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圈也笑笑,道:“老子银票也要,这箱金子还是想要,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咋地!”说罢,一手夺过那箱子,轻轻一推,将那四个伙计撞得七零八落。那掌柜见状,连忙大声吆喝,顿时阁楼上响起一阵脚步声,从楼梯间跑下七八名手持大刀的汉子,将袁圈团团围了住。若换做平时,袁圈早已吓得手脚发软了,这时却气定神闲,异常冷静,心道自己千年的功力正好需要练练手。
眼见那八个汉子一拥而上,袁圈当下举起大铁箱一圈横扫,将众人退了下去。可是铁箱太大,不仅挡住自己的视线,且对手极易躲过,只觉得那大刀又从四面八方砍来。
“砍死他,重重有赏!”那掌柜嚷道。
袁圈临敌经验欠缺,众有浑身劲道却也使不出来,见那掌柜躲在铁栏杆的柜台内大吼大叫,顿时怒火中烧,推着铁箱直冲柜台撞去,嘭乓一声,顿时将柜台撞凹了进去。耳听后面大刀呼啸而来,也不由得多想,抓起铁栏杆一扯,顿时扯下七八尺长来,纵横交错,朝后方击去,一时间噼噼啪啪,将那几柄大刀都刮了去,有几个大汉被铁杆子不幸刮中,顿时头破脑裂。这下人人都不敢上前,袁圈大喜,转身对那掌柜道:“快将老子模样记牢了,好好画下来,”说罢大摇大摆得走了出去。那掌柜惊魂未定,急忙提起笔来。
袁圈将箱子放上马车,跟着上了马,便驶离此处。到得郊外时,天色大黑,想起日间大闹钱庄,心里说不出的一种痛快,突然胸口一阵烦恶,紧接着浑身撕裂般疼痛,心道定是那些真气在搞鬼。当下勒停了马车,坐在草地上,照着颜曦留下来的口诀运行经脉,初时不得要领,好在人还算聪明,到后来渐入佳境,将真气尽数安抚下来,只觉得万籁俱寂,心中说不出的舒坦。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过去的几天恍然如梦,袁圈半梦半醒间连声道:“师父!师父!”起身一瞧四周,只有一架马车,那马儿正顾自吃草。才想起师父早已不在人世,心中说不出的凄凉。上了马车,便向下一座城镇而去。
过了辰时,袁圈来到一个小市集,匆忙吃了些早点,随手掏出一张银票,放下便走。接着驾起马车,朝西北方而行,走了二十余里路,到了临安城。这里曾为帝都,自然是繁华非凡,街头人流如织,车水马龙。没多久,袁圈又瞧见了一家“汇天”钱庄,当即下了马,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只见里头陈设与之前那家无异,倒是内饰更为奢华一些,这回他直接掏出怀里一堆银票,道:“掌柜,给老子兑八千两黄金。”说完,柜台内几人顿时一阵骚动,盯着袁圈连眼都不敢眨一下。袁圈心道:昨日大闹钱庄,想必他们早已飞鸽传书,通传下去了。
这时,那掌柜故作镇定,道:“这位爷您先请坐,我们这暂且没有这么多现成的黄金,烦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请各分庄送金子过来。”
袁圈一听,这不是缓兵之计嘛,道:“好吧,我就等你片刻,片刻之后若仍是没金子,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掌柜一脸无奈,道:“小人说的片刻,是指一个时辰,等分庄的金子一到,立马给您兑现。”
“那就是这里没有咯?”袁圈道。
掌柜一脸委屈,道:“敝庄一时间哪里拿得出这八千两黄金呐。”
袁圈道:“话说你们钱大庄主富可敌国,这汇天钱庄更是汇通天下,怎么连区区八千两黄金都拿不出来,我看你们这钱庄还是不要开了为妙。”
“这位爷,您小声些,小声些。”掌柜忙道。
这是沿街商铺,袁圈又内力充沛,声音极大,一下引得路人围观。这下袁圈便更来劲了,走道钱庄门口,嚷道:“大伙听着哈,这汇天钱庄连银票都兑不出来了,我看是要倒闭了,大伙手里有银票的赶紧兑掉,晚了只怕就成废纸咯。”说罢,轻轻一跃,将牌匾摘了下来,往地上砸了去。那掌柜大惊失色,连忙唤出十余个彪形大汉,手持大刀朝袁圈而去。
