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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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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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余辛夷在此,定然要止不住大笑出来,这景北楼说得多冠冕堂皇啊,什么侧妃难产危在旦夕,为了不负天下便负她母子二人,花都要被他说出来,实际上根本就是他一手为之,宁愿牺牲自己的亲骨肉,也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心狠手辣,无脸无皮,简直是景北楼的写照!

    可惜在场其他人却看不透他的真面目,四皇子敢如此信誓旦旦,连自己即将临盆的侧妃都不顾,甚至不惜用性命担保,若非真有什么泼天大事,否则怎敢冒欺君之罪到此呢?而西北联合犬戎叛乱,绝非小事,若四皇子真敢信口开河,那真是提着脑袋不要的蠢事!

    景夙言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景北楼竟然打的这个主意!

    文帝颜色一瞬间变了几变,登时勃然大怒,朝着内阁大臣劈面吼道:“什么?!李相、余怀远、公孙瓒、冯远……你们这些人都在哪里?你们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帝国里,竟然发生如此大的事,却没有一个人汇报给他,简直岂有此理!

    余怀远等人当场被点名,立刻诚惶诚恐的跪下五体投地:“臣等无能……”

    每年干旱、洪涝之灾全国并不少见,这次黄河决堤节度使刘伟通原以为只是小灾小祸,很快就能平息。再加上黄河修堤一事上,他从中捞了不少油水,祸事一出他立刻想到的就是该怎样把事情压下去,所以上奏的折子上将事情寥寥一笔带过。谁知道情势会愈演愈烈,竟然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其中又搀和上犬戎人,当他知道事情压不下去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大喊三遍完了、完了、完了,从城楼上跃了下去,摔成烂泥。

    而叛军跟犬戎人像是蓄谋已久似的,里应外合,西北距离京城何止千里?还未等信使将讯息传到朝廷,短短几日间便联合破了腾龙关!直朝着京城训练有序的杀了过来!

    余怀远等人,谁都没想到他们在京城歌舞升平之时,边境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更没想到一场小小涝灾会引发这样大的后果,十万叛军还纠结了犬戎人,分明是大军压境啊!而他们身为内阁大臣却丝毫不知,难辞其咎!

    景北楼满脸焦急与担忧道:“父皇,现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西北现下动荡不堪,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犬戎人向来虎视眈眈,此次更是蓄谋已久,一路攻城略地气势汹汹,绝不会善罢甘休!叛军无比凶悍,再加上犬戎人向来残忍血腥,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原州、灵州、西会等地数日无消息上报,怕是危矣!求父皇允儿臣为我大鎏肝脑涂地,诛杀叛军首领,将犬戎人赶出关外,解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皇帝的面色一瞬间骤变了好几回,眼睛深深的眯起望着因忧国忧民而双目赤红的景北楼,像是惊讶,又似乎怀疑。

    景北楼丝毫不惧怕的迎上皇帝审视的目光,铎铎朗声道:“父皇!儿臣自知所犯错失甚多,半年来一直面壁思过,希望能改过自新给父皇您看。儿臣更知晓自己此生与皇位无缘,唯有以八皇弟马首是瞻。只是儿臣只要活在这世上一日,便是大鎏的子民,更是父皇您的儿子!儿臣愿以我血换我大鎏太平!百姓安泰!即便战死沙场,也是景家儿孙的荣耀,求父皇成全!”

    听完这番话,景夙言立马冷冷一笑,景北楼啊景北楼,你还真是应了那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总会在关键时刻出来闹腾。皇帝明明已经彻底对他充满戒心,将他排除在宫门之外,此刻他却丝毫不避讳的将皇位一事拿出来谈论,如此不藏不掖反倒给人一种光明磊落的假象,似乎真的对皇位放弃了奢望。

    而刚才有意无意的那句儿臣更知晓自己此生与皇位无缘,唯有以八皇弟马首是瞻,更是居心叵测!明知道父皇最忌惮的就是有人打皇位的主意,却把他拉出来晾到父皇面前,什么马首是瞻,分明在直讽他心系皇位,意图夺权!三两句就让父皇对他充满戒心!

