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以前吃过檀木膏,吃了那东西就能看到很多脏东西,可这山洞里,什么都没有啊?
我这才惊觉,我已经很久没看到除了人以外的形体了。
想到这里,我灿笑着凑到准备做烤野味的薄泽辰身边,“老公,我想问你个事。”
“说。”
“就是,你还有檀木膏吗?”
他这才停下手里的活,转过头看着我,“你怎么突然提到这东西了。”
“就是我最近好像看不到脏东西了,觉得挺没安全感的,我想这檀木膏是不是失效了。”
“是失效了,”薄泽辰收回视线继续忙活,“在你喝了那用孟婆汤煮的疙瘩汤后,你就看不到脏东西了。”
“那老奶奶真坏,竟然用一碗难喝至极的汤破了这檀木膏的功效,让我无法和老公看到一样的世界。不过我知道老公不会让她的目的得逞的,你快点再给我来几块。”
我说着伸出小手,却把他用木棍轻拍了一下。“你就别记挂着檀木膏了,那东西我现在没有,即使有也不会给你。”
“为什么?”
“单纯的跟在我身边只看到世界最美的一面不是更好?何况,那疙瘩汤可能还救了你的命。”
我不能理解了,蹙着眉困惑的看着他。
“你喝了疙瘩汤后,对食物没有特殊的嗜好了吧?”
我知道薄泽辰指的特殊嗜好是什么,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我真的好久没有想吃内脏了。
“我这两天总觉得,那老太婆和侯华、以及黑影魅影,都不是一伙的。后面两个可能是在害你,而那老太婆,很可能是救你。”薄泽辰纠结在一起的眉毛舒展开来,“不过一切事情,都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们不必心急。”
我蹲在地上,脑袋枕在胳膊上,细线恰好落在薄泽辰的胸口。
他在说话的时候,那胸口似乎有东西在发光,我没忍住,偷偷的伸出了手。
第七十三章 雪崩()
薄泽辰把野味清理干净,穿进木棍准备上火烧烤,趁着他的胳膊往前伸的时候,我一手扯开他的衣服,另一只手立马抚上他的胸口。
向来体温寒凉的他,胸膛缺如花燃一般。烧得正旺。我的手刚触及到,就烫得生疼。
“啊!”我疼得收回手,薄泽辰刚把野味放到火架上,就立马放下转过身抓住我的手。
“怎么烫到了,还起了这么大的水泡?”薄泽辰说着立马把我吹了几下,又用雪冰了一会儿。
在他专注的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他的胸膛。
那似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的胸口,时不时的发出一阵红光,好像他的身体里面有一盆燃得正旺的火,而他的皮肤则是铁板。一旦碰上就会被烫废。
而和面前的篝火相比,后者毫无可比性。
薄泽辰弄好这些后,又给小千打了电话,让他们来的时候买一盒烫伤膏来。
他心疼的抬起我的手,语带内疚的说,“很疼吧?这粉嫩嫩肉嘟嘟的小手,是刚才生活的时候弄的吧?”
他的表情很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想到这,我决心试探一下他。“用这火有很浓的烟味,烤出来的东西应该不太好吃,不如放在你胸口试试?纯天然,健康还有情绪。”
他无奈的笑了,“看你都有精神开玩笑了,那应该是不怎么疼了。”
他说着,就去翻野味,我不屈不挠的又缠上去,“我是认真的。反正无聊,咱们试试?”
“老婆,”他忍让的叫了我一句,“能别胡闹么?你知道我的身体死机寒凉,用来储藏食物还差不多,虽然我会尽量满足你对我的要求,但你想让一个冰箱用烤箱的功能,这还真是难倒我了。”
他的眼底,有丝苦楚。似乎真被我的试探伤到了,莫非他真不知道他的身体有一股热火在燃烧?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凉,即使在火边烤了那么久,依然要比冬日的积雪还冷上几分。
我不甘心,又伸手碰了他的胸口,可这一次却什么异常都没有了。
我相信我没看错,我手上的泡就是最好的证明。
野味的香味渐渐浓郁起来了,可我却没心思吃了,只是时不时的就抬眼盯着薄泽辰。而他也觉得我奇怪,用特别深邃的眼神打量我。
东西烤好后,我干脆耍无赖直接坐到他的腿上去,还把后脑勺抵在他胸膛的位置。这样一旦他的身体异常,我就能立刻接收到。
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心思全放到别处了。如果我没看错,当他胸口发红的时候,明晃晃发光的那个东西,就是那块勒了谭晓曦的脖子,也差点让我窒息的黑色玉佩。
“不好吃吗?”薄泽辰撕下一大块最嫩滑的肚子肉,喂进我的嘴巴里。
“挺好吃的,不过我在想一件事情。”
“恩?”
