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我拿出手机就给瞎老板打了个电话过去,他很快就接了。
“又出情况了?”瞎老板直接问我。
“那冤孽的魂魄离体了,冲了沈涵的身子,但没冲进去,停留在了脉门外面,看着有点像是阴毒入体。”我简洁的给瞎老板描述了现在的情况:“现在我就只有两种办法解决这事,要么打散冤孽的魂魄,要么就在沈涵的手上划两刀把冤孽弄出来,我。。。。。。。。”
“嗯,我明白了。”瞎老板打断了我的话,问我:“你是不是有点纠结啊?”
我嗯了一声,没说话。
“比起打散那小子的魂魄,你更舍不得在沈涵手上动刀子吧?”瞎老板嘿嘿笑着:“别以为我瞎了就不知道,你丫的心里活泛着呢,是不是对小涵有意思啊?”
“我操你别瞎说!!”我老脸一红,忙不迭的否认了:“她那脾气你敢要啊?”
“你觉得是脾气重要,还是长相重要?”瞎老板坏笑道:“更何况那丫头心也不坏,你应该能感觉出来,只是脾气差了点,比你要爷们得多。”
“都啥时候了,你能不能别客串月老了?”我苦笑道。
“不跟你扯淡了,小袁,有的时候,生路其实就在眼前,只是你没想到罢了。”瞎老板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别老想着先把那冤孽弄出来再下手?难道你就不会直接把那冤孽给镇住吗?”
“这个我想过,但是。。。。。。。。”我苦笑道:“那冤孽还在沈涵的身子里,如果我控制不好,那沈涵的魂魄也得受损。”
“这个我就管不着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吧。”瞎老板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困了:“我要睡觉了,你别吵我,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
“哥你别这么玩我啊!!我。。。。。。。”
“我们这些民间流派,讲究的是降服,最后才是诛杀。”瞎老板低声说:“你家是洗怨一门的,家传的那些法术肯定跟我们不一样,难道你就不会找个能分辨出冤孽跟活人魂魄的术法么?”
我听见这话的时候,表情顿时就僵在了脸上。
如果按照易哥说的来看。。。。。。。。。貌似还真有这么一个阵局啊!!!
“我有办法了!!”我喜形于色的对电话那边的瞎老板说:“要不是你提醒我这么一句,我还真把那阵局给忽略了!!”
“赶紧滚犊子,大晚上的找我打支援,你不觉得丢人啊?”瞎老板笑骂了一句,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往兜里一塞,正准备找黄纸来画符起阵,只听沈涵忽然问我。
“你刚才是不是说我脾气不好?”沈涵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没啊,我怎么会说那种不识大体的话呢,您真是多虑了。”我讪笑道:“涵姐你对我这么好,我都记在心里呢。”
“那就好。”沈涵哼了一声:“赶紧的吧,还等什么呢?”
沈涵是在故作轻松的跟我说话,似乎是怕我着急,拼命的忍着疼,仍由疼出来的冷汗一个劲的往下滴,也不喊一声疼。
她双手的黑色经络越来越鼓了,几乎都凸了出来,可见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再耽误一会,她的手就别要了。
我没再多说什么,急匆匆的跑去厨房,拿了一个干净的碗来。
随后又拿来一张正正方方的黄纸,小心翼翼的将它撕成了人形。
“如果你是个男的,肯定得在你手上动刀子,但谁叫你是个女的呢。。。。。。。”我唉声叹气的把刀片从兜里掏了出来,深深的看了沈涵一眼:“阿涵啊,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可得多买点好吃的给我补补。”
沈涵愣了一下,问我:“什么意思?”
“我一个大老爷们在这儿,保不住你那得多丢人啊。”我笑了笑,把刀片抵在了左手的脉门上,咬了咬牙,猛地一刀划开了手腕。
血霎时就流了出来,接连不断的滴落进碗里。
“没事,有我在呢,马上就好了。”我看着一脸震惊的沈涵,笑道:“等会儿哥请你吃宵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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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宿怨()
“袁长山你疯了吗?!!”沈涵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死死拽着我的左手,眼睛通红的看着我:“你是不是有病啊?!!”
