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笑笑,道:“没事儿,本姑娘今晚就坐着睡,有两位前辈帮我撑腰,谅他也不敢来造次。”说罢,趴在桌子上便睡,片刻便见周公去了。那店掌柜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子时,整个客栈大厅便只剩袁圈这一桌,柳安安睡得正酣,袁圈等三人也已昏昏欲睡,这时,客寨外忽然一阵异动,袁圈警觉,急忙转身望去,只见有三人踏门而入,竟是赤练门的叶琉璃及两名下属。
叶琉璃见了“吴狄”夫妇和花痴大师三人,先是一愣,随即抱拳道:“幸会幸会!”然后择位落座。袁圈等回了礼,继续养神,没多久,门外又一场骚动,袁圈转身望去,竟是华山派掌门丁逸秋及两位弟子。
丁逸秋也抱拳道:“幸会幸会!”说罢,亦择位落座,随后吩咐店小二上菜。袁圈本被金布焕弄得神经紧绷,眼下多了两个好手,心里踏实多了,再看看花痴大师,一脸沉静,摸不透他所想。
叶琉璃吃饱喝足,起身欲去订客房,袁圈心道不妙,她这一走便少了一个帮手,得想办法拖住她才是,忙道:“叶掌门,你不是信誓旦旦要取鬼门圈的首级吗?”
叶琉璃回过身来,道:“哦?莫非前辈有那厮的线索?”
袁圈道:“据可靠消息,那厮今晚会出现在这里!”袁圈倒并未说谎,故将这话讲得信誓旦旦。
叶琉璃一惊,不自觉得打量下整个客栈,又道:“前辈所言千真万确?”
袁圈道:“如假包换,我们都在此等了数个时辰了!”颜曦暗自好笑,这消息若假,又如何包换,不过袁圈所言倒不虚,因为他自己便是那如假包换的鬼门圈。
叶琉璃道:“好,老娘就坐在这里等那厮!”说罢,又回到座位。
袁圈又道:“不过那鬼门圈狡猾之极,今晚会易装而来。”
叶琉璃道:“哦,前辈这又如何得知?”
颜曦听罢不禁暗自想笑,这时,袁圈指着熟睡的柳安安道:“这位姑娘日间险些被那鬼门圈所害,好在我们三人及时赶到,合力将她给救了下,遗憾的是让鬼门圈逃了去,那厮还说今晚会再来。”
花痴大师心知“吴狄”说谎,但也知他是为救人,只好默不做声。丁逸秋此刻也早已酒足饭饱,略有困意,本打算去客房睡个好觉,不料听“吴狄”说鬼门圈要来,若就此离去,有胆怯的嫌疑,怕留下诟病,只好硬撑着。如此又过得半个时辰,实在是撑不住了,便起身去订客房。
袁圈见状,道:“丁掌门,你若怕了,便先回去歇息,对付鬼门圈那厮,我们四人足矣。”
丁逸秋本是打算去睡觉,但被袁圈这么一激,哪搁得下老脸,道:“丁某一时内急,出去解个手便回。”说罢袖子一甩,出了去。
如此又过得一个时辰,华山门下的一个弟子道:“师父,我看那鬼门圈定是怕了您的威名,所以不敢来了。”另一个弟子道:“就是,再等下去这天都快亮了,你看那厮还不来!”
袁圈此刻刚有困意,道:“两位言之有理,有丁先生在,我就放心了,那吴某先去睡一会。”说罢,袁圈起身欲离去,花痴大师一凛,那金布焕何等了得,岂是这些人能及,况且敌暗我明,如何敌得过,连忙伸手欲叫住袁圈。不料喉咙竟发不出一丝声响,再试几下,连“啊”字都发不出来。不禁大骇,连忙倒了杯茶水,猛喝一口,又捏捏喉咙,再试,还是说不出话来。
袁圈见花痴大师举止怪异,忙道:“大师,你这是怎么啦?”
花痴说不出话来,只好用手比划,又指口,又摇手,不料袁圈还是没能意会,无奈,只好伸手在茶杯里沾了点水,然后在桌案上写了两字。袁圈一看,道:“大师,你就不能说话吗?”