“我想,我们应该把那块黑玉佩找到……”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换来薄泽辰粗暴的呵斥。“许可,你是不是真中了那玩意儿的邪了?怎么心心念念的总是它?”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担心那东西会伤及无辜嘛,毕竟咱们都见识到了那东西有多可怕!”我的委屈无处可诉,看他的样子,他真不知道那玉佩进了他的身,若再拖下去,我真不知道他会怎样。
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可他却直接断了我的念想。“许可,若你再敢想那玉佩,一旦我知道了,我定不饶你。”
“我没有想它,我只是……”
“没有想它,就别再提这话题!”
“你怎么那么霸道,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他的脸色更冷,“如果你是要提这玉佩,那我永远不会给你任何说话的机会。”
他说完,转身背对着我,清冷孤傲的背影,令我想靠近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却了步。
既然他不听我说,那我就等陈大脚他们到后与他们商量一下再论吧。
雪山的冬日,总是那么静谧安逸,却也那么寒冷寂寞。我和薄泽辰被关在狭小的山洞里,靠着一篝柴火取暖。
他本就是不畏寒的动物,冬日勉强裹上厚外套也只是为了随大流,不成为他人眼中的异类。所以他远远的坐在洞口,目视远处,而我则紧靠火边,还觉心头有些凉气。
我没出息的流了几滴眼泪,心里复杂得很。情绪刚刚恢复平静,薄泽辰一个快速移动便来到了我身边。
他揽住我的腰,深邃幽深的眼眸潜藏着一丝愧疚和不安。我下意识的想避开他,却挣脱不开。“晾了你这么久,有冷静了吧?”
我不看他,扭头看向一边,心里想,你以为我是衣服啊,把我晾干就万事大吉了?哼,就算我是衣服,我也不屑于选你做晾衣杆。
“老婆。”
他见我没理他,一连叫了我好几声。我没应他,而他也不嫌无趣,竟然一直重复,似乎要和我死耗到底。
我也没应他,只是说,“我没聋。”
他见我说话了,蹦着的脸立马放松了些,“我并不想和你吵架,我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着。我会和你争执,那是因为你脱离了安全的轨道,我要把你拉回来。若你是要与人争斗,那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可是你要面对的人,不仅仅是人。我想要掌控你的一切,不过是不想你走了歪路,更怕你一走就回不来了。”
他想表达的意思,我是懂的。我想了想,问他,“跟着你走,就能确保一直正确的走下去么?”
“至少,目前是。即使走错了,我也值得你信赖。”余余池血。
我叹了声气儿,“可我,是人,从来不是谁的金丝雀。”
我们可能都累了吧,所以不想吵架了,便默契的终止了这个话题。外面的天虽然黑了,但却被雪映照得亮堂得很,夜半时分薄泽辰才抱着我睡去。
我把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哪里还是寒凉得很。
我倒真希望,是我看错了……
我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轰隆隆”的声音震醒了。
我刚睁眼,就看到薄泽辰已经坐起来了。他把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拉住我的手说,“看来我们得离开这里了。”
“怎……”
我的话还没说完,整个石洞“哗啦”的一声就倒塌下来。石块下坠的迅猛且量多,我被吓得呆如木鸡。
“快走!”薄泽辰反应很快的突然提掌给了我一拳,他的拳头打在我的右下腹,然后借着他给的风力,我快速的飞了出去。
我在距山洞几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山洞上本身就堆满了厚厚的积雪,随着石块的坍塌沦陷,无数的雪也纷纷落下,那惊心的场面,比台风还来得可怕。
“薄泽辰,薄泽辰,你出来了吗?你在哪里?薄泽辰!”
厚厚的积雪,漫过我的小腿肚,我举步维艰,只能用狗爬式前进。可那些雪却像在阻止我似的,无论我往哪里走,都有硕大的雪球挡住我的路。
与此同时,无数个如瑜伽球大小的雪球,快速涌往山洞塌陷的地方,堵住了所有的路,几分钟后,塌下去的地方已经又鼓起一座山丘样的雪山了。
“薄泽辰,薄泽辰!”我撕心裂肺,可在这么低温的地方,眼泪一流出来就结成冰凌了。
很快的,我的睫毛和眼皮,都被冻得僵住了。而双腿,早已炖得无法移动了。
这时,身后传来“沙沙沙”的,脚踩在积雪上的脚步声。
我挺着身子,欣喜转身,“薄……”
当我看清身后的是黑衣人时,我的嘴巴顿时僵住。我想往后退,想逃,可却被雪绊倒在地。
“主人,我是林深知,很高兴又和你见面了。”
第七十四章 得来有些费工夫()
这个叫林深知的男人,全身黑色,就连脸上的面具都是。在白色雪景的映衬下,他黑得特别显眼,给我特别大的压迫感。
“主人,吓到你了?”他说着。缓慢向我靠近,“你对我应该不陌生,几天前我们在下水道里,相处的也算愉快。如今旧友重逢,你却一点都不高兴。”
“你是谁?”他的逼近令我惊恐,我双手抓住雪,胡乱的丢在他身上。
可那些雪,就好怕害怕他似的,一碰到他就化成了水,又在冷空气下快速凝结成冰。
“你到底是谁?”我惊叫连连。声音在空旷的雪山里,空荡的起了几声回响,却惊不起任何波浪。余余序圾。
“主人,我说了,我是林深知,你的林深知。”我看不到面具遮盖下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却极尽温柔。没有对所谓主子的谦卑和尊敬,有的,倒是恋人之间的亲昵。
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害怕。当他带着黑手套的手,快要碰到我时,我立马制止。“你别碰我!你敢碰我我就立马死给你看!”
