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进你屋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拿刀?”我小心翼翼的问:“这事你可别否认啊,我可是看清楚了。。。。。。。。”
“那时候我觉得你图谋不轨。”沈涵头也不回的走到对面,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很平静的回答道:“谁叫你看着那么像坏人呢?”
“我哪儿像坏人?!!”
沈涵没给我跳脚的机会,突然扭过来问我:“对了,你脖子上的玉佩呢?”
玉佩?玉佩当然是。。。。。。
“怎么了?”我没回答她,而是反问了一句。
沈涵似笑非笑的说道:“那玉佩可是保你命的东西,我劝你别随便摘下来。”
听她这么说,我突然有点反应过来,难道那是爷爷留给我的外挂?
“我怕那黑水弄脏它,就不敢戴。”
沈涵像听笑话一般看着我:“污秽见了那玉佩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弄脏它?”
见我没说话,她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表情。
“好货都糟蹋在傻子身上了,真是暴殄天物。。。。。。。”
第六章 治病()
第二天中午,我被沈涵叫了出来,直奔沈阳桃仙机场,去接那个从贵州过来的“世外高人”。
听沈涵介绍说,这个叫黑子的先生很厉害,近几年在他们那一行里风头很劲,压根就没遇见过他办不成的事儿。
放在以前,让我听见这话,恐怕我还得觉得他是个神棍,但现在。。。。。。。真的,我对他的期望值已经达到最高点了。
经历了那晚上撞鬼的事儿,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算是彻底信了。
不过在见到那个让我期待万分的高人之后,我忽然有点蛋疼。
飞机晚点半小时后,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年轻男人提着行李箱,满脸笑容的从接机口那边走了出来。
这男人长得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他空荡荡的那只袖子,却表明了他的身份。
“嚯,杨过啊!”我看着那人,忍不住惊呼了一句。
“黑子哥,你好。”沈涵走过去,冲着那男人客气的点点头:“这次真是麻烦您了。”
“客气。”黑子把手里的行李箱放在地上,伸出手跟沈涵握了握,客套了一番后,他这才发现旁边还站了个活人。
“嘿,这小伙儿就是躺枪的那个吧?”黑子笑了起来。
听见这话,我那叫一个气,心说你这嘴咋就这么损呢?虽然我确实是属于躺着中枪的情况,可是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你好,黑子哥。”我闷闷的点点头,算是跟他打招呼了。
黑子这人挺好相处的,一边笑着,一边拍了拍我肩膀:“跟你开玩笑呢,走吧,咱们先把正事给办了。”
话音一落,黑子的表情稍微变了一下,看着我胸前挂着的玉佩,忽然皱起了眉头。
“这是谁给你的?”
因为之前玉佩的绳子都让那些黑色粘液给弄脏了,所以我只能在家里找了根备用的绳子拴上,但长度比原来的短了一大截。
虽说绳子短,想挂在脖子上有些勉强,但我挤了好一会儿还是把脑袋给钻进去了。
这么一来,玉佩就吊在了我喉结靠下的位置,跟挂了块狗牌似的。
黑子在看着这块玉佩的时候,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是想说什么。
“我打小就带着了,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我笑道。
“哥们,原谅我八卦一下。”黑子试探着问了一句:“你爷爷尊姓大名啊?”
“我爷爷叫袁绍翁。”我说道,随即便笑着问他:“黑子哥,你认识我爷爷?”
黑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我,摇摇头:“不认识,但是我听说过。”
这时候,出租车已经过来了,我帮着黑子哥把行李箱放上出租车后,一行人便直奔老宅回去了。
其实我对黑子的那一番话很是好奇,在我的记忆之中,我爷爷就跟个普通的老头子没什么两样,最多就是喝了酒爱吹几句牛逼罢了。
黑子这种外省人是怎么知道我爷爷的?
“黑子哥,你听别人说过我爷爷?”我问,本打算拿出烟来发一支给他,但见车上还坐着个姑娘,也只能作罢。
“嗯,我听我老板提起过袁老爷子,他。。。。。。。。。”黑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惊呼道:“哎我操!既然你爷爷是袁绍翁,那你怎么可能被冤孽给冲上?!”
“啥意思?”我一愣。
黑子瞟了一眼正往后座看的司机,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你爷爷原来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说,我爷爷从来没跟我好好聊过,只是粗略的说了他原来是个先生。
“打从我记事开始,他好像就没干那一行了。”我苦笑道。
“他没跟你说。。。。。。。可能也有他自己的理由吧。。。。。。。”黑子叹了口气:“反正就我知道的,你爷爷是个很厉害的先生,南方那边都有不少我的客户认识他。”
“真的假的?”我有些疑惑。
黑子摇摇头,没打算跟我多说,直接问我:“你身上的那些凹坑我都在照片里看见了,听说伤口这一片你没知觉,是不是?”