这时,街上民众早已听信了袁圈的谗言,纷纷涌进钱庄要求兑换现银,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袁圈见目的达成,便溜之大吉,驾着马车朝郊外而去。心道这一番闹腾,钱渊肯定勃然大怒,而作为他的未来女婿,楚世恒岂会坐视不理,定然前来讨伐。
第十五章 夺人所爱()
袁圈到了郊外后,眼看时辰差不多,便开始打坐调理内息,没多久,忽听一阵马蹄声接近,睁眼一瞧,果见一男一女,正是楚世恒和钱怡。【 】
钱怡道:“喂,臭小子,我们钱家哪里得罪了你,为何要毁我钱庄声誉。”
楚世恒道:“钱怡妹子,何必跟这种无赖理论。”
袁圈笑道:“钱怡姑娘,这小白脸说的对,我是无赖,跟我没必要讲道理,但是我无赖归无赖,起码自力更生,不会靠女人吃软饭!”
楚世恒怒道:“姓袁的,我哪里靠女人吃软饭!”
袁圈笑道:“嘿嘿,我又没说你,你这么心虚干嘛。”
“你!”楚世恒怒不可遏,一张白净的脸气得通红。钱怡道:“我乐意,关你什么事!”接着转身对一旁的楚世恒道:“楚大哥,他故意激你,你切莫生气。”
楚世恒出身名门,又武艺高强,深受钱渊赏识,被委以重任,摆平了许多**上的事,又身兼钱怡的贴身保镖,日后二人喜结连理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说他吃软饭那也是世人的偏见,当然袁圈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只是旁人都是在背后议论而已。每每这个时候,楚世恒希望的是钱怡为他辩解,可是刚才她却说我乐意,关你什么事,好像默认了袁圈的说法,心中更是气闷,喝道:“姓袁的,那日若不是念在你师父一人承担罪责,服药而死,我岂能容你活到今日。”
袁圈怒道:“哼,那日你见我从颜曦姑娘屋内跑出,顿时心生妒忌,其实你对颜姑娘一见倾心,朝思暮想,只是碍于钱家大小姐的面敢爱不敢言,于是迁怒与我,对不对?”
“你!”楚世恒竟一时无以应对,好像真被说中了一般,忙转身看看钱怡,钱怡见他并不反驳,也顿生闷气,将头别了过去。楚世恒忙解释道:“我……”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是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袁圈道。
“哼!我堂堂男儿,身正不怕影斜,岂能同你这个地痞无赖一般见识!”说罢飞身下马,手中折扇一挥即出,向袁圈胸口而去,道:“今日我若不教训教训你,岂非叫江湖中人笑话。”
袁圈见他迎面而来,定要趁其大意,在一招之内打得他不可翻身。当下提起一口气,凝聚拳心,全力呼了过去,一听啪啦一声,登时将折扇击得稀巴烂。楚世恒大骇,这小子几日前还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转眼便内力大增,虽说那一纸折扇微不足道,但是自己却倾注了五成的内力。眼见对方那一拳势如破竹,已避无可避,当下运起全身功力与之对拳。不料刚一触对方拳锋,顿觉右臂刺痛入骨,接着咔咔几声,心道完了,右臂骨折了,而且是粉碎性骨折。
楚世恒受这拳冲击后,连跌出数丈,摔倒在地,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以自己在易筋经上的造诣,内力早已登峰造极,哪怕是八思巴也绝无可能以一拳之力将自己手臂震碎。再看看袁圈,心里更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袁圈知道楚世恒恃才自傲,用一把折扇御敌,所以才一时大意中了招,若他手中是一把利剑,只怕自己未能近身就被割得体无完肤了。当下连忙乘胜追击,只要再废掉他一只手就高枕无忧了。刚近身,不料钱怡奔了过来。
“楚大哥,你没事吧?”钱怡道,说着挽起楚世恒。
楚世恒道:“没事,就是右手骨折了,估计得静养数月才行。”
袁圈冷笑道:“嘿嘿,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回去静养吗?”