    景北楼,你还真是厚颜无耻,有时机便抓住时机背后栽赃,没有时机便创造时机当众陷害!

    果不其然,皇帝听了这话,立刻多心的向景夙言眯起眼睛,看了看。

    景夙言心底冷笑,面如冰霜,当即跨出三步大声道:“父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即刻贸然发兵,恐怕并不能抵御什么,而犬戎人不是傻子,肯定利用这点对我军进行伺机绞杀,反而会造成大批不必要的死伤。儿臣恳请父皇,给儿臣三日,不,两日时间立刻筹备第一批粮草,点兵出发!同时,命西北一路所有郡县开仓借粮,再向西南、东北两地发出出兵令,到时候三方夹击,定能将叛军斩杀在蓝岭山外!”

    景夙言的话立刻得到众位官员赞同附和,的确,行兵最忌讳粮草不齐,贸然发兵等同于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到时候,外忧未除又增内患,鎏国才是真正的落入水深火热。

    景北楼却当即毫不客气的对上景夙言墨玉般的眸,道:“开国库筹备粮草两日就能完备么?我看未必吧!值此危急时刻,别说两日,一个时辰,一炷香的时间都关系到胜败,更关系到数十万、上百万百姓的生死!就怕到时候八皇弟的粮草还没准备好,犬戎人的铁蹄早已踏过蓝岭山,淌过泾渭河,直逼京城而来!若是现在不即可发兵平乱,难道要等着重蹈十二年前徐家覆辙么?到时候,八皇弟你负不负得起这个责任!”

    徐三思一案一直是皇帝心底一根刺,十二年前那场西北动乱差点动摇国本,扇了文帝一个重重的耳光,而现在十二年后西北再次告急,让皇帝直接回想到当年那场腥风血雨!

    在皇帝肃然的面孔里,景北楼又补充一句道:“八皇弟,你可是千金之躯,岂有让你冒险的道理?更何况你可是即将大婚之人,忙着迎娶娇妻要紧,出征之事还是交由我来吧!就算为国战死,也是我一生的荣耀!”

    立即有一名官员跳出来,大声斥责景北楼道:“四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在陛下面前怎能如此口出狂言!”那人是御史台一名小官员。

    这人话音刚落,在场立即激起千尺浪,纷纷看向景夙言的脸色,大声道:“陛下,四殿下违抗您的旨意擅自出府,不思悔改还对八皇子言行无状!”

    “四殿下根本不是为万民着想,而是令万千将士白白送死,其心不正!”

    “纨绔狡诈,品行不端,怎堪得上统帅之职,陛下三思……”

    一时之间,无数真真假假的控诉纷至沓来。没有人让他们这么做,但是良禽择木而栖,整个朝堂文武百官谁不知道,三皇子被撤了职,四皇子被削爵并处以面壁思过,五皇子已经是废人,刚诞下的小皇子尚不足周岁,整个景姓王朝只有八皇子景夙言一人,最有将来登帝的可能。讨好未来储君,本就理所应当,唯恐被人占了鳌头,落于人后。

    然而得到满朝文武支持袒护,景夙言非但没有高兴,反而面容愈加冷凝。原本端坐的皇后更是皱起眉头。而余怀远低着头皱了下眉,轻轻摇了下头,自始至终没搀和进来。

    景夙言目光锐利如刀的刺向起先说话的那名御史,剑眉皱紧,果不其然发现那名御史朝景北楼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果然,这里面有猫腻!景北楼啊景北楼,你真不愧是机关算尽,这一招招直接将他逼到父皇面前!先是什么马首是瞻,再是投石问路,引诱臣子们在皇帝面前露出支持他景夙言的言论。支持他的人越多,皇帝的怀疑就越深!自始至终,皇帝都不会对任何一个儿子完完全全的信任,哪怕其他皇子都废了,一旦引起对他的揣测与疑心,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别忘了,就算所有成年儿子都弃之不用,皇帝还有一个刚刚诞下的,最乖顺可爱的小儿子!