花痴一脸惊愕,心道这等儒雅的居士竟然不识字。这时,一旁的颜曦惊道:“哑药!”袁圈一听,这才明白过来,花痴大师是被人下了哑药,这人自然是金布焕了。当即感到背脊发凉,这毒是何时下的,论茶,大家都喝了,饭菜,自己也一样不落,当真是匪夷所思。
叶琉璃等人一听花痴大师被下了哑药,也情不自禁,唰得一声站了起来,左顾右盼,想那鬼门中人果然阴险狡诈,之所以毒哑了花痴大师,还不是惧怕他的“金刚伏心咒”。
这时,柳安安也被惊醒,道:“怎么,他来了吗?”话刚说完,一个身影伴着一阵狂笑声边飘了进来,正是那金布焕,见了柳安安,笑道:“怎么,我的小美人儿,你想我啦!”
第七十二章 三才圣人()
金布焕日间被花痴的“金刚伏心咒”给惊住了,只好先跑为妙,随后思量对策,本打算回头追去,但突然身心困顿,才知已三夜没合眼了,于是决定先睡一觉,养精蓄锐,再作计较。不料这一觉睡得太香,睡过了头,醒来后急忙追来,后在这客栈内发现这四人,也不急着对付,先到后厨吃饱喝足,然后再回到大厅,发现多了不少好手,当下将最棘手的大和尚给药了先。
袁圈见金布焕一来,心道这回可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得先下手为强,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用尽全身功力,一招之内了解了他。当下运息经脉,不料刚欲提取真气,便浑身乏力,心道完了,又中了那个什么“混元软筋散”了。
金布焕一脸淫笑,朝柳安安逼近,道:“小美人儿,该还债了!哈哈!”
袁圈心急如焚,这千余年的功力竟霎时间就这么烟消云散,眼看柳安安要被抓了去,连忙对身后的丁逸秋道:“丁掌门,你还在等什么!清除武林败类不是你们武林正道义不容辞的责任吗?”
丁逸秋自然也中了那“混元软筋散”的毒,见金布焕轻功飞来,误以为就是那鬼门圈,欲仗剑相向,不料一口气都提不上来,当即背脊发凉,险些瘫坐在地,心道这鬼门中人果真了得,连何时中的毒都不清楚,现遭“吴狄”质问,更是不知所措,哆哆嗦嗦道:“在下。。。。。。在下。。。。。。”
袁圈一听,心知他多半也中了毒了,这时,金布焕一声淫笑,伸手朝柳安安抓去。柳安安惊慌失措,突然,只见金布焕脚步轻移,侧身一闪,接着伸手一抓,手上多了几枚银针。同时,隔座的叶琉璃嗔道:“大胆淫贼,速速放了这位姑娘!”
金布焕竟也不生气,随手将银针一丢,道:“中了老子的‘混元软筋散’,还能将暗器使出这等力道,阁下可是那女中木兰,赤练掌门叶琉璃?”
叶琉璃一听‘混元’二字,心里不禁疑惑,但也没多想,道:“不错,正是老娘!”
金布焕哈哈大笑,道:“好,够劲儿,老子就喜欢你这味儿!”说罢,身子一晃,已在叶琉璃跟前。叶琉璃连忙举掌横劈,哪知金布焕竟也不躲,啪得一声便斩在了他的胸膛,当下大骇,接着又连劈数掌,噼啪作响,此时叶琉璃功力尽失,拍在金布焕身上简直如挠痒一般。金布焕就站着任她劈打,一脸淫笑,叶琉璃越打越慌,粉脸惊得通红,突然身子一麻,已被对方点了穴。嗔道:“你……你想干嘛!”
金布焕伸手抓起她的俏脸,笑道:“嘿嘿,老子今晚就来他个一皇双后!哈哈哈!”说罢,不禁失声大笑。
叶琉璃急得欲哭,她身后两名下属急忙拔剑欲上前解围,金布焕连出两指,又将二人点住,接着伸手搂住叶琉璃的纤腰,轻轻一跃,已到了柳安安近身。柳安安大骇,还未来得及施展轻功,只觉得一阵酸麻,随即不得动弹。金布焕淫笑不止,道:“小美人儿,别吃醋,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哈哈!”
