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恢复过来的寿数,只有我在山里折去的那些,也就是帮瞎老板镇压鬼太岁折去的十年寿数,以及度仙阵折去的那五十年寿数。
据左老头说,最初发现寿数恢复的人,是吴秋生,也就是最怂的那个人。
在我醒来的那天早上,我还昏迷着呢,这孙子就闲得无聊,让孔掌柜给自己算一下,看看自己还能活多少年,以便于自己好安排下半辈子要怎么过。
这一算,得到结果后,吴秋生就惊讶了。
我操!牛逼啊!自己的寿数怎么没减呢?!
最后还是孔掌柜帮他们卜了一卦(那时候我还没醒过来,还在床上挺尸呢),异常顺利的给他们解答了疑惑。
没错,是异常的顺利。
在卜卦之前,别说是左老头他们了,就连孔掌柜自己都说,十有八九是算不出结果来的。ad250left;
因为这种事绝对算是天机,能不能卜出来尚且两说,就算是卜出来了,那么其结果肯定也是极其模糊的,要是想让答案准确又直观的话,孔掌柜估计又得折一次寿来给他们换情报了。
但现实却让他们所有人都哑口无言,真的,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孔掌柜卜出来的卦辞,不过四个字而已。
别看字数少,就这四个字的内容,也足以解释我们在山里折去的寿数,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恢复过来。
这四个字就是。
“功德化寿。”
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孔掌柜一阵捶胸顿足啊,就差哭天抢地了,一个劲的说自己就不该躲在外面。
如果他是在不老山里给我们起阵卜卦,那他在酒店里折去的那些寿数也能恢复,压根就不像现在这样,关岛一行就只有这孙子折寿。
“功德化寿?”左老头听见这几个字的时候,表情也有点复杂,笑得有些不自然:“咱们跟度生教斗到最后,凑巧把邪魔给镇压了,这也算是功德啊?老天爷还真够大方的!”
“这意思是。。。。。。。咱们镇压了邪魔,所以咱们就赚了一笔大功德?”吴秋生兴高采烈的说:“哎这感情好啊!我折的那些寿数又回来了!”
得知寿数被恢复的时候,我算是最兴奋的人了。
我可不比其他人啊,他们折寿顶多就是二三十年,我一口气在山里折掉的可是六十年寿数啊,基本上大半辈子都搭进去了!
现在得知寿数恢复,我能不兴奋吗?
这种寿数恢复的现象,让所有进了山的先生,都欣喜若狂,稍微淡定一点的,只有左老头他们这一票老先生,还有瞎老板这种觉得折不折寿都无所谓的人。
当然了,还得算上那个不怕死的方时良。
“这点寿数算个屁啊?”方时良在得知寿数恢复的时候,表现得毫不在乎,跟我们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嘲讽:“不是我跟你们吹牛逼,老子啥也不多,就是寿数多,我这样的得道高人,真是想死都难啊!”
虽然我们都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听在耳朵里,还是一样的不舒服。
妈的。
你嘚瑟个屁!
。。。。。。。。。。。。。。。。。。。。。。。。。。。。。。。。。。。。。。
就因为寿数被恢复了,所以在回国后不久,我就开始筹划要怎么给沈涵求婚了。
但左想右想,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法子。
既要够独特又要够惊喜。。。。。。。这确实是有点困难啊。。。。。。。。
“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瞎老板在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就跟我这么说道:“最近我这里收来了一批没投胎的童鬼,我现在给你送过去,在超度它们之前,你让它们帮个忙,当一次金童玉女,排着队给小涵送钻戒,你想想,月黑风高的时候它们排着队去。。。。。。。。”
“你这是主意吗?”我反问了一句。
瞎老板一愣,问:“难道不是吗?”
“狗屁主意啊?!”我气得直跺脚:“你想让我死就直说!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这不是在帮你想办法吗。。。。。”瞎老板尴尬的笑着。
“你不就是想借着我的手超度那帮童鬼吗?”我无奈的说道:“想拿我当苦力,我不说啥,完全没问题,但你别瞎给我出主意行么。。。。。。。”
“嘿!超度冤孽可是你的老本行啊!”瞎老板笑道:“我不找你找谁去?”
“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个?”我问他。
“不是,主要是叙叙旧,之后才是说这个。。。。。。哎对了!你师父给你说度生教的事没?”瞎老板忽然问我。
听见“度生教”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拿着手机的右手不住颤了一下,语气也变得低落了许多。
“啥事?”
