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已顾不得尊严了,抢得一口便是一口,有时也将人家的给抢了,挨几下揍,没事,前几天早将皮给练糙了,耐打。
如此又过得三日,牢房里已有二十余人,此时袁圈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这时倒开始担心起脖子上的脑袋来。自己杀了人按理说要拉到午门斩首示众呀,可这连着几天都不见衙役来问话,牢头也是漠不关心,莫非这些天抓的人太多,将自己这事给忘啦?想到这,不禁暗喜,这时,地牢的通道内忽然来了十余个元兵,各个手持大刀,神态凛然。牢头见状,当即命令牢役将各个牢门打开,将里头的犯人都押了出来。
袁圈又惊又喜,心道莫非牢房里的犯人着实太多,每日三餐已超出了地牢的伙食预算,因此要将大伙给放啦?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这么便宜,莫非都要拉出去斩首?想到,心里当即一阵慌乱,这时,咿呀一声,自己所在的这间牢房也已木门大开。
“出来!出来!都出来!”牢役扯着嗓门大喊。
袁圈虽有迟疑,但也身不由己,随着众人出了去。出了牢门后跟着人群走,不一会便出了地牢,来到正街。一行人浩浩荡荡,约莫两百余人,队伍两边都有元兵把手,催促着。道路两旁站着围观的民众,男女老少,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袁圈茫然地跟着队伍行了约莫一个时辰,竟出了大理城,朝东北方向行去,心里不禁纳闷,当即问边上一个年长的汉子道:“这位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那汉子道:“哎,据说皇帝要在黄河筑罢,缺人手,这不,要将全国各地的犯人都押过去当劳力。”
袁圈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又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路上碰到的那一行人,估计也是被押去黄河筑坝去了,而那楚世恒,八成也是遭了八思巴的暗算,被吸光了真气,武功尽失,因此区区几个元兵都敌之不过。哎,都怪自己当时大意,没能猜到八思巴的阴谋。这时,边上又一个年轻的小伙道:“哎,岂止是犯人,这段时间只要你稍微闹点事,就得蹲大牢。”说罢,边上一人附和道:“对对,真是惨无人道,老子丢了一只羊,去衙门报案,结果就被抓了进来。”;接着又一人摇头道:“哎,我就偷了隔壁家一个鸡蛋,也被抓了进去。”;另一人道:“你起码还是偷到了,那晚老子去偷隔壁家的媳妇,结果人还没偷到,也被抓了进去。”说罢,众人大笑。这时,忽然啪得一声,一记长鞭挥了过来,一个元兵喝道:“不许说话,赶紧走。”
众人连走了一个多时辰,本有些散慢了,队伍缓缓挪动,经这长鞭一抽,当即向前涌了去。如此又过得一个多时辰,一行人到了一处山脚下,离那大理城也有十余里远,袁圈早已疲惫不堪。这时,忽闻身后不远处咻咻作响,紧接着便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袁圈不由得转身瞧去,忽见一个碟状的物事正在急速飞转,朝这边袭来,顷刻间便划下了三个元兵的脑袋。再细看,那碟状物双掌大小,通体锃亮,边缘带刺,锋利无比,在取下左侧三个元兵的头颅后,此刻又急转向右,绕过群犯,将右侧数名元兵放倒,皆断头而亡,场面血腥至极,顿时尖叫连连。余下十名元兵见状,惊慌失措,当下四处逃散,不料那“齿轮”不依不饶,飞速追去,一时间又有九个元兵倒在血泊之中。唯有一个腿脚较利索的元兵跟兔子似得已跑至山坡,眼看就要入林,这时,突然另有一道利器一闪而过,追他而去,只听一声惨叫,利器穿膛而过,随即也扑倒在地。(。)
第一百零九章 安南七武()
袁圈大吃一惊,心道莫非有高人前来相助,当下望着利器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俏姑娘,柳叶眉,桃花眼,亭亭玉立,笑道:“裴柏哥哥,我看你呀一离开安南就失了水准,区区十六个小兵,竟还漏了一个。”
袁圈一听,心道原来这些人来自安南,看来并非是为救自己而来,既然专杀元兵而不杀平民,那么应该是出于国仇了。这时,一个同样身着黑色长袍的汉子道:“我这不是给你留个一展身手的机会嘛。”此人便是裴柏,年约二十有余,模样倒也俊朗,浓眉大眼,气宇轩昂,只是身高不济,也就跟刚那黑袍姑娘一般高。
“还狡辩!”那黑袍姑娘不高兴了,当下噘起嘴来,转身对另一人道:“裴松哥哥,你来评评理,刚裴柏哥哥那‘七齿金轮’杀完最后一个元兵时,离那山林至少有八丈余远,你说他又如何能在那人逃进山林之前将他给杀了。”
这时,一个年约三十,同样身着黑袍,身矮腿短的汉子道:“欢儿妹子,你裴柏哥哥江湖人称‘血流星’,怎会漏杀呢,刚那‘七齿金轮’本可以率先斩下腿脚最快的那个,但是你裴柏哥哥没有这么做,却绕了一圈杀了另外九个,你说这不是为你而留的吗?”
