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一掌功力被消耗殆尽,惊骇之余连退数丈。李恶见他一脸愕然,忙道:“二哥,怎么样?”
萧魂道:“实乃罕见,这小子看似年不过二十,其内功修为绝对在百年之上,真是匪夷所思。”
李恶听后,也是一脸难以置信,不过毕竟眼见为实,此人弹跳惊人,对魔音更是充耳不闻,一脸泰然,刚才中了二哥一掌居然又若无其事,心道是遇到劲敌了,当下取了一箭拉开弓弦。那矮子和萧魂忙道:“六弟,这可是五千两黄金啊!”刚说完,只见李恶箭锋一转,对准了马车旁的钱怡,喝道:“臭小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不然我一箭射死这丫头。”
钱怡一想起刚才狄仁达他们各个利箭穿破头颅的样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禁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没活够呢!”
萧魂和那矮子均想: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丫头模样俏丽,惹人喜欢,六弟这一招够绝。不料袁圈双手环抱在前,一脸的不屑,道:“你爱咋咋地,关我屁事。”
钱怡气得大怒,骂道:“臭小子,你说什么,今日我若有三长两短,非叫我爹悬赏百万两黄金拿你人头不可!”
那矮子道:“你爹是谁,他怎有这么多金子。”
袁圈道:“他爹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原首富钱渊,出得起钱,你们还不快动手。”
那矮子大喜,心道今天真是发了,果真欲动手要了钱怡的小命,袁圈见状,又道:“唉,你等下,你若真杀了她,她又怎么回去告诉她爹拿钱悬赏拿我人头啊?”
那矮子觉得这话也对,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啊?”
“依我之见,你们先将她这张俏脸划成大花脸,让她变成丑八怪,然后再放她回去,这样她自然对我恨之入骨,便会叫他爹拿钱赏我人头啦。”袁圈道。
三人一听,觉得言之有理,纷纷围住了钱怡。钱怡一听说要被划成丑八怪,那真是生不如死了,突然灵机一动,道:“你们先等一下,即便我爹真的悬赏百万两要拿这混蛋的人头,你们又抓不住他,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那矮子急道:“谁,谁说我们抓不住他?”
萧魂道:“有了,不如这样,我们先将这小子去兑了那五千两金子先,然后再把他救出来,接着将这丫头的俏脸给划咯,让她爹去追加悬赏,这样我们再拿这小子的人头去提赏,你们说好不好。”二人一听,连连称是,觉得这样再好不过。而后,三人一起向袁圈拥了上去,将他团团围住。萧魂伸出食中两指朝袁圈胸前巨阙穴点去,袁圈急忙晃开,一转身,只见李恶已架起羽箭迎面而来,当即右转后跃。忽感脚下影子一片斑驳,心道完了,中计了,果然刚落地,一张大网劈头盖脸,将自己罩了住。急忙用手去扯,却发现这网质地奇特,触手冰凉,坚韧无比,这一番撕扯下,已是断指般疼痛,伸掌一看,指间已有道道血印,若再扯下去只怕手指都得断掉。
第二十一章 脱身妙计()
天南三魔哈哈大笑,瞧见刚好有辆马车,当下将袁圈拎起来丢上去。再一看钱怡,三人相视片刻,那矮子道:“这二人好像水火不容,恨不得对方遭殃,不如就将他们捆在一张网里,恶心对方。”说罢,掀起大网一角,抓起钱怡便往里一塞,这一动作迅捷无比,兔起鹘落,袁圈刚想破网而出,哪知出口已不知去处,再怎么去找都于事无补,结果反而越挣扎越紧,最后和钱怡二人紧紧贴在了起。
“你这坏蛋挨这么近干嘛,知不知羞耻。”钱怡急得大叫,自己可是千金大小姐,又是清白之躯,从没和陌生男子这么亲近过,即便是和楚世恒都没有。
袁圈怒道:“臭丫头,我早叫你滚远远的,不要碍手碍脚,非要害得圈爷我被抓才开心。”
钱怡道:“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技不如人,倒来怪我,哼!”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得开骂,天南三魔却一副幸灾乐祸状,驱着马车朝县城而去。约莫一顿饭的时刻,马车驶离了林子,这时,忽见前方出现三人,缓缓走来,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三个和尚,其中两位正是少林寺的花痴花缘大师,另一位则是不知名的小和尚。钱怡顿时兴奋起来,心道转机来了,只是这天南三魔武功高强,不知两位大师能否敌得过。