“度生教彻底散了,人都跑得差不多了,有一部分先生让官方逮住了,但还是让老左保出来了,前两天刚送出国呢。”瞎老板说道。
“树倒猢狲散啊。。。。。。。”我苦笑道:“散了也好。。。。。。。起码没人能找他们的麻烦了。。。。。。。”
“得,那就先聊到这儿。”瞎老板打了个哈欠:“我过几天就把那批童鬼打包,让快递给你发过去,到时候再联系你。”
“成,把快递发过来之后,你给我打个电话吧,我好准备一下。”
随之,我们也没再多聊,挂断电话后,我便点上支烟,悠哉悠哉的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路过厨房的时候,只见沈涵还在里面忙活着,她那种穿着卡通围裙炒菜的造型,简直是要多居家就有多居家。
“去哪儿啊?马上吃饭了!”沈涵头也不回的说道,似乎是听见我的脚步声了。
我说:“上外面抽根烟去,免得家里一股子烟味儿。”
“那你赶紧回来啊,菜马上就炒好了。”沈涵笑道。
“知道了!”
走出屋子,我非常熟悉的进了楼道,然后跟个二流子一样,蹲在阶梯上,一边抽烟一边透过楼道间那个破破烂烂的大窟窿,目不转睛的往外面看着。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从我这个位置看过去,能够毫无阻碍的看见那片略显刺眼的夕阳。
也许是瞎老板这个电话忽然点醒了我吧,让我很突然的想起了许多事。
自打从不老山出来后,我就尽量避开了许多关于度生教的问题,连想都不敢想,完全可以说是一直在逃避,但瞎老板这一提。。。。。。。
“胜利者应该高兴才对啊。。。。。。。我怎么这么难受呢。。。。。。。。”我叼着烟,看着那片夕阳,不知道是烟熏着眼睛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眼睛莫名的酸涩了起来。
其实我在私底下也跟左老头聊过一次,只有那一次,我跟他聊了度生教的事。
我那时候就问他,为什么我们赢了但我们也没那么高兴呢?
真的,不光是我,其余的人,在谈及度生教的时候,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看不出半点高兴的意思,甚至于孙老瘸子他们说起话来,还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让人听了都莫名其妙的有点心酸。
左老头听见我的问题后,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反问我一句。
“你觉得我们真的赢了吗?”
我听见这话,也不免愣了一下,但那时候,左老头却没再跟我多说,反而让我自己去想,说是等我想通了,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说实话,我想通了,但我还是一样的难受。
根本就没有像是左老头说的那样,因为想通了而好受一些。
在这一次的博弈中,真正赢了的人,说不定就是葛道士他们,因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已经让他们给影响到了,这点压根就没办法否认。
从我们对官方态度的转变,再到最近接活的时候,对客户态度的某些变化。
毫不夸张的说,我们正在一步步变成葛道士他们那样的人。
一样的对某些人恨铁不成钢,一样的越来越厌恶现在的世道。
说不定终有一天,或是迟早有一天,我们就会彻头彻尾的变成葛道士那样的人。。。。。。不!!应该不会!!
比起葛道士他们而言,我们有一点比不上,那就是决心。
到了最后,我们肯定也不会选择去改变这个世道,只会选择顺而行之,这不是开玩笑。
可能是因为冷漠,不想多管闲事,也可能是因为害怕,怕落到跟葛道士一样的下场。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想改世的人都变成了我们这样。。。。。。。
那这个世道可能就真的没救了吧?
“汪!!汪!!!”
忽然间,突兀传来的一阵犬吠声,让我回过了神。
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我转过头一看。
只见一条很是眼熟的巴哥犬,正趴在楼梯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那种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堆,连眼睛都看不见的长相。。。。。。。简直是要多忧国忧民就有多忧国忧民!
“哎呦我去,这狗咋这丑呢!”我忍不住惊呼了一句。
话音一落,我猛然反应了过来,这只狗不就是。。。。。。。丑鬼?!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没再犹豫,猛地站起身子,几步跑到那条硕大的巴哥犬身边,蹲下去一看,它脖子上果然挂着那个刻着“戌”字的铜铃。
“你怎么来了?!”
听见我的话时,这条肥狗呜呜的叫了两声,然后爬起来,在我小腿上蹭了几下,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像是饿了。
“走,跟我回家去,今天我媳妇正好炖了排骨汤,我给你弄点排骨吃!”
我说着,摸了摸这条巴哥犬的头。
它像是听懂了我的话那般,兴奋的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跟着我迈步子,而是回过头,往楼道下方看去。
我当时也没敢多想,顺着它看的方向,就往楼梯下面扫了一眼。
借着夕阳的余晖,在下面那条昏暗的楼道里,我模糊看见了两个瘦弱的身影。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因为逆光的缘故,面容模糊不清。
但从那种花白的发色来看,他们应该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特别是后面那个,老的都秃了头了,就只有胡子是白的,那个大光头啊,在阳光下可不是一般的晃眼睛。
但奇怪的是,虽然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我却感觉到了,他们脸上那种比夕阳还要温暖的笑容。
当他们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也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容如他们一般灿烂。
是做梦吗?