我点点头。
“那你得庆幸你没知觉啊。”黑子笑呵呵的说道。
“啥意思?”我没明白他的话。
“等我动手的时候你就知道了。”黑子用仅有的那一只手挠了挠头,笑得很是幸灾乐祸。
曾几何时,我一直认为自己的猥琐已经到了一种境界,但现在跟黑子比较起来,我真是甘拜下风了。
对于他这样的先生来说,虽然不是我掏钱,但怎么说我也是个客户啊,退一万步说,我也算个病号不是?
你至于这么幸灾乐祸吗?!
但不得不说,他的幸灾乐祸还是有依据的,后来我自己确实也很庆幸伤口那一片都没知觉。
在给黑子接风洗尘请他下馆子的时候,沈涵难得的话多了起来,跟黑子就像是多年不见的旧友一般,聊起了许多我听不明白的事儿。
不光如此,在聊天的时候,他们俩似乎还特意避开了我,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其中的内容似乎跟一个瞎子有关。
反正我也没细听。
他们不愿意说出来,自然是有他们的理由,我凑过去偷听确实不合适。
等到晚上八点多,黑子吃饱喝足了,这才跟着我回家办起了正事。
回到屋子后,他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满脸轻松的吩咐我,让我去沙发上躺着,把上衣全脱了,玉佩也得给摘下来。
当时在客厅里的不光是我们啊,还有沈涵。
在一个妹子的面前脱衣服。。。。。。。这真让我有点为难了。
“要不你先出去?”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大老爷们还害羞?”沈涵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冷笑了两声:“我都不怕看,你还怕露啊?”
我耸了耸肩,二话不说就把衣服给脱了,连带着上面裹着的纱布都给解了下来。
黑子瞟了一眼我身上的那些个伤口,眉头紧皱:“小袁,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啊。”
“你说。”我一听他这语气,还以为他要说啥大事。
“你身上的这些个坑。。。。。。可真够恶心的。。。。。。。”黑子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我操。。。。。。。”我欲哭无泪的说:“黑子哥,你以为我想啊?都这时候了,您能不能别跟我感慨这些不着调的东西了?”
黑子笑了笑,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暗黄色的铜锣,上面绑着几根红布条,卖相很差。
“你还玩民俗乐器?”
“这叫喜神锣,你懂个屁。”黑子也没生气,笑呵呵的跟我说道。
沈涵看见这个铜锣的时候,表情有些好奇,问黑子:“这就是你们老板原来用的那个?”
“不是,最开始那个传给他儿子了。”黑子摇摇头:“这是他帮我花大价钱收来的,虽然比不上原来那个锣,但也够用了。”
一边说着,黑子拿起木槌,猛地敲了两下铜锣。
“锵!!锵!!!”
说来也挺奇怪的,这铜锣看着小,但敲出来的声音却大得有些离谱,就这么两下,震得我脑袋都有些发晕。
就在这时候,我只感觉胃里传来了一阵剧痛,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搅似的,让我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你这阴毒中得够深的啊。”黑子啧啧有声的说:“果然跟我猜的一样,你根本就吐不出那些脏东西来,只能下狠招了。”
“啥狠招?”
黑子没回答我的话,从行李箱里掏出来了一把匕首,不过一尺长短。
“别动啊,让我扎你两刀子,这病就能好了。”
黑子的笑容很和谐,说的话更和谐,让我这个热爱和谐的人都忍不住要和谐了。
“你别过来啊!!你过来我报警了!!!”我紧张的说道,正准备爬起来,沈涵却走了过来死死的按住了我。
各位都知道,沈涵的战斗力,大概等于十个我。
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就像是一个被堵在墙角的柔弱少女一样,感觉自己即将要被他们给逼良为娼了。
“你别乱来啊!!我。。。。。。。。”
我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在那一瞬间,我感觉眼前黑了一下,等我的视觉再恢复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的双手正不受控制的掐着自己脖子,只感觉那两只手已经变成了别人的,我压根就控制不了!
黑子跟沈涵正在拼着命的拽着我手,但让我不敢相信的是,他们俩竟然谁也没拽动。
“嘶。。。。。。。。。”
与此同时,那种我曾经听见过,跟指甲划过黑板一般的怪声,也在这时候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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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孽秽()
“锵!锵!锵!!”
黑子跟疯了一样,用嘴咬着喜神锣的红绳子,拼了命的敲打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跟着沈涵一起制止我。
看见他这一番动作,我真是有点绝望了,哥,你好歹过来拽我一把啊,要是我现在把自个儿掐死了,你还救个屁啊!
“你干嘛呢。。。。。。。。”我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这一句话,脸已经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了:“赶紧救我啊。。。。。。。”
“我这正救着呢!!!”
黑子叼着神锣大吼道,死命的敲着铜锣。
“锵!!锵!!锵!!!”
