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看着眼前哀嚎的焦公公,心想平时它对自己也不错,就是平时有点仗势欺人,遭人嫌厌,但为人也不是很坏,再加上也是为了传父皇旨意才惹怒李将军,被杀也挺冤的。何况李将军杀了他也不好和父皇交代,于是莲步往前轻动了一下,“将军,焦公公在宫里从来都是这样,习惯了,无心冒犯您,得罪之处,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况将军杀了他,也不好和父皇交代,而我这有个两全的办法,不知您看行不行?”
李长青一愣,心里思量一番,按以前他决定的事是不可能随随便更改的,但是现在公主说的不仅有理,杀了这阉人确实不好和皇上交代,而且现在公主还是他未来义子的保障,且更有可能成为他的义儿媳妇,于是心中一动,声音缓和几分,“不知公主如何两全?”
“将军,我看这刺客暂时也没有动的迹象,不如我们免去礼仪站着接旨,一来可以不用放松警惕,二来也可以完成父皇见面即宣的要求。您看怎么样?”
李将军看了一眼黑袍人似乎正如公主说的那样,没有再要动手的意思,于是用威严且不可抗拒的声音看向焦公公,“既然公主都这样说了,你觉得呢?”
焦公公心里暗暗叫苦,心想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就不给眼前这人下马威了,现在吃了一瘪,那还敢有怨言,赶紧连声应道,“是,公主说的是。”
“焦公公,那赶紧开始吧!”公主轻声提醒。
“是”焦公公急忙蹲下身子,拿下身后的背盒,打开背盒拿出一个方形盒子,撕下贴在盒子上的那张写了'封'的纸条,盒子打开,三个东西顿时显现,一件折叠整齐的白沙衣,一个净白色的小瓶,一封白色信封。让人根本联想不到这是皇家的圣御,反而有点像别离的暮书。
“纤雪亲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写在信封之上,引入公主眼帘,几件东西的出现让周围突然静得听到了彼此的呼吸。
焦公公抬起盒子的双手不自主的上下抖动,走向车轿的步伐凌乱不堪,“九公主,这需要您亲启。”
“我知道了。”声音不再悦耳,反而有点轻颤。拿过信封看着上面的蜡封,她知道这不是圣旨,而是一封家书,父亲写给女儿的一封家书。
信封轻开,一张黄丝锦帕,一张纤薄白纸。黄丝锦帕有分明的字迹,但是九纤雪连看也没看一眼,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写给她的。而这张比她手还要白的纸才是给她的书信,盯着白纸铮铮发呆,仰头看着被乌云遮蔽的天空,泪水从眼角划过,口中泣声喃喃低语,“父皇,儿臣做错了什么,竟然让你无话可说。”
氛围不对,焦公公也不敢马上提醒九纤雪,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他不能一直这样等待。因为那个李将军看他不是一般的不顺眼,所以他得赶紧脱离这是非之地,于是将背再陀下去几分,脖子一缩,双手举过额头,挡住自己的脸,收敛阴阳怪气的语调,变得低如鼠音。
“公主,是否可让奴才宣读圣御?”