“哼,你们兄弟俩合起来欺负我,不理你们了!”那黑袍姑娘娇嗔道。
“好了,你们三别闹,快赶路,别耽误了大事。”这时,又来了四个同样身着黑色衣袍的汉子,各个神态威武,只是个子却一个比一个矮小,其中一个手持流星锤,最为矮小的老者道。
袁圈数了下,刚好七人。看样子身手不凡,又听闻来自安南,心道莫非是那传闻中的安南七武?
裴柏兄弟俩和那俏姑娘经这老者一喝斥,当即停止嘻闹。同另外四人一道,继续前行。这七人正是安南七武,那俏姑娘名叫黎欢,与七人中最幼,但武功着实不弱。其家传的飞刀绝技在她这里得到升华。小小年纪便习得“千步斩”、“一目十殇”、“百里血雁”等绝技。后被兴道王一眼相中,成为安南七武之一。另外,裴氏兄弟两也各有千秋,弟弟裴柏,人送外号“血流星”。手中的七齿转轮便是随身武器,由真气所控,快如流星,见血封喉。哥哥裴松,江湖人称“镇山松”,他的武功路数跟弟弟裴柏截然相反。以守为主,他的随身武器是一面钢制的虎头盾,一尺半见圆,盾面凹凸有致,可见一个咆哮状的虎面。除了造型威风外,其质地也颇为坚韧,加上裴松自身修练的镇山盾三式,分为锁身式、破攻式和反攻式,威力无穷,攻守兼备。上次反元军的战役中。兄弟二人合力战追风和烈焰的那场也颇为壮观,荡气回肠。
那时元军久陷战局泥潭,粮草短缺,逐现败势。便开始撤兵。退到如月江时,兴道王早已设下重兵埋伏于此。南征元军遭受重创,追风和烈焰二人当即取重兵,掩护镇南王撤退。此时安南七武一拥而上,摧枯拉巧,顷刻间将元兵斩杀殆尽。最后只留下两名大将。兴道王念二人一片赤胆,便命令裴氏兄弟二人上前迎战,其他五人不得插手,若追风和烈焰二人胜出,便放其归回。
结果兄弟二人不负使命,裴柏一上场,便使出七齿金轮,牢牢锁定追风。饶是追风轻身之功再如何了得,在“火流星”的追逐之下也无处遁形,只得在如月江上奔走逃命。而内功卓越的烈焰,其火焰掌本可破裴柏的七齿金轮,不料却被裴松的“镇山盾之锁身式”牢牢锁住,纵然他一身真气烈似火,出掌如烙,在裴松的虎头盾面前也无计可施,攻之不得,又逃无可逃。追风在江面狼狈逃窜,后索性纵身一跃,跳入水中,本欲突袭裴松,再与烈焰合力战裴柏。不料刚出江面,却见那裴氏兄弟二人合战烈焰,硕大的虎头盾顶住了他的身躯,使得他难以自如进退,紧接着一道血光划过,那七齿金轮穿破烈焰的胸膛,将其整个右臂削了下来,紧接着裴松虎头盾横出,一举将烈焰斩落江中。追风痛不欲生,还未来得及如何悲伤,却见那“血流星”飞驰而来,心知败局已定,便不作无谓挣扎,随即血染江河。
这裴式兄弟二人武功虽强,但在安南七武里还算排后的,其中造诣最深,威望最高的便是那手持流星锤的老者。此人名叫阮彪,别看他身矮腿短,高不足五尺,武功却着实了得。江湖人称“三招半”!并不是说他只会三招半,而是他跟人过招从不用超过三招半,便败尽天下英豪,在安南已无敌手。中原武林之中也常有高手名仕慕名而来,多半挫败而归。除阮彪外,另外还有三人也技艺非凡,其中一个精干巴瘦,双手持剑的汉子名叫李亦峰,三十六路“赔命剑法”堪称一绝。另外一个五大三粗,一脸横肉,肩扛硕大关公刀的汉子名叫邓舟。最后一个名叫禹冥,此人最为棘手,虽未拾兵刃,武功也平平,但是他的催眠术独具一格,让人防不胜防。
