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没凿开你的头盖骨,只是把钉子嵌在上面了,弄了一个小坑。”方时良嘿嘿笑着:“一会还得埋点东西进去,不弄个坑那怎么能行?”
在这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头在抽搐。
没错,就是那种一抽一抽的样子,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臂也有了痉挛的动作,不停的抽搐着,活像是有人抓住我手臂在不停的摇晃。
不过短短数秒,这种痉挛的现象,就从我手臂延伸到了四肢躯干的其他部位。
举个形象点的例子。
当时的我,就跟被电打了似的,说话都哆嗦。
“方。。。。。。方哥。。。。。。。你轻。。。。。。轻点啊。。。。。。。。”我说话的时候,牙齿不停的碰撞着,有点像是冬天被冻着的那样,上下牙碰撞时还能发出清脆的声音。
“哎不对啊。。。。。。。痉挛的情况应该只会在四肢出现啊。。。。。。。”方时良郁闷的嘀咕了一句:“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出岔子了?”
一听方时良这么说,我尿都快被吓出来了。
脉门出岔子,这个能救,最多就是两只手以后用不了而已。
但脑袋要是出岔子,轻则当场暴毙,重则智障瘫痪,这是一点都开不得玩笑啊。
“咔。。。。。。咔。。。。。。。。”
此时,我的脑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点毫不夸张,当时这种声音并不是我听见的,而是很直观的从身子里传了出来。
我听见这种骨头碎裂的声响时,痉挛得更厉害了,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那阵声响自己带来的副作用。
伴随着痉挛的现象出现,我发现自己的眼睛也出现了点状况。
上下眼皮子就跟活了似的,自顾自的互相“拥抱着”以表达爱意,但它们互相“拥抱”的时间也不长,抱一下就松开,之后又会继续抱。
这种情况,直接就导致我的眼睛眨个不停,眼泪水都给我眨出来了。
“砰。”
又是一声闷响,我脑袋再一次让方时良砸得沉了一下。
我很怀疑他是一只手拿着锤子,一只手拿着钉子,跟凿石头似的给我往死里凿。
这孙子说自己没凿开我头盖骨,但从他手上这力度来看,我就算头盖骨没被凿开,但离脑震荡也不远了,真的。
“嘶。。。。。。。。。”
这一阵突如其来的邪龇声,是从我脑袋顶上传出来的,伴随着这邪龇声响起,我忽然有了种大冬天吸气牙齿发冷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个比喻,因为发冷的地方,是我的脑袋。
准确的说,发冷的位置,就在那个方时良凿出来的窟窿口上。
那种感觉,活像是有人在往窟窿里吹气,凉飕飕的,说难受也不难受,反正是说不出的别扭。
“人迎,哑门,风池,人中,耳门,晴明,太阳,神庭,百会。。。。。。。。”
方时良念念有词的说道:“这一套手术做下来,可是个大工程啊。”
说完,方时良似乎是抬起手,在我脑袋上拍了几下,当时是真把我给气着了。
我操。
你这手都没怎么洗过,直接往我脑袋上的窟窿拍,真是一点都不怕我感染啊??
但说来也怪,他拍这么几下,我身上痉挛的现象就停下来了。
“好了,百会穴搞定了,接下来给你弄太阳穴。”
方时良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脚往我身前走。
在这过程中,我一直都在往他手里握着的金钉上看,这根钉子的前端似乎是盖着一层粘液,有点像是那种黑色的沥青。
“这不会是我脑浆子吧?”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心都提了起来。
方时良可不是正规医生,这孙子下手可是没轻没重的,要是出现一钉子扎狠了扎到我脑浆子的情况,我是一点都不意外。
“狗屁脑浆子。”方时良听见我的话后,很鄙夷的看着我:“你的脑浆子可没这个值钱啊。”
“啥玩意儿啊?”我一愣。
“这是我体内抽出来的东西,要是按照行里人的说法,那应该算是山河之孽凝出来的秽。”方时良表情平静的说道,隐隐约约有种自豪的味道在里面:“但此秽非彼秽啊,这没有那些杂乱的东西,全是纯正的山河气,只不过沾染了一点人身血气而已,反正对你是没害处的,
这点我可以肯定。”
我嗯了一声,没有多问。
“要不是你爷爷当初对我有恩,王八蛋才给你做手术呢。”方时良将钉子轻轻靠在了我左侧太阳穴上,随后便慢慢使上劲儿,将钉子尖锐的那一头戳了进去。
“方哥,做这手术,对你的损耗大吗?”我随嘴问了一句。
最开始,方时良似乎是没听见这个问题,依旧沉默着,有条不紊的用钉子给我钻太阳穴。
等到他将金钉从我太阳穴抽出来的时候,这才给我答案。
“还行吧。”方时良轻描淡写的说道:“也没什么损耗。”
“没损耗?”我有些不相信他这话,满脸的疑惑。
由于方时良下手的地方是太阳穴,我也不敢随便转头,只能侧着眼睛看着他。
当时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还带着一种无所谓的笑容。
“真的?”我疑惑的问道。
“反正对我来说,这点损耗不算什么,就当是一个屁给放了呗。”方时良笑了笑,很轻松的对我说。
