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斧·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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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斧·神工-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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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径直走回馆驿,一路上谁都无话。正自走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子声音,“穆公子!”穆少言回头一看,只见聂雨荷与英儿远远地赶了过来。

    聂雨荷走近后,对穆少言道:“穆大侠遭遇变故,我听了也深感不安,还望穆公子不要过于焦虑,以穆大侠的本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穆少言苦笑道:“多谢聂姑娘关心。”

    聂雨荷又道:“穆公子,可否让我看看那把匕首?”

    穆少言一愣,旋即将手中匕首递上。聂雨荷接过来细看,一旁的英儿嘴快,叫道:“小姐,这把匕首莫不是”话音一起,便被聂雨荷的眼色止住。

    穆少言心头突地一跳,忙问道:“莫不是什么?英儿姑娘,你可识得这把匕首的来历么?”

    英儿欲言又止,严烈在一旁也急了,大声问道:“英儿,你知道些什么,还不赶快告诉我们。”英儿撅着小嘴,并不答话,只眼巴巴地望着聂雨荷。

    穆少言知她不敢多言,便问聂雨荷道:“请问聂姑娘,你可知道这匕首的来历吗?”

    聂雨荷微微一笑,将匕首递还给他,说道:“穆公子,我以前倒是见过一把匕首,和这个看上去有些相似,但细看之下却是不一样的,英儿刚才可能是看岔了。”

    穆少言略感失望,又问道:“那聂姑娘是在哪里见过那把匕首,不知可否相告?”

    聂雨荷道:“那是我爹爹的一位朋友的,那位朋友对它甚为喜爱,一直带在身上不离左右,相信绝非现在这把。”

    “原来如此。”穆少言轻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既是这样,那多谢聂姑娘了。”

    聂雨荷见他神色落寞,便问道:“不知穆公子明日启程回岛,能否带上我和英儿一同前往?”

    穆少言一怔,说道:“这聂姑娘,家父曾严令在下,不得带外人上岛,现在家中突生变故,带姑娘前去,恐怕更是多有不便。”

    聂雨荷轻轻一笑,说道:“家中既是突生变故,多带上一人,岂不是多了一个帮手。这把匕首虽然不是家父的那个,但想必是极为重要的线索,或许我还可以帮上公子的忙呢。公子难道是信不过我和英儿么?”

    穆少言忙摇头道:“在下绝非此意,请姑娘不要误会。”他深知聂雨荷武功高超,又有旷世神兵霸图剑在手,自己眼下只有严烈一人,委实缺少帮手。面对父亲与明如月的失踪,尚不知是何人下的手,敌人到底有多强,如能有聂雨荷相助,确是如虎添翼。而且聂雨荷主仆二人行迹颇为神秘,刚才英儿见到那把匕首时惊呼出声,说不得这二人与这匕首之间会有什么干系。

    想到此,穆少言道:“既然聂姑娘愿意出手相助,在下求之不得,感激不尽。”

    聂雨荷嫣然一笑,盯着穆少言道:“穆公子太客气了。”

    穆少言却不敢与她对视,微垂着头道:“聂姑娘刚才与苦心大师一战,受了些内伤,眼下定是疲乏的紧了,还请姑娘先去歇息,明日我们一同启程便是。”

057 一片狼藉() 
次日一早,天光刚刚放亮,穆少言便向闻录之及各派掌门辞行。闻录之专门命庄上弟子挑选了五匹上等好马相赠,苦心大师等二十几个门派的掌门、帮主也亲自将他们送到了庄外。

    山庄之外,晨风飒飒,旌旗猎猎。穆少言、聂雨荷等五人在众人的目送之下牵马下山。揽秀山庄副庄主成远和金龙帮帮主陆中林与穆少言的交情要比其他人多些,二人亲自将他们送到了山下的大路之上,话别时又说了许多宽慰之语。直到穆少言等人飞身上马,沿路南驰而去,二人方才返回了山庄。