袁圈望着这七人缓步行来,心里莫名得恐惧起来,这时,忽然发现其中一人竟也开始打量着自己,正是那手持七齿金轮的裴柏,双眼如炬,当下心慌意乱,转了身去。
“你!转过身来。”
袁圈一凛,随即怯怯地转过身,望着裴柏,道:“这位英雄,你是在叫我吗?”
裴柏未作理会,转而对阮彪道:“彪叔,你看此人!”
阮彪停下脚步,看了看袁圈,随即从怀里取出一卷画纸来。袁圈心道不妙,这七人果然是为了赏金而来,他手中画卷,多半画的就是自己,怎么办,眼下自己武功尽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是他们的敌手。(。)
第一百一十章 鬼门本色()
cpa300_4;这时,阮彪已展开手中画卷,对照着袁圈看了又看,半响,摇摇头道:“像倒是有七分像,只可惜不是那厮。看
袁圈一听,心中悬着的石头不禁落地。这时裴柏又道:“彪叔,你再仔细看看,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阮彪有些不耐烦了,道:“那鬼门圈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肩扛千斤重器,岂会是这个毛头小子。”说着又指了指袁圈,道:“你看看他,最高不过七尺,细皮能肉的,弱不禁风,跟个乞丐似的,怎么可能会是绝世高手。”说完,阮彪又打量了下袁圈,觉得还真是很像,为防万一,还是伸手往袁圈腕口探去,果然真气全无,不会武功,这才释然,道:“你看,都说了不是吧。”
袁圈见那阮彪伸手探来,还以为被看破了,魂都吓了出来,还好有惊无险。这时,黎欢打趣道:“裴柏哥哥,你看你把人家给吓的!”
裴柏也笑笑,对袁圈道:“这位小兄弟,你别怕,我们只杀元兵,不杀平民,刚见你像一个人,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袁圈听他说得客气,当下宽心了不少,道:“不打紧,不打紧。”
至此,阮彪催道:“好了,快出发,王爷交代过,此行务必速战速决。”阮彪所说的王爷自然是兴道王陈国峻,前次元军挥师而来,安南虽顽强抵抗,最终获胜,但是也遭到了重创,安南上下处处残垣断壁,物资贫乏。恰巧这时袁圈名噪中原,同时也传到了兴道王耳中,于是乎,他命令座下的安南七武秘密潜入中原,取鬼门圈首级,拿下赏金,补给军需。以防元军二次南征。
袁圈见七人渐行渐远,突然灵光一闪,道:“誒,等下!”
安南七武听罢。不由得转过身来,裴柏道:“小兄弟,你还有什么事?”
袁圈道:“你们要找之人可是那鬼门圈?”
七人大吃一惊,当下异口同声,道:“你怎知?”
袁圈道:“那鬼门圈的事迹早已传遍中原。即便是远在大理,也不乏有耳目者,小弟便是其中之一。”
阮彪道:“那你可知那厮在何处?”
袁圈道:“这个小的恰好有耳闻。”
阮彪喜出望外,道:“哦,快说!”
袁圈道:“那鬼门圈现正藏身于大理镇南王府。”
阮彪听罢,略有疑色,道:“此话当真?”