“给你”九纤雪无力的手一松,黄丝锦帕划过指尖。焦公公透过手指的缝隙看到黄丝锦帕脱指的那一刻,用尽吃奶的力气朝快要落地的锦帕扑去,不料跨出的右脚刚好踩到之前落地的半截玉簪,脚一滑,手指刚碰抓住锦帕,整个身体就向前倾去,直接来了个蛤蟆扑地。
“诶呦!”焦公公赶紧站起身,慌乱的拍了拍身上的泥灰。经过这一糟,全然忘记了之前的事,为掩饰尴尬,顿时摆起了来时威风,恢复原有的声音高喊。
“李将军,九公主,接旨。
声音回荡了好一会儿,焦公公发现没人搭理他,才想起之前的话,随即一愣,脖子一缩,赶紧用自以为吟诗般的声音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纤雪仗皇女之势隐众恶之鬼,图意不轨,其罪不可赦之。朕念及前皇后之贞德不以身刑,此赐白纱一件,玉丹一枚。钦旨”
至始至终都仰头看着天空的九纤雪,听了圣旨之后,无力的手不由自主的轻颤,本就被泪水打湿了的暗金幽绿面纱,又落下一滴泪水。低头绝望的看向焦公公,微微躬身,声音透着无力,“儿臣接旨,谢父皇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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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尸现()
“哼皇上怎么可能会赐死公主,一定是你假传圣旨,你好大的胆子。”马上王副将一个纵身下马,跨步来到焦公公面前抓起圣旨,一脚踢飞焦公公,拔出腰上的佩刀直接驾在焦公公的脖子上,“我这就杀了你。”
“住手”九纤雪慢慢走下车轿,朝王副将走去,每一步都透着无力,看了一眼已经吓得满脸煞白的焦公公后,对怒瞪焦公公的王副将说,“副将,这是父皇的亲笔,没错。你放开他吧,你要是杀了他会连累李将军的。”
“可是,公主,皇上的笔迹也可以模仿的。”
九纤雪无力的摇了摇头,轻轻闭上眼睛,用指尖触摸着信封上“纤雪亲启”那四个字,嘴角微微一翘,像是苦笑,声音不知是在回忆还是在回答王副将的话,“是父皇的字迹没错,从小父皇在教我写字的时候就对我说,我出生的那天,天降大雪,当时七月当暑,视为不详,所以当时整个接生房,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死了,包括我的母后和孪生妹妹,所以为了避邪,父皇就叮嘱我在写名字的时候,'雪'中的四点少写两点,意味似雪非雪,也代表,七月无雪。”
“就算是皇上的圣谕又怎样,洛护卫对我有救命之恩,他被皇上召回宫的时候就嘱咐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也要保护公主周全,所以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公主伤了分毫,我这就杀了这狗太监,到时候见到皇上就说圣旨还没来得及宣,他就被我杀了。”王副将说完,原本就架在叫公公脖子上的刀就是一抹,血液顿时从焦公公脖子飞溅而出。
“住。。”九纤雪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焦公公的身子已经瘫倒下去,如今父皇的圣旨一下,她注定是死,已经不想再多添一条人命,但是现在不仅搭上了焦公公,而且还连累王副将,不由觉得自己还真是不祥之人。
九纤雪慢慢的走近地上盛放着白纱衣的盒子,拿起冰凉的白纱衣穿在身上,白色的小瓶滚出一颗如食指指尖大小的药丸。看着掌心的药丸,就在她仰头就要服下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回望了身后的李将军,“将军,记得你的承诺,就说这是我临终前的承诺,平轩一定会答应你的。还有就说焦公公的死是因为宣读圣旨的时候被我一怒之下杀的,我想父皇不会再为难我这个已死之人。”
“公主。。。。你。。。我知道了。”李将军叹气一声,并不是他不阻止公主,而是皇命不可违,在没有知道前阻止可以说无知者无罪,但是在知道以后阻止就说公然抗旨,如今他身为将军肯定不能当着这么多士兵面带头抗旨。
九纤雪仰头看了一眼天边喃喃自语,“今生有缘无份,来世再结良缘,平轩。。。再见。。。”
两道崖壁之间冷风依旧,此时烈马逆风而行,在崖下的峡道上拉出一道直线,马背上之人眉目间英气逼人,黑色的长发在飘在空中,额头隐显焦急之色,但是这份焦急似乎并不是因为他正在汨汨流血的右臂。放开左手紧握的马栓,抽出腰上的马鞭有使劲抽了几下身下的烈马,感觉马儿比之前跟快了几分才继续将马鞭瞥到腰间继续握住马栓。