    穆少言、聂雨荷、严烈、严伯及英儿一路纵马疾驰,直到夜色深沉时才寻找客栈歇息,凌晨又即匆匆赶路,马不停蹄,兼程南下。连行五日之后,终于赶到了海边的东华城。

    进入城中,穆少言看看天色向晚,便对聂雨荷道:“聂姑娘,大家这几天赶路已是疲惫不堪,我看我们不如先在东华城内歇上一晚,明天一早再乘船出海,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午后便可抵达乾明岛了。”

    聂雨荷微微一笑,说道:“那好,既然到了这里,一切听从穆公子安排就是。”

    五人来到东华揽胜客栈歇宿。严伯与那客栈掌柜的熟络的紧,前去安排了三间上房,穆少言一间,聂雨荷与英儿一间,严烈与严伯一间。用罢晚饭,五人各自分头歇息,连续赶了几日的路,大家早已是身心俱疲,一夜好睡。

    次日清晨,穆少言早早起来,又唤醒了严烈和严伯,让他们下楼去安排早饭,自己来到聂雨荷的房外招呼。轻敲了几下房门后,门倏然打开,聂雨荷已是素衣淡妆、春风含笑地走出门来,但却不见了英儿的身影。穆少言问道:“聂姑娘,英儿呢,叫她一起下楼用饭吧。”

    聂雨荷道:“昨晚我让英儿回了趟家,我们不必等她了,直管去岛上便是。”

    穆少言一怔,但又不便多问,只好陪着聂雨荷走下楼来。严烈与严伯也问起英儿,听说她已回转了聂家,严伯便道:“公子,聂姑娘,英儿姑娘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返回,若回来之后找不见我们,那可如何是好,不如我留下来等她,也好带她一起赶回岛上。”

    穆少言转头对聂雨荷道:“严伯常在陆岛之间往来,对海路熟悉的很,不知聂姑娘意下如何?”

    聂雨荷想了想,说道:“也好,那就有劳严伯了。”

    于是,严伯便留在客栈之中等待英儿,穆少言、聂雨荷、严烈三人先行。三人来到海边码头,买舟出海,直奔乾明岛而去。

    海面上晴空万里,风平浪静。穆少言站在船头,远眺这一望无际、烟波浩渺的大海,想起父亲在家中的遭遇,心头不禁又是一阵抑闷,久久无话。聂雨荷坐在舱中,见穆少言望着大海出神,知他心事重重,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也是默默无语。

    小船入海后,顺风顺水,飞速前行,很快,三人就看到了远处乾明岛的影子。穆少言的心情更为迫切,他忽地想到上次回家时与明如月在船上的对话,还有与那天泽教教主金无常的惊险一战,仿如昨日才刚刚发生之事,历历在目,又想到不知明如月在这番变故中是否也遭到了不测,心中更加焦躁,忽然仰头长啸一声,一吐胸中闷气。啸声在海面上飞传出去好远,宛若龙吟,激荡不已。

    小船停在了岛边码头处,穆少言、聂雨荷、严烈离船登岸。聂雨荷看着岛上景致,对穆少言道:“穆公子,这里就是穆大侠隐居之所吗,真是个好地方。”

    穆少言点点头,淡淡地道:“对,这里就是乾明岛,聂姑娘请随我来吧。”

    三人展开轻身功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穆天舒隐居的小院。站在院门外,穆少言将周身功力提至极致,元气大张,无声无息地向院内探查开去,果如严伯所说,除了一片狼藉之外,不见有半分生气。院中蔬果、花木等物均已被踩踏得不成样子,由竹木搭建的正房和两侧的几间厢房都是房门洞开,屋内更是凌乱不堪。看到此情此景,想想自己离开时一切还是那么景然有序,穆少言心头一酸,几欲落下泪来。

    三人顾不得收拾院中的凌乱,忙飞身进入正房之中。一进门,眼前的景像更为不堪,外间屋顶上有光线射入,残影斑驳,竟然露出了一个一人多宽的大窟窿。穆少言迈步来到里面父亲的卧房中,只见桌椅翻倒,碎纸、书页散落了一地,窗户早就散了架,窗台与床上都已蒙了一层细细的灰土。三人脚步虽轻,但仍然搅起一阵烟尘,满室之中顿时显得更加乌瘴。

    “公子,你看。”严烈忽地指着屋内一角处叫道。

    穆少言与聂雨荷急忙向那里看去,严烈手快,已捡起了一块带着尘土的绸布递与穆少言。穆少言接过一看,顿时愣住,原来这正是自己用来包裹鬼斧刀刀匣的那块绸布,心中着实一惊,暗道,“看来鬼斧刀亦被敌人搜了去,那父亲的处境势必更加危险了。”

    聂雨荷见他看着这块绸布出神,忙问道:“穆公子,这是什么?”