钱怡道:“袁圈!你叫袁圈是吧,我求你放过我楚大哥一回,你要多少银两我都可以给你。”
“呸,我要你们家臭钱干嘛,你以为我是这个小白脸吗。”说罢,从怀中取出厚厚一叠银票甩在钱怡脸上。
钱怡做梦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有人能拿银票甩她一脸,顿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楚世恒道:“钱怡妹子,你别哭,我们就算是死也不能向这种人求情。”
袁圈道:“好,有骨气,那我就成全你。”说罢抡起了拳头来,楚世恒一想起刚才那一拳,撕裂般的疼痛记忆犹新,顿时气节跑得无影无踪,面露惧色,但却也没出口讨饶。这时,钱怡忽然抢身拦在前面,道:“不要杀他,不要杀他,我求你不要杀他,你要杀他便先杀了我。”
袁圈见她为了心爱的人百般求饶,甘愿受死,完全没了大小姐的脾气,突然心生好感。放下了拳头,托起她的下颚,细看还蛮有一番姿色的,道:“要我放了他也成,你得求我,叫圈爷!”
钱怡脸蛋被他用手托着,也不敢抵抗,道:“圈爷,求求你放了楚大哥。”
袁圈顿时来了劲,道:“不对,得叫圈哥!”
钱怡一听,顿时羞红了脸,连忙挣脱,道:“不叫,太肉麻了。”
“好吧,那我现在就打碎他的左手,然后就是两只腿,再接着……”
“好好!我叫我叫,圈哥,你千万别再为难楚大哥了。”钱怡道,楚世恒见她果然叫他圈哥,心里气愤难耐,不禁呸了一声,但是声音极小。
袁圈道:“嘿嘿,好妹子,既然你开口替他求情,那我就放了他便是,不过呢,师父是我唯一的亲人,却被他给害死了,你说该怎么办?”
“人死不能复生,你想怎么办嘛!”钱怡道。
袁圈道:“他害得我没了师父,那我也得夺走他一样东西,我看你们两个也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索性我也将你夺了去,哈哈!”
钱怡红着眼,道:“你也要杀了我泄愤吗?如果只有这样你才能放过楚大哥,那就杀了我吧!”
袁圈道:“你聪明伶俐,惹人喜爱,为何要杀你,我要你陪着我,直到颜姑娘回来为止。”
楚世恒一听,急道:“钱怡妹子,我宁可死也不要你跟这种人在一起。”
钱怡心里寻思,其实这个袁圈也满可怜的,那白赊是他唯一的亲人,结果却被人害死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如今只不过需要一个人陪伴而已,如果这样可以弥补楚大哥的过失,我又何乐而不为呢,便道:“好吧,我答应你!”然后转身看了看楚世恒,眨了眨右眼,示意他放心。不过楚世恒意会到的却是我会想办法乘机逃走的,心道钱怡机灵聪慧,定能脱离魔爪,便道:“那你小心!”
袁圈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尘土,又塞入怀中,道:“走吧!”
钱怡上了马车,同楚世恒挥手道别,这时袁圈驱动马车,片刻便奔出很远,而楚世恒也随即消逝在视野中。钱怡掀开车轿帘子,问道:“那颜姑娘去哪了,何时回来?”
“找她师父去了,我也不知何时回来,即便回来,她也不一定会来找我”袁圈道,言语间略带伤感。
钱怡又问:“那颜姑娘真有这么漂亮?比……比我漂亮?”
“嘿,这还用问,你们呀一个天一个地!”袁圈道。
钱怡忙问:“那谁是天谁是地!”
袁圈笑笑,道:“你怎么好意思拿自己跟颜姑娘比!”
“你!哼!”钱怡顿时气恼之极,摔了帘子又回到轿厢内,片刻,又掀开帘子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楼王山庄!”