“方哥,你别骗我啊。”我无奈的说:“度生教现在快跟咱们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如果因为我的问题,把你给拖累了。。。。。。。。”
“没事。”方时良像是转笔似的,转动了几下手里的金钉,笑呵呵的看着我:“你甭担心那么多,这点损耗是不足以影响大局的,起码不会影响到我的个人实力,度生教只要敢来找事,来几个老子就能弄死几个。”
“要多久才能养回来?”我问道。
方时良走到我身子右侧,缓缓将金钉插进了太阳穴里,嘴里念念有词的回答道:“大概要好几年吧,反正短时间内是养不回来了,让姓沈的那个王八蛋帮忙都没用。”
我看着方时良,只感觉心里有些愧疚。
“谢谢。”
闻言,方时良也只是笑,没再说什么。
打这时候开始,直到做完整个手术,方时良都没再跟我说话,而我也没再多问。
我沉默着发着呆。
方时良沉默着做着手术。
一切都很和谐。
当时我脑子里想的东西不少,很杂也很乱。
我在琢磨,以后要怎么还方时良人情。
也在好奇,当初我爷爷究竟对方时良施了什么恩,竟然让他到现在都能记着。
难道真的如瞎老板他们所说那般,只是我爷爷救了方时良一命?
不应该啊。。。。。。
每次我问起这事的时候,我总感觉他们有些事在瞒着我!
在我沉思的这个过程中,四肢痉挛的现象一共出现了好几次。
每当方时良换一处九穴下手的时候,我都会有一阵短暂的痉挛,但并不严重,比刚开始痉挛的现象好很多。
忽然,方时良冷不丁拍了拍我的脑袋,声音里有些难掩的疲倦。
“成了。。。。。。。”
第二十六章 皮筋()
在一个人陷入深思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过得很快。
跟在理发店里剪头似的。
坐着坐着,时间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方时良喊我的时候,我都有点没回过神来,虽然我脑子很清醒,但那时候确实是有点神游在外了。
“成了?”我看着方时良,感觉自己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变化。
说真的,当时我的身子给我的感觉,就跟动手术之前一样,压根就没有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成了。”方时良点点头。
话音一落,他蹲下身子,从大包里拿出来一面普通的镜子,递到了我手里。
我顺手接过镜子,照了照。
看见镜中的自己,我顿时就愣住了。
“我怎么感觉没变化啊。”我满脸疑惑的嘀咕着,抬起手摸了摸太阳穴,看着太阳穴上覆盖的那层黑泥,我有些郁闷:“方哥,你这是给我贴膏药啊?”
“狗屁膏药。”方时良此时像是没了力气那般,满脸疲倦的盘腿坐下,不停的用手揉着眼睛,哈欠连天的说:“那是给你生骨肉的秽。”
“我知道这是秽,你前面说过,但这玩意儿不是用来止血的么。。。。。。。”我有些好奇:“难不成还能生死人肉白骨??”
听见我这么说,方时良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能。”
说着,方时良点了支烟,有气无力的抽着,低声说道:“这种东西对活人来说是剧毒,哪怕是死人,沾着这玩意儿也会烂透骨肉。”
“但你身子里有那只虫在,短时间内,你的肉身跟死人活人都不一样,这种秽,自然也会生出别的效用。”
在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方时良笑了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你把这些秽扣下来看看。”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就犹豫了起来。
妈的,这东西对我来说算是药啊,刚敷上去还没一会,现在就扣下来。。。。。。不会留疤吧??
想到那种脑袋上满是窟窿眼的场景,我头皮便一阵发麻。
“扣呗,都好了你还留着它干嘛?”方时良笑着催了一句,说道:“这玩意儿都干了,你不扣还留着过年啊?”
“行吧。。。。。。。”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在黑泥的边缘处扣了一下。
虽然我没敷过面膜,但这种感觉应该就跟撕面膜是差不多的,甚至于还有种刚买新手机撕开保护膜的爽快感。
这些黑泥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黏,在撕下来的时候,根本就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想当初我贴膏药的时候,那撕下来可不是一般的酸爽。
当然,现在感觉不到疼,也可能是因为我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
在这块黑泥被我彻底揭下来之后,我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
不,与其说这是神奇的事,还不如说是奇迹!!!
“你真给我动手术了!???”我看着镜子里如往常一般嫩(zheng)滑(chang)的肌肤,忍不住惊呼了出来:“方哥!!这玩意儿也忒牛逼了吧?!!”