    穆少言面沉似水,声音略带嘶哑道:“实不相瞒,聂姑娘,此物乃是用来包裹鬼斧刀刀匣的,上次回岛,我已将刀交还给家父保管,没想到在此见到此物,想必鬼斧刀已然落入敌人之手了。”

    聂雨荷也是一惊,但随即便收起了惊讶神色,对穆少言道:“这倒也未必,穆公子,裹刀的绸布虽然被弃于此,但未必便是敌人将刀夺去,或许是穆大侠仓促间取刀御敌呢,还有可能是穆大侠已弃此布不用,早就将刀藏起来了。”

    穆少言想想也有道理,心道,“这姑娘的心思倒真是缜密。”不过担忧之心并未消散,又道:“看来敌人来此必是志在此刀无疑,只是不知家父现在怎样了,是落入敌手,还是”一想到父亲可能已经遇难,他一时竟不敢再说下去了。

    严烈在一旁道:“公子,你和穆姑娘且在此稍等,我去各处再仔细查看查看。”

    穆少言点点头,叮嘱道:“好,严师兄多加小心。”

    “放心吧。”严烈应了一声,两步便跨出门去。

    聂雨荷见穆少言神情甚是落寞,便走上前来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放心吧,以穆大侠的武功,谅那敌人再强,也奈何不得他的。”

    穆少言被聂雨荷拉住了手,只觉柔夷在握,甚是滑软温润,心头有如一缕春风拂过,本来焦躁烦乱的情绪竟平和了许多。他本想抽出手来,但意念之中竟有些不舍。聂雨荷但见穆少言的手臂微微振动了一下,手却没有抽出,脸上不由微微一红,却也没有放开。两人就这样握手相对,看着这污乱的房内情形,一时皆是无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严烈一推门跑了进来,二人这才醒过神,慌忙分开了手。好在严烈行色甚急,神情紧张,并未注意到二人的尴尬神情,一进门便对穆少言道:“公子,我在岛西的树林外发现了一条大船,林中还有几名黑衣人,正在四下查探,好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穆少言与聂雨荷一听,也都立时紧张起来。穆少言忙问:“他们有多少人?”

    严烈道:“林中有三个,都是一身黑衣,相貌看不真切。我怕他们察觉,没敢走得太近,不知那大船上还有什么人。”

    穆少言与聂雨荷对视了一眼,三人几乎同时抢出门去,一齐飞奔向岛西的树林。

058 传教之刃() 
树林中古木参天,却并不甚密。三人来到林边,只见林中果然影影绰绰地有三个黑衣人,正在低头在地面上仔细地搜寻,看样子像是在找什么物件。

    三人凭借林木遮身,悄然逼近那三个黑衣人,只见这三人都是一样的服色,胖瘦高矮也差不多,其中两个距离较近,另外一个稍远。从他们的身形和步法来看,武功尚属平平,不过是泛泛之辈耳。他们只是一味地搜寻不止,那两个距离较近的黑衣人一直走到穆少言等人近前时竟也丝毫没有察觉。

    穆少言心道,“是否将他们制住问个究竟呢?眼前这二人倒没什么问题,只是怕惊了稍远那人,若是他出声报警,反而会弄巧成拙”正在思忖之间,聂雨荷突然从树后闪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掌疾削,一掌切中走在最前面那名黑衣人的颈部,那人连吭都未吭,顿时委顿于地。聂雨荷更不停顿,身子飞旋而起,仿如一只轻盈的飞鸟,人在空中又快速踢出一腿,正中另外一名黑衣人的后脑,此人向前一仆,旋即卧倒在地。