袁圈道:“如假包换,小的亲耳听闻,那鬼门圈遭中原三圣追捕,一路南逃至大理。后来乔装打扮成和尚混进镇南王府,与那镇南王脱欢攀得了关系,二人正密谋,合计着下次南征安南,封那鬼门圈为先锋帐帅,一举铲平安南。”
阮彪一听,当下眉头深锁,一脸难色,他本听闻那鬼门圈武艺非凡,中原三圣都要合力围之。自己这边不合七人之力恐难取胜。岂料眼下这厮竟躲进了镇南王府,这王府里头高手林立,又戒备森严,只怕难以对付。这时。裴柏又道:“这等机密,你又何从知晓。”说着,当即打量了下袁圈,好像在说,以你的身份,想必还不够格进得了王府吧。至于袁圈说的鬼门圈易装成和尚一事。并未多加猜测,一来鬼门中人擅长各种左道之术,其中易容术更是神乎其技,真假难辨。二来,这厮要躲避中原三圣等各路好手,乔装打扮也合情合理。
袁圈早知他会这么问,道:“实不相瞒,在下本是江湖上一名飞贼,前些日潜入镇南王府,欲施行窃,无意间探得消息,只是不巧,行踪败露,当即被那鬼门圈打成重伤!,若不信……请看!”说着,袁圈当即解开胸前衣衫,露出被血手踢的那一处脚伤,接着再亮出后背经八思巴一推撞到桌案所承的撞伤。
那黎欢初次见着男子的身体,当即一脸娇羞,转了身去。裴松上前一看,当即点头道:“没错,这胸前一脚非同小可,没有千斤也有八百,这后背的伤则是被踢之后,跌出数丈撞着了硬物,是与不是?小兄弟?”裴松猜得大致不错,袁圈当即点头称是,裴松暗自得意,当下取出金疮药来,为袁圈涂抹,道:“小兄弟当真是命大,换了他人,很有可能就当场毙命了呢……咦,怎得还有如此之多的伤痕。”裴松擦着擦着,竟发现许许多多的跌打创伤来。
袁圈练过洗髓经,胫骨异与常人,因此受了血手那一脚重创还是挺了过来,至于其他的伤,自然是拜那两个乞丐所赐。于是道:“小的行踪暴露后,被那鬼门圈一脚伤成重伤,后被王府的两个小兵拖着丢出了大门外,不巧又遇两位壮士,还起了口角,最终又大打出手,才有了其他这些轻伤。”说着,袁圈又手指那两个乞丐,道:“喏,就他们,不信你们可以问问。”
安南七武当下将目光投向那两乞丐,那两乞丐见了这七人,哪里还敢妄言,又确实瞧见袁圈被王府的人丢了出来,当下连连点头称是。七武听罢,对袁圈的话已不再怀疑。这时,那双手持剑的李亦峰道:“彪叔,咱还等什么,这就去那镇南王府,将那鬼门圈连同脱欢这狗崽子一起给杀咯。”
阮彪道:“万万不可,要杀脱欢,上次如月江一役便可取其首级,但是王爷却未下指令,你可知其由?”
李亦峰一脸难色,道:“嘿呀,我咋知道,当时我还问王爷为啥不追,否则老子非摘下那狗崽子的脑袋不可。”
阮彪摇摇头,道:“你呀!就知道摘人家脑袋。”
李亦峰尴尬笑笑,这时,一旁的黎欢道:“彪叔,王爷是不是担心咱们万一杀了镇南王,那狗皇帝怕是要派大军来攻打我安南?”
阮彪点点头,道:“不错,镇南王脱欢乃忽必烈第九子,我们若是将他给杀了,只怕那狗皇帝盛怒之下要派重军强攻我安南。”
李亦峰听罢,手上双剑凌空劈刺了几下,喝道:“来就来,我们还怕他不成,就如上次一样,叫他们有来无回,嘿嘿!”
阮彪道:“你呀,真是井底之蛙,没见过市面,你以为天下就安南这么大?”说着,阮彪突然一脸正色,道:“忽必烈若是恼羞成怒,派出贴身侍卫之首阴阳师,随大军而来,我们安南势必要遭受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