萧魂道:“哟,好像是少林寺的几个高僧呢。”
那矮子道:“那两和尚看着也没啥本事嘛,要不去切磋下,长长我们天南三魔的威风。”
萧魂道:“算了,我们已经够威风了,还是大事要紧。”
李恶道:“二哥说的对,少林寺的和尚咱们几时放在眼里了,莫理会。”
钱怡一听,这三人对自己武功颇为自信,压根没将两位大师放眼里,眼看两路人越行越近,几乎插肩而过,便大声嚷道:“据说这天南三魔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少林寺的高僧,一旦偶遇,非掩面而跑不可。”
那矮子一听,气不打一处,当即勒停了马,骂道:“臭丫头,你说啥,谁说老子怕少林的秃驴了,二哥,六弟,你们可怕?”李恶和萧魂忙摇头道否。
这时,花缘大师等也瞧见了天南三魔,和马车上的钱怡,还有袁圈,心中大惑不解,怎么二人被捆在一起,世恒师侄却何在?眼见那三人在钱怡的挑拨下正对自己怒目相视,道:“阿弥陀佛,原来是魔音萧魂,箭魔李恶和魔网周大胆三位高人在此,久仰久仰。”对钱怡二人被捆一事却未提起,心里也思量着该如何搭救。
天南三人听花缘大师讲得客气,顺心不少,这时,钱怡又道:“大师,这三人浪得虚名,只会欺负小辈,哪能和您相提并论,您切莫客气。”三人大怒,矮子周大胆怒道:“臭丫头你说什么,我们浪得虚名,不能和这秃驴相提并论?”
钱怡道:“是啊,你们三人啊,论轻功,不是花痴大师的对手,论内功,不是花缘大师的对手,若再论胆量嘛,只怕连这小师父都不如,你说你们是不是浪得虚名?”
那小和尚一听,自己竟也有份,还是论胆量,顿时一头雾水。这时,天南三魔已然怒不可遏,纷纷道:“谁说我们轻功不如他,内功不如他,连胆量也不如他。”
花痴和尚笑容可掬,这一路上已闷了许久,这下正中下怀,脱口而出:“那咱们就比一比呗。”
“比就比!”天南三魔异口同声道。李恶身影一晃,飘下马车来,道:“在下不才,轻功在兄弟三人当中最次,愿与大师一较高下。”其实他在三人中轻功最优,这样一说,实因为摸不着底,即便输了也不至于太丢脸。
花痴和尚道:“嘿嘿,妙极,和尚我在整个少林轻功最拙,今日与阁下一较高下。”
李恶气得咬牙切齿,道:“怎么个比法。”
钱怡遥望左侧十余丈处有条河流,当下正好口干,便道:“你们看那边有条河,只要谁过去取了瓢水回来,送到我手中,便算谁赢。”
花缘花痴两和尚刚好有随身化缘的铜钵,给了李恶一只,二人站罢,只听钱怡从一数到三,登时如箭离弦般飞了出去。只见前五丈路二人旗鼓相当,到了后程花痴和尚渐渐拉开距离,足有一丈之距。眼看河道近在眼前,花痴和尚当即侧身一倒,右足单立,旋转一周,使出一招“千斤杵,”右手在湖面轻轻一舀,便兜了一钵水来,姿态优雅飘逸,且省力省时。刚转身,只见那李恶将手中铜钵旋转一掷,顿时铜钵划出一道弧线,穿入河面,载了一钵水后又飘出水面,迅即回到李恶手中,犹如回旋镖一般。这样一来,他反而领先了,花痴和尚见他使诈,气得大骂:“好小子,你怎得使诈。”
李恶道:“那姑娘又没说非得伸手取水不可,大和尚,两强相争,智者胜。”
花痴和尚无可奈何,当下奋起直追,可是这一怒乱了气息,对手又不弱,一时竟追不上,眼看那马车越来越近,钱怡就在眼前,而李恶一直领先,自己多么好胜的一个和尚,心中不甘可想而知,突然鬼使神差得将手中铜钵朝钱怡一掷。钱怡连忙伸手一接,稳稳当当,笑道:“大师,你赢了。”说罢,举钵便饮。
那李恶也是一脸愕然,口中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花痴和尚大喜,道:“小伙子,两强相争,智者胜,钱姑娘又没说非得亲手将水递上。”
李恶无可奈何,即便凭真本事,也确实是输了,真是无话可说,沉默片刻,道:“若是七妹在,只怕你未到半程便输了。”
花痴和尚一听,忙道:“这七妹是谁,快叫她跟贫僧来比一场。”
花缘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若是惊鸿仙子在,这一局我们必输无疑。”花痴和尚听师兄都这么讲,便不再多说,反正已赢了一场,斗智又斗勇,好生痛快。
这时萧魂跃下马车,道:“花缘大师,咱们来比一比内力如何?”