    稍远的那名黑衣人这才吃惊地发现两名同伴眨眼间便都倒在地上,尚未回过神来,聂雨荷脚尖已在树上一点,飞旋到了他的近前,不待他呼叫出声,右掌已扣住其头顶百会穴处。这名黑衣人早已惊得魂飞天外,心知聂雨荷只要掌力一吐,自己也便会如两名同伴一样立时了账。他张大了口,表情甚是惊骇,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来。

    穆少言此前早已见识过聂雨荷的轻功与剑法,却见她的掌、腿功夫也是如此了得,眼都不眨一下,便连杀二人,并留下了一名活口,行事甚为果断机敏,不由顿生钦佩之情。

    这时,聂雨荷向着穆少言微微一笑,穆少言与严烈赶忙抢上前去,严烈一把抓住那黑衣人后颈,二指疾点他周身四五处要穴,直令这黑衣人再也动弹不得,接着转头低声对穆少言道:“公子你看,这三个黑衣人的打扮,倒是很像那晚我们在海上遇到的天泽教的人。”

    穆少言也已看出,这三人的装束确实与那晚海上遇险时,天泽教大船之上的那些教徒一般无二,又忽地想到,自己在外只暴露过一次鬼斧刀的行藏,便是与金无常的对战,遂低声道:“正是,看来父亲和月儿的失踪定与这天泽教有关,只是不知他们在寻找什么。”

    聂雨荷已放开手,环顾了四外一眼,轻声道:“我想他们可能在寻找那把匕首吧。”穆少言一怔,忙从怀中抽出了那把精美华丽的匕首。那名被制住黑衣人一见到这把匕首,虽然身子无法动弹,但眼睛里立时透出光亮来。穆少言看到此景,心中已然明白,这把匕首可能是天泽教之物,天泽教教众在与父亲发生争斗之时,将其不慎遗失在树林之中。此时已与出事那天隔了数日之久,天泽教居然不惜人力,派遣大船来此寻找,可见持有这把匕首之人,在教中地位甚高,或许它正是天泽教教主金无常的爱物也未可知。

    穆少言低声对聂雨荷道:“聂姑娘,如何处置此人?”

    聂雨荷眨了眨俏目,忽地向穆少言一笑,说道:“穆公子,我倒有一计,只是不知公子可愿冒险一试。”

    穆少言忙道:“家父下落不明,在下心急如焚,若能救得家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何惧冒险。聂姑娘有何良计尽管明言。”

    聂雨荷见他着急,忙止住笑容,说道:“穆公子你看,这三人的身材和我们差不多,刚才严师兄说起,岸边还有艘大船,我想定是这些人的接应之船。我们不如将他们的外衣解下,化妆成他们的模样,随那船离岛,直捣贼人的巢穴,你看怎样?”

    穆少言一听顿时又惊又喜,但略一沉吟又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既是同伙,那船上之人定然与这几人非常熟识,我们即便换了他们的衣服,也未必不会被他们识破呀。”

    聂雨荷道:“我自小和父亲学了一些易容之术,手段还算过得去,公子若是相信我,那我们就不妨冒险一试。”

    严烈在一旁道:“公子,我觉得聂姑娘说得法子可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就这么办。”穆少言用力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道:“姑娘的手段委实高明,在下当然信得过,只是若被那些人察觉识破,反倒会连累聂姑娘,这让在下如何过意得去。”

    聂雨荷笑道:“公子不必太过客气,我既主动要求相助公子,自不怕什么连累不连累。既然这样可行,那就麻烦严师兄去找些水来,不用太多,有一点便行。”

    “这个方便。”严烈应了一声,转身奔出了树林。

    由于三人皆是男子,聂雨荷不便动手,便由穆少言将他们身上的外衣脱下。那名被制住穴道的黑衣人眼睁睁看着穆少言从自己身上扒下衣物,不知下一步将会被如何处置,眼神里全是惶恐之色。聂雨荷伸手疾点,却不禁发出“咦”的一声,对穆少言道:“穆公子,看来你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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