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就用自己的生死做赌注,我真是有些愚蠢得紧。可他显然受到了惊吓,立马缩回了手。
“行吧。”他低沉迷人的嗓音里有点淡淡的失落,“我知道你已经忘了我了,但没关系。我有足够多的时间给你,也有自信会让你在重新记得我。”
我哪里有心思听他的深情告白,转身就要逃,想去雪崩的地方找找薄泽辰。可他却一把攥住我的手,拉扯着不让我走。
极底的气温,早就麻木了我的四肢,纵使我心里恨不得杀了他,可现实的情况却是他轻而易举的拉住了我。
“主人,跟我回家吧。我们黑影魅影都等着你呢。”他从面具中露出的眼睛,特别醒目的盯着我。
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别与他人硬碰硬,因为那样你会死得更惨更快。我虽然恨不得剁掉他拉着我的手,但熟谙这个道理的我,还是忍住心底的厌恶,冷然地说,“要我跟你走也可以,但你必须把薄泽辰救出来。”
“薄泽辰?”他一听,眼神变得凶狠了些,“他是我的敌人,我不救。”
“我不勉强你救,但也请你以后别再管我叫主人了,因为任何人都不需要一个口是心非的狗奴才。”我虽然不敢直接骂他。但拐着弯骂一下泄愤,心里也是有些舒坦的。
“你……”他似乎很不爽,但几秒钟之后又恢复了温柔的样子,“既然主人要我救,那我就尽力吧。”
他还真听我的?
看来,摆点主子架子,还真有些用。“不止是尽力,而是必须找到。”
“我……”
“你什么你?既然你认为我是黑影魅影的主子,看你也算是核心成员了,总得听我的吧?”我装腔作势,表面上有些威风,其实心里却害怕得很,生怕一句话说不对惹来杀身之祸。
“知道了。”他笔直的站在我面前,“但作为交换条件,我救起他后,你就必须和他一刀两断。”
他这还威胁起我来了?我秀眉一挑,“你还和我谈条件?”
“作为黑影魅影的主人,你是不能动春心的。”他干脆两手环胸,“你很久没有回归组织了,这些年一直是我帮你打理组织内外事务,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我顶住压力不让他人顶位,为了默默付出,我自认我有和你谈这个条件的资格。”
听他这么一说,这黑影魅影还真是牛逼哄哄得很。他一副我不答应,交易就失败的表情。
在我们僵持的时间里,坍塌的地面已经积雪越来越厚了,薄泽辰还没能从里面逃出来。
我知道,若他把薄泽辰救出来,薄泽辰或许还有和他打赢的可能;若他不救,那他只要把我打晕扛起带走。
他耗得起,而我耗不起。
“行吧,你快去。”我心里焦急得很,表情多少有些暴躁。
“把玉佩给我。”他却没有立即动身,而是朝我伸出手。
见他又要讨价还价,我急了,“你算个男人就别磨叽,救人在任何时候都是第一要务!”
“我知道,但我不急,因为他不是我老公。”他那语气又酸又讽,弄得我极不好受,“而你,则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在这么冷的地方呆上三分钟,很可能会晕倒,我只是想让那玉佩保护你。”
“丢了,玉佩丢了,在薄泽辰哪里!”他磨磨唧唧的令我难受,我干脆把不确定的事情,用确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他一听,倒真急了,伸手就撕开我的衣服。当他看到我的脖子处空空如也时,特别生气的说,“那玉竟然没能融合于你!”
说完,他一个飞身,眨眼间就钻进了崩塌的雪地里。
虽然薄泽辰是一个鬼,一般的方式是伤不了他,也杀不死他的。可他和进去救人的林深知久久未出来,等在外面的我一度心乱如麻,各种不好的念头都快速在脑海里闪了一圈。
我一直注视着雪崩的地方,凭着死前也要再见薄泽辰一面的信念死撑着。直到有东西碰了我尚有一丝温热的脖颈时,我一低头,才看到是几只红色纸人。
这是谭晓曦专用的东西,莫非他们已经来了?
这纸人能用特殊的方式和谭晓曦交流,我立马对它们说,“薄泽辰在雪崩的时候被雪埋葬起来了,而自称黑影魅影的人又找上我了,他被我骗去就薄泽辰了,但过了很久都不见他们出来。你们快去告诉谭晓曦,让她们来帮忙。”
可这纸人却不走,而是“咯咯咯”的对我说着什么。可我听不懂这纸人的语言,又见它们一直往同一个方向飞,似乎在暗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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