花缘大师从不与人争强斗胜,但是心知钱怡姑娘谋智过人,既然她这么说,肯定有她一番道理,便道:“好吧,贫僧今日便与阁下比上一比。”
萧魂道:“钱姑娘,依你之见,这内功该如何比法。”
钱怡对内功不甚了解,也不知该怎么比,左思右想,看了看袁圈,又看了看马车上的大箱子,笑道:“这样吧,这里有个大箱子,少说也有三四百斤重,你们谁丢得远,便算谁赢。”众人走近一看,果见一个偌大的铁箱子,萧魂二话不说,将箱子高高举起,接着众身一跃,聚浑身真气于掌心,倾力一拍,登时将铁箱击飞。众人远远望去,只见那铁箱扑通一声,恰好跌入河中。李恶和周大胆连忙拍手称好,赞扬二哥神功盖世。
“嘿嘿!怎么样?”萧魂拍拍手上的铁锈,一脸得瑟,接着转向钱怡,问道:“别说还真有点沉,这里头什么东西啊?”
袁圈这才觉悟,轻声骂道:“好啊,你这是乘机报复我,走着瞧。”
花缘大师一脸茫然,这箱子都没了,该怎么比,不禁向钱怡望去,只见她使了一个怪异的眼神,当即会意,道:“阁下内力惊人,贫僧自叹不如,这局我们输了。”花痴听罢,一阵痛心疾首,心道早知该自己上了,保证丢得比那老头还远。
第二十二章 盗食丹药()
这时,周大胆对那小和尚道:“哼,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小和尚,你怎么跟我比胆量。”三人一见这头顶烫着一个香疤的嫩和尚,不禁大笑。
那小和尚吱吱唔唔,不知该从何说起,思前想后,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并没有跟他说要比什么胆量,正待说,只听钱怡道:“周大胆,那小和尚说你胆子太小,不想跟你说话。”周大胆气得大怒,道:“老子哪里胆小,这都还没比他怎知我胆小?”
钱怡道:“好,那比试现在开始,你敢不敢掀开我身上这张破网!”
周大胆笑道:“这有何不敢!”说罢伸手将网一扯,李恶、萧魂顿觉上当,刚要喝止,已见二人一跃而起,跳下马车,这回少林两大高僧在此,再想网住只怕难如登天了。周大胆浑然不知,笑道:“怎么样,我已经掀开了,这小和尚该怎么办,掀什么?”