“咻咻。。。”无数的破空声从天而降,马上之人抬头看向天空,秘密麻麻的箭影从天而降,马背上之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无数飞箭已经穿心而过,不过数秒,马儿与马背上的人已经是成了马蜂窝。
“哈哈。。。”两道崖壁之上的无数黑影站立,一个得意的笑声从群影中传出,“在这狭道中间没有障碍物掩身,即使你是大罗神仙你也逃不了”
“走,我们下去看看。”
左手支地,整个身体半跪着,除了头部整个身体都被密密麻麻的利箭插满,一个全身黑色夜行衣的人摸了摸下颚心想,怎么头上一支箭都没有,于是朝身边同样装扮的人挥了挥手,“你们过去,把他的头抬起来,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样。”
两个黑衣人朝半跪着的人影走去,抓起松散的头发将垂着的头抓起,露出一张长相还算清秀的脸,所有在场的黑衣人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已死之人为什么脸还这么红润,不过就在这时一只箭这成两半的声音传出,随后奇怪的现象出现,深入人影体内的飞箭竟然齐齐折断,所有的黑一人刚感觉不妙,半跪着的人影已经不在了原地。
所有黑衣人眼里尽是难以置信的看向狭道出口,回过头才发现心口都插着一只断了的飞箭,不过已经晚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狭道口的人影又瞟了一眼狭道之内,露出了如血液般红色的右瞳,嘴唇边有一颗洁白的獠牙隐隐露出,右手指甲长得有点过分且斑白。
无数锃亮的长矛指着中心处四个带着面具的黑袍人,但是四人却自若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除了叫成魁的黑袍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得有点不耐烦,眼光时不时的瞟向抬头望着天边的领头人表示自己的不满外,其余三人背对背的仰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此时,一阵风从远处吹来,风吹过时竟有数个身形壮如牛的士兵直接倒地。
“发生什么事了?”倒地士兵站起来之后警惕的看向周围,刚刚明明是微风拂过,但是却感觉有人推到了他们。
“来了么?”领头人不在看向远方而是看向身后。
“闲,怎么了?你看什么呢?”四个黑袍人中女声传出,女人朝和领头人看向同一个方向的黑袍人询问。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和义父那么厉害的僵尸存在,不,。。。他比义父还要厉害,现在的他受伤了,空气弥散着血腥味。”叫闲的黑袍人难以置信的说,像是自语。
“不可能,孟闲,像丞相那么厉害的僵尸怎么可能会受伤,有什么东西能伤得了他。”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袍人不信的反驳。
“是啊!闲,比丞相强的僵尸根本不可能存在。”女声同意的说。
“筱音,成魁,方兮,你们赶紧赶到义父旁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孟闲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容质疑的吩咐着。
“我不去,我要在这杀了这家伙”成魁伸手指了指领头人不满的说。
“信不信我杀了你。”悚人的戾气从孟闲身上显现,一双赤红色的瞳孔冰冷的看向成魁,看得成魁浑身打个冷战,成魁竟然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意思,“好,我过去可以,但是我要大开杀戒。”
“随便你。”孟闲说完在身形拉出一道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领头人面前,赤红的眼瞳凝视着他冷声,“你和之前的那人是一路的吧!你们身上发出的气味很相似。”
“瞒不过你!”领头人冷声反驳之时,瞳孔变成了黄色,另一种戾气也是从他的身上悄然出现。两道身形同时而动,如鬼魅之影交织在一块。
