。

    “吴主任,今天您主持的这场□□的真是痛快,对于反/革/命分子我们就该狠狠的□□,把他彻底批倒批臭……”,村长见吴主任的心情不错,继续拍马屁。

    “就是,这些臭知识分子真是懂的知识越多越反动,明天还要继续批,批到他彻底反省,承认罪行为止。”吴主任听到村长的话跟遇到知音一样,很是高兴。

    “吴主任,我觉得批的还可以更加狠一些。你看领导们还要给他准备吃的、住的,而他现在每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每天只是□□一小会就晕过去,太经不住考验!我觉得对于这些清高饿知识分子,不光要从精神上批,身体上更应该劳动改造,到最艰苦的地方参加劳动,干最累的活。不是说过劳动人民最光荣吗。”村长继续忽悠,听得跟过来的清河湾的村民都一愣一愣的。

    村长这是想干什么?说这话,是打算救人呢,还是打算整人呢?

    吴主任则是眼睛一亮,满脸器重的拍了拍老村长的肩膀,“你的这个意见不错,这些知识分子最清高,就该让他们去最艰苦的地方劳动改造……”

    小混混出生的吴主任一直以大字不识一个而自卑,所以平时对于知识分子□□的也更厉害。听了村长的话,吴主任觉得很不错,让这些臭老九们去干活,干最脏最累的活。

    “这样吧,这个张泽远就押到你们村进行劳动改造——你要教育广大社员同志们和他坚决划清界限,要让他狠狠的参加劳动改造。对于这种顽固的份子,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改造他”,这句话对芽儿来讲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在吴主任看来,清河湾在整个公社三十多个村庄里,最偏僻,又处于山窝窝中,光走那山路就能在脚底板上墨几个泡。那里的村民又整天上山下河的,野蛮的很。穷山恶水出刁民吗,那里是最佳的改造地点!对于这种顽固分子就得彻底的打垮他的自尊心,从肉体和精神上双重的改造。

    “报告领导,我们村的广大社员同志一定会跟他们划清界限,监督他接受劳动改造,让他干最苦最累的活……”村长一本正经的向吴主任保证到。心里则在腹诽,县官不如现管,到了清河湾就是天高皇帝远了!

    “嗯,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一会你们交完公粮就把他押到你们村去接受劳动改造”,吴主任一想到张泽远的坚决不承认罪行,就恨得牙痒痒,在自己手底下竟然还不认罪,实在是可恶。

    接下来一行人顺利的到粮库上交了粮食,回到台子附近的时候张泽远还在昏迷。被吴主任派来的小将连拉带拽的将他叫醒,给他解开枷锁,没好气的嚷嚷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到清河湾接受劳动改造,他们是清河湾的社员,你跟他们一起回去吧。”

    张泽远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清河湾的乡亲,没有什么反应。对他来讲现在到哪里估计他面对的都是无休无止的批和辱骂。现在的他,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内心深处有的只是麻木和迷茫。

    小将见张泽远还是那副阴冷冷的样子,怒了。见小将又要上前踢张泽远,村长赶紧拦住劝道,“小同志,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对于这样又臭又硬的知识分子就该狠狠的劳动改造,我们这就把他带回清河湾参加劳动改造,正好村子里还缺一个清扫牛圈的!”

    说完就指挥着两个社员半抬着把张泽远弄下台子,这位同志刚才是伤的不轻,这会估计是爬不起来了,哎,这孽造的!

    见张泽远被清河湾的村民给弄下台子,小将也没有再说话,冷哼着悻悻的离开了。

    村长看了一眼神色麻木的张泽远,叹了一口气,“张同志,咱们走吧。”。

    张泽远勉强挺直脊梁,步履阑珊的跟在送粮队的后面,眼神空洞,他现在也开始渐渐不清楚自己的坚持到底对不对,但他知道这时候他只能坚持下去。

    在沉默中,一行人出了公社。回头望了望远远的只剩下一个小黑点的公社,村长叹了口气,“张同志,赶紧上车上来吧。你刚才伤的不轻呢。要是这么跟着俺们走回去,估计人真的要废了”。

    张泽远听了村长的话,不由一怔,不过,还是摇头拒绝了“大叔,谢谢您的好意了。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人废与不废的还有什么区别。”

    那低沉沧桑的语气中,流露出一种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绝望,万念俱灰。

    “哎呦,俺说你这个小张同志,你怎么能能有这个想法呢。你还年轻又是个有本事的文化人,咋还没俺们懂的多呢。俺们还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呢。你也别担心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俺实话给你说了吧,俺们救你也是有私心的。你看俺们那个犄角旮旯的村子正好缺个大夫,你要是到了俺们那里,只要老老实实的改造,别的俺不敢说,最起码俺跟你保证在俺们村里,不会有人整天的斗你”。

    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村长,被张泽远那满身的绝望给吓了一跳。这张同志往后一直是这么个想法,人不光是废了,而是彻底的毁了。

    想到这里,村长所以难得开诚布公的跟张泽远说了这么一番话。

    听村长这么坦白的把话说出来,张泽远那绝望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亮光。又看了看不停点头,表示对村长的话一脸赞同的村民们,张泽远终于挣扎着走向牛车。

    坐在牛车上的芽儿看着费尽力气也没爬上来的张泽远,不由得红着眼睛伸出小手拉了一把,“叔叔,你放心吧。我们村的村民们都可好啦,在我们村肯定不会有人打你。春天还可以上山挖野菜,秋天我们还可以带你去山上打兔子,我们那里好玩的可多啦”。

    看着眼前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张泽远心里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期待些什么,是不是可以相信他们的话。多年以后他不止一次庆幸自己当初的幸运,在家人跟自己划清界限后自己又得到了一个可爱孝顺的干女儿,结识了一群善良淳朴的乡亲,教导了一群聪明好学的学生,医术也大有进步,在那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度过了自己人生中最为祥和的一段时光。

    看着上了牛车的张泽远,村长在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就像他刚才对张泽远说的那样,虽说也同情他的遭遇,但这不是帮助他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一来觉得他是无辜的,二来因为他是文化人,是那什么医学院的大学教授。

    在村长淳朴的小农思想中,那就相当于御医。如果他在清河湾接受劳动改造,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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