李恶道:“四哥别说了,你上当了!”说罢,已架起了箭羽。嗖得一声将那小和尚给射死了,花缘大叫一声“果清!”连忙扶住,却见他已气息全无。袁圈心道:这年头少林寺的法号怎么都这么素,不是花便是果,后一辈估计是草字辈了。
李恶见得手,连忙又架起箭羽,再射死一个便不足为惧了,花痴见状,连忙扑闪过去,使出那套罗汉拳来。李恶擅长弓箭,且例无虚发,但是拳脚功夫平平,二人一番缠斗,很快便处下风。萧魂知道这两僧人内功精湛,便不使笛了,当即化笛为剑朝花缘大师击去。花缘大师连忙使出少林七十二般绝技,先用擒拿手破了他这一“剑法”,紧接着大金刚掌,多罗叶指等一一使将出来,千变万化。萧魂刚在比试内力时那一掌真气大耗,此时已力不由心,才接了五十来招便节节败退。而周大胆则铺开大网朝袁圈追去,可是他身矮腿短,又如何能及一跃数丈的袁圈。萧魂眼看兄弟三人均处劣势,急忙退了数步,道:“四弟六弟,咱们今天吃了亏,暂且先放过他们,改日再来。”
少林的花痴和花缘大师一听,也都停了手,既然对方要罢战,出家人怎可咄咄相逼。这时,李恶背后长箭一抽,已崩紧了弓弦,怒道:“都是这丫头坏了好事,老子得崩了她才罢休。”说罢,只听嗖得一声,箭已离弦。两位大师也措手不及,没料到他这招,李恶号称箭魔,箭一旦离弦,例无虚发,武功再强的高手均是贯穿头颅而死。
钱怡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眼看那利箭电光石火般朝眉心射来,性命危在旦夕,突然一只大手急速而来,牢牢抓住了那只箭羽。箭尖离眉间已不过一指之隔,钱怡顿时吓得呼吸颤抖,额角汗水盈盈。这时,忽见那只紧握箭羽的手掌泛起鲜红一片,一滴滴鲜血顺势留下,连忙转身一看,果然是袁圈,忙道:“你,你不要紧吧。”
“我说过多少遍要你快滚,不要碍手碍脚。”袁圈骂道。
钱怡忙道:“是是,都怪我,都怪我不好,你不要生气。”
天南三魔见状,无不骇然,李恶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竟有人可以徒手接住自己的箭,今天箭魔真是声名扫地了。萧魂道:“六弟,此人非同寻常,只怕连我们三人内力之和加上那俩和尚都不如他,快走吧。”说罢,三人败兴而去。
花缘大师也是一脸惊奇,道:“袁少侠臂力惊人,贫僧也是叹为观止,不知其中有何因由?”
袁圈倒正想找这俩和尚算账,岂料他们也自己找上门来,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如何要了二人的性命,对花缘大师的提问当然是充耳不闻。钱怡道:“两位大师,你们这是要去哪呢?”
花缘道:“贫僧本来从永思陵返程,要回少林寺去,后来在途中遇见了前来报信的果清,他说那八思巴尊者要去白玉蟾教,恐怕要借佛道两家的纠葛,来报那日在永思陵阻扰他们盗陵的事,唉,只怕这白玉蟾教数百年的基业要赴全真教的后程了,阿弥陀佛。”
钱怡道:“哦,这个八思巴真是可恶之极,那大师你们是去那白玉蟾教助桃剑二仙一臂之力咯?”
“那八思巴乃帝王之师,又法力高强,而我们少林亦是佛门弟子,只怕有心无力啊,只盼那时八思巴尊者能瞧在少林寺的薄面可以网开一面。”花缘大师道。
钱怡道:“听说白玉蟾教历代掌教武艺高强,而且教中有一神兵阁,藏有许多神兵利器,我想袁大哥天生神力,如果能有一把称手兵刃,说不定不输那八思巴尊者。”
“叫圈爷,袁大哥也是你叫的吗?”袁圈道,心里却觉得这丫头说的不错,自己空有一身蛮力,遇到狄仁达那样的脓包,面对他的快刀却也束手无策,若是有一把兵刃在手,杀他岂不是跟杀鸡一般。钱怡见他一脸的傲慢,也不生气,忙道:“是,圈爷。”
花缘道:“那么二位也要一同前去白玉蟾教吗?”
“有劳大师引路!”钱怡道。
花缘大师为果清诵经超度一番,之后那一身皮囊便不管不顾,坐上了袁圈的马车便朝西面而去。钱怡为袁圈包扎了手掌,柔声道:“圈爷,还疼不?”袁圈将身子一躺,双眼望着天,道:“手倒还好,就是这腿刚才蹦来跳去,酸的很,帮我揉揉,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