“……”
第十六章 金榜题名()
袁圈只知楼王山庄在临安城郊外,却不知具体所在,一路打听,来到一处小镇。眼下正值中午,便下了马车,叫上钱怡,找了一家较大的饭馆酒楼,坐罢,点了几道菜。这时,忽见酒楼里侧围了一半圈人,对着墙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钱怡好奇心强,爱凑热闹,便想上去瞧瞧,这时,只听一人道:“这小子年纪轻轻,贼头贼脑的,没想到初次上赏金榜便能进前十啊!”,又一人道:“是啊,这小子以前从未见过,而且指定要活的,嘿嘿,这可是奇事了。”先一人道:“你也不看看他的罪行,偷盗皇陵,又掳走守陵女子颜曦姑娘,嘿,还是个淫贼。”
袁圈一听,心道颜曦姑娘不是去西域了嘛,莫非又在途中被拐走了?偷盗皇陵,难道悬赏的是杨连真迦?可是这家伙是个和尚,也不年轻啊,顿时一头雾水,再看看钱怡,这时二人四目相对,只见她一阵窃笑。
只听人群内一人惊声道:“你看,这里写着此人这会正在临安城附近。”又一人道:“在临安一带又如何,这厮既能击败颜姑娘,盗走皇陵宝藏,自然非泛泛之辈,就凭我们又能奈他何。”又听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冷冷道:“这也未必,你看这写着:此人武功平平,唯一需要堤防的是他的使毒手段,颇为高明。”说罢,众人发出一阵轻蔑的谩骂。
袁圈恍然大悟,心道:这赏金榜描述的人莫非是自己?定是杨连真迦偷盗不成,将盗陵的罪名强加给了自己。嘿嘿,刚才还在为颜姑娘担心,看来是多虑了,不禁转忧为喜。记得听师父提起过,当年师祖鬼万通在有生之年一直牢据赏金榜榜首,没想到如今自己也有幸上榜,真是光耀师门啊,只是不知自己到底值个什么价。
这时,又听人群内一人道:“看来近些日中原群雄定会齐聚临安城了,毕竟这五千两黄金也不是小数目啊。”另一人道:“嘿,别说是五千两黄金,哪怕是五百两,也够我一家老小这辈子不愁吃穿咯。”又一人笑道:“你看他这名字起的~袁圈,多滑稽!”说罢,众人哄堂大笑,继而纷纷散了去。
袁圈这才远远望见那张悬赏通告,最上方还有一张肖像画,与自己还真有八分像,连忙转过了身去。钱怡见状,笑道:“怎么,你怕啦?”
“去,圈爷我神通盖世,岂会怕这些乌合之众,只是当下有要事在身,不好暴露了身份。”袁圈道。
钱怡道:“你去楼王山庄也为报仇?”
“到了便知!钱姑娘,我且问你,你爹钱渊和楼氏兄弟有无交集?”袁圈一本正经道。
钱怡道:“我爹乃堂堂一国首富,岂会跟这三个地痞流氓有交情。”
袁圈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饭后,袁圈驾着马车,在小镇市集购置了件华丽的锦袍,一个价值不菲的玉斑指,接着又买了些面粉,胶水,后又弄了些粘土,剪了段马尾须,然后回到车轿之中。钱怡则在马车旁等候,纵然她天资聪慧,却也猜不透这袁圈意欲何为,约莫过了一顿饭的时间,突见一个中年商贾装扮的男子从轿厢内下了来,笑脸盈盈,道:“孩儿,爹爹来了,为何还不前来拜见。”
钱怡这才明白袁圈的用意,道:“去你的,我爹爹儒雅俊朗,哪似你这般猥琐。”
袁圈坐上马车前头,道:“反正那三人又没见过你爹,圈爷我的易容又是这般无懈可击,来,上马车。”
二人吃过饭,便迅即离开,沿路打听起楼王山庄的所在。后来才知这楼王山庄原是个山寨匪窝,后被宋朝廷招安,后来蒙古军灭了南宋,这个楼王山庄便又开始兴风作浪,欺男霸女,附近百姓饱受其害。袁圈和钱怡听后均气愤不已,原本单纯的复仇也提升到了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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