“这是起宿怨阵的必备条件啊,你以为我想啊?”我苦笑道:“这本来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最开始我都没想学这招,跟自杀似的,但谁叫这是洗怨门里的大招之一呢。。。。。。哎你别说,我要是没学这招,咱今天可就扯淡了。”
宿怨阵,相传是明朝时期洗怨门里最硬的招数,它与溺阳阵有异曲同工的意思,只不过宿怨阵比起溺阳阵可要暴力多了。
溺阳阵是以忽悠的手段,让冤孽进去。
但宿怨阵可没那么温柔,它是硬生生的先把冤孽给镇住,收入符中,之后再用符咒里的力量洗去冤孽的怨气。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阵局,丝毫不比三教九流其余法派那些镇压冤孽的阵局弱,甚至还犹有过之。
这个阵局不是以镇压冤孽为主体,而是以镇压冤孽为辅,洗除冤孽怨气,度其转世投胎为主。
当然了,老天爷是公平的。
既然这阵局这么厉害,它肯定会设置一些特殊的条件。
其中有一条,便是要用活人的脉门血来画符。
脉门血,是比舌尖血阳气更胜的血液,又称阳璨,这是不到万不得已,先生绝不会选择的画符材料。
“我操。。。。。。。。这血快止住了啊。。。。。。。”
我紧皱着眉头,猛地伸出手去,捏了捏脉门附近的肉。
霎时间,脉门里的血又涌了出来,比起先前流出来的量还多。
原来有人跟我说,割脉自杀是死不了的,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事实。
伤口凝血的速度远超于你流血的速度,大多都是一刀下去,没一会伤口就自动止血了,哪怕是你把动脉给割开了,只要不超过一个特定的程度,那你还是死不了。
除非你是把刀片当锯子用,不停的割动脉,如果不是这样,割脉自杀的死亡率,还不如拿塑料袋把自个儿脑袋罩着憋死呢。
“妞儿,别怕,阿袁哥的自我造血能力可比其他人牛逼多了。”我龇牙咧嘴的说道:“这就当是放放血庆祝咱们要干完活儿了,你说是不?”
“你是不是傻啊。。。。。。。”沈涵眼睛有些发红,有点像是要哭了:“流这么多血你不怕死啊?”
“拜托。。。。。。。你怎么说也是个盗墓贼啊。。。。。。。连点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吗。。。。。。。。”我苦笑道:“要是割脉会死的话,瞎老板他们得死多少次了?你自己想想,那些有本事的先生,哪个手腕上没几条疤?”
“也对。”沈涵呆呆的点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
“你先坐着歇会,等我把那孙子搞定,咱就能回去了。”我叹了口气:“你的命比我好啊,我这条腿还得等着黑子来帮我折腾呢,你那个只要除了冤孽就行了。”
话音一落,我见碗里的血差不多够数了,便把手腕移开,随后拿来事先准备好的毛巾,捂住了脉门上的伤口。
“感觉怎么样?”沈涵担心的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的,那种难得的温柔,让我都不禁傻笑了起来。
“没事。”我傻笑道:“要是你天天都对我这样,让我天天割脉秀一波造血神技都行。”
话音一落,我拍了拍沈涵的手:“先坐过去,我帮你把冤孽弄出来。”
“嗯。”沈涵点点头。
“记住,坐稳了就别动,要不然我会有危险。”我一本正经的对沈涵说道。
沈涵这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可能也是被吓着了,生怕我遇见点意外,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跟个乖宝宝似的。
见沈涵坐稳了,我松了口气。
其实我那句话是骗她的。
她只要不离开我身边三丈的范围,那我的阵局就绝对不可能破,至于我为什么要骗她。。。。。。。
“祖师爷保佑啊。。。。。。。。”我把随身带着的软笔拿了出来,蘸了点碗里的血,小心翼翼的在人形黄纸上画起了符咒。
宿怨阵是我爷爷手记里的大招之一,基本上都是用来对付那些极其棘手的冤孽,据我爷爷自己在手记说,这阵局连殂怨之孽都能搞得定,由此可见这招得多狠了。
但这种阵局,也有极大的限制。
简单来说,想要拿阵局收拾越强的冤孽,那自己流失的脉门血就会越多。
就拿殂怨之孽打个比方吧,要用宿怨阵收拾掉它,那自己就得把半条命搭进去,所以不是有绝对把握的时候,洗怨先生一般都不会起这个阵,也可以说是不敢。
除非是先一步把那冤孽的实力消磨下去,然后再。。。。。。。。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照着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很快,我就把宿怨阵所需要用的符咒给画好了。
“坐着别动啊,现在阵局已经起了,你一动就破阵了。”我嘱咐了沈涵一句,将人形符纸放在了她面前半米远的地板上。
沈涵乖巧的点点头,看着我,没说话。
就在这时候,那张人形的符纸颤抖了起来,就跟有风在吹它一样,霎时就发出了接连不断的哗哗声。
我见到这一幕,稍微松了口气,随后把靐孽木拿起,压在了人形符纸的丹田处。
“唉,我这手是造啥孽啊。。。。。。。”我唉声叹气的把刀片拿了起来,看着刚止住血的那只手腕,死活都狠不下心划下去,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另外一只手了。
“你要干什么?”沈涵呆呆的看着我。
“起阵啊。”我笑了笑:“别担心,这血止得比另外一只手要快。”
“你还得割腕啊。。。。。。。。”沈涵喃喃道。
“没办法啊,谁叫这泰国的东西这么厉害呢,连你的法器都抵不住它冲身。”我无奈的说道,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腕,狠着心一刀划了下去。
下一秒,我便把血流不止的手腕悬在了靐孽木的正上方,以让那些流出来的阳璨一点不落的滴在靐孽木上。