前不久,我这面的太阳穴才被方时良动过手术,当时他可一点没留情啊,硬生生的拿着金钉往里戳。
虽说金钉的体积不大,可戳了那一下,怎么也得留个窟窿。
但是。。。。。。这块皮肤上却没有任何痕迹,甚至于看起来还比原先的皮肤嫩滑许多。
“方哥,要不咱们拿着这玩意儿进军整容界美容界医学界吧!”我兴致勃勃的对方时良说:“不吹牛逼的说,这玩意儿要是一上市,我操,绝了!”
“绝你(和谐)。。。。。。。。”
方时良万分没好气的看着我,似乎是觉得我侮辱了他的研究成果,脏话顿时层出不穷。
被他连着喷了几分钟,我这才稍微缓过来点,见这孙子还没消气,急忙转开了话题。
“我现在已经有超能力了是吧??”
一听这个问题,方时良似乎是来了点兴致,笑眯眯的点点头:“是啊,你有超能力了,五分钟内刀枪不入,跟冤孽冲身差不多,但强度比那些高多了。”
“五分钟是吧?”我问道。
方时良点点头。
“现在我的身体强度跟你比,大概差多少?”我又问。
“差得远。”方时良耸了耸肩。
“那要是我现在跟你过过招,我会受伤吗?”我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方时良可能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但他当时完全就是在装傻,笑呵呵的对我说:“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我听见他这么说,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来来来!!姓方的!老子今天要跟你大战五百回合!!!”我面容肃穆的看着方时良,眼里满是压抑了许久的怒意:“我忍你这老小子很久了!!”
“哟,你就只有五分钟的能耐,还敢这么跟我说话啊?”方时良冷笑着问我。
听见“五分钟”这三个字,我表情不由得一僵。
“哎方哥,我就是这么说一说,烘托一下气氛嘛。。。。。。。”我嬉皮笑脸的看着方时良:“您肯定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方时良不置可否的笑着,点点头,然后弯下腰,帮我解开绑住我手臂的登山绳。
一边解绳子,方时良一边跟我说。
“我们就是切磋而已,五分钟点到即止,不会让你受苦的。”
“你别玩这一套啊,刚才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你可得算好了!”我急忙提醒他:“就你那体格,十个我绑在一起都不够你揍的!”
方时良没搭理我,自顾自的解着绳子。
不一会,我就恢复了自由。
“自己先把身上的秽都弄干净,咱去外面打。”方时良哈欠连天的说道:“早点打早点完事,今儿太他娘的累了,我得好好睡一觉才行。”
方时良说完这话就自个儿溜达出去了,我犹豫了一下,也没再多问,跟着他就跑出了石屋。
淘宝买的东西送上门了都得验验货呢,更何况这次的我买的东西,可不是拿钱买的,而是拿十年寿数才买到手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不验一验,那就说不过去了。
方时良就是用来验货的最佳选择。
等我走出石屋一看,方时良已经站在院子里等着我了,也没半点认真的样子,依旧是那副哈欠连天疲倦不堪的模样。
“这个不是要起阵吗?咋起?”我问他:“还是我一开始就已经起了?”
“起阵很简单,只要你咬破舌尖就行。”方时良说道。
随后,他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两根“皮筋”递到了我手里。
这两根皮筋,看着就跟女孩子扎头发用的黑色皮筋差不多,比筷子稍微粗点,通体呈黑色,有种毛茸茸的质感。
在皮筋的中间那一段,有许多像是人为绣上去的金色图案,像是符咒,也像是一个个单独的字。
由于字体太小,我当时也看不太清楚,只能模糊的看出来三个字。
一个是孽,一个是山,一个是亥。
“这两根皮筋,你二十四小时套在手腕上就行,起阵的时候,这两根皮筋必须在你手腕上套着。”方时良嘱咐道:“当肉身阵起了之后,这两根皮筋会收紧,但等到五分。。。。。不,四分五十五秒左右,这两根绳子就会从你手腕上自己脱落下来,过个十来分钟,它又会恢复到现在的状态。”
“然后呢?”我追问道。
“这就相当于一个定时警报器。”方时良笑道:“时间到了,它就脱下来了,肉身阵自然会结束,但在那时候,你还能起第二次阵局。”
“第二次?”我无奈的说道:“恐怕刚起阵,就像是你说的,肉身自己就会陷入崩坏的状态了吧。。。。。。。。”
方时良嘿嘿笑了几声,握了握拳头,眼神里有些兴奋的味道。
“来吧,让我看看你现在有多大的能耐!”
第二十七章 起阵()
在起阵之前,说真的,我有些紧张。
这个肉身阵局可是我用十年寿数才换来的,如果没有达到预期的标准,那我就真的找不着地方哭去了。
“我的寿数已经折了吧?”我没有急于验证自己的能力,而是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方时良问他:“折了十年,是这样吧?”
方时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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