    所以此时此刻,越是众望所归,他越是不能表现出半点势在必得,反而要拱手将统帅之位让出,否则只会让皇帝怀疑,他是不是控制收买了满朝文武,要图谋不轨!

    想至此地,景夙言的脸上露出冰霜般极寒的笑容,景北楼,你能算计到如此地步,就是为了逼我让我统帅之位,的确是好毒的心思!

    果不其然,皇帝的目光转过来,问道:“老八,你觉得如何?”

    景夙言拱手道:“儿臣以为,冯远大将军跟随父皇您多年,骁勇善战,比四皇兄更加适合领兵出征。”

    景北楼不急不缓的说道:“冯将军的确骁勇善战,但是一直统领禁卫军,守候父皇安危。若是冯将军出征,谁来负责父皇安危?你么!”

    景夙言目如飞羽:“那四皇兄你就一直能确保得胜而归?万一失败,四皇兄你又如何负得了这个万民之责!”

    景北楼当即朝着皇帝掷地有声道:“儿臣愿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打败犬戎,取叛军首级,儿臣便提头来见!”说着竟然撕下一片衣袍,咬破手指在衣袍上刷刷写下血书!军令状三个血红的大字,几乎要看花人的眼睛。

    所有人都没想到,四皇子竟然会做这样的事!简直让人震撼!就连余怀远等人都被他如此利落的手段震到。

    此时,原本人群中一直默不作声的几名官员互相传递了眼神,忽然出声道:“陛下,四皇子如此诚心,可鉴日月,不如就让四皇子出征一试吧!”“是啊,四皇子竟然敢立下军令状定有十足把握!”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声音,从几个扩张到十几个,再到二十几个人,皇帝的表情越来越冷凝。直到景北楼一份血书完成,哗然送到皇帝面前,皇帝刚才一直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在景夙言与景北楼二人之间逡巡了许久,终于启口道:

    “来人,将朕的兵符取来,老四,这十五万大军朕交到你手里,另有西南、东北各五万兵马两路大军支援,总计二十五万人马,即可启程抵挡叛军与犬戎狗!若是敢有负朕的希望,有负黎民百姓,那就按照你所说的,提头来见!老八,今日是你大婚,朕断没有坏人姻缘的道理,你就留守京城筹备粮草军饷,不得有误,听到没有?”

    随着皇帝话音落下,景夙言猛地掐住掌心让他成功了!景北楼这一番精心谋划,所求的根本不是让父皇对自己起疑心,也不是什么平乱大军的统帅,而是兵马!那比任何朝堂斗争都要重要的兵马!

    而他明明知道景北楼的打算,却无法阻止!反而要打落牙齿和血吞,不得不露出平静而微笑的表情,应下:“是!”

    景北楼领完兵符,旋即退下去整顿兵马,在与景夙言擦身而过的刹那,露出一抹极其隐秘而狠毒的笑容:景夙言你绝没有想到这一天吧!你以为已经将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再也不得翻身,但是绝没想到我还能从地狱里爬出来,并且抢走你最重要的东西!别忘了,帝王心从来都是最是深不可测的!哈哈哈,你等着瞧吧,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看着,你所拥有的一切,我是怎样一件一件从里手里夺回来的!无论是那个人,还是那金銮殿上最灿烂的宝座!

第110章 城门一跃() 
“陛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黄色的宫殿里,纯金打造的走道上精心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地砖,整座宫殿犹如金窟般闪耀着极度奢靡的光彩。皇后步步紧跟在皇帝身后,冷声质问道。

    在夙言的大婚上,却将兵权交给了景北楼,让他领兵出征,这分明是给夙言难堪,而且还是皇帝故意的!每一次夙言朝着权力中心接近一步,皇帝就故意将他打回原形,皇帝究竟是何居心!

    皇帝慵懒的转过身,日渐苍老的脸庞露出莫测的笑意:“这是朕的国家,朕的军队,朕爱怎么做就怎么做,难道还要通过皇后你的同意么?朕的皇后应该不会如此不知分寸吧。”

    皇后美丽如昔的脸庞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别忘了,他是你的儿子!”