也许是吧。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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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被司机送到贵阳的时候,雨已经停下了,乌云也随之消散,天空中尽是一副万里无云的景象。
这种阳光灿烂的日子,正好对应了我的心情。
我那时候可不是一般的开心啊!!!简直都快灿烂得上天了!!!
当我提着行李背着包下了车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有种轻飘飘的味道,总感觉自己快要成仙了,走路都是飘着走的。
由于我这一次回来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所以在往花圈店侧门走的时候,我也有点小心翼翼的味道,生怕会打草惊蛇。
等我走到侧门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发现我,这才松了口气。
“咚!咚!咚!!!”
我重重的敲了三下门,脸上的笑容无比兴奋。
“谁啊?”
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这声音不是瞎老板他们的声音啊,反而像是。。。。。。。小佛爷??
这孙子怎么在这儿?!
“开门!”我学着瞎老板的口音,操着一口贵阳话,吼了一声:“不开老子砸门了!”
我的语气完全就是一副皇军进村的语气,要多厉害就有多厉害,从头到尾包括标点符号都带着一股挑衅的意思。
小佛爷是什么脾气?
这孙子就是个狗脾气,虽然挺暴躁的,但在某些方面,他比方时良的脾气好得多。
起码他能跟我开得起玩笑啊。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啊,就在我吼出那句话的时候,门猛地让人给推开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小佛爷的拳头挥了出来,只差一寸便能砸在我鼻子上。
要是放在以前,这孙子的拳头肯定能让我毁容,就他出手的力度跟速度来看,我原来的身体素质跟反应力,压根就hold不住他。
但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哪怕我不起肉身阵,照样能轻轻松松的躲过这一拳。
在鬼山里修行了这么久,天天都在跟冤孽玩生死搏杀,这个过程中积累下来的经验,以及不断提升到今时今日的反应速度,也足够对付小佛爷了。
当然,各位可别以为我能打得过他,说到底,我最多只能跟他周旋一下而已。
要是双方搏命厮杀,且不能让我起肉身阵,那么过个一两分钟,我照样得被小佛爷这牲口活活打死。
这真不是在开玩笑。
当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轻轻松松的躲过了这一拳,随后便抬起手来,一只手握住小佛爷的手臂,一只手按在小佛爷的胳膊上。。。。。。。。
“佛爷,咱这么久没见面了,关系也不至于淡到这个地步吧?”我看着小佛爷,嘿嘿笑道:“一见面就动手,这可有点让我伤心啊。”
“小。。。。。。。小袁???”
小佛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满脸的混子气。
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衬衫,看着倒挺像是个正经人,可就他那嘴里叼着半支烟,一脸*得不行不行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流氓啊。
“我操?!!你咋回来了?!!”小佛爷大笑着说道,一把推开我的手,重重的给了我一个拥抱。
随后,他侧过头,冲着屋子里喊:“小袁回来了!!”
在小佛爷喊声落下的瞬间,一个瘦瘦弱弱的身影,霎时就从里面窜了出来,然后紧紧的拽着我手臂,不停的摇晃着。
“长山哥!!你可算回来了!!”小安激动的说道,满脸的笑容:“我们这半年可想你了!你回来了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
“这个。。。。。。。。”我看了看小安,试探着问他:“感情你看见我这么激动,就是为了要礼物啊?”
听见我这么说,小安显得有些不乐意了,特别委屈的看着我:“长山哥,我激动是因为我很久没看见你了啊。。。。。。。。”
“臭小子,逗你玩呢!”我笑道,从兜里掏出来几枚“铜钱”,随手递给他:“这是我在老鬼家后院翻出来的宝贝,听他说这算是法器,收拾普通的冤孽没啥问题,你留着玩吧。”
不得不说啊,方时良那间石屋的后面,藏着的杂物可不是一般的多。
如果不是我经常去帮他做饭,估计我都猜不到,就那一小块地方,竟然埋了上百件堪称是法器的东西,随便掀开一处土堆,都能看见下面埋着的一个个木箱子!
这些法器的质量都不错,就方时良的话来说,随便扔出去一件,都能让普通的先生抢破头。
但对他而言,这些玩意儿是分文不值,如果不是我脸皮薄不好意思要,就他后院埋着的那些玩意儿,凭着我这段时间做的饭菜都能换过来。
我递给小安的这几枚铜钱,据说是很久之前他自己做着玩的,好像跟山河门的小五行术有关系,专用于镇压冤孽或是从人身之中驱除恶鬼。
虽说他觉得这些玩意儿就只能算是玩具,但在我们这些先生眼里,山河门的法器已经堪称是宝贝了啊,谁叫这年头的山河先生少呢?
这几枚铜钱原本是想留给沈涵来着,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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