成魁见到领头人黄色的瞳孔心里更是不甘,僵尸的的等级由眼瞳的颜色红,黄,蓝,绿,紫,分辨从高到底,而眼前的这只僵尸是黄色瞳孔的僵尸,等级比他还要低一个等级,他竟然还会输,心里冷哼一声将所有的怨气耍到身旁的士兵之上,锋利的獠牙显现,直接掠进兵群之中,如狼入羊群,所过之处便倒了一片,脖子隐隐有两个牙孔,血腥味开始弥漫,嘶喊之声何其凄惨。
剩下的两个黑袍人也知道不能再拖,成魁冲入兵群的瞬间,他们的身影也拉长在空气之中,方向正是九纤雪所在的地方。
“哼,想死,哪有这么容易。”黑袍人苍老的声音冷哼一声,身形一动,窜出一道影子,所有拿着长矛的士兵连反都没有反都没反应过来就直接倒在地,长矛落地之时,黑袍人已经来到九纤雪身旁,苍白的手毫无怜香惜玉,直接一把抓过九纤雪拿住药丸的右手,苍白的手还没用力,九纤雪的脸已经白得不能再白。
黑袍人左手一拉,九纤雪身体直接被拉向黑袍人,右手成爪样直接朝九纤雪的心脏刨去。这时,两到身影同时出现,一左一右出现在公主身旁,左边刀光,右边剑影同时朝黑袍人的左右手斩去。
黑袍人看也没看,动作依旧,刀光剑影瞬息落下,利刀斩在左手之上,剑影落在右手之上,惊奇的一幕出现。
“锵。。。”利刀仿佛砍在坚石之上,自中间折断,断掉的刀尖还没落下,惊奇再现,剑影所落的右手毫无反抗的被一斩而下。黑袍人感觉右手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但是他毫不在意,面具下犀利的眼神往左边瞟了一眼 ,毫不犹豫的放开抓着九纤雪的手往身旁一抓,一个身形魁梧的甲胃人影被他抓出,随后往自己一拉,人影就被拉到眼前,罩在脸上的面具直接一分为二,接着露出一对锋利的獠牙,咬在人影的脖子之上,喉咙上下抖动两次,如饮甘泉。
“王副将。”李将军刚救下九纤雪往后退了一步,听到王副将沉闷的叫了一声,转头就看到这一难以置信的一幕,不由大喊之后,直接再次朝黑袍人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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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殇()
李长青纵身挥剑想要再朝黑袍人劈去的时候,黑袍人将手中如同死物般的王副将朝李将军丢去,李将军接过王副将的同时,奇异的一幕又发生,黑袍人那只被斩断的右手在断肢竟然开始蠕动,红色的肉伸缩两下,一只新的右手就长了出来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九纤雪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黑袍人,当他看到黑袍人右手再次生长出来的时候,差点吐了出来,害怕得直往后退,“这是,这是。。。什么怪物?”
李长青将王副将放下转头看向浑身戾气环绕的黑袍人,一双血红的瞳孔,一对锋利的獠牙露出嘴唇,两者显搭在一块即有兽性的狠辣,也有神一般的睥睨,但是当李长青看到他看清楚那双脸庞时,声音变得阴沉,“孟。。。百。。。生”
“哼。。。”黑袍人孟百生用刚长出的右手擦去粘在嘴角的血液,看了一眼地上的王副将,“这血液比想象的还要难吃。”
“没想到当朝的丞相竟然会是噬血如命的怪物,我和你同朝为官几十年,没有发现还真是瞎了眼。”李长青握紧手中一米五的血红长剑冷声凝视孟百生。
孟百生不屑的看了一眼李长青,丝毫不把李长青放在眼里的说,“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呢?把你手里的剑给我,我可以念一下旧情,放过你。”
李长青看了一眼右手紧握的长剑,他纵横杀场数十年,能活到现在,可以说是有一半的功劳靠的都是这把削铁如泥的铁哥,当初他同师父学艺出山之时,立志保家卫国,师父就把这把剑交给他,他为其取名‘铁哥’,其意思是,男儿傲骨,应该如铁哥般铮铮气扬,有一番作为。现在虽说已是古稀之年,但宝剑在手,即使面对这种从未见过的怪物,他依旧信心十足,因为这是一种对手中宝剑十足的信任。
李长青长剑指天,划下一个弧度,摆出一个战意盎然的姿势凝视孟百生,“我这一生最讨厌宦官奸臣,像你这种为世人所不容的怪物比之更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杀。。”李长青身形抖动,双脚稳健的脚力同时一蹬,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朝孟百生