    皇帝的声音有些飘忽不清,玩味的看着皇后因愤怒而发红的脸,长着茧子的手扣住她的脸颊细细把玩:“是啊,他是朕的儿子,也是朕最爱的皇后你的儿子,朕怎么可能不喜爱他呢?”

    皇后蹙眉偏过头去,明显不愿意被他触碰。

    皇帝的手僵在半途,原本笑着的脸孔乍然扭曲,眯起眼睛露出满脸的邪气,一把捏住她的脖子龇出锋利的牙齿道:“朕有时候就在想你是否就是一块冰,只要面对朕,就从来没有好脸色,仿佛朕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只有在涉及到老八的时候,你才会露出这种着急的、愤怒的表情,才会正眼看看我。这让朕都不得不怀疑,老八不是我的儿子,而是那个人的儿子。”

    听到这句话,皇后劈面三个字丢出去:“你闭嘴!”手指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眼神恍惚。

    看着她这副模样,皇后张狂的大笑起来,笑里充满了暴风骤雨:“我知道,你宁愿老八是他的儿子吧,哈哈哈……只可惜,那晚跟你在一起的人不是他,是我!占走你清白的人也是我,跟你有了孩子的还是我!而不是他景、长、风!”

    当那个禁忌了二十多年的名字说出来的时候,皇后一片死水的眼睛忽然撑大,整个人大恸得浑身颤抖起来,像是被残酷的扒开全身伪装的皮囊,直接丢进冰窟之中:“你住嘴!你不配说他的名字,你不配!”

    “不配?”皇帝古怪的笑起来,“朕现在就让你看看,朕到底配不配!”皇帝一把掐住皇后的腰肢,将她压在金砖之上,日渐苍老却依稀往日俊容的头颅伏在皇后的颈侧,疯狂肆虐。

    明黄色的凤袍在撕扯中裂开,皇后大声抵抗,撕咬:“放开我!你放开我!”

    “放开你?呵呵,那样你连抬头看都不会看朕一眼,与其如此,不如当你彻彻底底的恨上朕,恨我吧,继续恨我!一直恨到你死为止!”

    金光灿烂的宫殿里,雕刻着游龙戏凤的金砖,触手冰凉,皇后躺在那金砖上,仰头望着头顶天穹上描画的图案龙凤呈祥。

    她不动声色的从自己的乌发里抽出一根金钗,紧紧的攥在掌心里,朝着皇帝的后心刺过去,然而在就要触及到皇帝的后心时,忽然停止。

    文帝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邪狞的笑起来,用力抓住皇后的腕子:“顾怡雪,你看,你总是杀不了我,杀不了我!”

    手中金钗“叮铛”落在地上,皇后长长的指甲用力刺进掌心里,眼角落下两行滚烫的泪滴。

    宫殿的门大开,皇帝大步跨出,兴奋得发红的脸上露出极为渗人的表情。

    “孙福寿,传旨!”

    皇帝的目光朝殿内扫了一眼,冷笑道:“五日后就是前逆太子景长风的亡日!派八十八名道士给朕去做法布阵,朕要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不得超生!”顾怡雪,你不是一直期待着死后跟他黄泉路上再相见么?朕就要你们永生永世不得相遇,哈哈哈哈!

    孙福寿看着皇帝愤怒到扭曲的脸孔,立马低下头诚惶诚恐道:“是!”

    景长风,景长风。

    长风一曲九万里,谁人闻之不沾襟。

    二十一年前,四国之内谁人不知鎏国太子是这天底下最精彩绝艳的人物,绝代风华,无人能比,只可惜……突然疯魔,弑祖造反,冒天下之大不韪,最后被其母沈太妃亲手斩杀,死无全尸,头颅悬挂于城门之上一百日,入乱葬岗,最后湮没在时间长河里,景家王朝最不敢提起的秘辛……

    这些孙福寿自然都不敢提,连想都不敢多想,只乖乖闭嘴当个半聋子半哑巴,去做他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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