袁圈眼看金布焕欲掳了二人逃去,忙道:“金先生且慢!”
金布焕回头,不屑道:“怎么,阁下还有什么诡计!”
袁圈道:“诡计不敢,只是在下素闻‘三才圣人’金布焕生平有三大雅好,这其一好色成性,风流不羁,果然不假;其二,使毒手段神出鬼没,天下无敌,我等也已见识;这其三嘛,据说你嗜赌如命,且逢赌必赢,不知是真是假。”
叶琉璃和丁逸秋等人一听是金布焕,当即背脊发凉,心道怪不得这使毒手段如此高明。金布焕听罢则哈哈大笑,道:“好家伙,你想跟老子打赌,输了便要我放了这两丫头是不是?哈哈,好计好计,不过老子不吃这一套,因为金某这‘三才’之中,以色为先!嘿嘿!”
袁圈道:“非也非也,我们且不以这两个女子为赌注,她俩的死活又与我何干!如果金先生胆怯,故意推脱,那在下就此别过!”
“哼!”金布焕被袁圈一激,浑身火热,又道:“此话当真?”
袁圈道:“千真万确!”
金布焕道:“好,那怎生个赌法?我若赢了又有何好处?”金布焕颇为自负,全然不说自己输了要如何。
袁圈道:“在下贱名‘吴狄’,江湖人称草上飞,自诩轻功天下无人能及,今日一见金先生你,神采飞扬,气度不凡,脚下功夫造诣匪浅,由此想跟先生你比比这轻功本领。”
金布焕在大都待了十来年,心道自己孤陋寡闻,竟没听说过这等人物,连忙抱拳道:“久仰久仰,敢问阁下这轻功本领怎么个比法?”
袁圈道:“我们不妨就从此处开始,一路往西到那华山脚下,先到者为赢,若金先生你果然真才实学,不负‘三才圣人’美誉,赢了在下,吴某就告诉你那鬼门圈的所在。”
颜曦一听,便知袁圈欲使计调开金布焕,不惜以自己作诱饵,不禁一阵心忧,劝道:“狄哥……”不料被袁圈伸手制止。
金布焕一听还有那鬼门圈的线索,当即心花怒放,道:“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驷马难追。”说着,袁圈便拉着金布焕往客栈大门外走去,道:“来,我们便从这里开始。”
金布焕一脸兴奋,跟着走出几步,不料又停了下来,笑道:“嘿嘿,妙计,果然是妙计!”
袁圈无奈,心道此人不笨,果真还是被他给识破了,但仍硬撑着,道:“金先生还有何疑虑?”
金布焕道:“吴狄啊吴狄,好你个小子,你想把老子骗到两百多里外的华山,好让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给跑了去,是与不是!哈哈,老子才不会上当呢。”
袁圈眼见被识破,也跟着哈哈大笑,随即灵光一闪,道:“金先生若有此疑虑,那不如这样。”说着,过去一把将柳安安拽在手里,接着道:“我们一人抓一个,这样既不耽误先生的好事,咱们又可以比试,两全齐美!你看如何!”袁圈暗自打着算盘,到时假装不敌,带着柳安安溜之大吉,至于那个叶琉璃,嘿,还管她呢。
金布焕一听,这下总算心满意足,道:“既然如此,那是再好不过了,但是呢。。。。。。”金布焕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柳安安夺了过来,道:“我要这个,那叶掌门归你!”
第七十三章 以气御毒()
叶琉璃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这金布焕的意思摆明了是说自己不如那红衣女子有姿色,但换个角度来讲,若吴狄有意,则可救下自己,还有什么比女子的贞洁更为重要,若被金布焕那厮给玷污了,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袁圈见正反都是输,这比或不比也就没了意义,道:“哼,比个轻功你还挑瘦的,这也就罢了,你那什么软筋散,毒得在下提不起半分气力来,叫我如何有胜算。”
金布焕嘿嘿一笑,伸手朝袁圈一指,道:“你再运息经脉试试!”众人大骇,原来这厮竟倚真气驾驭毒药。
袁圈暗喜,当即运息心脉,顿觉膻中穴内真气汹涌澎湃,十头牛都可以一掌劈死,道:“这还差不多,那比试中途你若不敌,我怎知你会不会再暗施诡计,给我下毒!”