说来也怪,在听见这一阵喜神锣响的时候,我感觉脑袋止不住的疼了起来,就跟被上千根针同时扎进了脑子里似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能控制住双手了。
“这冤孽怎么说来就来啊。。。。。。。”黑子因为咬着红绳的缘故,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他娘的还跟我玩突袭。。。。。。。。”
不过半分钟的样子,我就彻底恢复了正常,两只手只感觉酸胀得不行。
见我没有继续掐自己脖子了,沈涵一把就将我按在了沙发上,然后飞快的把我先前摘下来的玉佩套在了我脖子上。
本来我都没啥事了,被沈涵这么硬生生的一套,差点没把脖子给勒断。
“姐啊,你就不能轻点么?!”
“你戴上这个,就不会被冤孽冲身子了。”沈涵很认真的对我说道。
“这也怪我,我还以为你不会被冤孽冲身子呢。。。。。。。。”黑子苦笑道:“一开始我觉得这屋子挺正常的,没想到。。。。。。。妈的,早知道就不让你摘玉佩了。”
说实话,我现在的脑子已经乱得不行了,一会儿冤孽一会儿冲身,压根就没闹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能跟我简单的解释一下么?”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才到底是咋回事?啥冤孽冲身?还有啊黑子哥,刚才那个像是指甲划黑板的声音是啥?我都听见过好几次了。。。。。。。”
“鬼在我们这行里,就叫做冤孽,冤孽冲身就是鬼上身的意思。”黑子也没继续给我“治病”,满脸苦笑的从兜里掏出来了一盒烟丢给我,让他帮他拿一支出来。
等他点上烟抽了起来,这才继续跟我说:“进你这间屋子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感觉到有冤孽在这儿,原本我还以为是冤孽走了,但是。。。。。。。”
说着,黑子把眉头皱了起来:“那冤孽好像一直都在你身上。”
“至于你听见的那种声音,叫做邪龇(zi)。”黑子耸了耸肩:“简单来说,有这种声音,就代表附近有能害人的东西。”
“如果那天晚上我没听见你家里有这声音,恐怕我都不知道你出事了。”沈涵插了一句。
“我操。。。。。。。”我吓得脸都白了,颤抖着问:“黑子哥,你能搞定么?”
“能。”黑子很肯定的点点头:“这玩意儿可能有点棘手,但不算什么大麻烦,你看看,你到现在都还活着,这不就是证据么,如果你真遇见了那种要命的东西,你还能活到现在?”
虽然黑子的话让我听后不禁松了口气,但说真的,他这么说,我一点都不开心。
怎么从你的话里。。。。。。我就感觉我这么废呢?我活到现在难道凭的不是实力么?
我很认真的看着黑子,他也很认真的看着我,从眼神的交流之中,我们都看出了对方的心理活动。
“不是我说话难听,你能活到现在,真算是运气好。”黑子客观的说道,似乎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伤了我自尊心了。
我没说话,打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不是个废柴。
正在我琢磨着要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时候,只见一只苍蝇忽然从我们头顶上飞了过去,那速度。。。。。。
没等黑子跟沈涵反应过来,我右手便做出了筷子状,用食指跟中指照着那苍蝇夹了过去。
霎时,苍蝇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指如疾风,势如闪电,这招你见过么?”我笑了笑,高深莫测的对黑子说:“其实我能活到现在,不光是运气好。”
沈涵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我肩膀,指着吊灯:“苍蝇在那儿。”
黑子瞅了一眼吊灯上的苍蝇,转过头来,小心翼翼的问我:“你的意思是。。。。。看武林外传还能辟邪?”
我不说话了,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闭上眼躺回了沙发上。
妈的,这逼装失败了。
“你这小伙儿还真挺有意思的。”黑子笑了两声,叼着烟,拿着那把匕首走了过来,不嫌脏的用手戳了戳我胸前的凹坑,他问我:“没感觉是吧?”
我点点头,说,没感觉。
“没感觉就行。”黑子说着,毫无预兆的把匕首插进了伤口里。
刀尖霎时就没入“凹坑”一厘米左右,原本我还没什么感觉,但不知道怎么的,一股子类似于火烧的剧痛感,很快就从被匕首插的地方传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种难以形容的瘙痒感也夹杂在了里面,那酸爽甭提多带劲儿了。
“要是你有感觉,你比现在还疼,你庆幸吧?”黑子见我咬着牙没吭声,不禁点点头:“我还以为你得叫出来呢。”
我满头冷汗的笑了笑,咬紧了牙。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用那把匕首插我的伤口会这么疼。
按照玄学这一行的解释,被冤孽冲过身子而染上阴毒的人,体内阴盛阳衰,比起普通人来说,这种病人的体质更像是冤孽。
而黑子手里拿着的那把匕首,则是他们那行里用来对付冤孽的利器,名为蚨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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