伴随着一声极其细微的靐鸣,压在符纸上的靐孽木,毫无预兆的抖动了起来。
我的脸色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惨白了下去,嘴唇也在这时候变得略显乌黑。
“你怎么了?!!”沈涵着急的看着我,作势要站起来,但估计是忽然想起来我先前的话了,只能咬着嘴唇坐了回去。
“没事,很快就好了。”我笑着安慰道,在那时候,我的右手掌已经彻底变凉了,就跟被放在了冰砖上差不多,冻得我直打哆嗦。
先前流的那些脉门血,实际上不算什么大事,但现在流的可不光是血了,还有我自身的阳气。
男人的阳气比阴气多,女人的阴气比阳气多,这是常识,但有的人恐怕想不到,就是这种倾斜的阴阳二气,其实是在维持一种老天爷制定的平衡。
如果女人的阳气比阴气重,那自然不是好事,反之亦然。
我现在流失的阳气有多少,这很难说清楚,只能靠着自己感觉,如果把我体内的阳气打一百分的话,那现在应该流失了五分左右。
各位可别以为这个数太小,跟那一百比起来还差得老远呢。
阳气这玩意儿可不能那么算,要是流失了二十分,那我消失的阳气就不能靠自身修养回来了,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养回来。
如果流失了五十分至六十分的阳气,那我起完阵后不久,估计就得重病不起。
再往上说,要是我没了七八十分的阳气,偏瘫这个状态就得向我招手了。
“这冤孽有这么厉害吗。。。。。。。。”我看着那个不停抖动的靐孽木,咬紧了牙:“快给老子停下来啊。。。。。。。。。。”
在这时,血流得越来越多了。
第五十五章 阵了()
现在宿怨阵的第一步已经起了,所以我手上被割开的那条细口子,在不到阵局彻底展开的时候,是不可能凝血的。
这点我事先就知道了,但我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流这么多的血。
“袁长山。。。。。。。你快收手吧。。。。。。。。”沈涵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害怕的看着我血流不止的脉门,眼睛都红了起来:“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没事。。。。。。我外号血库一哥。。。。。。。自我造血的能力那是相当的牛逼。。。。。。。。。”我安慰道:“你可别哭啊,这么漂亮的姑娘,哭了得多丑啊。”
沈涵确实跟普通的姑娘不太一样,但到了这种时候,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的红了,死死的忍着眼泪。
“你现在看着都跟死人差不多了。。。。。。。。别这样。。。。。。。你还是把我手划开吧。。。。。。。”沈涵颤抖着说道。
我深深的看了沈涵一眼,笑了笑,把头低了下去,看着正在不停抖动的靐孽木。
“虽然我平常挺贱的,但说到底,我也是个爷们啊。”我自嘲的笑道:“别看我平常挺怕疼的,让你揍一顿都得嚎半天,但叫我在你手上动刀子那可不行,你不疼,我心疼。”
沈涵好像是听出来了什么,脸色有点发红。
“再说了,要是我连你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我还当什么先生。”我咬了咬牙,强忍着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喃喃道:“等我死了,我爷爷还不得在下面抽死我啊。”
“袁长山。。。。。。。”
“你还是叫我袁贱人吧,这称呼亲切。”我笑道。
“对不起。。。。。。。。”沈涵用手紧捂着嘴,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浑身颤抖的看着我:“都怪我。。。。。。。。”
“别哭了。”我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你哭起来很丑么。。。。。。。”
“对不起。。。。。。。。我从小就是个扫把星。。。。。。。。。好像每个人跟我走近了都会倒霉。。。。。。。。”沈涵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哭得更厉害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如此软弱的一面:“我爸妈都死了。。。。。。说是我的命太硬。。。。。。。把他们都给克死了。。。。。。。。袁长山。。。。。。你别死啊。。。。。。。。”
“我他娘的怎么会死。。。。。。。我的命硬着呢。。。。。。。。”我咬紧了牙,只感觉眼前忽然黑了下去,这应该是我撑不住的前兆了。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在那瞬间,我忽然大吼了起来。
“操你妈的!!!给老子停住啊!!!”
靐孽木要是再不停下,我就真得。。。。。。。。
“轰!!!!”
忽然,只听一声宛如雷鸣般的靐鸣炸响,那种符纸跟靐孽木抖动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停下了。
我的视觉也在这时候恢复了正常,虽说看东西还是有些重影,但比起先前那种一片黑可好太多了。
“成了!!”
我喜形于色的大喊了一声,忙不迭的用手紧握着靐孽木,念起了咒词。
“万法归真,七星殂门。”
“邪孽寐此,煞鬼藏身。”
“阴转秽生,阳化形灭。”
“弗制无乱,斗冲天宸。”
我举起了靐孽木,重重的拍在了人形符纸的丹田处,吼出了最后一句咒词。
“吾奉祖师爷急急如律令!!!!”
“起!!”
“轰!!!”
或许是我的身体状态实在是撑不住了吧,在听见那一声代表阵局成功的靐鸣后,我眼皮子一翻就晕了过去。
当时,我就只有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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