金布焕道:“你大可放心,这解药可维持三个时辰!”说罢,抓起柳安安,当即飞奔而出,转眼已不见。
袁圈道:“夫人,你们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罢,抓起叶琉璃便直追而去。金布焕轻功不弱,袁圈刚出门,已不见他的身影,当即朝西面直追。奔出三里路后才瞧见了他,正抓着柳安安,脚下箭步如飞。
金布焕回头一看,见“吴狄”正追来,笑道:“嘿嘿!吴先生,刚怕你追我不上,故放慢了脚步等你呢!”说罢,当即加快了速度。
袁圈哪里真要跟他比试轻功,恨不能一个箭步过去一掌把他打趴下。不料这个金布焕轻功着实了得,刚追上去,又被拉开了距离,当即提气直追。
金布焕见“吴狄”还真有两下子,兴致陡起,当即全速奔走,还不时回头看看,发现对手近了数步,再回头看看,又近了数尺。恨得咬牙切齿,连手中的柳安安都觉得多余了,若不是看她美若天仙,秀色可餐,早就给丢在道上了。
不久,天色渐亮,此时二人已奔出百余里路,在山林的一条小道上箭步如飞。袁圈离金布焕也越来越近,很快便不足三尺之距,左手持着叶琉璃,右手暗自运劲。金布焕内力远不如袁圈,此刻渐渐慢了下来,又奔出数里路后,袁圈眼看金布焕已近在咫尺,一掌可直取其背后大穴。但转念一想,双方同向而奔,且速度极快,只怕这一掌不受力,万一拍不死他,反而把他给激恼了,随便使个毒来,可就有的受了。想到这,当即猛提一口气,瞬间将金布焕给超过了去,打算正面出击。
金布焕大骇,眼看“吴狄”从右边绕了去,顿觉自尊心受辱,卯足了劲急追,不料这厮竟突然转得身来,眉宇间杀气陡增,只见他右手划转,紧接着胸前一股凌厉的掌势排山倒海般袭来,不禁毛骨悚然。金布焕自练就以气御毒的功夫以来,对真气极为敏感,眼前这一掌匪夷所思,若被正面击中非粉身碎骨不可,但来势之快,已躲无可躲,只能侧身以避免重挫。
只听“嘭”得一记掌声,金布焕当即弹出数仗,跌倒在地,只觉舌尖一甘,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袁圈大喜,连忙夺过柳安安,伸指一点为她解了穴,转而对金布焕道:“金布焕,你这畜生,残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今日死在我的手上,算你的造化,来生再投胎做个好人!”说罢,欲纵身而上,补他几掌。不料金布焕却忽然仰天大笑,袁圈惊骇,忽觉右掌心一阵刺痛,连忙翻手一看,只见掌心已黑漆一片;呈絮状,就这片刻功夫,那刺痛已蔓延至手腕,紧接着就是撕裂般得疼痛。
柳安安见状,忙道:“前辈,不好,你中毒了!”
金布焕大笑,道:“嘿嘿,你中了老子的‘混元腐尸散’,活不过三个时辰了,想弄死我,没那么容易,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死!”
叶琉璃喝道:“混账,快将解药拿来!”金布焕笑得愈加猖狂,不料笑得太过激,牵动伤口,当即干咳了数下。袁圈心知他绝不会给自己解毒,索性一拍两散,拉他到黄泉上做伴,当即纵身一跃,朝他飞去。
金布焕刚吃的那一掌,侧身避开了五脏六腑,又御气一挡,伤不至死,眼看“吴狄”追招,当即翻身而起,夺命狂奔,边逃边笑,道:“哈哈,你即刻将化成一摊脓水,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嘿嘿,三个时辰后再来替你收尸。”说罢,往山林里逃去,转眼便消逝。
袁圈眼看追之不及,自己又命在旦夕,还是停歇下来,想想身后事吧。再一看右手,整只手掌都漆黑一片了,没有丝毫血色,又痛又麻,撩起袖子一看,只见那抹漆黑如同无数蚂蚁般不停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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